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現在很後悔,早知道是這麽個鬼天氣,那她絕對是不會開車上路的。
肖雅現在開著一輛新款的POLO,不過車並不是她的,而是她閨蜜好友兼死黨羅薇薇的,今天羅薇薇乘飛機回來,要她開車去接,肖雅本身是想拒絕的,畢竟她拿到車本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單獨開車去機場,顯然是一個艱巨的任務。
“你得多練,要不然你一輩子都甭想開車了。”羅薇薇一直地慫恿她。
肖雅免為其難地答應了,但剛剛出城,她就後悔了,漫天突降的大雪不僅阻擋著視線,而且濕滑的路面讓隻有兩個月駕齡的她感到一陣的心慌,她一面將車速降了下來,一面暗暗地抱怨:“這是什麽天氣預報,明明報的是多雲,卻下這麽大的雪?”
突然,前面的路口駛出一輛汽車,把肖雅嚇了一跳,她本能的踩下了刹車。
但凡老司機都知道,在這種濕滑的路面上踩刹車,隻能用點刹,可肖雅隻是一個新手,慌亂之中駕校學到的知識都跑到爪哇國去了,一腳刹車踩到了底,瞬間車輛就失去了控制。
男人在恐懼的時候會睜大雙眼,女人在恐懼的時候會緊閉雙眼,肖雅“啊”地驚叫一聲,下意識到閉上了雙眼,隻聽到“砰”地一聲,然後車子停下了。
肖雅的心頓時一沉,她知道自己闖禍了,她雙手蒙著臉,都快哭出來了。
看到出了車禍,周圍的人立刻是圍過來不少。
撞倒的是一位男子,穿著深色的西服,爬著那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是誰開的車,眼瞎了嗎?這麽高的馬路牙子,居然也能開得上來?”路人甲一點不客氣地張口就罵。
路人乙重重地敲著車窗:“你撞人了,趕緊下車,裝什麽死?”
肖雅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自己幹嘛要開這個車,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隻能是先下車再說。
人們對女人一般是寬容的,尤其是美女,一看到是女人開的車,態度自然不再那麽的惡劣了,就連剛才罵人的那兩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難怪了,原來是女司機。”有人歎息,似乎女人開車出車禍是天經地義的。
還有人調侃道:“世上本沒有路,這女司機多了,哪兒都是路。”
一位老大爺探了探傷者的鼻息,道:“還有氣。姑娘,趕緊地送醫院吧,這人命關天的。”
肖雅是手足無措,她是新手,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
“是不是先打那個110?不,是120嗎?”
有人道:“這天氣,就算120救護車趕過來,也得很長時間,這受傷的人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還是先打車送醫院吧?”那人很快地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那我的車?”
“放心吧,有人已經報警了,你的車屬於肇事車輛,交警來了會處理的。”
自從出了事,肖雅整個人都懵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聽從眾人七嘴八舌的建議,在眾人的幫助下,將傷者抬上了車。
“師傅,到最近的醫院。”
“好咧。”出租車司機應了一聲,麻利地調轉了方向,向醫院飛馳而去。
一路上出租車開得倒是賊快,盡管是冰天雪的地,但出租車司機的駕駛技術那和肖雅的水平可以說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救人如救火,何況現在傷者昏迷不醒,早點趕到醫院說不定還有救。
肖雅暗暗地打量了一下被她撞傷的人,
亂糟糟的頭髮和胡須很難分辨出他的真實年齡來,不過一身質地考究的名牌西服應該不會將他和街邊的流浪漢劃上等號。但那西服卻是皺巴巴的,如此不修邊幅的人肖雅是很少見的,同時也讓她暗暗地好奇,他究竟是誰? 很快出租車駛入了醫院,將傷者送進急診室。
稍微地松懈下來,肖雅一下子就癱坐在了急診室外面的椅子上,她的頭腦之中幾乎是一片空白,今天發生的事,就好象是一場惡夢一般,肖雅好希望自己能從惡夢中醒過來。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不過沒有鈴聲,隻有震動,連肖雅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關掉手機鈴聲的。
肖雅看了一眼屏幕,是羅薇薇的頭像,她這才想起她原本是要去機場接羅薇薇的。
“喂――”
“我的大小姐,我都在機場等兩個多小時了,你跑到哪兒去了?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現在才接?你現在倒底在哪兒?”羅薇薇連珠炮似地追問著。
“我……我在醫院……”
“在醫院?你去醫院幹嘛?”
“我……我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肖雅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了。
“啊?你撞人了?會不會是遇到碰瓷的,對方訛上你了?”
“不是――”肖雅實在是佩服羅薇薇,能開這麽大的腦洞,“路上路滑,我不小心踩了一腳刹車,汽車失控了,衝到路邊撞到了人。”
“那死了沒有?”
“好象沒有……現在在急診室搶救呢,醫生出來了――呆會兒再跟你說――”肖雅掛斷了手機,跑上前去,急急地對醫生道:“大夫,他怎麽樣?”
主治的醫生是一位中年人,矮胖,倒是一臉和藹的笑容:“姑娘,他是你男朋友嗎,看你這一臉著急的?”
肖雅臉騰地就紅了,搖搖頭道:“不是,我不認識他,是我開車撞到他的。”
醫生輕哦了一聲,道:“那姑娘你運氣算不錯了,傷者隻是右腿小腿脛骨骨裂,已經打好石膏,回去養上一兩個月,便可以痊愈了。”
“那……他為什麽還沒醒?”肖雅向裡面望了一眼。
“應該會有一些輕微的腦震蕩,不過剛才已經做了CT檢查,應該沒什麽大礙,他醒了以後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解釋道。
“謝謝大夫。”
“不客氣。”急診科的醫生總是很忙碌,處理完這邊之後他很快地就離開了。
肖雅走進病房,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那受傷的男子仍在昏睡之中,她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隻能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待著。
窗外夜色沉沉,雪似乎停了。
一陣倦意襲來,肖雅隻覺得眼皮發困,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