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寧昌嘟囔了一句話:“竟然和這個醜女人生活過,太可惡了。”
這一把擰得很狠,差不多要一百八十度,讓駙馬有些痛,不由地看了寧昌一眼。
卻見寧昌滿眼的嗔怪,嘟著嘴唇,滿臉的不服氣,這情景讓駙馬心裡一軟。
朝著寧昌就是一笑,滿臉的寵溺。
一邊的人看到這一幕,不少人不知道說什麽。
有必要在這時候秀恩愛嗎?
哈哈!
這人難道不知道一句話:秀恩愛,死得快,余穎吐槽著。
甚至觀看直播的余穎,此刻有種觀看後世古偶劇的既視感,難道後來拍的電視,都是按駙馬、公主這一個套路來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秀恩愛!
而旦旦在一旁跟著學:秀恩愛,死得快。
然後旦旦就指著駙馬和公主說:“他們兩個人誰死得快?”
噗!
余穎差點笑噴,不過還是抑製住笑意,解釋道:“不是指他們真的死人,而是指他們之間甜蜜的感情會完蛋。”
“不是死人?甜蜜?”旦旦看了一眼,一臉的迷糊。
作為一個產生靈智的天劫,沒有什麽男女性別,自然看不出來那種甜膩膩的男女感情互動有什麽好的,自然就不怎麽感興趣。
而這時候的駙馬發話,所以余穎就把精力又投注到了屏幕上。
“沒什麽好說的,她根本就不是我的第一任妻子。”駙馬終於開口道。
在他看來,什麽都不必說。
甚至沒有人證明這個女人就是原配,畢竟早年的她雖然相貌平平,但最起碼青春年少。
而現在的她已經是個老嫗,要不是他對楊家人記憶深刻,也都是認不出來。
聽了駙馬的話,阿一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只是呵呵了兩聲。
然後說:“就算是這位不被你承認是楊家女,但戰王也不是你的孩子?讓我們算算時間。”
然後它就遞上幾張紙,上面是具體的事件,然後一一算出來,就算是他和楊家女有親生的孩子,但年紀絕對要比一代戰王年紀小很多,那麽一代戰王是誰的?
“那麽你說一代戰王是誰的孩子?”阿一問道:“你不要打算把一代戰王的年紀說小了,這可是那位倒霉的原配親口告訴別人的。”
這後面的一句話,直接就把駙馬原本說出的借口給堵上。
駙馬張張嘴巴,無法解釋。
就在這時候,寧昌開口說道:“切!一個小雜種,有什麽了不起的。”
“哈哈!原來在你心裡,為朝廷打下半壁江山的人,就只是一個小雜種?”阿一冷笑著地說。
這一句話一出口,駙馬的臉色有些變化。
因為說起來,陸家皇朝的半壁江山,的確是戰王帶著人馬打下來的。
“打下半壁江山?好大的口氣。”寧昌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
這時候的她,滿心眼就是感覺自己收到輕視,已經顧不上別的,隻想著把這個人的氣勢壓下去。
而刑部尚書有些目瞪口呆,要知道在外面,這位大長公主的口碑還是不錯的,什麽她美麗大方溫和可親,好聽的形容詞一大堆。
但現在的她,怎麽看就是一個蠢貨好吧!
可見的,傳言是多麽的不可靠。
吏部尚書實在是聽不下去,如果大家不知道戰王的功勞,那麽公主胡說八道是可以混過去,但人家什麽都查全了,再談這些有意思嗎?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搶過來驚堂木。
然後他一拍手裡的驚堂木,問道:“駙馬,請回答原告的問題,戰王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其實不單單是阿一知道這個答案,就是現場大部分人都知道這個答案。
駙馬一時間有些蹉跎,不知道怎麽回答。
寧昌感覺到了駙馬的為難,另外她的心裡是有幾分憤怒的,因為這個堂上的老頭子,竟然問出這樣話。
於是她叫喊著:“就是姓楊的孩子,楊家人就是一群雜碎,我就是要罵他小雜種!”
此刻的余穎聽到這裡,幾乎要捶地大笑,怨不得有句話說:寧要神對手,不要豬隊友。
寧昌這個豬隊友,真心給力。
兩位尚書大人同時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這個蠢貨,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就在這時候,楊家女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聲,朝著寧昌就撲過來。
駙馬一看不對勁,就把寧昌擋住自己身後。
這時候的阿一已經一把抓住楊家女,因為楊家女不是武學宗師,不能揍寧昌她。
畢竟現在的社會上,還是所謂的君臣有別,楊家女打寧昌的後果很麻煩,除非她不要自己的命,甚至有可能牽連到了自己的兒女。
“不要衝動,你記住,你是一個人,如果狗咬你,難道你還能咬狗?”阿一大聲說道。
這一話一出口,寧昌氣得差點跳起來。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她是條狗嗎?
好大的膽子。
然後阿一一指寧昌,說道:“你如果再詆毀亡者,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我直接就給你幾個耳光。”
“你敢!”寧昌大怒。
“你不如試試。”阿一淡淡地說。
那雙眼睛裡帶著一種極為平靜的神情,看著寧昌。
不知道為什麽寧昌感覺到了一股寒意,那雙眼睛有種非人的冷凝。
甚至,這一刻的她在對上之後,竟然打了個哆嗦,心裡明悟,這一位說的都是真的。
駙馬這時候趕緊對寧昌說:“公主,不必和她一般見識。”
“呵!下次蠢貨再開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然後話音一落,駙馬聽到了一聲冷笑。
極冷,冷得趕緊到了極寒天的感覺,當然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感覺,而是大部分人的感覺,他們都不自覺的用手攏住衣服。
當然,那些機警的人,立馬往原告身上貼上危險的標簽。
“駙馬!”寧昌終於感覺害怕,緊緊抓住夫君的手。
說起來,這些年她的脾氣越來越大,畢竟連皇帝都是她的晚輩,還是比較客氣的。
要知道開國皇帝是她的父皇,但登上皇帝寶座時間不長就掛掉。
為了預防駙馬搞鬼,皇帝就特意把公主捧得高高的。
緊跟著是寧昌的親兄長當皇帝,也是這樣的態度。
只是想要當一個好皇帝,肩頭的擔子太重。
不單單是天災、外敵、民生樣樣都要操心,甚至在各種倒霉事情來臨的時候,還常常有趁火打劫的,正所謂的天災輪著來。
很多時候皇帝都要擔驚受怕,心理壓力太大,所以二代皇帝也沒有長壽。
這不,陸家皇朝已經換了三任皇帝。
那麽寧昌的地位一升再升,從公主到長公主,再到大長公主,地位就一點點抬上來,氣焰自然起來。
當然在家裡的時候,寧昌還一般是小貓咪軟軟的樣子。
不過,這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夫君受到了虧待,就立馬化身母老虎,想要撕咬別人。
這讓駙馬心裡感覺是暖洋洋的,想不到公主想著護著他。
縱然有些蠢,但出發點是好的。
“不怕!有我在。”駙馬拍拍寧昌的手。
寧昌挨著駙馬,點點頭,因為她有些遲鈍的神經終於感覺到了危險。
要知道剛才看到楊家女的樣子,那真的是怒了。
楊家人的力氣之大,寧昌也是知道的,但想不到原告已經很輕松地攔住,顯然力氣絕對只會大不會小。
再加上那一縷殺氣主要是針對她,才讓她感覺到了危險。
所以此刻的她,就把身體往丈夫身邊一藏。
再也不敢囂張。
阿一一看效果,就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了,就沒有再針對她。
事實上,寧昌之所以這麽囂張,就是因為一直以來,後面總是有人來給她撐腰。
只是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撐腰的人,也不敢直接對上阿一。
所以她蔫了。
但這一次當著那麽多人破口大罵,真的是讓她原來高貴善良的人設直接崩坍。
而此刻的阿一,在安撫暴怒中的楊氏女,因為她的一生除了前面的生活是比較單純,有家人的呵護。
但後來就急轉直下,她的日子就在欺騙和苦難中度過。
所以見過那個混蛋後,她才會受不了,想要發瘋。
余穎看到這裡,決定把她送走,畢竟大堂上發生的這一切,對她來說是一個大大的痛苦。
於是阿一在余穎的命令下,在她耳邊說:“你慢慢看著就是,楊家的仇怨會一點點報的,但現在有些事情還不可以做。”
“另外,你總是應該願意看活下來的楊家人。”阿一最終說出余穎的話。
楊氏女聽了之後,瞪大了眼睛看著阿一。
這些年她因為掉下去的時候,傷著腦袋,可以說把前塵往事都忘記了,和救了她的人結婚後,就生了個兒子。
結果兒子後來出事,又和丈夫拉扯孫子長大。
如今終於恢復了記憶,她是極度自責,如果不是她救了那個壞蛋,那麽一家人應該還好好的活著。
她想著報仇,即使送了自己的命。
阿一的聲音讓她想起來,她還有自己的親人沒有看。
至於那個男人,有這位神仙中人的保證,應該最終跑不到的。
其實這些年,她一直是苟活於世,曾經受過的傷,吃過的苦太多太多,所以她已經太累。
要不是報仇的這個信念還支撐著她,只怕生命之火已經漸漸熄滅。
“好。”楊氏女沒法發聲,只能是點頭這個姿勢示意她願意。
於是,阿一就和刑部尚書他們打個招呼,然後把他們一家人送走。
雖然,駙馬一口咬定那不是他的原配。
但旁觀的人都不是這樣認為,因為那個跟著她的人太像一代戰王,說他和一代戰王沒有關系,別人不相信。
可以說,駙馬在眾人的眼裡,整個人的人品更加低了幾分,簡直到了人渣的地步。
就算是。他對寧昌大長公主情深義重。
但作為旁觀者,一想到這位對其他人毫不手軟的剝削利用,就感覺心寒。
畢竟他們都不是寧昌,而是那種對駙馬來說,是可以利用的人。
但寧昌心裡卻是美滋滋,因為夫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這在某種程度上,讓她感覺是無比的自豪。
但是在看到阿一的時候,她有些不怎麽高興,美目的閃過凶光,恨不得用眼睛殺死這個討厭的人。
因為在她看來,這個人就是破壞她美滿生活的人。
阿一已經看向大堂之上,然後說:“兩位大人,現在已經是大白於天下,戰王一脈和駙馬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甚至說起來,楊家與駙馬有救命之恩,卻沒有想到......”
話說到這裡,阿一的話沒有在說下去。
但,大家都明了駙馬所做的事情。
事實上,換成他們只怕是絕對不會救駙馬那個人,那個狼心狗肺的人就應該凍死在冰天雪地。
所以這一刻的他們,在看向駙馬的時候,都隱含一種鄙視。
就見駙馬的手掌握緊,卻露出一臉的他做的沒有錯這樣的神情。
讓余穎看來之後,感覺這位難道有什麽依仗?
或者是他,認為戰王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然後就要一直贖罪?
這一刻,余穎心裡的一個念頭更加強烈:為什麽這一位一直盯著戰王一脈?
為什麽他會講求孝道?
為什麽他會極力打壓那些門派?
甚至會莫名其妙弄死一些人?
這些問題匯聚到了一處,讓余穎心裡有些明悟,會是這樣嗎?
她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是那個解釋的話,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
但說句不客氣的話,從楊家人救助駙馬的行為上看,楊家人應該不是那種沒有良知的人。
那麽戰王到底做了什麽事情,礙了駙馬的眼,以至於他報復個沒完?
怎麽看,都感覺和寧昌有些關系。
不然,這位駙馬爺也不會選擇楊家下手。
從寧昌的面容上看,的確是大美人。
可惜的是,在這種女人必須依附男人的情況下,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有可能遭遇種種不幸。
這一點從四大美人的遭遇中,就可以略見一斑。
畢竟在這種時代,美麗的女人在很多男人眼裡,就是一個少見的物件,可以用來炫耀,可以用來交換,而非同類。
難道是這位公主殿下曾經活得很悲慘?
所以駙馬為了她抱不平,所以才會做這等事情?
不過,這一切僅僅是余穎的猜想,除非駙馬告知來龍去脈,但駙馬會說嗎?
不會。
另外,到了這個時候,余穎也顧不上再想別的。
因為這時候堂上的兩個大人,相互低聲交談了幾句, 似乎做了什麽決定。
然後刑部尚書轉向駙馬:“張大人,你對原告的指責有異議嗎?”
駙馬站起來說:“誠然,戰王一脈的確不是我的骨肉,但我是因為去世的楊氏才收養了那個孩子。這一點,我覺得我做的沒有錯,因為楊家沒有人。”
“那麽,為什麽一直人丁不少的楊家人,竟然在救了你之後統統死掉?”阿一問出這句話。
駙馬是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的。
而兩位大人也是有些不高興,這是在無視朝廷的威嚴。
這位原告怎麽搶著發言?
不知道大堂上,不讓她說話,她就不應該說。
但看到阿一的身影時,他們選擇閉嘴。
因為那雙眼睛正眯著看駙馬,怎麽看都帶著一種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