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唐琳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她不是懷疑這份‘分手禮物’,而是覺得,一個男的花這麽多心思去送即將分手的女朋友送禮物,這中間蘊含著多大的‘情誼’啊!況且,都花了這麽多心思去準備這份‘分手禮物’了,那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我還愛你,你不要離開我?
這份肯定不是分手禮物!
唐琳的手機在口袋裡‘嗡’的震了一聲,“是我。”
“唐姐,拚圖出來了,是工程部的施濤。”李曉奈道,“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給他看了施濤的照片,小攤老板一眼就認出了那天晚上跟吳姍在酒吧街拉扯的人就是施濤。酒吧街附近的監控拍到施濤一個人離開,也就是說,他並沒有送吳姍回家。”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跟季衡回合,協助他一起調查曼陀羅花的事情,我們晚點聯系。”唐琳掛了電話,再度將目光放在了素描本上,“你們有沒有誰知道,這上面的花是什麽花?”
痕跡組的小姑娘伸腦袋看了一眼,“這是彼岸花嗎?”
“嗯?”唐琳看向了她,“確定嗎?”
“應該是吧,我也不太確定,不過,我知道這種花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曼珠沙華。”小姑娘說完就忙著自己的事情了,沒有繼續搭話。
“喲,沒想到這吳姍還挺有才的,你們看,她畫的設計圖,還真挺有創意的。”痕跡組的同事評論道。
另外一位痕跡組的同事評論道:“是啊,看她的素描本就知道了,只可惜,天妒英才啊!”
唐琳快速的看了素描本的畫,又看了那張設計圖,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有一個答案似乎就在腦海裡打轉,隨時能夠脫口而出,可是卻又與正確的答案失之交臂。
她擰著眉頭,在心底默默的叨念著:老天啊,快讓我想起來吧!
“唐姐,你看。”蘭敏恬將手機遞過去,“這就是曼珠沙華,彼岸花,這是一種開在黃泉路上的花,跟著本素描本上的花長得差不多。”
唐琳:……黃泉路上的花,這‘禮物’送得也太詭異了吧!
“彼岸花,開彼岸,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相妒,葉生花謝,花開葉落,花葉兩不相間,生生相錯,不得見,獨自彼岸。”左琰隨口念叨了這麽一段詩,念完之後,隨即看向了唐琳。
唐琳絲毫沒有發現左琰在看她,她所有的心思都陷入了素描本上的最後一句話:見草見花莫相見。
‘黃泉路上的花’。
還有牆上的字:相愛相殺。
這兩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麽?還是說,他們遺漏了什麽?
唐琳將彼岸花的介紹往下拉,忽然,她看到了一個詞,原來,彼岸花還有第三個名字――曼陀羅華。
“敏恬,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好好配合左法醫的工作,有任何問題,給我打電話。”
“啊?唐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有事。”
蘭敏恬:……唐姐這是因為左法醫念了一首詩之後情緒受到影響了嗎?這不太像她的性格啊!難道說他們之前是情侶,隻是最近鬧矛盾了?是了,不然左法醫為什麽會對唐姐“夜不歸宿”那麽生氣?
可是,唐姐把辦公室當成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左法醫……想不明白的蘭敏恬暗暗的看了左琰,左琰此刻的表情極度不好看,那僵硬的表情是因為左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刺痛到唐琳了嗎?
不單是蘭敏恬的懷疑,
事實上,左琰自己也是這麽猜的。 這是描寫彼岸花最著名的詩呀,按理來說,這唐琳沒有那麽敏感才對,她怎麽就這樣走了?
事實上,唐琳根本就沒有聽到左琰念叨的那首詩,她滿腦子都在構建凶手的模樣。
從目前的資料是來看,盡管吳姍的性格開朗,但是,她的交際圈不大,按時上下班,不煙不酒,也不泡吧。那麽,她認識男生的機率就相對少一些,也就只剩下了同事,以及她在上下班遇到的人。
唐琳閉著眼睛站在車旁邊,腦海中浮現出來的都是這兩天她看過的資料、遇到的人,吳姍的神秘男友究竟會是誰?
他擅長繪畫,有可能是設計部裡的人,也可能是大廈裡其他設計公司的人。
他低調,不願意見吳姍的父母,也不願意讓吳姍身邊的人知道,有兩個可能:要麽他真的很低調,在沒有確定結婚之前,他不想對外宣布;要麽他就是有婦之夫,他們的關系是不可以公布出來的。
他很有才氣,這個才氣吸引著吳姍,也讓吳姍甘願做他的秘密女友。
不管是誰,她都要賭一把!
“季衡,你還在調查花店嗎?”
“正在回局裡的路上,我走訪了案發現場附近的花店, 還真就有發現。你猜,最近請花店幫預定曼陀羅花的人是誰?”
“陶冬杉。”
季衡本還想賣個關子,沒想到,“你怎麽知道?”
“隻有他這種半吊子的人,才會為了浪漫,把曼陀羅華曲解成曼陀羅花。”
“啊,什麽曼陀羅華?”季衡聽得一知半解,好不容易弄明白了曼陀羅花,現在怎麽又多了一個曼陀羅華?
“回頭再跟你解釋,我現在正在趕去吳姍公司的路上,帶兩個人過來支援支援?”
“好,大廈樓下見。”
唐琳的車剛停在某大廈樓下,季衡他們就趕過來了,看著她雙手插在口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季衡輕輕的扯了嘴角,“我們現在上去?”
“不。他們還有十分鍾下班,我們不妨來個守株待兔。”唐琳莞爾一笑。
陶冬杉頂多算是一個求愛未遂,還不至於殺人,也沒有那吸引吳姍的‘才氣’,但是他早上肯定沒有跟他們說實話,如果直接上去抓他,反倒讓他有了心理防備,有些話就不好問了。
另外,既然吳姍的神秘男友是在這棟大廈裡上班,他們把警車停在這裡,自然會起到一種震懾作用。加上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陶冬杉帶走,也會讓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說不定,那把從未出現的‘凶刀’,也就自然而然的浮出水面了。
唐琳側身對身旁的李曉奈說了什麽,李曉奈聽完立刻對唐琳肅然起敬,“是,我馬上去。”
季衡默默的在一旁看著唐琳,他已然明白了她的想法,卻又不動聲色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