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宗主。”任賢點點頭,趕緊坐下,這一刻他感覺和楚宗主特別的親近,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秘密,自然是要聽從宗主的指揮。
看到任賢的變化,楚宗主的臉上,帶著種淡淡的笑意,用目光掃了一遍大廳裡的修士,目光很是平和,但這目光帶著一種要看透這些弟子心理變化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宗主的笑,很多在大廳裡的長老竟然是一臉的驚悚。
其實在他們的記憶中,宗主應該就沒有笑過吧?!
或者是笑過,但是時間太過久遠,已經沒有了什麽印象,隻留下一個喜歡皺著眉頭的宗主。
詭異!
這一刻,他們中有修士,都有些後悔聽從指令到了這裡,因為宗主變得很非同一般,於是就有人比較隱晦地打量著四周。
結果在一看這裡,有敏銳的修士,從心裡感覺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古怪?
其實這些修士基本就沒有來過這裡幾次,這個地方是九黎派保衛最嚴密的地方,可以說不到緊要關頭,九黎派就一般不會開放這裡。
於是,有些感覺不對勁的修士就打算偷偷聯系一下外面的自己人。
卻很快發現,想要聯系一下外面都做不到。
其實這也是,楚宗主特意選擇在這裡的重要原因,從踏進這一間大廳起,那一個修士就別想著做什麽鬼花樣。
這一發現,讓有些修士身上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怎麽看都像是宗主準備實施高壓政策,怎麽會這樣?其實宗主被人奪舍了吧!
有這種想法的修士,恨不得立馬跳出去,指出這個疑點。
畢竟楚宗主這一天的變化,差別太大。
當初楚宗主晉升化神之後,就要派精英弟子出去,但是因為出去的弟子,一個個沒有活著回來,所以在長老們的堅持下,這個計劃暫停了。
現在因為大劫難的緣故,不得不又開始準備實施。
這一次為了出去的機會差點打起來,難道楚宗主有什麽打算?
最終他還是沒有敢對上楚宗主,因為他看的出來,只怕宗主現在準備找一隻雞,然後殺雞給猴看,所以他才不跳出來,觸霉頭去。
就見楚宗主站在那裡,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他開口道:“諸位九黎派的同門,今天我把大家召集來,就是為了一件事,那就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楚宗主賣了一個關子,停頓了一下。
就見楚宗主的眼神,變得又凌厲起來。
在掃過九黎派修士的時候,不少修士有種自己的面皮被刮破的感覺,一時間他們是噤若寒蟬,有人終於想起來宗主已經化神了。
真的想不到,化神修士的眼神可是很厲害的。
有人在心裡嘀咕著:怎麽一回事?這個宗主竟然變得眼神犀利。
就聽楚宗主有些變得低沉的聲音道:“其實,今天叫大家來,就是要告知一件事,那就是宗派裡已經出現了吃裡扒外的叛徒。”
當楚宗主說出這個內幕時,有不少修士感覺自己嚇傻,這是怎麽一回事?有叛徒!
當然也有修士,一聽就感覺自己的秘密被察覺,嚇得就是一縮脖子。
怎麽會被發現,這不可能!有修士不敢承認現實,同時為時已晚的想起來,他們的行為是背叛。
這可怎麽辦?宗主要是發現是他們吃裡爬外,就麻煩了。
要知道他們可是拿到不少好處,那麽怎麽辦?
早知道,就不來了。
有人看著四周,有沒有機會抓到什麽可以談判的資本?
然後他們很快就發現,四周的修士都是帶著煞氣的修士,
根本就不是那些比較熟悉的修士。完了!這是他們的念頭。
這一刻他們不得不按捺住心裡的害怕,就是想要看看宗主大人知道了什麽。
甚至有人還站起來,說:“宗主,這不可能吧!九黎派上上下下的同門,都是誓死一條心的。”
“呵呵!”楚宗主冷笑了一聲。
然後楚宗主拿出自己的晶腦,準備給自己的同門看看,余穎調查出來事情的資料,說實話,余穎收集的材料還是很全。
不過楚宗主沒有馬上發給大家,而是談起來另一件事,因為楚宗主要多花點時間,讓他真正的心腹,控制住那些背叛了宗門的弟子。
“有件事想要和大家說一聲,”楚宗主說道:“就是關於宗派的劫難問題,不知道大家有什麽想法?”
一時間,大家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宗主是怎麽一回事?
“不是原來說,派出一部分弟子,讓他們到別的地方躲躲,等到大劫過後再回來。”有位長老雖然帶著幾分詫異,但還是說道。
這是九黎派商量很久,才商量出來的一個辦法,事實上這一次,想要搭一次末班車的修士真心不少,為了這個名單又是一通扯皮,到現在還沒有定下來。
楚宗主聽了之後,點點頭。
呵呵!楚宗主的心聲,一群鼠目寸光的家夥,當初讓他們手下的弟子去歷練,就和要他們小命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幾個去的。
現在倒是搶著去!
其實如果不是知道整個空蒙界全滅的話,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但是楚宗主在知道所謂的大劫難,是針對整個空蒙界之後,就知道原本定下來外出求生的九黎派修士,活下來的機會很小。
因為那些邪門歪道的修士,只怕會追殺九黎派剩下的修士。
另外原本的計劃裡,楚宗主最多以為是九黎派的弟子全滅,但是普通人還在,那麽九黎派的根基還在。
可是一旦是血祭整個空蒙界,那麽整個空蒙界勢必化成一片廢墟,甚至連個普通人都沒有,那麽空蒙界要多久才會恢復人氣?
就算是有九黎派的門人逃過追殺,那麽也只會是成為散修。
想到這裡,楚宗主的眼神有些變化,現在派弟子出去的話,為時已晚。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進來,告訴楚宗主,已經把那些城市的修士給控制住。
感到時機成熟的楚宗主,垂下眼睛的眼皮,思索了一下,等到他抬起眼簾的時候,入目處有幾個長老是有些坐臥不寧。
看到楚宗主的目光,他們都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
而其他修士也感覺到了事態有些不對勁,但是這一刻的他們不敢說話。
“其實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們。”楚宗主終於再一次開口道:“其實把部分弟子送到別的世界,這個主意按說是不錯的。”
旁邊的修士們都是一頭霧水,因為怎麽感覺宗主會來個大轉折的說法。
所以不少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宗主身上。
“但是,你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些弟子出去之後,會不會適應?”楚宗主說話的時候,舉起一個手指。
事實上,對於這一點,宗派的長老都無法保證,畢竟空蒙界和外面的聯系不怎麽緊密,可以說,空蒙界的許多信息是嚴重滯後。
事實上為了保持空蒙界的傳承,星網上很多東西都是經過一次過濾的。
這一點九黎派的長老們心知肚明,所以九黎派的弟子根本就不了解外面的是什麽樣的。
另外和空蒙界裡九黎派的修士一比,外面的修士明顯比他們睿智不少。最起碼外面的修士,知道有時候好心,不一定會得好報。
這一點從任賢出去就看的出來,防備心不夠,被人算計了,還茫然不知,這都是九黎派弟子出去之後,一定會面臨的問題。
其實楚宗主現在還在琢磨著,背叛九黎派的長老們,真的聰明嗎?
只怕還以為自己是在佔便宜,其實在別人眼裡就是傻瓜。
想到這裡,楚宗主決定以後每一位結丹期的弟子,都出去轉一圈,不然他們一個個都以為自己很能乾,其實啥都不做不好。
“是啊!我也是這種看法,要知道咱們的弟子,對外面並沒有什麽太多的了解。”有位長老說。
他說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任賢。
事實上,這些年也有宗派的弟子出去,可也是大都隕落在不知名的地方,甚至連屍骨也都沒有找到,這讓九黎派的修士並不怎麽喜歡到外面去。
可以說,要不是九黎派到了大劫難的時候,這位長老是堅決不同意把這群小白兔,送到外面的世界裡。
世事無常,留在九黎派是無法保證他們的安全,所以只能送他們出去。
早知道早些年,就應該押著他們出去的,最起碼有些知道些門路的修士,但是這時候說什麽都晚了。
這時候,楚宗主一直注視著自己宗派的長老們。
其實在楚宗主的印象裡,他們九黎派的修士,大都是性格比較溫良的,就算是有宗派的爭鬥,還不算是劇烈,更多是小打小鬧。
可是楚宗主現在知道,不是他們不想作惡,而是沒有那個機會,現在有人抓住機會,開始作死。
那正好!把宗派裡的枯枝正好清除掉。
想到這裡,楚宗主終於拿出資料來,然後說道:“今天之所以請大家來,就是有件事情要給大家說一下。”
“不知道這個陣法大家認識吧?”楚宗主問道。
楚宗主將那個陣法投影出來,大多數長老是沒有這個印象,畢竟有人就是沒有陣法的天賦,也沒有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陣法。
所以,他們大都是不知道。
當然楚宗主著重注意了幾個長老,有人是說不出的驚訝,有人變得是更加心虛,也有人看上去有些心虛,又有些興奮,這讓楚宗主有些奇怪。
“大家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陣法,說起來我也是從師父那裡見過一次,不過因為這個陣法太過邪惡,所以我還記住。”楚宗主輕輕地說。
說到這裡,楚宗主的神識,緊緊地盯住那幾個有些不安分的長老。
就見原本有些興奮的修士,是一臉的驚愕,因為她沒有想到這是邪惡陣法,明明是一個防禦大陣,比以前的陣法還要好。
甚至他們有人已經試過,就是元嬰期修士的攻擊,也不可能是一擊而亡,而以前的大陣最多是抵禦結丹期修士的攻擊。
這怎麽是邪陣?
有長老不明白,於是看向另一個修士。
那位是專修陣法的雲鶴,不過這時候的他,神魂不知道在何處,慢悠悠地喝著靈茶。
對於有人的疑問,根本就沒有看見。
但是楚宗主也看見了雲鶴的表現,他原本就是打算,讓任賢和雲鶴一起帶著九黎派的一部分弟子,出去避避風頭。
現在一看,這位絕對是九黎派的異類。
真的是讓楚宗主大開眼界,是這個家夥根本就是魂飛天外的神情。
事實上,楚宗主還真的沒有看錯,這位人雖然坐在這裡,但是神魂還在陣法之上。
還是楚宗主輕咳了一聲,說道:“好了,就讓雲鶴說一下這個陣法是什麽吧?”
雲鶴就是專修陣法的修士,現在被楚宗主點名之後,才終於把心思收回來,一眼就看見那個陣法,眼睛頓時亮了,於是直接就恨不得爬上去。
“這是哪裡搞到的?”雲鶴問道。
雲鶴的長相十分出色,氣質也好,屬於那種渾身冷淡中帶著一種仙氣。
不過看到陣法的時候, 他明顯有了幾分人氣。
“這個師侄也不適合帶著一群搞不清深淺的弟子,哎!”楚宗主在心裡念叨著。
其實這一刻的楚宗主,發現自己以前想的太過簡單。
楚宗主猛地發現自己以前的眼光很差勁,選中的任賢和雲鶴都不適合當領頭羊。
比如眼前這一位,只怕拿個陣圖,就把雲鶴的魂給勾走,那裡還顧得上注意別人?
“這就是陰陽顛倒五行成仙陣?”雲鶴看著上面的陣法,喃喃自語道。
關於邪陣,一般沒有太多的傳承,畢竟這種以人命血祭的陣法是人人喊打的地步,雲鶴自然沒有見過,於是很想看看是怎麽一回事?
但是雲鶴看了一會,就沒有太大興趣,畢竟在這個陣圖的旁邊,還有一些計算方法,讓知道這個成仙陣,其實就是利用這個陣法衝擊階位。
這種陣法很損陰德,就算是能成,也沒有好下場。
所以搞清楚這一切的雲鶴,很快就沒有了興趣,就點出一些最重要的東西,就準備不說了。
然後就聽楚宗主緩緩地道:“雲鶴的話,你們也聽見了,那麽我就奇怪了,為什麽越銘城、飛仙城、日出城、冰晶城的防禦大陣,竟然變成了這種邪陣。”
說到這裡的時候,楚宗主的臉已經是板了起來。
這時候大廳裡一下子靜默下來,因為他們中有人,已經有些認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看看周圍的臉色,所以他們才清醒過來,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事情。
要不是楚宗主這人在九黎派威望極高,只怕有好幾個修士會跳起來。
因為這些事情正是他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