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這也是余穎拋下所有別的事情,直接來到這裡的原因,要知道人命關天,因為自己的原因,讓無辜者死,余穎做不到。
而且余穎想要看看那些人,是不是采用同樣的方法來對待那一家人?
要知道原主最後之所以會清醒過來,是因為她的皮肉被火燒得太疼,才醒過來,最終的她痛得在火焰裡哀嚎,然後是被活生生燒死。
在最後的時刻,原主聽到一種古怪的笑聲,這笑聲如同傳說中的貓頭鷹叫聲一樣。
這笑聲讓原主記憶深刻,這笑聲是真人笑的?還是貓頭鷹在叫?
據余穎的猜測,那是一個人的笑聲,要知道貓頭鷹雖然是在晚上出來,但是應該早就嚇跑才對。
那個笑聲,是一個人感覺很猖狂時發出的聲音。
這就是余穎追查的一個重要特征,如果當初有人放火滅了原主,那麽應該會用同樣的方法,滅了這家人。
那麽事情會這樣嗎?這一刻,余穎有些拿不準。
果然因為蝴蝶效應的緣故,所有的一切,最終引起了連鎖反應。
但是歷史往往還具有一種回到原始的慣性,所以余穎感覺一切,都會按照前一世的軌跡發展,只是當事人變了,余穎跳出那個過去,而有人會重複原主的遭遇。
據余穎的調查,其實原本皇帝是很看好劉熙的,因為說起來劉熙和傾城公主的年齡差得不大,小小年紀就是舉人,長得還很不錯,妥妥的是駙馬最佳人選。
只是這一次的劉熙,一回到京城,先回的是劉姓家族,家族裡的人看到一個後輩歸來,甚至要馬上考進士科,簡直是喜出望外。
要知道劉姓家族,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出個會讀書的人,在這樣下去整個家族,就會出現斷層,劉熙的歸來,對他們來說真的很及時。
劉家雖然不是太大的家族,但分析過了,絕對不能當什麽駙馬。
幸而這段時間劉熙的顏值,因為種種原因身上帶著幾分鬱氣,顏值受損,再加上心裡有準備,劉熙很順利的把這個位置讓給了別人。
而喜氣洋洋的狀元,在奪得頭名之後,容光煥發,說不出的英俊瀟灑。
偏偏傾城公主就是一個重度外貌協會的人,所以一眼看中的是狀元。
後來皇帝問過狀元有沒有娶妻?狀元說尚未娶妻。
皇帝其實心裡是有些疑惑的,但是自己的女兒傾城公主喜歡,所以皇帝想了一下,他的女兒身份高貴,就是狀元有妻又如何?
那個女人,鐵定要給自己女兒讓路!難道要讓一個堂堂皇家公主為妾?這絕對不可能。
所以皇家最終選擇狀元成為駙馬,至於駙馬娶了公主之後,對公主很好。
只是宮裡的嬤嬤,怎麽感覺這位駙馬絕對是娶過親?
這位嬤嬤就回宮給公主的親娘貴妃說了,對於這一點,貴妃倒是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決定派人去駙馬的家鄉看看,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就順手除了。
原本一切都會如同貴妃的想法一樣,除了對她的寶貝親女兒的障礙,那樣子就沒有什麽螻蟻,來打擾他們小夫妻的幸福生活。
當然狀元原本的妻子兒女,會遭遇什麽?在貴人們眼裡,都是不在意的。
作為人上人,有必要在乎螻蟻的存在嗎?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有一個螻蟻會發布任務,才有了和前一世天翻地覆的變化。
接受任務的余穎,正巧要追查是誰燒死原主?
那麽這位傾城公主的行為實在是讓余穎懷疑,前一世的劉熙應該是尊重親娘劉太太的,而劉太太這人,說不定很願意和皇家有聯姻。
那麽原主的死,就很容易理解。
所以余穎才會緊追下來,這時候的余穎,只希望前一世那一場災難,不會發生。
當余穎看到院子裡的情景時,第一感覺是沒有來晚,或者是自己的判斷有誤?余穎這時候也不能完全確認。
等等吧!只希望這人心,沒有余穎想象中那樣殘酷、冰冷、無情。
人和人之間,多一些體諒才好!
只是天不從人願,等了幾天之後的一個黑夜裡,余穎就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把小院裡四周都堆上木料,甚至生怕這火不夠大,澆上火油。
呵呵!果然是,人心有時候比砒霜還要毒。
看到這一切,余穎心裡很是沉重,原主就是這樣被燒死的吧!說起來,那個小娘子才十五歲,甚至連花苞還沒有盛開,就凋零了。
他們把人命當成了什麽?難道是韭菜嗎?割了一茬長一茬?就是不知道當他們也被人殺的時候,會是什麽樣?
想到這裡,余穎不由地笑出了聲音,清脆如銀鈴聲響。
只是這個時候,不是在白天,而是在深夜。
原本這些人正準備投火把進去的時候,聽到這笑聲,他們感覺出一股冷風傳來,甚至手上的火把都不敢扔出去,反而緊緊抓住。
這深更半夜的,這笑聲就是再好聽,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森的感覺,要知道這是鬼出沒的時間。
而且這附近,就沒有別的住家,村子在二裡之外的另一個地方。
另外他們可是聽說了,在這附近就有不少墳墓。
“誰!出來。”領頭之人硬撐著說道,只是他的聲音裡帶著不自覺的顫音。
這時候的他,已經是感覺自己後背上冷汗出來,這裡不會有什麽鬼怪妖精吧?
不過余穎卻是心中一動,因為這個男人的聲音比較尖利,要知道貓頭鷹的叫聲就是比較尖利。會不會就是這個人的笑聲?
於是,余穎就一躍而出。
那些人就見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郎,很突兀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就如同她一直就隱身待在那裡,然後猛地現身,嚇得好幾個人直往後退。
而冒出來的余穎看著他們,一個個都是夜行衣,不過這時候的他們,一個個都沒有蒙面,所以應該就沒有打算放過這裡的人。
“我出來了,只是,你們那麽鬼鬼祟祟地來到這裡做什麽?”余穎問道。
就見那雙美麗的眼睛裡,跳躍著點點火光,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雙美麗的眼睛,他們更是感覺出有些不妙,感覺是非人類。
余穎看著這些人,前一世的原主應該也就是這樣,被活活燒死的。
想到這裡,余穎的嘴角上翹,露出一個極為美麗的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種好奇,說道:“難道你們是跑這裡來玩放火遊戲?這個遊戲我喜歡。”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余穎的聲音後,那些人直往後退,因為他們說實話,之所以一直活得好好的,就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能力。
這一次在看到這個漂亮的小娘子,他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說起來,他們算是殺過不少人,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也沒有留情。這一次準備放火燒死這幾個平民,對他們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只是這一次遇到的,明顯不在他們的意料之內。
看到他們的舉動,也十分鎮定,雖然問這是幹什麽的,但是一看那個表情,就知道這位很明白,故意在說反話。
說起來,到現在他們搞不明白,這位是人?是鬼?
說是人的話,怎麽會突然間冒出來?
說是鬼的話,竟然有影子?
這一刻,那些人真的搞不清這對面的是人?是鬼?甚至有可能是妖怪!
想到這裡,有人心裡有了打算,就把手裡的火把朝余穎扔過去,妖怪應該是怕火的。
就見余穎手一揮,那個火把就倒飛回去,正落到那個扔火把的人身上,也許是他身上粘著火油,於是火一下子燒了起來,把那人燒得吱呀亂叫,甚至不得不在地上打滾。
看到這裡,這些人有些動容,雖然往日看到別人被活活燒死的時候,他們感到是一種快意,但是輪到他們中人被燒成這樣,那就是恐怖。
嚇得有人把火把都拿不住了,掉落下來,於是一陣大亂。
這領頭之人卻是心狠手辣,直接就抽出自己背後背著的劍,一劍刺死那個在地上打滾的人,因為這種程度的燒傷,就是撲滅了火,也活不下來。
甚至連有一個驚慌失色轉身逃跑的人,他也順手宰了一個,這下子一個個都不敢再鬧騰,那個屍體還在燃燒中。
看到有兩個人死在自己眼前,余穎臉色一點也沒有什麽變化,她可當過帶兵的將軍,死人根本就不怕。
雖然一股血腥氣傳來,聞起來並不好聞,再加上那一種燒熟的肉香。
看到這裡,那個領頭的人笑了起來,這笑聲聽上去的確是有幾分貓頭鷹叫聲的感覺。
而這笑聲,讓余穎的眼睛一亮,甚至露出一絲若有所得。
不過余穎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
“你們是哪裡的人,想要燒死杜娘子一家?”余穎老神在在地問道。
其實這句話是余穎替已經起床的杜娘子問的,這麽大的聲響,睡得再沉的人,也已經醒了。
而杜娘子因為這段時間獨自一人在家的緣故,所以睡覺很是警醒,早就醒了,從窗戶的縫隙裡,看到所有的事情,嚇得她差點腿軟。
後來還是聽到兒女在睡夢中發出聲響,將杜娘子驚醒過來,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好怕的?還是趕緊準備逃跑,能逃一個是一個。
於是杜氏趕緊穿好了衣服,把家裡最後一點積蓄收拾好。
其實杜娘子一家,為了讓夫君進京趕考,把所有的積蓄都搭上,甚至把田地都賣了。
原本以為夫君高中後,就會好日子來了,現在等來的,卻是一場火災。
杜娘子不是傻瓜,她一個人撐起這個家,甚至有能力供出一個狀元,絕對不是蠢笨之人。
所以這時候的她明白,她們娘幾個擋了別人的路,想到這裡,杜娘子差點嘔出血來,正所謂是:悔教夫婿覓封侯。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樣子,杜娘子寧可夫君沒有高中。
只是這時候的杜娘子卻知道,這時候的她沒有時間想這些,因為她還有兒女,需要她來保護,這世上沒有父母庇護的孩子,大多是墮入深淵。
要知道這個村子裡的人,並不算富裕,誰有多余的糧食養別人家的孩子?
另外,杜娘子她也不知道外面的紅衣女子是誰?
不過這時候的杜娘子,隻想著離開這所房子,遠遠離開這裡。不然說不定活活燒死在這裡。
於是杜娘子悄悄搖醒兒女,在他們醒來的時候,捂上他們的嘴巴,不讓他們出聲,然後讓他們穿好衣服,杜氏打開後窗,先把大女兒遞出去,然後再把兒子放出來。
等到兒女都出去後,杜娘子她才準備爬出來。
在準備爬窗子的時候,杜娘子看來一眼屋外的火光,應該還是對持中,甚至杜娘子聽到了慘叫聲,她此刻的淚水一下子湧出,這麽可怕的事情怎麽偏偏落到他們一家人身上?
“娘。”小兒女的叫聲傳來,驚醒了杜娘子,她趕緊擦出眼睛裡的淚水,苦笑著想:現在哪有時間想別的?還是趕緊逃命為好。
於是杜氏背上小包袱,爬出窗子。
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夜空,竹葉在瑟瑟作響,杜娘子在這一刻是無比的迷茫,她這一生下一步該往哪裡去?她真的不知道。
杜娘子她現在只知道,必須帶著兒女逃,逃得遠遠的。
甚至她們一家人,只能是在這黑暗的夜裡,深一腳淺一腳逃跑。
這時候的余穎,倒是松了一口氣,因為阿一已經看見杜娘子一家開始逃跑。
看樣子這家的女主人不是蠢蛋, 知道趁機逃走,就怕那種明明有機會自救,卻只等著別人去救的人,這種人實在是沒有什麽調教的價值。
“你是誰?”那個領頭的人很是警惕,問道。
這時候的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鬼,但是也不是什麽普通人,不過他知道一般平民百姓最怕的是官府之人,所以就說:“我們是官府中人,這裡住著的人是犯了大罪。”
“呵呵!”余穎冷笑了一聲,然後道:“好生滑稽,你要抓的人,不是在京城嗎?應該到京城去抓,從京城跑到這窮鄉僻壤抓人,也太離譜了點。”
“你怎麽知道?”這位領頭人感覺自己很頭疼,因為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所以不管她是人還是精怪,都必須殺了她,當然該死的人,還有這房間裡的人。
“有時候,知道太多的秘密並不好!”那人說道,一張很平凡的臉上露出殺機。
“那又怎麽樣?總好過什麽都不知道,稀裡糊塗就死了。”余穎針鋒相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