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將披風解下來,披在一名年輕士兵的身上,年輕士兵意欲推辭,劉辯搖搖頭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後面高曲以及親兵們,亦是解下披風,親手交到剩下三人的手中,而後才跟隨著劉辯進入帳中。
“殿下收攏人心手段果然厲害~”
劉辯甫一進入帳中,便聽見無依冷笑道:“帳外的幾人恐怕對殿下感激涕零吧,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衣物,便徹底的收了他們的心,殿下小小年紀,手段倒是老辣~”
“無衣姑娘錯了,這絕非孤收攏人心的手段,而是孤真正的自責。”
劉辯於席位上跪坐下來,目光落在無依玲瓏嬌軀之上,沉聲道:“他們是兵,但同時也是大漢的子民,父皇在世的時候,受小人挑唆,鑄下大錯,孤身為父皇之長子,理當如此。”
“詭辯之言爾。”無依冷冷一笑,轉過頭去不再搭理。
劉辯不以為意的搖頭笑了笑,目光停留在無依面前矮桌之上,矮桌上放著一本竹簡,想必剛才無依正在看書,遂起身走上前去,此時他可不怕無依了,曲阿高達99點的武力屬性,劉辯相信天下之大,然除了呂布以外,能擊曲阿之人,絕不超出隻手之數。
矮桌上書簡之上赫然寫著《孫子兵法》四個大字,在這個年代書簡可是稀有之物,一向是把持世家大族之手,兵書更是與貧民階層無緣,不過在劉辯這裡了一切都改了,他可是從系統兌換了一大批書簡,其中當然包括兵書。
“無依姑娘喜好讀兵法?”
劉辯饒有興趣的拿起兵書,旁邊毛筆上的墨汁尚未乾,一本新的竹簡上竟然用小篆字體寫下了心得。
要知道漢朝書法的發展可是經歷了幾個時期,起初,漢承秦製,初用篆書,後來篆書呈現出衰落的趨勢,隸書得到蓬勃的發展,並在東漢進入鼎盛時期,以至於大多數人基本上只會隸書,而不會小篆,當然同時草書在漢代也發展成為比較成熟的一種字體。
但是小篆雖然逐漸被隸書取代,但在許多特殊的重要場合仍然被使用著,而專職學習小篆之人,往往都是朝廷專職任命,卻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寫的一手漂亮小篆。
無依顯然不習慣別人觀賞她的筆墨,皺了皺眉,冷臉說道:“殿下將妾身囚禁於此,閑暇之下,隨便翻翻而已。”
“閑暇翻翻便寫下了這些心得?”劉辯為了驗證心中所想,將書簡遞給曲阿道:“曲阿,無依姑娘寫的心得可是精髓?”
曲阿接過書簡,匆匆閱覽一番,對劉辯沉聲道:“人不可貌相,卻沒想到無衣姑娘女子之身,兵法造詣竟是如此之深,觀其心得,盡得兵法之精髓也。”
“這位將軍之言過譽了,依愧不敢當。”無依轉過頭來,臉色冰冷的對劉辯說道:“夜深了,依身子有些乏了,不知殿下是否還有要事?若無要事,恕依不遠送!”
“孤來此,本是為了令牌一事,不過....”無依聽到令牌兩個字,眼眸中霎時間充滿了警惕之情,劉辯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書簡,笑道:“無依姑娘不必擔心,孤現在改變注意了,不知姑娘可有率兵征戰之心?”
“嗯!?”無依心中一顫,眼眸深處掠過一絲異色,炯炯有神的目光迎上劉辯平靜的目光,沉默半晌才說道:“殿下竟然意欲依女子之身,統兵上陣場?”
“女子如何不能統兵?”劉辯微微搖搖頭,反駁道:“古時商朝有位戰功赫赫的將軍,商朝半數國土盡得其手,如此赫赫戰功之人,便是商王武丁之妻婦好。而無依姑娘武藝自不必說,且深通兵法,如何不能領兵?”
然而劉辯話音方落,無依豁然起身,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沒想到殿下小小年紀,竟然藏有如此齷蹉之心,依無征戰之心,殿下請便吧。”
劉辯一愣,摸了摸鼻尖,不明白好端端的無依為何忽然暴怒,不過看眼前的形式在談下去已經無益了,隻得帶著曲阿一行人離去。
一路上劉辯左思右想,無依的異動逃不過他敏銳的目光,只是不明白為什麽忽然就變臉了呢?轉頭向後看去,卻見曲阿與親兵臉上一副似笑不敢笑的表情,憋得好生難忍,“何事如此好笑?”
“呃....”曲阿一愣,卻是沒料到劉辯忽然轉過頭來,無奈之下隻得硬著頭皮說了一遍。
“哎呦我....”
當劉辯明白過來的時候,後世的口頭語差點突突出來,合著他用婦好舉例說明,無依所理解的意思竟然是欲要其委身相隨,劉辯忍不住的想要折返回去,當面質問無依腦袋裡究竟裝了什麽,他舉婦好的例子,明明是在說女子一樣征戰的意思。
“報~”
劉辯正鬱悶的時候,一名親兵踏著積雪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大聲道:“啟稟殿下,弟兄們在四處巡邏的時候,遇到一名重傷之人橫臥雪地,其人自稱盧尚書門下,有重要情報送與殿下!”
劉辯心中一沉,這個時候盧植派人來尋他,難道說雒陽城中發生大事了,遂急聲問道:“人在何處?”
傳令兵道:“現就在殿下的中軍大帳。”
“知道了~你去吧。”
傳令兵再一次踏著積雪消失在黑暗中。
當劉辯在高曲以及幾名親兵的陪同下,來到中軍大帳的時候,正看見那名受了重傷的送信之人卻是盧葡,當即大聲道:“來人,給他拿條軟墊~”
隨即又手掌一番,一顆紅色的丹藥出現在他的手掌,此正是療傷特效丹藥,給盧葡服了下去,片刻間卻是有人拿來一條軟墊,將盧滿抬了上去。
不多時,盧葡幽幽醒來,隻覺得渾身酸痛,卻沒有了那錐心的刀傷之同,睜開雙眼,入目之處卻見一名身披暗紅色鎧甲少年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他是見過劉辯的,是以立即翻身叩拜道:“小人見過殿下!”
“不必多禮!”劉辯沉聲問道:“盧葡,盧尚書有何要事讓你送與孤,還有你這一身的傷是怎麽回事?”
盧葡鄭重的從懷中掏出一封巴掌大的羊皮卷,滿嘴苦澀道:“小人奉了家主之命前來送信與殿下,然卻沒料到半路上碰見董賊的人,家主素與董賊做對,他們自然也是深恨小人,是以才對小人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