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把日子已看出來了,五月初四便是個好日子,宜嫁娶。歐陽燁和田蜜的大婚之日便定在了五月初四這一天。
“五月初四?怎麽會這麽急,現在好像是四月了吧?”
玉祁乖巧地回應道,“小姐,今天是四月初十了。”
“什麽?那不就只剩不夠一個月的時間了,好快。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突然田蜜見著了歐陽燁藏在話本子後的異樣笑意,快步地走近歐陽燁,“歐陽,該不會這是你和欽天監搞的鬼吧?”
眼前籠罩著一片陰影的歐陽燁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話本子,抬起頭看向田蜜,“我這不是怕好事多磨,早點把你娶過來,早點安心。”
聽著歐陽燁這話,玉祁掩著嘴偷偷地笑了,這歐陽公子還真是夠急切的。
田蜜氣鼓鼓地看著歐陽燁,“才這麽點時間,要怎麽安排啊?聽說你們這裡的習俗不是很繁瑣的嘛?就這點時間也能準備好?”
歐陽燁緩緩地站起身,看向田蜜,扯著她坐在椅子上,“你就安心地做著你的待嫁新娘就可以了,該做什麽事就像往常一樣做著就行了,其余的事情我會幫你安排妥當,大婚那一日,你美美的出嫁便行了。”
田蜜紅著臉低喃著,“我怎麽就沒聽說過有這麽空閑的新娘子呢。”在田蜜的印象中,古代人結婚的禮節和準備的東西都很繁瑣,並沒有歐陽燁說的那麽簡單。但是既然他都這般說了,那她就當個甩手新娘,讓他去忙乎去吧。
田蜜還真的不急,每天該做什麽便做什麽,也讓萬天不用避嫌,每天都準時過來跟她匯報一下竹語樓的情況。
“喜餅當然是由我們竹語樓去做,要做就要做最好吃的喜餅給大家吃。”歐陽燁在一旁囑咐道。
“好的,在下明白了。侯爺定好數量後我們便會趕製起來,就算不開門也會趕製完成的。”萬天在一旁認真回應道。
“以阿福他們的工作速度,我覺得這完全不是問題。哪用得著關門呢?”田蜜樂滋滋地說著,阿福的那條生產線是她培訓出來的,製作速度有多快她當然知道。
“那也是。”萬天在一旁確認地點點頭。
田蜜眾人在不慢不急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雖說她們是不著急,但是有人著急了呀,這不,有找上門來了。
歐陽府的管家為難地站在田蜜的廂房門前,打斷田蜜他們的談笑,“侯爺……”
“伍伯,有事嗎?”這伍義是歐陽府的老管家,跟過歐陽燁的父親,現在還在為歐陽燁工作著,為人忠心耿耿,辦事又精明,歐陽燁對他很是放心。
伍伯為難地看著歐陽燁,“侯爺,那宇文府的人過來催了,說大婚在即,侯爺什麽時候把準夫人送回宇文府中,好讓他們準備準備。”
田蜜愕然地看向歐陽燁,如果不是伍伯來說還真忘記還要回宇文府了,一想到還要回宇文府就感覺自己不大安全,那個宇文嫣並不是個好相處的,更何況她可是癡戀歐陽燁多年的。只怕她為了歐陽燁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歐陽燁皺了皺眉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我都沒著急呢,他們急什麽?告訴他們,在大婚前我總會把阿甜送回宇文府。”
伍伯點點頭,“那小的明白該怎麽做了,現在就去打發他回去。”
“歐陽,那宇文府的過來催我回去,該不會又想使什麽手段吧?還要回去跟他們生活一段時間,實在是太可怕了。”田蜜只見過宇文擎一面,就被他那模樣嚇到了,那種面上微笑,手裡藏刀的人實在太可怕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會在何時把刀刺向你,光是提心吊膽便足以把你嚇破膽。
歐陽燁倒是很平靜,“你放心吧,大婚前一日,我才會把你送回宇文府,同時我還會派暗衛過去保護你,相隔一天我便過去把你接過來,不會有任何事的。”
聽到歐陽燁的保證,田蜜終是舒了一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他們真的有那麽可怕嗎?”歐陽燁失笑地看著田蜜,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倒是這麽怕那個宇文擎。
“你不知道,那個宇文擎是多可怕的一個人,他雖然是對我笑著,但是他的眼中沒有溫度,反而像是帶著刀,仿佛把我殺死了一般。就是看著他那可怕的眼神,我才想著要逃跑的。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他那麽恨我,為什麽會把我留在宇文府這麽長時間呢?照理來說,父母雙亡,獨自一人的傻姑娘不是最好對付的嘛?”
歐陽燁皺了皺眉頭,“宇文擎是個頗有心計的人,他這麽做肯定是有目的的,先前你不是傻的嘛,對他來說沒有威脅性。而且我查到一些關於宇文甜的父母和他之間的往事,或許能解釋得通為什麽他會如此憎恨你。”
“為什麽?”田蜜急急地問出口,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歐陽燁看了一眼田蜜,把往事緩緩道來,“宇文擎喜歡宇文甜的娘親也就是你的娘親,而她卻嫁給了他的哥哥,因此便憎恨上了你。”
原來又是因為愛而不得產生的怨恨。
“慘了,他是這樣的人,他女兒也是那種為愛癡狂的人,那這麽說來,我回到宇文府的話不就是送羊入虎口,有去無回啦?”
歐陽燁輕輕地揉了揉田蜜的頭,“我不會讓你變成那隻羊的。”
才隔了兩日,宇文府又派人過來了,但是連歐陽燁的面都沒見著,便被歐陽燁的老管家給一口回絕了。
沒能完成任務的小廝垂頭喪氣地回到宇文府,他知道,肯定又少不了一頓毒打。
果然,當宇文嫣聽到田蜜不願回來時,抬手便把手中的茶杯扔向複命的小廝,“那個賤人,還沒出嫁呢就死皮賴臉地賴在歐陽府了,還真以為她就是候爺夫人了是吧。”抬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宇文擎,“爹爹,我該怎麽辦啊?我是真的很喜歡歐陽燁。”
宇文擎看著他的乖女兒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那心便宛如刀割一般的疼,如果不是為了那筆錢,他才不會把宇文甜這個賤種單獨留到現在。
那個賤人到底把那張匯票藏到哪裡了,尋了這麽多年,竟然都還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