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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卿千年紀》第33章 除幼
隨著一行人,跟去,房媧兒聽見。

“夫人,公子他們都在這兒。”

“那就好,這次秦國來的那個女人點名要少羽,還好有人告知,要不然……”那老婦想起戰死的丈夫和兒子,不禁落下淚來。

房媧兒在一旁的老樹上,聽得真切,心想:“馬上就要見到霸王了,真是激動呢,要是能合影留念就好了。”

果不其然,一個九歲的少年從屋裡跑出來,跪在那老婦年前磕頭道:“奶奶!”

房媧兒躲在樹上中,仔細看去,果真是一代戰神,長得和常人不同。

項羽身強體壯,九歲的孩子,個頭都比那老婦人還要高了,長相英俊神武,不同凡響。她仔細看著,想史書上項羽長著重瞳,可是,好像他的一對兒眼珠子,和尋常人一樣,沒什麽異象,房媧兒心道:“故人寫史書的,吹牛逼現代人吹得還要厲害,亂說,亂講……”

望著項羽,她準備行動著,殺了這個九歲的孩子就不會有人燒鹹陽,就不會有人攻破秦朝,只是她這樣的以為,這樣的以為使得她雙目通紅,將刀尖指向一個九歲的小兒。

房媧兒舉刀突然從那林中竄出來,衝著項羽便是一刀。房媧兒自認為武功無雙,可她卻低估了項羽的能力。雖說是個九歲的孩子,可是他天生神力無雙,是練硬功夫的好手。

項羽推開項燕的夫人,自己也躲開了房媧兒那致命一刀。懸空中,他單手拉住她的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她另一手用力一砍,房媧兒痛得“啊”一聲慘叫,她的腿骨便被砍斷。她無法站起,扶住一旁的房梁柱。

“好小子,有點兒功夫。”因為劇痛,她咬牙切齒地說話。

項燕的夫人喊道:“羽兒,這就是殺死你爺爺的女人、”

項羽惡狠狠地問道:“你殺了我爺爺?”他摩拳擦掌,欲為項燕報仇。

“是,他就是死在這把刀下。”

“你就是嬴政派來的人?”

房媧兒冷哼一聲,斥責說:“小小年紀不學好,嬴政也是你能喊的嗎?”

“哼,你這嬴政走狗!納命來!”

房媧兒正想發功,可無奈這腳剛剛移用力,便折斷了,跪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項羽的拳正要撞上她的腦袋時,止住了,項羽沒有殺過人,殺人不是那樣簡單的,對於九歲的孩子更是困難,他愣住了。

看著房媧兒痛苦的模樣,項羽淡淡地說了一聲:“你的腿斷了!”

“是。”

“你自裁吧。”項羽竟然這樣說,許是年紀小吧。房媧兒望著他,他和其他孩子,都是一樣的,也有仁慈,也有不忍心,她不由得想要退卻了,她下不了手。

房媧兒看身旁觀戰的,皆是武功高強的之人,自己現在又受了重傷,留下來必“死”無疑,於是她抱拳說了聲:“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兄弟,咱們後會有期!”

房媧兒用盡全身力氣,躍出牆去,消失在樹林中。那項羽追在她身後,項羽的硬功夫是一等一的強,可是輕功差些,再說,房媧兒練武三十幾年,還是天下第一劍客智坤的師妹,自然差不到那兒去,項羽的輕功連獨腿的房媧兒的追不上。

項羽在樹林裡找了一圈,不見房媧兒,那項梁出門來,問:“少羽,找到那個女人了嗎?”

項羽搖搖頭,失望地歎息。

項梁道:“走就走了吧,可今後若是再遇到她,你且小心。”

少羽不滿,問道:“我隻一招便將她製住了,為何還需小心?”

“夫人他們走了一夜才來到這裡,這個人必定也是追了一夜,

她已經很疲憊了,加之,她出手時輕敵了,她現在清楚地認識到你的實力,你危險了。”“她連九歲的我都打不過,還想打過十歲的我不成?”項羽傲慢。

項梁一笑,“你我都不知道她的實力,斷一條腿,輕功還能如此,此人內功,我此生也只見過這一位。”

項羽點頭承認。

“她是什麽人?”

“白衣衛。”

“秦國,她算是什麽地位?”

“嬴政的貼身侍衛。”

項羽“哼”了一聲,說道:“也就是說她在秦國數一數二了?”

“是。”

“還不是嬴政的狗?!”

項梁輕笑一聲,搖頭說道:“這個人的武功很奇怪,看上去她最多也就二十出頭,可是卻有旁人四十歲的功力,真不知道是何門何派之人,如何練的?”

項羽頗為自負,說道:“即使嬴政身邊有她這樣的高手,我也不怕,嬴政的位置,我一定要取而代之。”

項梁拍拍項羽的肩,說:“好小子,好得很。”

房媧兒其實並未走遠,而是上了樹,坐著休息。聽見項梁誇耀她自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只是不敢出聲。

她隻盼自己的腿快些好,好下去解決了項梁,項羽是由項梁一手帶起來,項梁一死,項羽也掀不起波浪來,她為秦國掃除威脅。

此時,一位年紀稍長的男子,走向那二人。

“少主,馬已備好。”

項羽並不著急,冷靜地說道:“范先生,用過午膳再走也不遲。”

房媧兒驚歎,心中默默說道:“原來是范增,這三個人聯手,我打不過的,罷了,罷了,天意如此……”她表情失落,因為疼痛雙手捂住腿骨,等待它恢復。

范增道:“老夫人方才告知我,那個女人就是名震天下的趙氏。”

項羽驚訝:“就是那個與起名鬼谷女的女子?”

項梁說道:“我想起來了,聽說魏國國君魏假便是她殺的,這個女人是嬴政的親信。”

“難怪有這般好身手。”項羽讚歎。

“鬼谷女善謀傳聞她助王翦除掉李牧,而破趙,趙氏弑殺協助王賁水淹大梁,這兩個女人都在嬴政身邊待過,嘖嘖……”

“若是鬼谷女不死,她們只見可會有一場爭權亂鬥?”

“可以,鬼谷女死在魏國了。”

范增勸:“我們快些走吧,等她的人來了,咱們便走不了了。”

“好吧。”

房媧兒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她流出眼淚,她不想殺小孩子,可是誰叫他要長大啊……

看著眾人走後,她躺在古樹的粗壯的樹枝上,休息,想若是鬼谷女和趙氏見了,會怎樣?鬼谷女不喜歡殺人,趙氏滿手是血,鬼谷女可做千古第一後,她有名望,有才華,豔冠天下,趙氏,不過區區一介白衣衛,天下人皆知她弑殺殘暴,哪怕做個妃子,都會給嬴政召來非議。

可,她腦子裡忽然有了一個計劃,一個只有這樣臭名昭著的女人,才能完成的計劃。

……

感覺腿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再此處久留,餓了大半日,也渴了大半日,她要去找點水,找點兒吃的。於是,她折一支樹枝,用刀將細小的枝丫削乾淨,杵著它,一瘸一拐地踏上會壽春的路。一路上不見有水,她甚是饑渴。

還好,走到半路,便見趙高追來了。

“姐姐,項氏一族的人全跑了。”趙高急慌慌地跑過來,扶住她,仔細去瞧她為何要用樹枝杵著自己走路。

房媧兒抬頭望著他“哦”了一聲。

“姐姐這是受傷了!快來人扶著。”趙高命人上前來扶著房媧兒。

上前的人正好有昨日放走項氏一族的那個叛徒,房媧兒推開他,冷聲問道:“你可知罪?”

假冒的白衣衛立刻跪地求饒:“屬下來遲,請大人恕罪。”

房媧兒冷笑,輕蔑地望著他說道:“殺了他。”

趙高上前求情道:“姐姐,您何必與他置氣呢?”

“你是什麽人?說!”

趙高驚訝地望著跪地的侍衛,想,難道他就是那個混入他們擋住的奸細?

“大人,在下馬六,是和你一起從宮裡出來人。”假冒的白衣衛望著趙高說。

趙高仔細看看,說:“姐姐,此人確實是馬六。”

房媧兒大怒,提起刀來,就架在他的肩上,怒道:“你再不說實話,我就剁了你喂狗,我說到做到。”

那人恐慌,可是,不知是真的驚慌還是假的,再看房媧兒穿著,一聲黑衣夜行服,思慮著她會不會昨晚的那個俠士。

他便說道:“是,趙高大人說的。”

房媧兒在怒目圓瞪,他明明記得就是這個人,難道還能有假不成?她問趙高:“白衣衛都在這裡嗎?”

趙高點了點人數,回話:“都在。”

房媧兒細細地瞧了每個人的臉,疑惑,心想:“難道我記錯了?還是易容術不只有我那一種,還有別的?”

她細細想來,人都說楚國人善於巫蠱,他的的醫藥多與巫蠱有關系,若是易容,這樣的邪術,怕是也不與旁的地方相似,難道是她看不出來的巫蠱術?想來想去,便無覺得無法證明,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衛中的人都是嬴政派來的,若是她隨意殺了人,嬴政必定治罪於她。

房媧兒嘴唇發乾,對趙高說了聲:“我渴了。”趙高示意讓人遞過水囊來,就在此時,她望見兩個白衣衛跑到草深處去了。

房媧兒指著他們倆,問趙高:“那倆小子去做什麽了?”

趙高回過頭望了一樣,嬉笑說:“那倆小子,去撒尿去了。”

房媧兒詭譎一笑,說道:“告訴他們一聲,楚地和秦地不同,這裡蛇蟲多,小心些。”

趙高笑答:“多謝姐姐。”而後趙高轉頭大喊:“你們倆小心些,楚地蛇多。”

趙高回過頭來一看,只見房媧兒一邊喝水一邊饒有興趣地望著那兩人撒尿處的草叢,趙高尷尬並且為難地說:“姐姐,你看什麽呢?”

房媧兒伸手指,示意讓趙高湊近一點兒,趙高聽話的湊近她,伏在她的口邊,她問:“白衣衛都是宮裡的人?”

趙高沒有多想,立即回答說:“是!”

“都是閹人嗎?”說這話時,她有點遲疑,因為趙高心裡最忌諱的也就是這事兒。

“是……”趙高雖沒有遲疑,可是心情明顯低落了一些。

房媧兒邪笑一聲,說道:“那假白衣衛是項燕身邊的人,你覺得他會是宦人嗎?”

趙高搖頭,說道:“歷來只有宮裡的人才有這樣的,一個將軍,怎麽要宦人服侍?這樣他在軍營之中,也待不久,招流言蜚語的。”

房媧兒冷笑說道:“那我們如何找假白衣衛?扒了褲子,一看便知,有何難的?”

趙高恍然大悟,可還是有遲疑,便道:“這樣怕不好,這樣捉住內奸之後,怕旁人也有所記恨你我。”

“願意驗明正身的,現在就扒了褲子,不願意的,現在走,我留他一條狗命。”房媧兒在項羽那吃了大虧, 便來這兒找補,安慰安慰自己受傷的腿骨。

趙高傳命下去,誰都不願,趙高便以身試法,先將褲子脫了,中牟睽睽之下驗明正身,而後,眾人也無怨言,紛紛解下褲帶,脫去褲子,可是一看,趙高驚訝了,都是一樣的,閹人……

趙高跑回去告知遠在一旁的回避著的房媧兒。

“姐姐,都一樣。”

“什麽?”

房媧兒又道:“媽的,這小子夠拚的,這都做了……不得了,項燕身邊還有這種死士……”房媧兒若有所思地望著白衣衛的背影。

突然將她起身,走下白衣衛,厲聲道:“馬六,把褲子脫了。”

馬六將褲子拖下,可是,因為人身體結構的緣故,是看不清那兒的模樣的,房媧兒讓人將他按住,仔細翻看,馬六的那個地方,有傷口的正在發炎的痕跡。旁邊的一乾白衣衛各個面如死灰,唏噓不已。趙高都不願用手翻看別人的那兒,她一個女人居然下得了手去,不由得心生敬佩。

“馬六,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房媧兒冷冷地說。

至於房媧兒這樣做原因,很簡單,入宮的人都是早已淨了身,只有他的傷口是新鮮的,並且他是自己自行了事的,做得也不乾淨,傷口與旁人的不同。房媧兒在自己看了旁人的,根據一個用刀多年的人的經驗,下刀的方法都不同……

房媧兒用手絹擦拭了自己的手,將手絹一扔,用水囊的裡的水反覆衝洗。

眾白衣衛們押著假馬六,跪在正在洗手的房媧兒面前,房媧兒一邊洗手,一邊冷聲冷氣地訊問道:“你叫什麽名字?”“項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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