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和孩童一通哭喊,秦疏影卻冷冷一笑,根本不予理睬,更不分辨,在紫藤和綠葉的護衛下,快速折回去。
秦芸芸和徐佩薇自然要跟上。
秦芸芸說道:“這婦人滿嘴亂噴,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徐佩薇也驚魂未定,“這哪裡來的悍婦?怎麽能將七表妹認成是她的什麽么娘?”
秦疏影沒空搭理他們,因為那頭聚攏的人越來越多,婦人和那孩童也似乎追上來了。護院們雖然護著,但卻來了好多男子,老少皆有,似乎和那婦人還相識。
幸虧綠葉將那婦人的眼睛糊住了,否則若讓那婦人看見了自己的面容,越發麻煩。
那婦人對聚攏的人群說著什麽,人群激憤起來。
這些事情都隻發生在一瞬間,包括秦疏影當機立斷轉身就走,綠葉向那婦人和孩童丟脂粉包,都是瞬間的事情。
秦芸芸走了幾步,說道:“七妹妹,走不動了!帶了這麽多護院,不會有事的。”
徐佩薇也說:“是啊,不會有事的。”
秦疏影根本不答話,也不理睬,健步如飛,秦芸芸和徐佩薇都暗暗叫苦,秦疏影一個閨閣女子,往日裡看起來嬌嬌弱弱,走起路怎麽這麽快?
紫藤和綠葉也幾乎要飛起來,快得像是一陣風。
不出片刻,秦芸芸和徐佩薇就被落在後面。
但看見秦疏影是衝著那木匠店去的,秦芸芸和徐佩薇對視一眼,稍稍放心,那裡有徐大奶奶呢。
秦疏影一行很快就到了馬車的停放處,進了店。
見是秦疏影,店裡的夥計略略一愣,這姑娘剛去的時候有帷帽,此時怎麽不見了?拿著團扇遮面,看起來長得很是美麗。
走進店內,秦疏影卻是熟門熟路一般,越過前鋪,走入後院,推開了院子右側一條門,踏步走了進去。
紫藤和綠葉緊隨其後,紫藤關上了小門。
三人很快就消失在這個鋪子的院子裡。
秦芸芸和徐佩薇跟進來後,歇了一口氣,就去徐大奶奶喝茶的屋子,想來秦疏影只能去那裡。
誰知道,秦疏影竟然不在!
三人慌張起來,找了一圈,竟然沒發現秦疏影。
三人傻了眼!
這還能飛出去不成?
況且那夥計也說了,可是親眼看見秦疏影和兩個丫鬟進來的。
可不止一個夥計,好幾個人親眼看見那小姐帶著丫鬟進來的。
那夥計想到,其實這店鋪也還有一條門可以出去,但是那小姐不可能從那邊去——那裡可是男人的廁所啊!
所以,他也就覺得沒必要提及。
秦芸芸愣怔著,這顯然不在自己的計劃內。
“這,這是怎麽回事?人去哪兒了?你們真的親眼看見七小姐進來的?”
徐大奶奶急得團團轉,人是她帶出來的,不見了算是怎麽回事?
無論是夥計,還是秦芸芸二人,都肯定地說親眼看見秦疏影進來了。
大家正在找著,門外吵吵嚷嚷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徐大奶奶愣了愣,吩咐身邊的丫鬟:“外面怎麽這麽吵?發生什麽事情了?”
丫鬟就出去看,白著臉慌慌張張跑回來,“不得了了,大奶奶,外面好多人,說是要找,找什麽么娘……”
徐大奶奶心裡正煩躁著呢,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由得惱怒,斥道:“不相乾的事情,有什麽不得了得了的。趕緊找人是正經!”
丫鬟定了定神,苦著臉正要說話,外面的人已經湧了過來,粗粗一看,竟然黑壓壓一片,看不到盡頭。男女老少,還有好些人操著棍棒等家夥,推搡著幾個受傷的護院,
那個婦人和孩童走在最前面。“阿娘,就是她們!”
孩童指著秦芸芸幾人,大聲說道。
徐大奶奶這才明白自己的丫鬟為什麽會白著臉了,原來自家的護院被這一群人打傷了,他們就是衝著自家來的。
徐大奶奶唬了一跳,秦芸芸和徐佩薇不由自主往後退去。
她們何時見過這麽多情緒激動的人?
雖然事情是她們親手安排的。
“張老大,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鋪子裡機靈的夥計去稟報了掌櫃,一個手裡還拿著刨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聲音洪亮地問人群中站在前頭的一個漢子。
那被叫做張老大的漢子說:“吳掌櫃,這和你沒關系,我們就是來找那幾個人的。”
張老大指著秦芸芸等人。
吳掌櫃看看她們幾個,又看看張老大,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不等張老大答話,那孩童哭著叫:“吳掌櫃,我嫂嫂回來了!剛才和她們幾個一起!”
吳掌櫃也是一呆:“什麽?當真?”
“我們全都看見了, 不信,你問他們!”孩童指著周邊的人,哭著說。
婦人指著自己半面都是脂粉的臉說道:“她見我認出她來,就灑了我一臉脂粉,弄瞎了我的眼。吳掌櫃,么娘是我家媳婦,就算她逃了三年,也是我家媳婦。既然回來了,你讓她出來吧。”
吳掌櫃就看向秦芸芸幾個,徐大奶奶說:“這位掌櫃,我們並不認識你們說的什麽么娘,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那孩童激動地喊道:“剛才嫂嫂就是和那幾個小姐在一起的,我親眼看見!”
他的臉上也被糊了白色脂粉,辨不出原來的模樣,直著脖子,聲音淒厲,好不可憐。
徐大奶奶看向秦芸芸,這下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這些人說的大概是秦疏影?
但是,秦疏影怎麽可能是什麽么娘?
徐大奶奶還要說話,彩鸞對那孩童說道:“可你們要找的人,剛才已經不見了!”
孩童就是一怔,秦芸芸微不可見地對著那孩童點了點頭。
孩童看向婦人,婦人方才激烈的表情猛然間像是被定格了一樣,隨即,她就失魂落魄地說:“真的不見了嗎?”
彩鸞說:“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我們的一個小姐?”
孩童說:“正是。”
彩鸞道:“那就對了,她剛才跑了。”
“這……”婦人遲疑著。
忽然,人群後面有人高聲喊道:“別信她的話!我明明看見么娘從這個鋪子裡進去的!肯定就是戴著帷帽的小姐之一!掀起她們的帷帽,掀起來看看就知道了!”
有幾個人隨聲附和:“就是,就是!掀開她們的帷帽,肯定就是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