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佔領龍城之後,隻做了簡單地休整,飲用食物和水,立即撤退。
兵貴神速,他們身處匈奴腹地,若是耽擱久一點,很容易被發現而導致,全軍覆沒。
衛青帶著部隊撤離龍城,還抓走了七百余匈奴人的俘虜,向南奔繞到去。途中即使遇見匈奴的小分隊,也是速戰速決,決不允許部下打持久戰,等匈奴人接到龍城失守的消息時,衛青一軍已經離漢境地不遠了。
衛青在匈奴境內來回奔襲八百裡,圍擊龍城,這成了匈奴人心中的創痛。借此打壓了匈奴人的銳氣。
皇帝在宮中得到前線傳來的消息,此一戰,另外三路,兩路失敗,一路無功而還。衛青深入險境,直搗匈奴祭天聖地龍城,俘虜七百人,取得勝利。
龍城之戰,是自漢初以來對戰匈奴的首次勝利,為以後漢朝的進一步反擊匈奴,打下了基礎。
房媧兒在皇帝身邊,看見這個消息傳來,皇帝並未因為三隊的勢力而懊惱,皇帝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場勝利。
房媧兒看見皇帝激動得流下淚水,喊道:“衛青幫朕打下了龍城,他勝了!”
房媧兒雖然很早便知道此役的結果,但是親身感受到這勝利的喜悅,卻是難以克制心中的喜悅。在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以前總覺得歷史只是書上的一件事,現在真切體會到,做事人的辛勞,和付出的汗水、血水,而在史官筆下,不過寥寥數字罷了。
房媧兒看著皇帝,說道:“雖是險招,但我們還是攻擊了龍城,獲勝。”
皇帝笑道:“從今日開始,朕要看,誰還敢在說朕不能與匈奴一戰?”
房媧兒念叨孫尚香說的一句:“寇可往,我亦可往。”
皇帝看李廣與公孫敖二隊伍損失慘重,房媧兒替那二人求情道:“陛下,衛青獲勝,李廣公孫敖二人功不可沒。”
“此話怎講?”
“二人將軍吸引了匈奴主力部隊,為衛青將軍爭取到時間,這不是有功嗎?”房媧兒笑說。
“奶奶說得有理,但朕總不能賞賜他們吧?折損了幾千軍士……”皇帝無奈看著她。
房媧兒想了想,說:“處罰處罰也就是了,大可以免了二人的死罪。”
皇帝點頭,衛青獲勝,陛下心中歡喜,道:“就聽您的。”
房媧兒此法,一來為二人求情,二來,即是獲勝,皇帝不應當在此時處罰將軍,失敗,應當被遺忘才對。這是政治家的手段。
軍師回朝,皇帝眼中,只有衛青的勝利凱旋,大肆宣揚,衛青被封為關內侯。
公孫敖與匈奴作戰,損失七千人,本當斬首,後繳納贖金,廢為庶人。
李廣與匈奴作戰,被俘,率領殘部逃回,損失慘烈,本當斬首,後繳納贖金,廢為庶人。
公孫賀無所斬獲,無功無過。
大肆封賞,低調處罰。
衛青被封為關內侯,衛子夫在宮中的地位越發的高了。宮中的女人愛嚼舌頭,都說,陳阿嬌被廢後,這衛子夫必是下一任皇后。她生有長公主,現在有又懷中龍種,她的胞弟,又為陛下立下首次戰勝匈奴的功勞。整個宮裡,她便是最炙手可熱的。
房媧兒並未去給衛子夫送禮,只是進宮時候,見了面問候了幾句。
石燕問:“奶奶是娘娘的恩人,她現在是宮中的貴人,您二人為何不趁機拉近關系,好……”
房媧兒沉下臉來,怒斥石燕:“好什麽?皇帝最恨后宮干涉朝政,娘娘的職責就是生孩子,我的職責是給皇帝籌謀劃策,八竿子打不著,聯絡個屁!”
石燕身後的小爆婢是皇帝派去的,
小爆婢將二人的話如實報給了皇帝。皇帝才心安,他極為看中的衛青的才華,可白衣門此次推薦給他打仗的人,竟然是皇帝身邊的護衛衛青。皇帝雖有使用衛青之心,可此行在未動之前便被人猜中,他心裡膈應著,覺得這白衣門會成為一大威脅,當然,皇帝自然也怕衛青與白衣門有關聯。房媧兒自然意識到,皇帝的心思,她摸得太準,這不是好事。帝王心,可猜,不可說。要讓皇帝永遠以為,你讀不透他的心思。
猜測皇帝心思這種事,皇帝身邊的黃春做得最妙。他明明白白清楚皇帝的喜好、心思,卻總做得偶爾不足,雖常挨罵,但陛下身邊只會有這樣的人。
看似一切塵埃落定,但……
“陛下可有想過此戰的收獲和教訓?”
皇帝道:“一直都在想,衛青這般的取勝,只有這一回,沒有第二次,以後的仗更難打。”
房媧兒道:“衛青險勝,李廣全軍覆沒, 名聲太大,匈奴三支主力滿草原找李廣,李將軍若是這樣都能勝,他便真是神將了。”
皇帝歎息,望著作戰圖,說道:“李廣不敵,公孫敖不會,公孫賀不敢。”
房媧兒道:“‘公孫敖不會’這是個怎麽說法?”
皇帝道:“大漢歷來只能與匈奴做守衛戰,而且頗有心得,腳踏實地打,匈奴未必是漢軍的對手,可上了馬,我們便不懂得如何作戰了,長途奔襲作戰,還很欠缺。”
房媧兒四下看了看,輕聲說道:“陛下,朝中有匈奴的奸細。”
“朕早已經想到了,匈奴此次對漢軍的作戰方向,作戰方式如此了解,而我們對匈奴作戰確實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清楚,這也是那公孫賀無功而返的原因。”皇帝盯著房媧兒的臉,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邊,有太多,多於的眼睛。
房媧兒道:“陛下,您是不是也應當派出一些人,混入匈奴之中。非常之時,必用非常之人,使非常之手段。”
“這是你的事,朕不管。”
“白衣門不便出手,陛下需要扶持一批陛下自己的隱秘的人才事。”
皇帝冷笑,歪著嘴巴說道:“這種事,大漢境內,怕是沒有人比您老人家更懂怎麽辦的人吧?”
房媧兒垂頭道:“老奴不敢,陛下若是覺得石燕姑娘多余了,可將她還給老奴。”她故意岔開話題。
皇帝道:“不必,她伺候朕這麽多年,她是什麽人,想做什麽朕知道,只是,她現在似乎忘記了自己是白衣門的人了。”
房媧兒笑說:“只要記得自己是漢人就行,旁的,都無關緊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