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武帝即位,原來安排好了的太子妃陳阿嬌,自然要升為皇后。
當時的劉徹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對男女之事倒也有所好奇。加之后宮太監宮女手中,不乏那些交代男女之事的書籍畫冊。劉徹自然可以從他們拿出得到一些床笫之事的門路。
眼看著臨近安排好了的皇后冊封大典,竇太主不是在太皇太后、太后之處盤旋,便是打理阿嬌的嫁妝,婚典的一應事物,面面俱到,生怕出了一點紕漏和不體面的地方。各級官員此時也是四下搜羅賀禮,諸侯王也四下打探與自己平級的諸侯王送的賀禮是什麽。
太皇太后和太后對皇帝的私生活倒是關心得很,畢竟那時候的皇帝還是個青瓜瓤子,半大的娃娃一個。身邊的宮女要麽就是些姿色平平的,要麽就是太監。太皇太后生怕皇帝大婚那日,因為不懂而圓不了房。特意派遣一位身邊面容清麗的女娃娃,請房事嬤嬤交給她男女媾精的事情。那女娃娃是來過月事的,對於男女之事倒也有些明了,一點就通。
一日,皇帝退朝。回到寢殿想要休息片刻。
只見一名妝容豔麗,身材曼妙的女子與領事公公一塊兒進殿來,為皇帝寬衣。
皇帝見著女子,生得好看,倒也覺得眼生,問她:“你是新來的嗎?”
領事公公微笑說道:“是,今兒個才來的丫頭。”
女子弱弱地一聲:“是。”
皇帝又問她:“你原先是在哪個宮裡的侍女?”
“回稟陛下,奴婢原是在長樂宮裡侍候的。太皇太后說皇帝陛下這兒缺個懂事的丫頭,便把我派到這來侍候陛下。”
皇帝一聽,沒了說話的興致,冷冷地說了句:“太皇太后還真真是關心著朕呢。”
脫去朝服,換上寬松舒適的服飾,皇帝問道:“今日午飯吃什麽?”
領事的公公一排腦袋,說:“哎喲,你看我,把這重要的事兒給忘了,我這就去宣奴才們送飯菜來。”
今日的菜倒是奇怪,都是些扇貝、魚、蝦,米酒之類的陽性的食物,最後的湯羹還是一到小皇帝從未吃過的枸杞燉羊腎。飯後皇帝覺得口乾舌燥,又因為吃了些米酒的緣故,有些暈暈沉沉的。
他自是知道不舒服的,大叫“來人!”公公們全出去了,殿內隻有那小宮女在,她忙上前聽命,回話:“陛下有何事?”
“幫我取些水來,今日怎麽這樣燥熱難當。”
宮女被調教過,自然是知道怎麽回事,也懂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安排下的。她先是乖乖取水來給皇帝喝下。可是喝了四五碗,皇帝依然覺得難受。不一會兒,他上下的衣衫均被汗液濕透了,整個人猶如從落入沸水中。宮女湊上前去說:“陛下,您的衣服都濕透了,我幫你換下,濕了的衣服穿在身上,是會著涼的。”
皇帝暈暈乎乎地說道:“好,幫我換下衣衫。”那宮女有意走到皇帝正前方,緊緊地挨著皇帝。當她的纖纖玉指碰到皇帝的肌膚時,皇帝隻覺得一陣舒爽。還光著膀子便抱住她,抱得越緊越發覺得舒爽。
宮女見皇帝已有那趨勢,便自己解開了衣衫,教皇帝怎麽做。
皇帝初嘗歡好滋味,越發覺得離不開那宮女。一應的貼身的事物都喜歡交給那位宮女去做。見到好玩的玩意兒,便要拉著那宮女和他一起玩耍。不過幾日,那宮女自知有了太皇太后的護佑,以及皇帝的恩寵,便有些目中無人了。
一同進宮來的那些姿色在她之上的宮女都有些不服她,
她們都還在做著粗苯的活計,她卻可以整日守在皇帝寢宮中端茶遞水,做那些清閑的活計。曾經和她關系不錯的一位同鄉女子,見她受寵,心想若是她那日做了娘娘,自己也能沾沾光,便去巴結於她,將自己平日裡積攢下的賞賜,月俸準備了些,自在在穿戴齊整了,約了她,誰料想,她不但不領情,還將過去了多年,這同鄉女曾經將她的首飾偷偷拿了去,這一事說了出口,當著好多宮女太監的面,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那位同鄉的宮女在她那處受了羞辱,心中鬱結難受,非得報了這口惡氣不可。 世人皆知,后宮中人,最愛傳論宮闈秘事、蠅營狗苟的肮髒事情。 對於這樣一位有實無名的主子,自然多得是人恨,而且恨得牙根癢。她想想,那人不過是佔著有皇帝恩寵才那般行事,而這宮中,太皇太后、太后、竇太主三人說話分量比皇帝大多了,她是太皇太后派去的,太皇太后那邊自認不好去說那人的不好。想來想去,便選中的手眼通天的竇太主。
她將此皇帝寵愛宮女的事情,告訴了竇太主的丫鬟,想要讓竇太主知道後好好懲戒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宮女,然而事情遠比她想的嚴重得多。丫鬟之間私下聊起此事,被那未來的皇后陳阿嬌知道了去。
阿嬌自小是竇太主的掌上明珠,太皇太后的寶貝外孫女。她和劉徹的親事,是自幼定下來的,又有金屋藏嬌一美談。對她而言,那皇帝隻能寵愛她一個,旁的女子,多一個都是不行的。她一氣之下,跑到太后那處。
阿嬌哭喪著說道:“太后,皇帝他在寢宮裡養了個狐媚子,日日糾纏皇帝……”
太后是從妃嬪一步步走過來的,自然懂得阿嬌的想法。再說她根基不穩,一切需要依仗竇太主。平日裡她二人關系有極好,常在一塊兒走動著。她吩咐底下的人,取來阿嬌喜愛的水果點心,又拉著阿嬌的手坐到一處,給她擦擦眼淚說道:“我也有所耳聞,倒是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問底下的小宮女和小太監們。宮女們都未見過那人,隻是進來聽了些不堪入耳的謠言,戰戰兢兢地撿著那些羞恥難當的話說。說完,阿嬌更是氣得厲害,拉著太后陪同自己去見太皇太后,要嚴懲那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