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梁轍和秦疏影,以及被秦疏影捂住耳朵的屈玲瓏,其余人全都張大了嘴巴。
梁瓊和梁傑連忍都不需要忍了,他們現在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雖然梁珍沒有點名道姓,所有人都聽懂了,梁珍說的兄妹,就是指梁雲山和羅梅香。
梁珍卻還在說:“同母異父的兄妹,母親既然知道了,當然絕對不允許。但是,她卻還不能明說,她只能求你,只能私下裡去見羅梅香。她希望自己這樣做,能讓老夫人回心轉意,能夠出手阻止。但是,呵呵呵呵……”
梁珍竟然笑了起來,笑聲不大,但其中的嘲諷卻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梁雲山和羅梅香跟木頭一樣。
半天,梁雲山眼珠子輪了一輪,“你,你,你胡說什麽!”
梁轍也“呵呵呵”笑了幾聲,“是不是我們胡說,伯爺可以親自去問羅府的周姨奶奶,也就是羅梅香的親生母親。”
梁轍將“親生”兩個字咬得很重。
梁雲山哆嗦著嘴唇,“這,這,這怎麽可能?!”
梁轍拍了拍手掌,梁岩均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拱手:“僉事大人!”
梁轍說:“去羅府,將周姨奶奶請過來!”
梁岩均答應著,就走了出去。
羅梅香本來坐在地上,地上寒涼,此時更覺冷了三分,整個身子都在哆嗦顫抖,不停喃喃自語:“不,不,不可能……”
梁轍“哈哈哈”一笑,說:“等周姨奶奶來了,你們聽聽她的說法,就什麽都明白了。伯爺,那時候,希望你不要太驚訝!”
梁雲山看著梁轍的神情,雖然心裡抗拒這個事情,可梁轍既然都這樣說了,回想起趙婉娘當初的激動,他卻不敢篤定起來。
難道,難道……
驀然,他想到一個問題,斥道:“同母異父,按照你們的說法,梅香的父親是誰?簡直無法無天,竟然敢汙蔑老夫人的清白!”
梁珍聲音平平地說:“伯爺何必如此憤怒,周姨奶奶一來,不就什麽都清楚了嗎?”
“母親絕不可能是這種人,一定是你們威脅周姨奶奶!”
梁珍哂笑:“我們可以威脅周姨奶奶,那麽,羅閣老呢?羅閣老難道也是我們能威脅的嗎?”
梁雲山兩眼發直,“羅閣老?”
隨即,他就明白了。周姨奶奶當年生了個孩子,若真不是周姨奶奶親生的,羅閣老當然會知道啊。
“羅閣老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們竟然還要攀扯他?”
梁珍說:“人死了,但他寫的東西不會死。”
梁雲山如遭雷轟,“你是說,羅閣老留了字跡?”
“羅閣老知道混淆皇家血脈,罪不可恕,總算還保留了一絲良心,留下了親筆信。”
皇家血脈?
梁雲山越發站不穩,“什,什麽?”
他首先想到的是德隆帝,隨即就覺得不對。
梁珍吐出兩個字:“梁王。”
梁雲山面色青灰,回不過神來。
秦疏影接過話題,“羅梅香是老夫人和梁王的孩子,現在,伯爺知道為什麽母親口口聲聲說你們齷齪不堪了吧!母親發現了這個秘密,私下裡去找羅梅香,要羅梅香將孩子打掉。老夫人將計就計,設計了一場好戲,讓你親眼看到母親推了羅梅香一把,羅梅香肚子裡的孩子就沒了。伯爺與母親生了嫌隙,伯爺與母親天天爭吵,母親憤怒之下當然要捎帶上老夫人。隨後,老夫人又設計讓伯爺親眼看到梁王與母親在一處,母親只是怒斥梁王不許他再來府裡,而伯爺卻以為母親和梁王有私。後來的事情……”
別說梁雲山不相信,羅梅香和梁瓊等人也全都不信。
梁傑咬牙道:“你們別以為編造一個故事,好教父親和母親羞恥,好教我們兄妹不堪,你們就可以達到你們的目的了!”
秦疏影乜斜道:“是與不是,這個世界上還活著很多證人呢,你著急什麽勁?”
若不是梁珍說,秦疏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趙婉娘當年竟然會告訴只有四歲多的梁珍,而梁珍,小小年紀竟然記了下來。
秦疏影讓人盯著周姨奶奶,又讓人多方收買當年的信息,自己才堪堪推測出一點兒眉目,不過也只是推測,當然不敢肯定。
首先不敢肯定的就是,梁老夫人畢竟比梁王大了五六歲,說起來,當年的梁王還只有十七八歲,梁老夫人卻已經嫁為人妻,而且還是超一品的侯夫人,身份地位並不比梁王差。
無論如何,這兩人也扯不到一起去吧。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不可思議,梁珍回來後,三人將當年的事情一一梳理,梁珍就說,當年就是梁王與梁老夫人有染,這是趙婉娘親口告訴梁珍的。
話說回來,如今的梁老夫人都絲毫不顯老態,仍舊氣質高華,當年與梁王有染,也不過二十二三的年紀,正是美*豔*成*熟的時候,也無怪乎梁王會迷*戀她了。
羅梅香則徹底驚呆到腦子裡亂哄哄地。
她,她是梁王的女兒?
這麽說來,自己的身份很高貴了?
但是,但是……
羅梅香下意識否認:“你們胡說,你們胡說!”
“夫人,羅家離伯府並不遠,周姨奶奶想來很快就會到,夫人何必這樣激動呢?夫人如此激動,看樣子你什麽都不知道,老夫人不會告訴你,她怕你沉不住氣呢!現在,伯爺你能想通很多事情了吧?譬如說,母親為什麽落了個水,傷寒了也是可以治的啊,為什麽就匆匆去了?為什麽大姐當年會被人當眾捉住?為什麽子由會被逼得十歲的年紀就背井離鄉,遠赴邊關?統統這一切,都是因為,大姐和子由是母親的孩子。但是,老夫人想要的,只是她的親生女兒的孩子,不是一個不相乾外人的孩子!”
被秦疏影這麽一激,梁雲山大怒:“放*屁!母親她生性高潔,絕對不是你們口裡那個人!相反,倒是趙婉娘,她死的時候肚子裡已經有了孽*種,我卻碰都沒碰過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