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穎何嘗會喜歡那些官員?
在她看來,那些硬撐著官員土地免稅的人,只看重個人的利益,一味想著保護自己的權益。
眼瞎到了看不見國庫已經拿不出錢,實在是目光短淺。
國庫沒有錢,怎麽去組建守護安寧的武裝力量?
沒有足夠的武裝力量,就如同是小孩抱著金元寶獨身在街市行走。
早早晚晚引來強盜。
有句話說得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這些大道理,他們應該都懂,但依舊是故我。
當然,在他們看來,只是換一個皇朝就是,他們依舊是上層人士,依舊是坐擁大量的土地。
但現實真的如同他們想象中一樣?
縱觀歷史,每一次皇朝的交疊,帶給民眾的只會是一片腥風血雨,不少人死在一次次的謀算中。
有多少人,能活下?
每一次新政權上台後,首先要面對的人口大量減少這個問題。
不得不休養生息。
好在的是,這期間不少擁有大量土地的主人死掉,甚至是族滅,土地成為無主的。
新皇朝就可以趁機把土地重新分配那些平常人,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然後土地再一次被兼並。
矛盾加劇。
最後大爆發,政權有所變更,這中間還參雜著一次次被鎮壓的小型起義。
一直是這樣周而複始。
成為一個套路。
所以,余穎才會說那些硬扛著不繳納土地稅的人,都屬於那種鼠目寸光的人。
他們以為自己一定會躲過這種波瀾?
那些人看不中余穎,余穎還看不中他們。
雙方都看不上彼此,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余穎心裡是美滋滋的,懶得和看不上自己的人費口舌。
這三年多來的平靜日子裡,鳳凰軍上下準備了不少糧草,同時也是因為在準備一個大殺器。
但平靜的日子不長。
西北的廖家,就迎來了一次考驗。
當年和廖家惡戰一場的各個部落,在各族的勇士死得差不多後,不得不休養生息了好多年。
所以西北雖然亂,但大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各個部落的人,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大舉南下,隻敢小規模的劫掠。
等到廖家回歸西北的時候,各個部落的人一個個新生代成長起來,於是又把目光轉向漢人為主的大鴻朝。
除了想要搞到更多的奴隸和糧食外,他們還想要和廖家一戰。
當初和廖家最後那一戰,包括廖家人在內的邊軍,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因為他們無路可退。
身後就是他們的親人,他們敗了,他們的親人就會淪落成奴隸。
到了最後,他們的槍已經斷了,只剩下木棍。
刀劍鈍了,砍不動人。
甚至手臂已斷,拿不到武器。
但他們依舊是不後退,他們還有腳,還有牙齒。
可以用牙齒咬人。
最後一戰,就是如此慘烈。
這讓逃出去的部落中人,有些不敢相信那是漢人。
在他們眼裡,漢人一直都是好欺負的。
那一次的廖家慘烈一戰,讓部落人心裡是有所陰影的。
讓他們產生了心魔。
他們這一次來,就是想要把那些漢人的脊梁打折,讓他們求饒。
那麽,以後再過來搶掠的時候,就會如入無人之境。
不管是糧食,還是人口,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想要幹什麽就幹什麽。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們是想盡了各種方法,甚至和大鴻朝聯系,想要和皇帝聯合。
這一點,遭到了皇帝的拒絕。
“為什麽?陛下。我們可以利用那些蠻人,解決了廖家軍。”
“哈!朕乃真龍天子,怎麽會和蠻人講和?還要皇室宗女和親,這絕對不行。”
“可是敵人的敵人,就是咱們的朋友。”
“蠻人不是朕的朋友!”
皇帝一甩袖子,就被內侍攙扶著走人。
而西北部落聯盟的事情,還是傳到了廖家軍,而鳳凰軍知道的更早。
這三年來,余穎一直盯著一件事,那就是鳳凰軍開始量產秘密武器,甚至專門抽調人進行訓練。
在接到消息後,余穎是早有所準備。
大戰之前,她要帶著人去一次西北,畢竟新的武器是要看看效果如何。
在上路的時候,她還順便押運糧草。
這些年來,西北已經開始自救,但糧食不夠吃。
在西北地廣人稀,但缺少足夠的水分,所以糧食的產量不怎麽高,才會導致西北對糧食的需求量不小的狀況。
幸而,有別的渠道運進糧食。
西北這些年來,漸漸能吃飽飯的人越來越多。
余穎一行人並沒有表明身份,就是押糧官的身份。
一路上,不免遭遇別不好的事情。
好在她們所在的船隊,各個都是有本事的人,所以還是一路平安地走到一半的路程。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接到消息,說前面被攔住。
什麽?
在大河上被攔住?
還有這種騷操作!這可是在鳳凰軍的地盤上。
余穎一聽,有些好奇,就到了最前面的那一艘船上。
放眼望去,就見江面已經被人用橫江的鐵索攔住,於是像他們這種負重不淺的大船就過不去。
這是在幹什麽?
鐵索後面就是幾艘小船,還有一艘中等船,顯然那就是想要乾一票的人。
呵呵!
余穎冷笑了一下。
用鐵索攔江,這有些像那種水軍吧!
鳳凰水軍有在這一塊的?
余穎想了一下,沒有派出吧。
真的鳳凰水軍倒是派了一艘兵艦,跟著余穎,起護衛的作用,但他們還在後面。
那麽,這前面的身份有些令人玩味。
怎麽看,這裡是所謂的路霸,想要搶錢。
以前經過時,還沒有人敢這麽不長眼。
現在竟然蹦躂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手黑。
想到這裡,余穎說:“問問是誰?想要做什麽?”
於是,有人就劃著小船去問。
而余穎看著那艘小船走遠,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是誰以為鳳凰軍的人都是吃素的?
“你們是誰?為何攔住江面?”鳳凰軍的人問道。
這時候,不只是他一個人再問。
而是好幾個人都在問。
他們不明白以前這裡沒有這個東西,為什麽現在會出來?
“我們是鳳凰軍的人。奉元帥的命令,向你們征收稅款。”那個人牛皮哄哄地說。
噗!
真正鳳凰軍的人,差點吐了。
這不是放屁嗎?
他們也是鳳凰軍的人,怎麽沒有接到繳納稅款的信息通知?
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兵兵,並不知道這一次押送糧食的人是誰?但也知道身份不會低。
問題是長官好像也不知道。
於是,他就劃著船回去。
當余穎聽說是鳳凰軍在設立關卡,向往來的船只收稅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有人假冒。
現在的遭遇戰,就是說真李逵遇到了假李鬼。
在這個念頭想過之後。
跟著,第二個感覺冒出來:這真的是所謂的鳳凰軍乾的。
畢竟天高皇帝遠,有人想著私下撈幾票也是有的。
當然,不管哪一種,都是要挖出真相。
甚至這時候的她,派出真的水軍,去破掉鐵索。
畢竟不管怎麽樣,攔路收錢就是不對。
抓住那些人再說。
水軍出動了裝備,他們有對付鐵索的方法,很快就把鐵索破掉。
“大膽!是誰敢和鳳凰軍作對!”
對面船隻上的人氣瘋了,想不到竟然還敢有人對鳳凰軍不敬。
此刻的他有些著急,要是他現在所在的船上,有火炮的話,絕對是弄死那艘船上的人。
但不是沒有嘛?
不對,這個領頭人已經看出來不對。
怎麽看,都感覺對面的像是一艘戰艦。
見鬼!
這明明是商隊。
怎麽跑出來一個戰艦來?
不對,這不對勁。
領頭的準備走人,畢竟這一次撈錢是偷偷乾的。
就在他們準備走人時,卻發現走不了,有火炮對著他們。
甚至為了威嚇他們,朝著他們船邊打了一炮,激起不低的浪花。
啊!
差點被打中的那些人已經嚇蒙。
“還想跑?做夢!”
鐵索已經被解下來,小船、大船被圍住。
有些愛看熱鬧的人,就沒有馬上走,而是跟著看熱鬧。
那種不愛招惹是非的人,就立馬走人。
余穎並沒有直接管,而是讓人去辦,要問清楚是哪裡的人?
是不是真的是鳳凰軍的人,跑出來打野食的吧?
這一點,余穎也是沒有確定。
說起來,鳳凰軍早期的人,那是余穎一手教育長大的,很多人窮得只剩下一條命。
所以造反的時候,隻想著給自己,給家人活下去的機會。
那種抱著升官發財想法的人不多。
更多是活下來,這個最樸素的想法。
後來加入鳳凰軍的人,成分就複雜了不少。
甚至有不少是所謂的讀書人。
當然,也有那種身份很複雜的人。
於是那種既要當官,又要發財的想法,應該會有不少人在心裡想著的。
余穎很明白,學識高,不等於人品好。
地盤大了之後,就會出現問題。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那麽,這一次余穎很想知道,現在鳳凰軍的官員裡已經出現了什麽情況。
要是有人,打著鳳凰軍的旗幟搞什麽亂收稅的話,余穎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律法難違。
“元帥,的確是鳳凰軍的人,是這個縣衙的師爺帶隊。”
“師爺?”余穎是有些驚訝的。
鳳凰軍的官員,還有人能請的起一位師爺嗎?
雖然,余穎制定的官員俸祿不低,最起碼可以是過中產階級的生活。
但,絕對不可能請的起師爺。
畢竟,師爺的薪水不低,快趕上官員的俸祿。
師爺屬於編制外的,屬於官員自己請的,自然是他自己付錢。
怪不得想要打野食。
余穎有些明白。
其實這些年裡,鳳凰軍裡也是有人忘記自己的曾經,想要伸手貪汙的。
被抓住後,很快就打壓下去。
還以為沒有人敢太過分。
如今竟然有人打著鳳凰軍的旗幟,亂加稅金。
靠!
她這個元帥都沒有那個人膽大。
挺好的。
她正想怎麽樣肅清一下紀律,殺雞給猴看的時候,就有人自動送上門來。
就這樣,余穎帶著人就到了岸上,直接就封住所有的地方。
然後,余穎讓人聯系上所屬的檢察署。
說起來這位縣官大人,余穎看了一眼,年紀一大把,頭髮花白,怎麽看都不是鳳凰軍培養出來的人,那麽他是什麽成為縣官的?
余穎很是好奇。
另外,縣官身邊還有美人扶著。
余穎看了一眼,那個女的才十七八歲的。
不知道是什麽身份。
反正不會他的兒媳,或者是他的女兒。
余穎心裡是有些奇怪的。
當然這時候的她,並沒有打算親自追問這件事,不然要檢察署做什麽?
再說上面的檢察署接到通知,說是有官員私收稅款,於是連忙派人連忙趕到楓戊縣。
他們被帶來見余穎。
余穎的模樣並不是所有的人認識,但以女子之身當官的,往往出身於胡元帥的侍衛。
所以,他們並不敢輕視。
“這件事,你們必須查出來是怎麽一回事,竟然在西北和異族人對陣的時候,卡住糧道,其心可誅。”
余穎隻扔下一句話,就走人。
畢竟,西北的軍情更加緊要,她已經耽誤了一天。
想來,其他人也不敢輕易幫著那些人糊弄。
要是被余穎知道,別人還要糊弄她,那麽這一次只怕官場會有所變動。
而檢察署的人一聽,就知道這一次就不要想著什麽人情,只怕這一次會有人倒霉的。
就是不知道是誰?
有人想:只要不是自己就好。
所以在余穎走後,他們就開始調查楓戊縣縣令是怎麽一回事?
等到知道事情之所以被發現,是因為有人封住江面,讓運糧船過不去之後,他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誰在膽大包天?
以為自己是鳳凰軍主帥的親兒子?
幾個負責案子的人,簡直不敢相信還有人敢這麽做的。
有人說:“匪夷所思啊,竟然還有人這樣乾?”
“跑到江面上設置關卡,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腦子進水了嗎?”
“這件事早早會被發現,為什麽會這樣乾?”
“難道還有別的想法?”
要不是正好有鳳凰軍的人經過, 只怕這件事會被傳到各個地方,對鳳凰軍的名聲不利。
這絕對是重重懲罰的。
那麽,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這樣做?
作為檢察署的人,他們一個個都是經歷過不少教育,自然知道厲害。
他們就抓住這個問題,狠狠查下去。
首先查的就是,這個縣官到底是什麽身份?
另外,是誰同意他來當官的?
所謂的師爺又是哪裡的人?
這一連串問題,讓他們越查越是感覺水很深。
好在檢察署的權力不少,在開始調查後,就把很多原始檔案拿出來。
很快就查出問題。
在檔案裡,縣官是一個四十的男子。
而他們所見到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那麽那個是誰?
先是搞清楚的是老頭子的身份,姓竇,竟然是一個原本屬於大鴻朝的官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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