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6年三月,張濟士兵無食,張濟帶兵入荊州向劉表討食,劉表叫他帶兵攻襄城鄧忠,張濟領五千兵馬相攻,被流箭射中身死。
張繡領其兵馬,劉表見張濟身死,心中有愧,便叫張繡入宛城,劃十余縣,守其門戶,交好許利。
公元196年七月,藍華領胡車兒,周倉及三百余虎衛來投張繡,張繡出城十裡相迎。
公元195年秋(九月),話分兩頭,講江東群英立業之事,孫策以歷陽為基,招五千丹陽兵苦練以有數月。
孫策軍分為五營,由五將各領千人,孫策本是折衝校尉,其下官兵最大也是軍司馬,孫策與周瑜用過早飯,往軍營去,此時正在練兵之時。
歷陽之兵已有萬余,吳景,孫賁尚有兵萬五千,只是糧草不濟,再多兵馬皆也困難,孫策,周瑜來到營地,下馬,守門士兵識得二人,見二人到來便拜,“見過孫將軍,周從事。”
孫策將馬繩遞給守門士兵,講道:“吳老四,將馬綁好。”
吳老四接過馬繩笑道:“孫將軍放心。”
孫策道:“你是否家中剛生了個小子?”
吳老四驚道:“將軍如何知曉。”
孫策笑道:“我當然知曉,我有通天眼,順風耳。”
孫策講完從袍中掏出一錠碎銀,足有二兩,遞給吳老四,“這點碎銀你且收下,我也無甚錢財,你莫要嫌少,買些雞回去給你內人補補身體,也能有奶養娃。”
吳老四單膝跪地,“多謝將軍。”
孫策道:“速速起身,如此小事,哪能當謝。”
吳老四起身,“你且幫我系馬,不用你帶路,我自進去就好。”
吳老四道:“是,將軍。”
孫策拍了拍吳老四的肩膀向軍營中去,吳老四心情愉快,將碎銀揣入懷中,孫策此人性格便是如此,善待士兵,將士無不效死命,講話也是風趣,小到家常,大到國事皆能相談,總有話題,若是不懂,便也不裝模作樣。
孫策來的此營寨便是黃蓋與程普之營,兩營兵馬合為一處設一營寨,置城外不足二裡,黃蓋與程普常待兵營,一月返回城中府上幾日。
城外置兩營寨共五千兵馬,城中也置兩營寨三千精兵,二千雜兵,倒也不弱,孫策將孫堅所余百戰老兵分於各營任什長,伯長之職,尚有其法。
孫策來到校場,見黃蓋,程普領千兵正在操練,士兵舉一刀正練砍殺,練過一陣便又練配合攻殺,武將練兵頗有章法,又有周瑜改進一二,演陣法,防守攻擊,不出數月,五千兵馬皆被幾將練成群狼,以一敵十,也不誇大。
黃蓋,程普見孫策與周瑜到來,走近便拜,“黃蓋有禮。”,“程普有禮。”
孫策道:“你等無需客氣,我只是來此一觀,也無甚大事。”
黃蓋望向程普,“德謀你在此練兵,我帶伯符與公謹去營帳相聊。”
程普道:“你等自去,我在此也忙得過來。”
孫策看了一眼場中士兵,心中歡喜,收回目光,隨黃蓋身後往軍中大帳去。
孫策上坐,周瑜,黃蓋座孫策兩邊,黃蓋問道:“我等何時攻那劉繇。”
孫策望向周瑜,“公謹意見如何?”
周瑜思索片刻,“下月初便可。”
孫策問:“可有略法?”
周瑜道:“劉繇現令張英,樊能屯兵橫江,於糜屯兵當利口兩處,兵馬三萬,我等若是渡江,二地必會出兵相擊,我等的戰略目標便是牛渚營,若是擊破牛渚營,我等糧草,軍備便無憂也。”
孫策又問:“公謹之意,我等先拔二地,方可渡江?”
周瑜道:“若是拔掉兩地,牛渚營必會有備,你領兵三千去擊橫江,孫賁領兵三千去擊當利口,再叫二將領二千兵馬夜渡攻入牛渚營,一戰而定,再守住月余,張英,樊能知後路以斷,必會著急,我等再誘他二人來攻,佯敗而逃,待張英,樊能追來,我等首尾相擊,必能誅殺二人。”
孫策站起,講道:“此計甚好。”
周瑜道:“只是牛渚營易守難攻,此地乃兵家必爭之地。”
黃蓋起身,“我願與德謀各領一營去為主公攻下此地。”
周瑜歎氣,“怕是你二人去也攻他不下。”
黃蓋憤道:“我當立軍令狀,若是攻他不下,我當不返。”
周瑜道:“軍令狀倒是無需立之,若是你等按我方法,當可克之。”
黃蓋道:“公謹速速講來,我照做便是。”
周瑜道:“你等渡江之後,選百名好手著張英士兵衣衫,去詐牛諸營,就言孫策起兵擊攻橫江,叫他等支援,隻待營門一開,你便帶兵殺入,再報另一人,領二千兵馬急行,隻待支持一柱香時間,兩軍匯合,便可下牛諸營。”
黃蓋道:“若是不信我等,見我等面生,不開城營門當又如何?”
周瑜道:“你身邊隻帶百人,他必不會疑你,你言只是突圍而出,若是他言你面生,你便講將軍手下將領甚多,我仗著勇猛逃出重圍來討救兵,若是遲疑,救不及時,橫江一失,劉繇必會遷怒於你們,他思索一番,必會開門於你。”
黃蓋道:“此法當有幾成把握?”
周瑜道:“五五之數,兵行險招,此乃用兵奇法,若是皆是穩妥,如何以少博多,以弱博強。”
黃蓋道:“我等皆是博命,何懼之有,我當一試。”
周瑜道:“甚好。”
孫策也是膽大,熱血方剛,初生牛櫝不怕虎,若是袁術,袁紹怕是不會納其此計,百人博數千人,若損一大將,後悔不及。
能行險計者世上當有幾人,郭嘉,龐統,法正,周瑜,四人皆稱為軍事天才,看似五五之數,若是局勢把控,以小博大,勝算極高,皆要看主公而為。
三人死得過早,怕是三國若有一人尚存,便不好言,謀士也分其專,軍事戰略之才便有荀攸,徐庶,魯肅。
何為戰略,便是大局掌控,佔一地,防守,攻戰,物資調配,後勤補給。
治政之才諸葛亮,荀彧,張昭,便是所長,何為治政,統籌,選吏,財政,計劃等等。
縱橫之才當有賈詡,諸葛亮,魯肅,何為縱橫,縱橫即為外交,連外力抗強敵,此學問甚多,當識人,識時務,便有其能。
諸葛亮三分天下,魯肅炕上對孫權三勢而立,便是此法,縱橫之術知勢之走向,幾年便應,當是了得,後話當慢慢道來。
孫策道:“我等便依公謹之策,當去一博。”
周瑜起身,“現在便作準備,半月之後便起兵動。”
孫策道:“有勞公謹。”
幾人又講半個時辰相商細節,黃蓋皆記於心,隻待晚上與程普相商。
孫策與周瑜返回城中,又近午時,二人各回府上用過午餐,午後孫策又去軍營,周瑜在府上公務。
入夜周瑜去找張昭,府丁引入客房,張昭辦公剛回未及一刻,府丁言周瑜府外要見,張昭著屢起身,出了臥房。
片刻之後家丁引周瑜入房,張昭起身相迎,“公謹造訪,請上坐。”
周瑜道:“子布莫要客氣,你來是客,當坐下手。”
張昭道:“請”
周瑜道:“請”
二人座定,張昭又叫家丁燒茶一壺,上點頭,兩人飲茶聊天。
張昭道:“公謹深夜所為何事?”
周瑜道:“我等下月便要發兵,這後方之事,皆要有勞子布。”
張昭乃是長史,主管政務,後勤之事,事皆巨細毫不差池。
張昭思索片刻,問道:“軍糧幾何?”
周瑜道:“軍糧三千石應足矣,可供大軍開拔,令要肉干千斤,錢百萬,藥,鹽,麻布等皆需準備,撫恤死傷士兵也需一大筆支出。”
張昭道:“士兵每日食2斤粟可飽肚,足發4斤,2斤養家,一月便是一石,錢100文,一萬士兵一月便是一萬石口糧,百萬錢,死亡士兵按萬錢撫恤,若是千人士兵,便是千萬錢,又有肉干,藥,麻物資采購,又需千萬錢,戰事一起,皆是困難。”
周瑜笑道:“減半皆可,口糧不足便用金銀補之。”
張昭道:“現在糧價需2000錢一石,若是荒年,怕是要漲到萬錢一石。”
周瑜道:“庫中現有谷物幾何?”
張昭道:“不過三千石。”
周瑜道:“去豫章郡,廬江郡購得數千石如何?”
張昭道:“富戶現在皆在屯糧,怕也出售不過千石。”
周瑜道:“可還有其法?”
張昭道:“你寫信一封,你去借他幾千石,倒也可行。”
周瑜道:“甚好,不知往何處去借。”
張昭道:“皖縣喬國老。”
周瑜道:“聽聞此人,深居簡出,張子布你如何識得?”
張昭笑道:“張紘識得此人,介紹我知,我便知曉。”
周瑜道:“你寫好書信,我明日來取,我派一人去借糧,你看如何?”
張昭笑道:“若是他人去借,怕是難借,若你親自去借,他或許相許。”
周瑜道:“我與伯符下月初便要發兵。”
張昭道:“無妨。”
周瑜低頭,思索片刻,一去一回也就半月,倒也趕得上,“也罷,明日我親自來取書信。”
張昭道:“若無事再議,你可先回,我今晚寫好書信。”
周瑜起身,“告辭。”
張昭道:“不送。”
周瑜出府,往自己府上去,一刻便至,敲門三響,家丁開門,言孫將軍在府上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