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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淵到現在都沒弄清,自己和三弟究竟是怎麽受傷的。
不過,總歸與秦疏影脫不了乾系就是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吃這麽大的虧!
她是怎麽做到的?
那個臭丫頭放出了煙花,但是平西侯府那麽大,梁轍的人多數在外院,頃刻間還不至於趕過來。
究竟是誰打傷了他們?
要知道,平西侯府雖然養了護院,也不過五百余人而已,而且還是養在外院的,只要進入內宅,很容易會被人發現,否則還不亂了套。
內宅裡也養了一些護院,有二三十個女子。
因此,梁轍雖然布置了人手,也必定多數都是女子,要麽是丫鬟,要麽是婆子。
可是,那個時候,梁淵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人。
既然是來救秦疏影的,為何不露面?
梁淵始終不得其解,他也懷疑過紫藤,但是他親手將紫藤捏得幾乎暈過去,親耳聽到紫藤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咳嗽個不停。
那個丫鬟根本手無縛雞之力。
正這樣想著,聽到陶公公已經將聖旨念完了,果然和五皇子說的一模一樣,就是賜婚聖旨,給他爹賜了個平妻,秦安郡主。
在陶公公拉長的“欽此——”聲音中,梁淵忍著劇痛,在梁瓊的扶持下顫巍巍起了身,迅速有小廝來扶著他。愛↑去△小↓說△網
陶公公將黃明的聖旨雙手遞給梁雲山,梁雲山畢恭畢敬接了過來,放到了香案上。
客套了幾句,梁雲山親自出門送陶公公。
除了蒙氏和一兒兩女以及梁瓊,阿遠阿寧,其余人早就知道了此事,沒人露出什麽驚訝的神情。
蒙氏暈乎乎問三娘:“三娘,你掐掐我,我剛才聽到什麽了?”
三娘自己還暈著呢,眨巴眨巴眼睛,“娘,我也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梁老夫人雙目一厲,掃了過去,怒斥道:“閉嘴!”
蒙氏嚇得噤若寒蟬,立刻帶著三娘、四娘和兒子,從側門一溜煙跑了。
秦疏影輕輕一笑,不等梁老夫人和羅梅香提上一口氣,也立刻從側門走了。
丫鬟婆子知道有事情,也不敢多停留,趕緊地到了院子裡。
梁老夫人陰測測看著秦疏影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道:“真是個喪門星,專程克我來的!自從她進了門,就一件接著一件地出事!”
羅梅香自從進入大廳之後就神思恍惚,此時更是悲從中來,顧不得去想梁老夫人的話,垂淚坐在了椅子裡,掩面而泣。
梁瓊之前沒有任何人給她透口風,此時當然完全不能接受。
“母親,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陛下會給父親賜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梁淵在小廝的攙扶下坐了下來,恨恨道:“全部都是梁轍做的,你們還不明白嗎?他故意編了一出好戲安排人在秦安郡主常去的戲園子裡唱,秦安郡主聽來聽去就聽進去了,這才有淮安郡王給陛下說話,才有今天的聖旨。”
梁老夫人利箭一般的目光圈在梁淵身上,“你說什麽?!你從何處得知的?”
梁淵也是今早才從五皇子那裡得知的,知道後就和梁傑幾乎氣暈了,然後才有了意圖毀掉秦疏影的那一出。
他們根本還沒來得及將這件事告訴羅梅香,此時面對梁老夫人的盤問,有心要借著梁老夫人去打壓梁轍,當然和盤托出:“祖母,陛下意欲賜婚的事情,母親告訴了我和三弟。我和三弟這段時間一直在尋原因,還拜托了五皇子殿下。今早,殿下叫我們過去,
終於找到了事情的緣由,原來竟然全都是梁轍設下的圈套。”梁老夫人雙目赤紅,厲聲道:“這個孽種,他到底編排了什麽戲本,能引得秦安郡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還沒料到,他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她原本以為,這只是德隆帝忽然想起了從前的事情,趁著梁雲山回京,所以賜來一個秦安郡主,好教他們老實老實。
沒想到,竟然是梁轍一手導演的事情。
這叫根本沒將梁轍放在眼裡的梁老夫人如何不出離憤怒。
梁淵答道:“祖母,他編排了一出戲,叫做《春閨寒》。說的是一個平民女子與她相公情投意合,還懷了孩子。卻不料,有一天在街上買東西的時候,被一個驕縱跋扈的貴族女子撞倒,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她的相公受不了這種打擊,生了一場病之後去世。這個女子為了報仇,更名改姓,到了貴族女子家裡做女教習。女教習故意勾引貴族女子的相公,並成為了他的姨娘。隨後,女教習一步步實施復仇計劃,將貴族女子逼死。”
梁老夫人盛怒之下,一手拍向桌面,一字一句道:“孽子!該死!”
秦安郡主當年是怎麽失去那個孩子的,梁老夫人當然知道。這個《春閨寒》的故事,可不就是秦安郡主走到如今這一步的寫真。
羅梅香尖聲叫:“秦安郡主就這麽蠢,被這樣一個拙劣的故事給騙成這樣了?她對石原念念不忘,為什麽不去追隨石原,卻要來禍害我?”
梁老夫人雙眸一眯。
她最見不得羅梅香失態,虧她長得美若天仙,在羅家的時候各種待遇根本不亞於嫡女,卻始終還是被周姨奶奶(羅梅香的姨娘)養得一幅姨娘的德行,大家閨秀風范、殺人不見血的手段一點也沒學到,真是屢屢叫梁老夫人失望。
梁老夫人將茶杯重重頓在桌上,“閉嘴!”
羅梅香嚇了一跳,忙閉上了嘴巴。
梁老夫人又看向梁淵,“你繼續說!”
梁淵向來就很敬重這個殺伐果斷的祖母,一五一十說道:“祖母,大哥知道秦安郡主經常去德勝班聽戲,就編了這個本子,又設法讓他們唱。秦安郡主聽了幾次,大約就聽進去了,事情就是這樣的。祖母,這其中的緣由,孫兒多少聽說了一些,這個戲文裡的女教習和那個貴族女子,似乎,似乎與母親……”
梁老夫人雙眸一眯,陰狠的目光顯得格外滲人,梁淵不敢往下說了。
沉吟了片刻,梁老夫人冷冷道:“這麽說來,從五皇子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緣故,你們兄弟倆就回來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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