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奶娘在余穎心裡,就是屬於那種最容易被人算計的。
比如說,給奶娘的食物裡加些不好的東西,大人吃了並不會有事,但剛剛出生的孩子卻承受不了,有可能便秘,也有可能跑肚拉稀。
一個不好,搞的小命不保也是有的。
所以,她們的吃喝從現在開始,都要經過仔細思量,確保食品安全衛生。
還有一點,她們的家人都在外面,有可能成為人質。
當然,一般人在平常的時候,也不會去做威脅她們家人的舉動。
因為一旦暴露出來謀害同族,絕對會讓他們聲名掃地,甚至有可能貶為庶人。
除非,有人能想出來什麽置身事外的方法,才會這樣做。
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沒準有人就是故意去做,只要采用巧妙的手段脫罪,或者是找到可以被嫁禍的。
也是會有人做。
那麽,不如早些注意著。
這個大大的缺陷該怎麽解決?
其實,她們的家庭散居於京城裡,不怎麽好管理。
如果住在一出的話,倒是可以相互照顧一下。
她打算等著抽出時間來,看看原主的陪嫁裡,有沒有地方安置那些人?
這樣比較好管理不說,還好保護。
余穎打定主意把所有的危險都扼殺在搖籃裡,畢竟到現在那個給原主下藥的人,就沒有抓住。
夠狡猾的。
這一刻的她,雖然人坐在那裡,其實思緒早已經從鈴蘭的話語聲裡飛走,開始盤算那個下手的人。
能跑到東宮給太子妃的藥裡加料的家夥,余穎感覺應該有一定功夫,不然怎麽跑到東宮裡給藥裡加東西?
所以,要注意一下那種看上去有些功夫的人。
另外還應該精通藥理,或者是有那種秘藥,當然也有可能是兩種可能都行。
“精通藥理是怎麽一回事?”旦旦問。
自從上一次清醒後,余穎醒著的時候,它也醒著。
余穎就大略講了一下,旦旦點點頭。
旦旦來了興致:原來那個人隱藏得很深,所以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誰?
“是啊,那個人馬甲沒有掉。”
“哇!手段如此毒辣,竟然恨不得讓人瘋。”旦旦在共享了這一段記憶後說。
“那是當然,這都不算是最厲害的。這世上,為了排除異己,甚至有人都敢去陰太子,手段十分毒辣。”
“還敢陰太子?”
“是的,歷史上有位大臣因為和太子有隙,就誣陷太子行巫蠱之事,最終逼反太子。”
余穎說的是漢武帝和太子劉據的事情,搞的漢宣帝劉病已還在繈褓裡,就被抓進監牢。
而他的曾祖母(衛子夫)、祖父(太子劉據)、姑姑、父母以及兄長,都在那一場動亂中,或者是自殺,或者是被人殺死,統統死去。
“還有這麽厲害的人。”旦旦說。
“是的,所以有句話說:人心是最毒的。”
這句話,是余穎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人,一切小心,她現在就是一介凡人。
事實上余穎能感知一件事,在東宮裡一直有人觀察著太子妃。
所以,余穎決定要注意原主的人設上不能崩。
不然,古人一個個心思很重的,一個不好就會現有不一樣的地方。
余穎的身份暴露,等著她的,只怕是燒死的下場。
這點余穎是不敢去嘗試一下,被人視為異類,那是一種非常糟糕的情況。
甚至會連累原主想要保護的人:太孫。
那麽,任務妥妥的會失敗。
所以她還是老實呆著點,看別人出招後,再反擊吧!
而這時候,鈴蘭已經講完所有的問題,然後躬身道:“太子妃,奴婢已經講完。”
回過神的余穎,根本就沒有聽鈴蘭說的是什麽話,不過她還是很鎮定點點頭說:“好。”
然後余穎站起來,走人。
這時候的東宮上下,算是對這位太子妃有種說不出的敬畏。
其實前一次太子妃中暗算的事情,他們就知道點情況,早就猜測過太子妃不會吃虧之後,什麽都不做嗎?
不可能!
女人是很小心眼的。
勢必做出反擊,或者是想著回擊。
果然,到了現在太子妃出招。
當然心中有鬼的人,有些惴惴不安的。
不知道這一次太子妃是被嚇壞了?
所以狠抓一下東宮的情況。
但時間久了,太子妃就會忘卻痛,抓得不那麽緊。
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錯了,這位太子妃這一次抓得很緊不說,時間還很長。
時間久了,連他們自己都養成了習慣,少說話多做事。
當然就是現有八卦的時候,也要看看有沒有八卦的可能?
尤其是皇家的八卦,那是不可以傳的。
當然要是有小道消息,還是要上報給太子妃。
就這樣,余穎在幾個月後,終於把整個東宮都牢牢地掌握在手裡。
就是有剩余的釘子,也都是余穎特意留下來的,畢竟皇帝的釘子是不可能清除掉的。
可以說,東宮裡的很多消息都傳不出來。
這一點的變化,讓宮裡的女人是十分氣憤,原本東宮的很多事情她們都知道,現在啥都不知道,這感覺太差。
另外,她們彼此之間猜忌更深。
畢竟她們心裡都明白,給太子妃下藥的人不是她們,這宮裡還有一個高人在,那麽是誰?
賢妃心想:“難道是德妃?惠妃?甚至新上位的路昭儀、王昭容、劉昭媛?這些人都有可能。”
而德妃、惠妃,以及幾個實權妃嬪都在懷疑,甚至拿出不少嫌疑對象,她們的老對頭、新敵手都榜上有名。
於是這段時間裡,高位妃嬪之間,相互拆台的動作一直沒有停止。
當然不少人都提高了警惕,畢竟能做到在太子妃藥裡搞鬼的人,只怕在宮裡有一定勢力。
所以,她們對出手的人,已經變得痛恨。
這是搞什麽事情?
要弄就弄徹底、弄乾淨,而不是留下這麽大的窟窿,讓她們跟著受懷疑。
說實話,在太子妃被下藥之後,剛開始知道有人下手對付太子妃,她們並不怎麽在意,甚至是欣喜若狂的。
畢竟那人對付的是,有可能阻礙她們兒子們大業的人,她們是巴不得太子妃倒霉,一命嗚呼或者瘋魔,這樣子太孫的名聲就會變得不好。
但事實上那個妙計竟然沒有成功,還讓皇帝懷疑上她們,讓那些在風暴中掃到台風尾的妃嬪們頗有怨念。
另外,還是有聰明的妃嬪認為:既然有人出手太子妃,那麽會不會有一天來對付她們?
細思恐極,有人是越想越是可怕。
搞的現在貴人們吃飯,一定是要找人試菜,喝藥當然更加要試,簡直就是有種杯弓蛇影的感覺。
她們之間的往來,也變得更加虛偽。
至於余穎在聽說林禦醫的話之後,倒是很正常的吃喝。
因為在系統的檢測下,這種藥物很難搞到,甚至在找到這個世界的醫學書以及藥物寶典的時候,現竟然沒有能搭配出來。
那麽,余穎猜測那個人下的是秘藥,這種可能性很高。
這種猜測,還因為現在能在宮裡的人,一般很少有機會出宮,甚至進宮的年紀也不會大。
沒有機會極為精通藥理。
除非......
所以,余穎更傾向於那人有什麽祖傳的秘藥。
那一次和親公主變女皇的任務裡,那位心狠手辣的皇后娘娘不就是依仗著秘藥,把其他的皇子皇女是一網打盡。
從那一次起,余穎就知道秘藥的厲害。
所以余穎琢磨著,難道那人是出身那種曾經的大家族?
但世家什麽的,在前朝的時候,就被打擊的四分五裂,難道是那些人殘支?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藥物的保存問題。
藥物是有保質期的。
那麽,那人是怎麽保存的?
除非那些藥物是采用了一個獨特的手段,不然絕對不會保存那麽久。
就像是余穎,很多東西保存在背包裡,可以保證永遠不變質。
而如果是沒有,只怕早就藥效過了。
一個念頭在余穎的腦海中,浮現出來,難道是那種可能?
當然,也有一個可能,是最近時間剛剛配置出來的。
那麽如果是真的,倒是和余穎的猜測很相合。
當然這時候的余穎也查不下去,因為藥材什麽,她還沒有找到出處。
反正,正常的凡人是做不出這個東西的。
事實上,皇宮裡的出入一般是查得比較嚴格,某些藥物不可能是那些低等宮女、內侍弄進來。
所以,只會是那種有些身份的人才能搞進來。
這一刻的她,懷疑自己的對手是一樣的異類。
另外,余穎腦海裡還有一個想法:這種秘藥也屬於外來的。
最終猜想了半天,余穎還是不知道對手的更多資料,因為可值得懷疑的人真心不少。
而時間就這樣過去,終於有一天幾個妃子被解除了禁足。
因為那一對雙胞胎已經到了滿周歲,準備開始抓周的時候。
這時候的雲孺子,已經終於能從床上爬起來,甚至走上一段時間。
當然,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
她本身就是嬌弱,在懷孕的時候又胡思亂想,身體自然不好。
要不是太子妃盯著,只怕在產後大出血而亡。
對於這一點,余穎是特別注意的,以預防有可能傳出來留子去母的傳聞。
畢竟在古代,孩子的夭折率還是很高的,所以世人才是這麽看重多生男孩。生得多了,才能保證有足夠多的孩子長大成人。
而太子妃只有一個親兒子,明顯太少。
事實上,在京城裡的人家知道太子妃救出雲孺子後。
都是有幾分吃驚的,畢竟這時候只要微微阻擋一下,就可能讓那個雲孺子死掉。
沒出手害死雲孺子,就已經是大善
還救下雲孺子?太子妃還是太年輕,沒有經過什麽事情。
真正聰明的話,就應該不救雲孺子,讓她去死,把那個龍鳳胎的男孩牢牢抓在自己手裡。
萬一太孫在中間夭折掉,太子妃就需要再有一個兒子,那麽這雙胞胎中的兄長就可以用得上。
對於這種想法,余穎是根本不會想。
說起來,只有太孫才是余穎看重的,因為太子妃的任務就是他。
至於雲孺子的孩子,余穎做不到虐待,也不會出手害他們,但也不會去攬事,所以還是親娘活著好。
她雖然出手救人,卻無意養什麽便宜兒子,養子什麽的不好搞定。
而余穎之所以救她,就是防備去母留子這種輿論出現。
不然,等到那兩個孩子大了,有人在他們耳朵旁邊說些有的沒的,只怕會要去找事。
皇帝倒是在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在心裡對太子妃少了幾分警惕心。
雲孺子倒是真心疼愛兩個孩子,不過她身體很弱,所以更多的事情都是依靠皇帝派去的人,照料著。
當然余穎作為東宮的女主人,給予那些負責照顧的人很多特權。
甚至特意叮囑自己的手下人說:“孩子還小,所以要是有什麽事情要趕緊來稟告,以防耽誤時間。”
就這樣,兩個孩子就這樣平平安安地度過周年。
甚至,兩個孩子長得是白白胖胖的。
到了抓周那一天,東宮一下子忙碌起來。
不少人來送禮,余穎已經分配好了人手,甚至專門抽調出一些最能乾的人,負責查缺補漏。
作為主人,余穎負責接待貴客。
說起來,余穎是蠻佩服這些女人的,一個個笑語盈盈,其實說不定在心裡不停的罵人。
當然她們的表情是無懈可擊的,該笑就笑,到了後世都是影后級的人物。
作為主人的余穎,也是帶著合宜的淺笑,神態上落落大方,見過這些宮妃以及王妃、官夫人。
畢竟余穎也算是修煉有成,也屬於影后。
不過在和人交談的時候,余穎猛地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著自己。
當然這種窺視很是輕微,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察覺,甚至那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余穎很想問問旦旦在嗎?
然而旦旦最不喜歡這種宴席,所以識海裡的它正在打坐。
余穎打消讓旦旦注意一下的主意。
她帶著笑容,掃了一下全場,這裡的人都是女人,都是些非富即貴的,那麽是誰在窺視自己?
只是入目處都是一個個笑意盈盈的臉,沒法判定。
不過,余穎在掃了一遍之後,就沒有做任何動作,只是接著品茶,然後就等著抓周的儀式開始。
而這時候,太孫已經跑過來說:“母妃,皇爺爺讓把弟弟抱過去。”
“好的!”余穎笑著說。
然後,讓奶娘把孩子送過去。
回過頭來,她就現有些女眷的神色有些不怎麽對勁,余穎卻裝作沒有看見。
然後就見原主的大嫂有些緊張,仿佛知道些什麽。
余穎朝她一笑,這個笑容讓大嫂有些放心,但還是決定有機會和自己小姑子說說。
而,有人看到余穎的表現,卻是有些擔憂的。
這位太子妃比她想象中,還要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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