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燁一回到府內便馬不停蹄地沐浴更衣,這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盛宴,馬虎不得。
當歐陽燁換好衣物,外面的的馬車也準備好了。
“主子,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宋逸敲門匯報道。
“好,出發。”
歐陽燁的馬車來到宮門時,宮門前已排著長長的隊伍,都在等著核實了身份進宮呢。百官們都帶著親眷,馬車的數量自然便上去了。
歐陽燁掀開馬車的布簾,跳下車,不遠處的馬車卻直直地駛入宮門,歐陽燁認得,那是二皇子諸葛輝的馬車。
歐陽燁嘴角微彎,他終於也出現了。
歐陽燁當場時已有不少的官員協同親眷到場了,時隔三年,很多人終於能又再次見著了歐陽燁。
這些期盼的人當中,表現最為突出的便是坐在宇文擎身側的宇文嫣了。
趁著皇帝還沒到場,宴會還沒正式開始,大家都在閑聊著,宇文嫣的身子動了動,她想站起身,不料卻被身側的宇文擎扯住她的手,“嫣兒,這裡是宮中,休得放肆。”
“爹爹~”宇文嫣嗲嗲地哀求道,三年多了,她終於又見著了那日思夜想的歐陽燁,怎能叫她不動心,“女兒就過去和他說一句話,就一句話……爹爹……”
宇文擎歎了一口氣,他這個在官場叱吒風雲數十載,卻被這寶貝女兒吃得死死的。她的性子便是這樣說一不二,跟他的十足十的像,因此他也才會如此的疼愛宇文嫣。他知道,他越是阻止,宇文嫣越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還不如隨著她去做,撞了南牆,終會回頭的。
宇文擎緩緩地放開宇文嫣的手,“去吧。”
宇文嫣的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爹爹,女兒馬上便回來。”
只見她快速地起身走向歐陽燁,手已抬起,嘴巴張了張,“歐陽……”
歐陽燁的身子僵了僵,那噩夢般的嗓音又出現在耳邊了,他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宇文嫣卻不死心,她繼續追上前,“歐陽燁……”
“歐陽,這邊。”太子諸葛靖使勁地向歐陽燁招這手,指了指身側的位置,“快點過來。”
歐陽燁會意一笑,抬腳快速地走向諸葛靖,片刻都不願停留。
蘭珠難過地看了一眼宇文嫣,“小姐……咱們回去吧,大家都在看著呢。”
宇文嫣抬眼看向四周,人人都掩著嘴看著她,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宇文嫣有點難堪了,畢竟她還是個女子,羞恥之心還是有的。她氣憤地甩甩手,快步地跑回座位上。
“爹爹……”強忍的淚水在眼眶中打滾著,卻不敢落下,只要一落淚,那些人一定會笑得更開心,這樣她只會更難堪。
“嫣兒,你現在知道為何爹爹會阻止你了吧。”
宇文嫣憋屈著呢,看著自己的父親也不幫她,心裡更難過了,“爹爹,女兒就喜歡他,這輩子非他不……”
蘭珠在宇文擎的示意下快速地捂住宇文嫣的嘴吧,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小姐,您就不要再說了,大家都在等著看您的笑話呢。”
宇文嫣氣憤地瞪了眼蘭珠,終是安靜了下來,不再亂動,也閉嘴不再說話。蘭珠這才放心地松開捂住宇文嫣的手。
這時,德安公公細尖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眾人聞聲都起身紛紛下跪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皇帝,神清氣爽地抬著腳緩緩地出現在眾人前,俯身低頭的眾人,只看見象征著皇族至尊的明黃色靴子在他們的眼前經過。
皇帝緩緩地走到了主座前,轉身看向那群向他臣服的百官及其親眷們,這是屬於他的尊享與榮耀,那種俯瞰眾人的感覺是他才配擁有的。
“都平身吧。”
眾人聽到這一聲指示才敢抬起頭緩緩地起身。
眾妃嬪們這才緩緩地從走道走來,身穿華服,耀眼且尊貴,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多一眼,哪怕是再看多一眼都是對娘娘們的不尊,甚至可以說是對皇上的不尊,皇帝的女人豈是人人都可隨便看的。
他們都沒看到重點,位置靠前的歐陽燁和諸葛輝卻看到了。
歐陽燁本就在想,方才便已看到二皇子諸葛輝的馬車直駛進宮,到場的他卻沒能在宴會上尋找諸葛輝的身影。
原來是這樣,諸葛輝竟然上演了母慈子孝的戲碼,攙扶著宇文褘走向眾人。皇子成年後都得出宮建府,妃嬪們出現在人前都是攜帶著年幼的皇子或者公主,或者隻身一人,被成年皇子攙扶著出現的宇文褘怕是本朝的第一人呢。
歐陽穎一如往常般在皇帝的左側坐下。
“褘妃,你就坐這邊,這裡靠著火爐,暖和。”
“臣妾遵命。”宇文褘被諸葛輝扶摻著,低著頭的她看不清表情,緩緩地走向皇帝的右側
跟在宇文褘身後的麗妃和惠妃都愣了愣,想不到這女人只是裝一下病便能坐到皇上右側的位置,這個位置已經空著多年了,今日竟讓宇文褘給坐了,怎讓她們不吃驚,不嫉妒呢。
不管妒忌也好還是不介意都好,都得循著自己往常的位置坐下。
皇帝看向眾人,“來人都賜座,上菜吧。”
“諾。 ”
一盤盤裝飾精美誘人的菜式在宮女和公公的手中端上,先是呈給皇帝,然後按著品階繼續呈下去。
當公公拿著菜式走下皇帝的位置時,愣了愣,這一直空著的大位竟然坐著褘妃娘娘,那他到底是先呈菜給品階高的穎妃娘娘還是得先給坐在大位上的褘妃娘娘呢?
正當他矛盾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宇文褘開口說道,“沒眼色的奴才,當然是先把菜肴呈給穎妃姐姐了。我只是身子不適,聖上才讓我坐了這個靠近火爐的位置。”
坐在一側的歐陽穎淡淡地開口,“把菜先呈給妹妹吧,身子不舒適,得讓她先吃上一口熱騰騰的飯菜。”
呈菜的小公公又一次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兩邊一起呈。”座上的皇帝淡淡地開口說道。
呈菜的小公公嚇得手抖了抖,急急地扛著菜走向歐陽穎,另一個端菜的宮女補上位,把菜呈給宇文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