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條寂靜的巷子裡,女子驚慌的邊跑邊往後看,身後那穿著大風衣,手握匕首的男子,正不慌不忙的追趕著她,這是一條斷尾路,他一點也不害怕她跑掉。
等女子發現這是一條斷尾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她慢慢的往後退著,一不小心,被潮濕的地面滑到了,顧不上腳疼,她吃力的往後退,在驚慌中假裝淡定的為了一句:“為什麽?”
她的腦海中停留著一大堆疑問,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等你到了地府,你再問這句話吧!”男子嘴角冷勾,舉起手上的匕首……
*
幾輛警車呼嘯而過,劃破了寂靜的清晨。
從車上下來了七八位穿著製服的警察,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將整條巷子拉起了警戒線,又分頭開始偵查。
沒過多久,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巷口,後排車門一打開,首先看見的不是車裡那人的臉,而是一條白皙的美腿,腳上還穿著一雙十公分的酒杯高跟涼鞋。
司機看了一眼這場面,默默吞了口水,“美女,這警察都封路了,你怎麽還來這裡?”
“誰告訴你,封路了就不能來?”唐琳從司機那裡接過找補的錢,下車之前還忍不住吼了那司機一句,“行了,警察辦案,沒事的趕緊離開!”
“警……警察?”司機眨著眼睛,她確定她沒有說錯嗎?
天啊,那這一路上,他都做了什麽?!
如果可以,他真想用一塊豆腐把自己敲暈了!
所以,唐琳剛把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司機就用最快的速度掉頭離開,免得引火燒身。
唐琳看到這一幕,微微的搖了搖頭,大步向警戒線走去,守在警戒線外的民警,看見她走過來,立刻站好,向她行了一禮,“唐姐。”
還沒等她接過民警遞過來的手套,就聽到嘔吐的聲音,回眸一眼,好幾個小夥伴正抱著嘔吐袋,蹲在地上,狂吐不止。若是新來的小夥伴吐就算了,那那些個身經百戰的老夥伴怎麽也一副鐵青欲吐的模樣。
裡面很驚悚?!
目光停在老搭檔季衡的身上,他一臉鐵青的在給一位環衛工人做筆錄,那環衛工人渾身顫抖,語不成句,顯然是她發現了死者,一時半會還沒有緩過神來,唐琳詢問了一句:“什麽情況?”
“女性,20-25歲。場面有點惡心。”季衡如實回答,當然也是給唐琳一個心理準備,“法醫在裡面做初檢。”
唐琳點了點頭,戴上手套剛想往裡面走,忽然又記起了什麽,目光再次看向了蹲在地上狂吐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嚇得連吐都忘記了,“唐……唐姐,對不起,我……”
“你的鞋子是幾號?”
“啊?”
“你穿幾號鞋。”
“37。”
下一秒,她的鞋子就穿在了唐琳的腳上,而唐琳的鞋則被她拎在了手上,不是唐琳不給她穿,而是她無法駕馭這雙十公分高的酒杯高跟鞋。
進入案發現場之前,唐琳注意到了放在旁邊的一個行李箱,不過她什麽也沒有問,直接走了進去。
巷子的深處,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正蹲在地上,旁邊還放著一個法醫的專用的工具箱。莫非,他就是新來的法醫?
唐琳走過去,遠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屍,眉頭立刻擰成了一條線,難怪外面那幾個家夥吐成這樣,這的確是有些惡心。
從目測上看,那女屍渾身加起來至少有六七十道刀傷,
還有那下身某部位,似乎也被刀子刺了幾刀,腸子混合著黃色的穢物、鮮血,殘留了一地。 唐琳的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是,死者被凶手連刀刺傷的場面,心間不由得劃過了一顫:殺人就算了,怎麽還能把人折騰成這樣,這是有多大的仇恨?
在死者的隨身攜帶的錢包、手機、化妝包,圍著她排列成了一條線,一看就知道是被凶手刻意整理過的,而死者身上帶著的戒指、項鏈都在。
不用說,這肯定是情殺。
死者身後的那面牆上有一張塑料布,有不少蒼蠅圍著那塊塑料布飛。
這裡是髒亂的後巷,有蒼蠅蚊蟲很正常,可是,這麽多蒼蠅圍著同一個東西轉,那就極其不正常了!
唐琳看了一眼正在做初步屍檢的法醫,輕輕的從他身邊經過,往巷子的最深處走去,她倒要看看,蒼蠅究竟發現了什麽‘新鮮事’。
隨手一拉,整塊塑料布被唐琳扯落了下來。
或許是動作太大,這麽隨手一拉,竟然碰倒了支撐塑料布的木棍,整根木棍超她的臉砸了下來,眼看著就要砸到她了。
唐琳還沒來得及身上去擋,就感覺有一個力道將她往後拉了回去,身體一暖,穩穩的被人護在了懷裡,緊接著就聽到了‘嘶’的一聲響,將唐琳那薄如輕紗的雪紡衫,刮了一道口子,整個美背就露了出來。
她現在可沒有心思去處理那被撕壞的衣服,她所有的目光的集中在了將她護在懷裡的男子身上。
盡管他帶著口罩,可是,她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雙目和眉毛,這是她此生都無法忘懷的雙目。
為了這雙眼睛的主人,她失眠了多少個夜,哭濕了多少張枕巾,又用酒精買醉了多少個夜?
唐琳的手慢慢的伸了出來,想要將擋在他臉上的口罩摘下來,可手停在半空之中,那因為害怕而顫抖著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是害怕的。
即怕是他,又怕不是他。
“唐姐,你沒事吧?”
唐琳回過神,側目對旁邊的同事說:“我沒事,你們去忙吧!”
“謝謝。”唐琳帶著尷尬,對那個將自己護在懷裡的人表示感謝,便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裡。他暗暗的用力,再一次將她摟進懷裡,才自然的放開了她,“小心點。”
唐琳苦笑著點了點頭,剛想離開,又一次被他用力的拉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看見他迅速的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冷言:“展示美腿還不夠,還想展示你的背嗎?”
“你……”唐琳的話在第一個字出來之後,就說不下去了。
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看向了那面牆,牆上有四個紅色的字體:相愛相殺。
“那上面是血嗎?”唐琳問道。
他拿著試紙沾了牆上的血,做了一個測試,“是血,不過是不是死者的,還需要進一步化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