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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謀》第74章 攤牌
  她也沒有力氣去拉他,就這麽一臥一坐,她急著問:“文達父親那邊怎麽樣,可是無礙?”

  早就聽說伴君如伴虎,在天子身邊萬一出了什麽錯兒,可不起挨幾十個板子就能混過去的。或許皇上打個哈欠,就瞧見你不順眼,順手就要了你的腦袋也說不定。

  當初她娘就百般勸告於她,今後嫁人,兩種人千萬不能嫁,一是不嫁皇家,二是不與人為妾。君臨風不顧她心急,磨蹭了半天才懶懶地答:“一切都好,只是……”

  蘇歡引擰起雙眉:“只是什麽?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既然說一切都好,難不成是非昔與邑美的親事出了岔子?

  她一連串的發問引他發笑,緩緩起身,瞧她細白的小手緊緊攀著桌沿,問她:“你是不是在擔心他二人的親事?”

  蘇歡引鄭重地點頭。

  在她心裡,這是眼前的頭等大事。

  君臨風歎了一聲,“我就知道是這樣……放心吧,親事沒事,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擔心我?”

  果然,愛是有侵略性和腐蝕性的,它燒得君臨風的一顆心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時刻糾結於她心中是否有他。

  蘇歡引聽說親事無礙,先是松了口氣,複又半垂著頭,拿眼瞟了他一下:“也……有……吧。”

  這答案,君臨風不滿意,他死死盯著她。

  蘇歡引端起茶飲了一口,把頭偏到一邊,像煞有介事般,狠了心說:“有!”

  這是君臨風近日來聽到的最好聽的一句話。

  他放松了身體又躺了下去,黑暗中問她:“除夕,怎麽過?”

  蘇歡引默然。

  起身到了窗邊,萬千心事,凝在夜空。

  咫尺之隔的一個家,多久沒回去了,每日聽到院牆那邊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她就心裡憋悶。可無論是他們不願見她也好,還是她不願見他們也好,一年不就只有一個年麽?

  “回家過。”

  她道。

  “也好,畢竟是家。”君臨風讚同。

  蘇歡引輕笑,眼裡滲出淚水。

  家,一個回不去的家。

  她理一理桌上的幾扎絲線,悄聲說:“除夕回去吃頓飯就回來,畢竟我想在那裡守歲,也沒我睡的地方。”

  等了好久,不見君臨風答話,仔細一聽,輕微的鼾聲響起。

  她起身到他身邊去瞧,已是睡了。

  她伸手想叫醒他,畢竟孤男寡女,如何共處一室?

  手伸在半空中,僵硬了半晌,又軟軟落了下來。看他滿面憔悴,必定是累壞了。

  罷了罷了,清者自清!

  她拿了披風蓋在他身上,出門給灶裡添了柴火,回身和衣躺到了床上。

  *

  君府裡的連覃今日分外開心,晚飯回來時在席間見到媚夏,十幾日心心念念,終於今日盼得美人歸。

  這些時日他眼前總是浮現那一幕,美人玉體橫臥,一隻胳膊支著臻首,一隻手輕輕抖動甩著手腕。

  紅繩拴著的鈴鐺靈靈響起,她蠱惑地看著站在遠處的他,輕歎一聲。鈴聲歎聲之間,他緩緩靠近,如同被巫師牽住了魂神,一去不返。

  今日時辰過得好慢,終於盼到天黑,他躡手躡腳到了媚夏門前。

  敲了許久,門才打開。

  連覃一閃身溜了進去,聞著熟悉的味道他伸手就攬了過去,卻被媚夏扭身躲開。

  房內沒有燃燈。

  媚夏披著深衣站在窗前,

手裡端著一碗紅糖水小口嘬著。月光從窗格灑下來,瀉在她頭臉發間,鍍了月光的美人更添嬌媚。  媚夏知道連覃會來。

  她在思慮如何開口。

  連覃身子僵硬了一下,躊躇不敢上前。

  媚夏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按身份,算得上與他平起平坐,甚至更高一級。

  畢竟他在君家,雖實心付出又有些實權,可到底身份上也沒個說法。

  除了他母親馮媽是少爺的奶娘,說到底,他和父親都只是家仆。

  這兩年,父親連年做著管家的活計,可君府管家的名頭,還是季伯。

  寂靜之中門外傳來急急的腳步聲,二人皆心驚了一下,媚夏本能地拉著連覃一起蹲到了窗下。

  腳步聲遠去,是茅廁的方向,不多久又急返,該是小丫頭起夜來著。

  片刻再聽不見聲音,二人起身,媚夏還是向內躲了兩步,與連覃拉開距離輕聲道:“往後,莫要來找我。”

  連覃壓低了聲音:“我知這不合禮法,我已打算過了年就和娘說,讓她找老太太提親,把你許給我。”

  媚夏猛地轉頭對著她,咬著銀牙:“誰要嫁給了你,莫要胡說!”

  頓了一下, 她撕破臉開始攤牌:“你不要再惦記於我,我不是你再能染指之人,大少爺已屬意於我跟了他,你好自為之。”

  連覃一雙手捏的嘎嘎響,“他要,你呢,你願意麽?”

  媚夏眼中帶淚:“我願不願意?這話怎麽問的?我是什麽,一個奴婢而已。君家是對咱們下人寬待,可不表明咱們就不是奴婢了!難道你要我與你生下的孩子,還是為奴?”

  連覃腦中嗡嗡作響,媚夏說得沒錯,主子要了奴婢,還有什麽可商量的?

  媚夏此時一屁股坐下,垂著頭雙肩抖動著抽噎,手裡沒喝完的糖水隨著她身體漾出一圈圈波紋。

  連覃以為她舍不得自己,心裡開始對君臨風發恨。

  這世上那麽多女人,你身邊又圍了大把,為何偏偏要搶他心愛的這一個!

  媚夏哭,哭得是自己。

  生就的美人胚子,卻偏偏是個丫頭命。

  若非她是這最低級的身份,怎的會讓二少爺如此為難。

  連覃被她哭得心酸,上前去安慰,媚夏又躲開來,下了逐客令:“連大哥這且回去吧,以後,我這個門,莫要再進來了!”

  連覃失魂落魄地出門,走了兩步,忽然回身,他懷裡,揣著要送給媚夏的簪子。

  可他卻再也敲不開媚夏的大門。

  他渾渾噩噩地想,曾經連身體都進的去的人,現在連門都進不去,大概和自己這遠不及君臨風一根頭髮絲的身份,有著確切關系。

  將簪子捂在心口,他去了廚房叫酒。

  往日,三杯和萬事,今昔,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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