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正如玉祁所預料的一般,她迷路了!
在曲曲折折宛如迷宮一般的假山暗道出來後她便迷失了方向,根本就不知道哪裡跟哪裡,左右看著總覺得不對勁。
都走了好一會兒了才想起,上次她跟著歐陽燁一起進歐陽府時明明在路邊的左側看見一間琉璃瓦片的房子,而現在那間用琉璃做瓦片的房子卻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根本就尋不著。
田蜜知道,她定是迷路了,現在孤身一人,摸不著方向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走,左右都覺得不對勁。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只能提著手中的竹籃,又一次尋覓著,若能見著一個人也好啊,起碼能讓她問一問路,但是她卻越走越偏僻,根本就見不著人。
不知在何時她竟走到了一個破舊的院落前,雜草叢生,比宇文甜的破院子好不到哪去,想不到歐陽府竟然有這麽一個地方。理智告訴田蜜不要走進去,但是好奇心卻指引著田蜜越走越近,一不小心便走進破院中。
這院子外面看著不起眼,裡面倒是收拾得挺乾淨的,到底這樣的一個院子是拿來幹什麽用的?田蜜提著竹籃走在空無一人的小徑上,眼前出現了一間廂房,窗戶緊閉,甚至是用木架在外面加固。
而房中飄出淡淡的檀香味,伴著陣陣的敲擊木魚的聲響,仿佛還聽到有一女人在誦經的聲音,聲音沙啞而空洞。
田蜜心中一驚,似乎她不該來到這裡,擾了這裡的一片清淨。
田蜜往後退了退,想轉身離開,怎料手中的竹籃一松,掉到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房間內敲擊木魚和誦經的聲音在竹籃掉落的瞬間皆消失,一個女人的聲音的大聲喊著,“是誰在外面?”
屋裡的那人聽到聲響,仿佛瘋了一般拚命搖晃著木門,“出來……出來……賤人……給我出來!”
田蜜被嚇了一跳,未見人就被那人的聲音嚇得不清,宛若地獄裡來的聲音,可怕得很。
田蜜步步後退,拚命地往門口跑出,跑了老遠才想起她手中的竹籃還落在那個破落的院子裡。
硬著頭,又一次走進那個院子裡,那個人漸漸地靜了下來,沒有了聲響。沒有敲木魚的聲響,沒有誦經的聲音,如果不是還有陣陣的檀香飄出,田蜜還以為方才的一切是都是她的幻覺。
好奇心又一次戰勝了理智,田蜜悄悄地走近那間房子。
那間房子的窗戶被封得死死的,門不是普通的木門,而是個木柵欄,能伸出手但是人卻出不來,果然在那裡有個女人低垂著頭,雙手緊緊地抓著木柵欄,木柵欄上有著無數道深深地劃痕還伴著血跡,田蜜低頭看向那女人的手,果然,她的手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估計是經常都做這樣的事,所以手上的傷,傷了又好,好了又傷。
仿佛感應到有人靠近,屋裡的女人猛地抬頭瞪向田蜜,眼中有著狠狠的恨意還夾雜著殺意,像一頭餓了很久的獅子一般,一頭衝向田蜜,卻被木柵欄攔著只聽到嘭的一聲,她又一次跌坐在地。
雖然出不來,但是嘴中的惡意卻不停,她大聲地對田蜜喊著,“賤人……賤人……我要殺了你……”
田蜜被嚇呆了,那個女人好像真的跟她有仇一般,眼中的厭惡和恨意仿佛都衝著她而來來,原來還算整齊的頭髮被她在裡面亂撞著,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田蜜給她那血肉模糊的額頭給嚇到了,鮮血緩緩地從她受傷的額頭中流出,緩緩地流向她的眼睛,她卻像毫無知覺一般還在拚命地撞著柵欄。
田蜜急了,連忙上前想阻止她的動作,結果才剛向她伸出手,那女人便一把抓住田蜜的手,用力地把田蜜拽向她。
她的嘴裡在不停地喊著,“賤人,賤人,殺了你……殺了你……”右手緊緊地抓著田蜜另一隻手又準備抓向田蜜。
田蜜卻被她的動作嚇傻了,呆了片刻,只見那女人抬起田蜜的手想往嘴裡塞,田蜜這才後知後覺地想把手從那女人的手上抽出,兩人進行了力量的搏鬥,終究是年輕點的田蜜力量大些,用力地把雙手從那女人的手中拔出,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心中仍有余悸,害怕地看著屋裡的女人,只見她張著嘴巴瘋狂地撞著木柵欄,“賤人……賤人……”
明明田蜜根本就沒見過她,她卻像和田蜜有著深海大仇一般,大聲地呼喊著,仿佛對田蜜是恨得咬牙切齒一般,恨不得扒了田蜜的皮,吃了田蜜的肉一般。
到底是有多大的恨意,竟讓這個容貌姣好的女人變成這般模樣,就像是從地獄裡面出來的一般。
“阿甜……”一道急切的聲音從田蜜的身後響起,田蜜遲鈍地轉過頭,只見歐陽燁急切地向她跑了過來。
歐陽燁把田蜜從地上扶了起來,見著田蜜手上的傷,生氣地瞪向屋裡的發了瘋一樣的女人。
那女人一見著歐陽燁便大聲喊著,“侯爺……侯爺……你終於來見我了,侯爺……”
當歐陽燁的眼光一直落在田蜜身上時,她便像著了魔一般,大聲呼喊著,“賤人,賤人,你放開侯爺……侯爺是我的……賤人……”
田蜜吃驚地抬頭看向歐陽燁, “歐陽,她是……”
“她是……”歐陽燁眉頭緊皺看向屋裡的那個女人,卻不知從何說起。
在歐陽燁開口的那瞬間,屋裡的女人變得更瘋狂了,方才看著歐陽燁時的愛意轉為深深的恨意,“野種……野種……你是那個野種……”
歐陽燁皺眉著眉頭沒有做聲,便讓她確定了心中的答案,“野種……你就是野種……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她的動作更加的瘋狂,眼睛瞪得大大的,滿眼的血絲,那深深的恨意讓人恐懼。
田蜜完全被她的神情給嚇呆,被歐陽燁擁著走出了破院子,她都毫無知覺,眼中有著深深的懼意。
一直迷迷糊糊的被歐陽燁帶到他的廂房中都全然不知。
直至歐陽燁幫她清理傷口時的刺痛感才讓她清醒過來,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流出來,“歐陽……”
歐陽燁連忙寬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