郭嘉道:“文和有所不知,曹公若為臣,我等皆為臣,曹公若逆,我等士人氣節和理想又何在?”
藍華道:“要那理想和腐儒氣節又有何用?”
郭嘉道:“國之亂,皆因如此,眼中只有家族之利也。”
藍華歎了口氣,“郭嘉你有孫武之謀,卻只有龐涓之量也,此矛盾集於一身,你如何自救也。”
郭嘉道:“我與文若,主公三人,當日誓言,興複漢室,平定天下,治國安民,只可惜主公怕是忘記了當初的誓言,我與文若每日皆是痛苦不堪,無法自處。”
藍華道:“主公稱主,稱是為我們謀取利益,投靠主公的將領不能一直給他們一個空白支票,那是要兌現的,大家剛開始拿命去拚是為了口飯吃,現在打下了幾州之地,也是該給他們封候分蛋糕的時候,你不是去年還封了個候嗎?”
郭嘉道:“正是如此,我才備感煎熬。”
藍華道:“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名士。”
郭嘉道:“不提也罷,我等議一議,征討烏恆之事。”
兩人又聊半個時辰,藍華起身告辭回府。
一個月後,曹操領十萬大軍親征烏恆,許昌到漁陽城路途二千公裡,耗時一個月,公元207年九月曹操出征,十月中到達漁陽。
大軍駐漁陽五裡外安營扎寨,營寨綿綿十余裡,正值任漁陽太陽的田豫親自迎接曹操入城中。
幽州數郡勢力情況分成劉虞舊將,公孫淵,烏恆,劉虞舊將以鮮於輔為首,鮮於銀,田豫,閻柔為次,控制漁陽,涿郡二郡,由於經常發生戰爭,鮮於輔對這二郡的控制力度也不是很強。
烏恆人群居在平岡,柳城一帶草原,這個位置相當於我們的現在的朝鮮,公孫度為遼東太守數十年,二三年前死了,兒子公孫淵就繼承了公孫度的權力爵位,駐守遼東,位置就是現在的丹東和大連一帶。
田豫早在城中準備好了酒宴,曹操上座,田豫,鮮於輔則座在曹操的兩邊,下面的兩邊的位置就是曹操的謀士和武將還有漁陽的幾個官員。
酒宴開始,曹操舉斛敬酒,飲了一口,曹操把酒斛放在桌子上,就開始講話。
曹操說:“我領十萬大軍來征烏恆人,我是第一次和烏恆人打仗,你們有什麽建議嗎?”
曹操身為大漢的丞相,幽州的地方軍閥投靠他,他是向獻帝請了命,許了官職的,這是官方承認的官職,和袁紹,公孫瓚策封的那些野路子是不同的。
曹操首先要策問一下才能放心,這幾個人是否適合擔當現有的職務的。
田豫為幽州的文官之首,鮮於輔為武將之首,田豫是被策封為漁陽太守,鮮於輔被封為鎮北將軍,閻柔是烏丸中郎將。
這個官職相當於現長的漁陽市長,統戰部長和軍區司令的。
下面還座著鮮於輔,田疇,這都是裙帶關系,曹操遠道而來,肯定是要借用地方軍事力量一起打這場戰爭的。
田豫跟著劉備混過一段時間,現在都三十好幾了,將地方治理的緊緊有條,能力是非常不錯的。
曹操問話,田豫就開始策對回答。
田豫說:現在烏恆人分三股力量入侵幽州,我們的兵力不足以剿滅他們,對付他們的辦法是先把柳城打下來,然後再把他們老窩端了。
鮮於輔補充道:現在都是以防為主,城外數縣都被烏恆鐵騎禍害,我軍出擊,烏恆鐵騎並不接戰,不過數十息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曹操道:假如我軍誘烏恆鐵騎來場大決戰,一舉消滅烏恆主力這個辦法可行否?
田豫說:即使消滅了烏恆主力,過不了多久,烏恆人又會出一支鐵騎。
曹操又望郭嘉,郭嘉道:“我們現在的位置離平岡大概有五六百裡路,軍隊開過去,大概也要十天左右,我們兵分兩路,一路正面攻打,一路繞過平岡偷襲柳城。”
藍華道:“我與鮮卑軻比能有舊,可前往鮮卑一趟,若是能聯合鮮卑攻打烏恆,也可分散烏恆一部分兵力。”
曹操道:“好,就依此計。”
曹操又望田豫:“漁陽,涿郡有多少人口,糧草多少,戰馬多少,錢多少,士兵有多少。”
田豫一一作答,曹操很滿意,又問了一些軍政方面事情,最後又問了一些地方的士家門閥的情況。
酒宴1個時辰後就散了,第二天藍華領幾十名宿衛往上谷郡去,軻比能部居雲中草原一帶,藍華出征前就寫了一封信給太平,告之要隨曹操征討烏恆,要太平到上谷相見。
鮮卑人經常到上谷一帶通商,賣牛羊,戰馬給中原商人換取茶葉,鹽,鐵刀等等,上谷到軻比能部落離上谷大概200公裡左右,快馬一天就能到,藍華從漁陽到上谷需要三天時間左右,鮮卑人草原跑馬一天能跑幾百公裡,藍華這體力根本經不起折騰,一天走個五十裡都不錯了。
藍華也有十幾年沒見過賈太平了,雖然太平是張角的兒子,但是太平是藍華帶大的,感情比較深厚,經常書信來往。
軻比能與太平攻回部落後,驅逐了烏孫部,收回草原,用太平的策略,以仁義之術建立信用,深得族人信任。
軻比能發展十年,草場戰了三塊,鐵騎萬騎,與步度根長年征戰,將步度根驅到狼山以東不出。
軻比能收留大漢居民,融合草原與大漢文化,顯有成效,太平常出軻比能左右,為其出謀劃策,得軻比能重用。
三日後藍華到達上谷,藍華下馬入城,入城不久,一鮮卑牧民見拿著一副畫像對比藍華長相,見有七分相似,走近藍華,問道:“可是賈詡。”
賈詡見一鮮卑牧民問話,答道:“正是。”
牧民講道:“骨候叫我在此等候,若是其父到來,便引去相見。”
賈詡高興,“好,你且帶我去見你們的骨候。”
牧民在前,賈詡在後,賈詡身後十余騎,牽馬同行,行至片刻,來到一處民房,牧民道:“老爺,你稍待片刻,我前去通報。”
牧民講完,便就扣門,三響過後,木門打開,開門的是一個鮮卑遊兵,牧民道:“人我已帶到。”
鮮卑遊兵拿出幾枚銅錢,遞給牧民,開門將藍華與宿衛迎入屋子,前屋便是院子,倒也寬敞,能容數十人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