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待將午飯準備妥當,便端到亭中桌上,供幾人食用,有酒,有肉,有餅,藍華也是肚餓,見都擺好,見叫師尊用餐。
祝公明著酒壺倒上一杯,藍華也是備好一杯酒水,先敬師尊及黃承彥,喝完一杯便開始吃肉,吃餅。
胡車兒與周倉還有兩人服待則在數丈遠一圍院中吃肉喝酒,也不講究。
藍華幾人,肚飽便開始飲酒,邊喝邊講。
藍華又問:“荊州如今格局為何?”
黃承彥答:“劉表單匹入荊州得蒯家支持得蒯越之計,平地荊州宗賊,又結蔡家為親,不出二載便座穩了荊州之地,劉表便叫蒯家掌文,蔡家掌武,平衡二方,依附二家者甚多,自是劉表也不敢動其分毫。”
藍華道:“劉表難道無自家勢力?”
黃承彥答:“劉表有二子,一人劉琦,乃是劉表發妻所生,今年尚且十歲,又有一子劉琮不過數月,若是勢力便是黃祖也。”
藍華道:“我觀蔡帽與蒯家必會有隙,必會他人所乘。”
黃承彥笑道:“蔡帽乃是我妹夫,龐德公乃是蒯越嶽父,關系不淺,兩家聯成一心,並不異心,只是劉表整日憂慮。”
藍華汗顏,不知此間有如此多厲害關系,差點誤言說出誹語,若是觀感掉分,以後求問至是不待見了。
藍華心想,這荊州之地,劉表是守不住,流亡北士,荊襄士人一心求穩,相互結親,外來勢力難以湛透,只是這曹操一來,劉表一死,連反抗都沒有就直接投降了。
這其中道理藍華想不透,怕是這些人誰坐天下都一樣,只要早些天下安定,士家人便迎治世,自有子弟出仕為官,這其中必有龐德公與黃承彥的推動,至於荊襄名士求學,也只是學得經,論之道,治理地方之法。
如諸葛亮,龐統,皆是離經叛道的熱血小夥子,諸葛亮與曹操有仇,琅琊郡被曹操以報父之仇禍害了,因此而避禍於荊州,那肯定是不願意跟著曹操乾的,至於龐統性格大概是那種傲慢無禮,目中無人的家夥,這種軍事天才必定想一展報復,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至於徐庶此人在荊州就是一個混混,低不成,高不就的,理想報復無法申展,便去投了劉備一盡所能,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投劉備之前,肯定是給劉表遞過名片的,只是又無名望,又無出身,劉表最多先給公務員的活他乾,一般有能力的士人,都會恃財傲物,想得到重點照顧和提拔,假如沒有升遷的希望,是情願自由自在去種田的,至於那些抄抄寫寫,打發時間的活,他們是感覺在浪費生命的。
劉表最不缺的是人才,劉表這個人沒有什麽抱複,就是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進取心不足,又洽逢亂世,劉表在荊州能過十幾年的安穩生活算是非常不易的了。
一個人的出身,決定了他的性格,性格又決定了命運,成功是屬於那種死裡求生,孤擲一至,又要拋棄偏見,一心上位的人,那些死要面子,要自尊的人如何能成得了事呢,至於劉備從小經歷磨難,他具備了這些條件,自然好運就會隨時降臨。
藍華思索數息,又道:“黃公觀這天下何時太平?”
藍華不敢言曹操最後成為北方的霸主,攜百萬之眾來取荊州,便側敲其言,看他對天下大勢的看法。
這個時候天下大勢還不明了,袁紹打公孫瓚運氣好,二三載就可以平定北方四州,運氣不好,打個十年,八年都有可能,戰爭就是這樣,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藍華一樣知道即定的歷史。
曹操被呂布佔了兗州,曹操差點就投了袁紹,只是後來程昱相勸才止住念想,曹操花了一年時間才將呂布趕走,現在也不過擁一州半之地,剛迎來了天子,現在看起來政治資本最渾厚。
而袁術,袁紹被很多人看好,這兩大士家軍閥,謀士,武將都很多,又兵廣糧足的,戰爭潛力非常巨大,並不比曹操差多少。
黃承彥道:“不好言之。”
藍華又道:“若是袁紹滅了公孫瓚,又與曹操一戰,黃公觀何人可一統北方?”
黃承彥道:“五五之數。”
藍華又問:“江東若被袁術先定,至江東起兵攻江夏,取荊州,又當如何?”
黃承彥道:“袁術自視甚高,只會自取其禍,荊州之地並無此憂也。”
藍華見黃承彥也是有此見識,便知此時講來,便是言時過早,北方大定,沒個十幾載,也是難矣。
二人一問一答,藍華獲益菲淺,不知不覺便聊了一個時辰,天色也是不早,黃承彥領著諸葛亮下山。
黃承彥下山之後,祝公明便與藍華單獨聊話,祝公明道:“我徒適見二人,神色有異,不知為何?”
藍華知瞞不過師尊慧眼,隻好如實答知,“我常感知,天人合一,有預未來,知時勢之能,我料諸葛亮日後必能開府拜相,又常耳聞黃公之名,因此失態。”
藍華跟祝公明學藝十載,藍華常語出驚人,標新立異,見識非同一般,每料之事皆有中地,祝公明也不足為奇。
祝公明扼首算是認同, 又道:“我徒在張繡處非長久之計,可曾有打算否?”
藍華歎氣,“我隨董卓八載,入京三載,皆感命運之索無法掙脫,奈何天下百姓甚苦,自己根基淺薄,再多的掙扎也是圖勞,只是這歷史洪流的一個看客罷了。”
祝公明道:“若是在這塵世過得不如意,便可跟為師隱居,每日論經講道,為師也不甚無聊。”
藍華道:“弟子凡心未了,過不了這山野生活。”
祝公明笑道:“伴君如伴虎,這天下現又為梟雄所持,不知何時太平。”
藍華回:“十余載後,這天下倒是可享片刻安寧,只是不過百年又陷藩王之亂,便又生靈塗炭,中原戰火連天。”
祝公明道:“秦統六國,贏政稱始皇帝,乃用李斯,法治國家,只是法度甚嚴而不明,至二世而亡,又有楚漢相爭,大漢基業四百余年,景帝使道家治國,申明法度,輕賦稅,便有了這文景之治,武帝繼而獨尊儒,廢百家,遠征匈奴為先祖血恥,只是這武功太甚,民生皆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