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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卿千年紀》第2章 操練
“升官發財行往他處,貪生畏死勿入斯門,在此的三十位兄弟,包括我和刀人鳳二人,我們都不會有官職,我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我們所做的事,也都是不可告人的。”

 之後,房媧兒與刀人鳳在訓練場中央,教他們武功招式。這些武功招式,與他們之前學習的不同,招招致命,使用工具都是短匕首,甚至是徒手要人性命的招式。

 殺人,下毒,騎射,一樣不少,甚至,房媧兒將刀人鳳和幾位女白衣衛帶到妓院裡,看妓女們招攬客人,使用的媚術。那些女子都甚是難堪。

 “姐姐,這是做什麽?”

 “勾引男人,也是你們要學的。”

 “這……”幾位姑娘都是處子,面有難色,實屬正常。

 “姐姐,我們怎能做這個?”

 房媧兒笑道:“這是你們的長處,用美色幫我做事,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刀人鳳問:“姐姐,你要我們學可以,只是,姐姐你會嗎?”

 “要看看?”

 “當然。”刀人鳳諷刺她。

 “馬上就有機會了。”房媧兒笑說。

 晚上回到未央宮,向嬴政稟報訓練白衣衛的結果。

 嬴政一隻耳朵聽,一隻耳朵出,讓她組建白衣衛訓練那三十來號人,權當是讓她玩過家家,她有了事情做,就不會在與他爭執,日子也太平安靜一些,也拴住她的心,玩上幾日,她沒了興致,也就乖了。

 “我今天去了妓館,帶著那幾個小丫頭去,把她們羞得,哈哈哈……”

 嬴政翻著奏折,也不抬頭,就“嗯”了一聲。

 房媧兒看著他那冷冰冰的臉,兩個人相互嫌棄看著彼此,她問:“你不想聽?”

 “聽著的,你把人帶到妓館裡,去做什麽?”

 “訓練她勾引男人,這是間諜的技巧之一,美人計。”

 “你也真做得出來,那裡好玩嗎?”嬴政覺得自己的預期馬上便會實現,想她都開始沒事找事了。

 “我要是個男人就好玩,還可以說我是奉旨逛妓院。”

 嬴政一樂,將手中的筆扔出去,罵道:“你敢?”

 “是,我不敢,誰叫我是個女的,那裡又沒有男妓。”

 嬴政鄙夷地望著她,說:“將寡人的筆撿回來。”

 房媧兒聽話,乖乖撿起筆來,嬌笑著走向嬴政,將筆放回他手中,嬴政握住,正欲拿來用之,卻被房媧兒輕輕拉了回去,她一臉嬌態,面色緋紅。嬴政又輕輕拉過筆來,她順著筆,“哎呦!”一聲,她撲向嬴政,進入他的懷中,嬴政倒是吃驚。

 “你不舒服嗎?”

 房媧兒本想引誘嬴政的,可嬴政這樣一句,讓她覺得羞恥。將計就計,倒下便說:“我病了!”

 她隻一撲,嬴政手中的筆,在她臉上畫了一筆,一條濃墨劃在她的臉上。

 嬴政看著她那可笑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說:“去洗洗。”

 房媧兒站起身來,噘著嘴問:“我就一點兒魅力都沒有嗎?”

 “魅力是什麽?”

 “就是勾引男人的能力。”

 嬴政壞笑一聲:“有呀。”

 “你怎麽都不那個一下……”她挑眉,加上她臉上的墨痕,嬴政笑出聲來。

 嬴政反問:“你要寡人怎樣?”

 房媧兒見他的眼睛還是只在那奏折上,便氣呼呼地問道:“你是不是有問題?”

 嬴政會意,知道她剛才那樣不過學後妃們爭寵的手段罷了。

 “若你情願給寡人,寡人就情願中你的計。”

 此時,嬴政伸手去攬她,房媧兒一個轉身,便金蟬脫殼,嬉笑著說:“大王,您還有事,你先忙,微臣告退!”

 邊說邊往後退,直到她在門檻上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在轉過身去,一溜煙兒跑了。

 留下嬴政無奈笑著,以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跑出未央的背影,他問一旁的趙昆:“寡人是不是太寵著她了?”

 趙昆好好想了想,問:“回稟大王,想聽真話嗎?”

 嬴政意味深長地望著他,說:“說吧,寡人不愛聽假的。”

 趙昆慢慢說道:“那要看大王把她當做什麽人了,若是姑姑,便不算寵,算是報恩,也可說是孝道。若是房姑娘,大王你這樣,便不是寵而是愛護,若是只是趙姑娘,則確確實實稱之為寵,而且,這樣對待她,恐朝野上下對大王會會有非議。”

 嬴政認為趙昆說的有理,可是偏偏這三個人都是一個人,他怎樣寵愛她,都不算過分,於是,嬴政低頭繼續批閱奏折。

 房媧兒跑出未央宮後,還撞翻了趙高。

 “趙大人。”她行禮。

 趙高看她穿著武將的服飾,這也是趙高第一次與“趙姑娘”見面。

 “趙姑娘。”趙高清楚“趙姑娘”在嬴政身邊的地位,便要向這無官無職的女子以禮相待。趙高抬眼,目光緊緊鎖在她臉上。只見她的這一張臉,想:“形似便罷了,這神也似,難怪大王會將這二人混為一談了,是我也難以分辨……”

 可是,現在的趙高,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文官了,因為他在儒法兩術的造詣頗高,已經官運亨通。

 陌路“親人”再相見,並未多言,各做各的。簡單行禮之後,便走開了。

 嬴政宣來趙高,是要讓他去教授公子胡亥課程,公子胡亥深得嬴政之心,生得聰慧伶俐,而且他是后宮最得寵的麗妃的兒子。

 趙高領旨,胡亥年紀最小,趙昆依靠嬴政掌管秦宮多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趙高看在眼裡,妒於心中,他的才華可比趙昆高得多,憑什麽他卻凌駕於他之上,這邊是來自親生兄弟的嫉妒。於是,胡亥在趙高眼中並非是個簡單的學生。

 房媧兒走出鹹陽宮,刀人鳳在門口等候了很久了。

 刀人鳳一樣便望見她臉上的墨痕,指著她的臉問道:“姐姐,你的臉是怎麽回事兒?”

 “大王賞的。”她摸著臉,癡笑。

 刀人鳳忘記了之前所答應房媧兒的話,問:“姐姐,方才趙高大人進宮,你們相認了沒有?”

 房媧兒立馬變得目光機警,環視四周,回去再說,並狠狠瞪了一眼刀人鳳,刀人鳳一驚,低頭蹙眉,心中打鼓。

 侍衛們的目光都放在兩個美人武官身上,房媧兒感覺並不好。

 她聽見那些人說:“好美的女人。”

 蒙毅走過來,對那仰著頭看兩位女武官的軍官罵道:“沒見過女人呀!”

 眾人站直,目視前方,而蒙毅仰頭看去,情不自禁地笑了,而,他的目光都在刀人鳳身上。

 三人抱手,行禮之後,便分別。而蒙毅愣在原地,望著刀人鳳的背影,不由得一笑。

 趙宅中。

 房媧兒和刀人鳳一同進入浴室,兩人一同躺在浴池中,望著對方。

 “我不打算讓趙高知道我是誰。”房媧兒冷聲冷氣地說道。

 “聽說你們姐弟關系極好。”刀人鳳怯怯地。

 “能出賣你的,都是你的親人和朋友,我只能去相信敵人,以及相信大王。”

 “大王……”刀人鳳低頭笑,臉一紅。

 房媧兒不悅,問:“大王怎麽了?”

 刀人鳳垂下頭來,一縷秀發濕噠噠地,貼在她胸前白嫩的皮膚上。

 房媧兒一臉默然,冷厲邪魅地問:“你可別告訴我……你喜歡大王?”

 刀人鳳臉一紅,低頭道:“姐姐,你自己和大王說不清,幹嘛扯上我?”

 “我是他的護衛。”房媧兒理直氣壯。

 “那你們在客棧同吃同住,同乘馬車,這算什麽?”

 房媧兒斜睨著眼,滿目凶色:“侍衛,貼身侍衛。”

 刀人鳳道:“姐姐,你覺得我漂亮嗎?”

 房媧兒話題一轉,說:“明日,我就幫你尋一戶人家,嫁了。”

 將房媧兒目光十分堅定,刀人鳳不由得害怕起來,怯生生地說:“姐姐,你生氣了?”

 “我可以往大王身邊送女人,但是,我也能讓大王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死,這就是白衣衛,你知道我和你在做什麽了吧?”房媧兒不是生氣,而是吃醋。吃醋是女人最強烈的情感,誰都會有,她不例外。

 “殺人……”刀人鳳有些失落說道、

 房媧兒冷眼看著她問:“知道殺什麽人嗎?”

 刀人鳳低頭。

 房媧兒嚴肅認真回答自己的問題:“一切阻攔統一大業的人。”

 “這是殘暴的行為,大王會這麽做嗎?畢竟,去年,只是歲判死刑三十六人,大王不是那樣的人。”刀人鳳很認真,她愛得簡單,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簡單的愛。

 房媧兒感歎說:“天下的人?有幾個讚成大一統的?可時間會證明,只要華夏種族團結起來,我們才能成為世上最強的民族,大王今日所謀之事,乃是世界歷史上最偉大的一件事。我不想看到中國變成第二個歐羅巴。”

 刀人鳳半懂半不懂,心中只有害怕。

 ……

 王賁率軍突然進襲魏國,包圍了魏都大梁。

 魏軍依托城防工事,拚死防守。

 嬴政得到消息時,房媧兒就在宮外聽著,見趙昆從殿中走出,問道:“大王現在還沒商量出伐魏之策?”

 趙昆點頭,用手擋住嘴巴,低聲說:“一早上都在說這個,現在這說要蒙恬大人帶兵去支援。”

 房媧兒眼睛一亮:“蒙恬?”

 趙昆點頭,房媧兒又問:“什麽時候?”

 “明天一早吧,這事兒,急不得。”

 房媧兒看著天氣馬上就要轉暖了,道:“急得很呢!”

 眾臣退去,房媧兒進未央宮,因為口渴,便直接將嬴政杯中的半杯水飲下。嬴政隻斜眼一看,輕輕勾唇。

 “大王,微臣來請假。”

 嬴政一臉的笑,道:“你要跑哪兒去?”

 “在家。”

 “在家?”嬴政不信。

 “對,就是在家。”她瞪著圓滾滾的眼睛,望著嬴政傻笑。

 嬴政狐疑地問:“多久?”

 “一個月。”

 嬴政望著她,見她束起的發歪朝一邊,不禁一笑,挺可愛的,他很認真地帶著笑說:“你現在這是欺君。”

 “微臣不敢。”她故作懼態。

 嬴政看著面前的地圖,道:“你不敢什麽?聽說你要把白衣衛裡的女子送到寡人身邊來監視寡人了,敢問,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她摸著後腦杓,裝傻,“誰說的?這是挑撥。”

 嬴政笑說:“你知道寡人派什麽人監督你嗎?”

 房媧兒搖頭,她想她手下的三十來個人裡是不是有了細作,做了雙料間諜。

 嬴政居然直說道:“趙成,你的弟弟。”

 “大王不信任白衣衛?”她擠著眼,狐疑地問。

 “你在寡人的未央宮,怎麽放肆都行,在外面,必須有人管得住你,寡人才放心。”

 房媧兒笑:“一定不是趙成,大王若是把下官身份告知趙成,那趙成方才見到我,絕不是那幅表情。”

 嬴政不說話,他派去的,是蒙家軍中,他和房媧兒都信任的蒙毅。

 嬴政將話題扯回來,說:“你就給寡人好好待在鹹陽,若是鹹陽你都待不住,寡人就把你抓來未央宮關著。”

 “那我就去死。”一哭二鬧三上吊,顯然不適合她,她又不會死。

 嬴政微笑著說:“死也死在未央宮。”

 “大王這樣拴著我,算是怎麽回事兒?”

 “寡人沒空和你談情說愛,只能讓你日久生情了。”

 房媧兒蜜意上心,笑道:“不愧是我教的孩子,真會說話。”

 “趁著現在你的手上還乾淨,寡人還能娶你。”

 房媧兒冷笑,心頭一酸,看著嬴政研究魏國的地圖。

 還有十五年,無論王后,還是皇后,都不過短短十五年,生命都是倒計時,只有她的生命,是數著愛人倒計時,一分一秒,知道他的結局,她想改變。

 她想起賈骨來,想起賈家的長生不老藥。

 “大王,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交給李斯和趙高去好嗎?您已然不年輕了。”

 嬴政抬起頭來滿是柔情的目光,說:“你終於有個娘娘的樣子了,是嫌棄寡人老了嗎?”

 她嬌嗔:“您忘了,我比你老得多。”

 “可你一點兒未變,寡人真的老了,開始生白發了。”

 “我就愛你的白發。 ”

 嬴政笑而不語,手指在魏國與楚國的交界處。

 房媧兒回府,見到刀人鳳和幾位白衣衛的小女孩趁著她不在府中,便在房中繡花。

 她搖頭,淡淡說了聲:“孺子不可教也。”

 站在窗口,說道:“鳳兒,你出來一下。”

 刀人鳳怯生生地看了看與她一塊兒繡花的女孩子們,她們都不敢抬起頭來,刀人鳳放下手中的針線,隨著房媧兒走到走廊外。

 “姐姐想把你嫁給一個人。”

 “誰?”刀人鳳心跳加速。

 “蒙毅。”

 刀人鳳垂眉,她與蒙毅只是遠遠見過幾面而已,並無交集,而且,她早已芳心暗許了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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