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宜從衣袍裡掏出一串五銖錢,足有百個之多,放在桌上,“你過來。”
張角走近張宜不及五尺便止,眼睛看著桌上的銅錢發光。
“角兒,拿著這些銅錢去買些好酒,好菜,不能待慢了奇人。”張宜說道。
“是,叔父。”張角右手拾起桌上的銅板,揣進衣袍裡。
“你不要拿去堵錢,喝酒,否則叔父不饒你。”張宜強調道。
張角脖子一縮,“侄兒記下了。”
“好了,你且出去,我也要休息了。”張宜講道。
張角退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張宜的書房的門。
張角用手擦拭頭上冷汗,然後快步向自己的廂房去。
入得廂房,張角在床頭摸了一個火折子,一吹,火折子燃起,張角點燃床頭油燈,轉過頭,嚇了一跳,張寶座在椅子上,正看著他。
“張寶,你呆在這裡嚇我作甚?”張角責備道。
“等你歸來,我不見仙人,夜不能寐。”張寶說道。
“張寶,你速速歸去,明晨五更天我去叫你。”
“仙人今天可教你什麽法術?”張寶問道。
“沒有,隻教了我一些見識之理。”張角回道。
張寶,索然無趣,“我先歸去,你早點休息,記得五更天叫我。”
張角不奈的講道:“知道了。”
張寶走後,張角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張宜說天下將亂,自己身無武功,仙人不教他法術,隻教他謀略,他如何能在這亂世立足。
英雄輩出,天下豪傑各有武功,家族名望。
自己又什麽都沒有,學得大道該如何脫穎而出,張角想來想去,不得解。
一柱香後,張角還沒入睡,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中成形,自己學了一生本領,不會比天下英雄差,那麽自己為何不能單乾,況且還有仙人相助,如果能找到自己的伯樂,如漢高祖劉季,自已前往投靠,就當個大賢良師豈不美哉。
張角猜想張良可能就是自己的先人,南華仙人也可能是黃老仙的化身,張角越想越遠,漸漸的離了叉,三更天時,張角漸漸的進入了夢裡。
在夢裡,張角一身黃袍,頭系黃巾,在求雨台高呼,風來,雨來,幾息之後,狂風襲過,暴雨驟降,在求雨台下,幾百村民齊呼,天師,天師。
張角笑醒,爬了起來,張角不知時辰,夜裡每過一更,便有梆梆聲,五更雞便會鳴啼,張角無法入睡,拿出黃紙天書研讀起來。
夜半藍華醒了過來,他平時睡覺都是晚上12點鍾左右,古代又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無聊的很。
藍華也不知道現在幾點鍾,藍華站了起來,彎著腰走到灶火前,添了兩根柴,然後將水壺放在上面,拿了一張餅放在水壺上。
藍華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張角是南華老仙傳的太平經,還是於吉傳授的,如果自己就是南華老仙的話,自己傳完所謂的太平經後,說不定下山就掛了,這個歷史就圓滿了。
古人並不傻,張角能呼風喚雨,符水救人,緊緊靠自己教他識雨方法,是行不通的,古人沒有那麽好騙,旱災之年,幾年都不下雨是很正常的,能求雨還是需要法力的,而藍華是不信鬼神的,至於符水救人,藍華想古人還是很有智慧的,將藥粉包在神符裡面,燒著,化開,普通的感冒,不用兩天就能治好。
藍華開始思考穿越行為,藍華的時空物理知識不怎麽樣,
不過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自己要麽像項少龍(尋秦記電視劇裡面的人物)一樣成為歷史的一部分,那麽被送到了另外一個平行世界裡。 這兩種的可能性都非常大,如果是第一種,歷史上的南華仙人傳授張角天書後就飛升了,那說明自己一個本來要死的人,穿越後傳完天書三卷後,就會被送回到來的年代。
第二種可能,自己被送到平行世界裡來了,上帝安排每個平行世界裡的三國劇情都不一樣,或許在這裡,因為自己的蝴蝶效應,根本就沒有三國劉備,曹操,孫權的什麽事情了,說不定是張角或者自己統一了三國。
自己知道歷史的走向,歷史上的重要人物,自己隨便殺兩個,在自己認知的歷史中就不存在了。
想通關節的藍華豁然開朗,自己的宿命無非三種可能,第一種:傳授完張角三卷天書後,自己再次穿越;第二種:自己沒混出名,死掉了;第三種:這裡是平行世界,無限可能。
藍華拿起烤熱的面餅啃了起來,肚子雖然不餓,但是無聊。
藍華邊吃,邊喝著溫水,腦袋裡也沒空著,天亮了估計張角,張寶,張梁就會到來,肯定又是纏著自己教什麽法術,自己又不是魔術師,要不變兩個魔術唬唬也行,談自己專業,治病都是打針,吃西藥,中藥古人比自己懂的還多,藍華一想到這些就頭痛,隻能見招拆招了。
藍華決定花一個星期去教張角,他的知識存貨也就3千字左右,講多了張角反而容易混亂,一個星期後要張角帶著自己下山找於順道長,歷史的仙人可都不簡單,藍華不信鬼神,但是他相信周易之術可通命理,奇門能通鬼神。
這並不矛盾,不信不代表超自然現象的不存在,如果藍華親眼見鬼神,他就信了,人就是這樣,直覺和感知是存在界限的。
太平經藍華沒見過,黃老著作藍華也沒讀過,至於張角的行為倒是像極了後世的一些觀念,難道真的是自已一手造就了張角的太平教,如果這樣的話?
藍華將這些念頭拋出腦外,因為再去想,藍華覺得自己會陷入各種悖論之中,藍華努力的回憶著終身所學。
藍華甚至想到火藥,釀酒,不過藍華隻知名稱,不知道其法,他很想去見見三國著明的發明家諸葛亮,諸葛亮精通奇門遁甲,諸葛弩,木馬流車,連後人都驚乎奇跡。
藍華吃完面餅,又躺回乾草上,蓋上被褥,山洞裡燒著火,倒不是很冷,藍華迷迷糊的的又睡著了。
五更天,雞鳴聲起,張角穿上長袍系好布帶,套上長靴,推開屋門,走了出去,向張寶的屋子走去。
張寶已經起身,見張角來叫,很是興奮,二人又去叫張梁,張梁正當好夢,不願起身,張角從廚房拿了兩塊肉干,一壺燒酒,放在竹蔞,領著張寶出了門。
來到公雞山上,已是日出時分,張角一路吩囑張寶,見仙人不得多言,仙人問起,便以禮作答。
張角和張寶到了藍華棲身山洞前,久站不語。
藍華醒來的時候,天以大光,藍華爬了起身,向山洞外走去,他邊走邊思考著張角怎麽還沒有到來。
出了山洞,見張角和一人正在洞口等候,藍華便問:“你們二人來了多久?”
張角答:“半個時辰!(1個小時)”
“一直立此等候?”藍華又問。
“怕驚憂師尊休息。”張角答道。
“這位可是張寶?”藍華問道。
“正是我弟張寶,張金葵。”張角答完,扯了一下張寶的袍角。
“徒孫,參拜,祖師尊。”說完張寶跪在地上磕頭,連磕三響。
藍華看了一眼,“起來吧!”
藍華漸入角色,並不像昨日那般客套。
張寶起身,心情複雜,但也不敢放肆半分,低著頭不敢看藍華,剛才一眼,卻和張角描述分毫不差,張角見過仙人法力,張寶便更加不疑有他。
藍華心道:“我收張角為徒,張角又收其弟為徒,張寶再收人為徒,自己的徒子徒孫一大堆了,也罷,這天下將亂,就鬧它一鬧。”
“師尊,我帶了一壺燒酒,兩條乾肉,尚且飽肚,待我午時下山,換隻燒雞,打得一壺好酒,孝敬師尊。”張角又言。
“為師知你兩人,求道心切,尊師重道,為師身上也無甚寶物,待我下山後,遇我仙友,再賜你二人一些實用之物。”
“謝,師尊。”二人又跪。
“好了,為師不喜他人參跪。”藍華說道。
藍華心想,“今天該教他們一些什麽東西才好。”
藍華的知識量太多,又雜,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講。
張角,張寶起身,站在藍華旁邊。
“你們吃過早餐了嗎?”藍華問道。
“路上吃過一餅。”張角答道。
“師尊是否肚餓?”說完將竹蔞放下,取出燒酒一壺,肉干兩條,雙手奉給藍華。
藍華看了一眼,講道:“放在石頭上。”
山洞旁有一大石, 平整光滑,藍華坐了上去,“你們二人也座。”
張角和張寶不敢坐,“師尊,我們坐在旁邊的小石即可。”
“嗯,也好。”藍華應道。
二人盤座在小石上,待藍華吃飽講道。
藍華看著肉干,無法下咽,拿著燒酒壺上掛的小杯,倒了一杯,喝了一口。
味道很淡,和日本的清酒差不多,藍華喝了一杯就不喝了。
“是否酒味不醇?”張角問道。
“還好,隻是為師喝的不習慣。”藍華回道。
“還有肉干,師尊可以品嘗。”張角接著說道。
這種肉干是曬乾,煙熏,還不知道是什麽肉,不過古人都很喜歡吃,藍華想,古人能吃,自己為什麽吃不了,一狠心就咬了下去,他要學著去改變自己,融入這個時代。
“味道不錯。”這是藍華的感覺。
吃了幾口,又喝了幾杯小酒,藍華肚子舒暢,大腦有些發熱,藍華不怎麽喝酒,如果是現在的白酒半斤不到就醉了,這個燒酒不會超過20度,估計喝一壺也只會稍有醉意。
“張角,今天你們想聽什麽?”藍華問道。
張角開始思考,張寶欲言又止,不過藍華並不看他,藍華不用腦都能想得到,張寶想說什麽。
張角扯了扯張寶的衣角,張寶立馬就安靜了,張角開始講話。
“叔父言天下將亂,我等需學得一些安身立命之法。”
藍華點頭,作思考狀,心道:“古代人還是很聰明的,一些有見識的人能從一些社會現象中推斷出天下大亂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