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當然是有著那個底氣,敢於誇口讓新豐百姓富足的。
旁的不說,他現在在空間裡,就已經有著二三十畝的麥種田正在培育。
這些空間培育的第三代小麥,僅僅只是冒出一個嫩芽的形狀,就已經表現出了很多優異的特性。
未來,將它們移栽到外界後,恐怕立刻就能像大英帝國推出無畏艦一般,馬上就讓全世界的所有已知麥種立刻淪為落後的淘汰品。
張越也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將這些麥子,往耐旱耐寒,抗病蟲害方向發展。
這樣,即使日後,它們的後代有所退化,卻依然可以保持足夠的優勢。
而有著這樣的高產耐旱耐寒糧種,還怕新豐百姓富不起來?
開玩笑!
以後,新豐百姓恐怕光是賣種子,就能賺個盤滿缽滿。
想想看,一種產量遠高其他麥種,又有著一定抗旱抗旱能力的小麥種子,得賣多少錢一石?
如今粟米一石百錢左右。
這種新作物,賣個兩百錢一石,總歸可以了吧?
更別提,空間裡現在已經開始培育棉花了。
目前,張越搞到的棉花,是原產自印度的粗絨棉。
這種棉花的產量很低,纖維也很短,在後世已經被淘汰。
後世全球的棉花產品,主要都是原產中美洲和南美洲的長絨棉和細絨棉。
這兩種棉花,優勢很大,尤其是細絨棉,產量高,纖維長,所以在後世中國被普遍種植。
若張越沒有空間,恐怕也不敢搞棉花種植。
因為,印度產的粗絨棉,成本高,產量小,經濟效益也低,最重要的是紡織難度高。
不然,也不會在其引入中國數百年後,都無法讓棉花製品淘汰亞麻製品了。
但有了空間以後,張越就可以代代優選,最終培育出堪比細絨棉,甚至超越細絨棉的全新棉花作物。
如此中國的棉紡織業,恐怕就牛逼大了。
說不定,能迅速的淘汰掉亞麻製品。
除此以外,張越還利用了回溯功能,將後世的曲轅犁的圖紙給找的差不多了。
雖然代價是,他足足用了五次回溯,才一點一滴的從各種生活細節乃至於電視畫面之中,將曲轅犁的模樣給回溯出來。
但這超值!
曲轅犁,乃是農業社會的bug。
尤其是對於現在的漢室農業來說,幾乎就是個外掛。
原因很簡單,現在,漢室連牛耕技術都未普及。
歷史上,趙過在關中推廣的牛耕技術,都是屬於非常原始的二牛抬杠。
顧名思義,二牛抬杠,需要兩頭牛來耕作。
而曲轅犁,卻只需要一頭牛就足夠了。
而且,耕作效率,遠超二牛抬杠。
唯一的問題,只在於,漢家的冶煉技術,是否能製造出可堪一用的鐵器。
準確的說法,其實是,漢室的精鐵產量,能不能跟上來。此時,百煉鋼技術和炒鋼技術已經出現了,但效率低,產量少。
但無所謂……
因為,張越深信一個真理——有需求,就有市場,有市場就有人去研究。
若是生產和大量製造精鐵有利可圖。
無論是國家還是商賈,都會拚命去生產的。
漢室就是這一點好。
任何東西,只要能賺到錢。
就會有無數人,蜂擁而入。
為了富貴,為了錢帛,別說商人了,皇帝和大臣們,都能丟掉節草,加入其中。
但眾人怎知這些?
張越也不好解釋,但,好在,這次甘泉宮之行,使得他爭取到了很多的權利。
他望著眾人,道:“此番,我與殿下,
朝天子於甘泉,呈奏了吾等所商議的新豐施政計劃及各項工作的準確情況,天子聞而稱善,已許吾以全權,賜給寶劍,以便宜行事!”此話一出,桑鈞等人的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
有了天子的支持和撐腰,新豐或許可以富足!
貢禹等太學生,更是歡欣鼓舞。
能將自己的想法和一些意見,寫成文字,呈奏君前,讓天子首肯,這是他們的理想,也是無數文人士大夫的理想。
張越看著眾人的神色,微微一笑,向著甘泉宮方向拱手道:“吾與殿下,也將諸君名諱,呈報君前,陛下命吾勉勵諸君,務必再接再厲!”
“臣等謹奉詔!”眾人立刻集體向甘泉宮方向叩首感恩,仿佛自己的名字,能夠為天子所知,這本身就已經是莫大的榮譽和天大的鼓勵!
“諸君只要用心做事,輔佐長孫殿下,治理好新豐,未來請功奏疏之上, 君等功績必定絲毫不減,陳列其中!”張越適時的丟出一個胡蘿卜,鼓勵眾人。
而這樣做的效果,自然是無敵的!
無論是貢禹等太學生,還是桑鈞這樣的官僚,甚至是趙過、胡建,都是滿臉通紅,士氣大振,紛紛拜道:“臣等敢不為殿下效死?”
說一千,道一萬,最好的激勵士氣的手段,其實還是畫大餅,給重賞,讓大家都能看到一個光明的前途與遠大的未來。
這也是所有組織和團體,若想要發展壯大,保持活力的最佳辦法。
“對了……”張越想起一個事情,扭頭對桑鈞等人問道:“吾與殿下離去前,曾經囑托諸君,前往新豐,勘察那四條渠道左近的地理和水文,可有結果了?”
桑鈞聞言,立刻上前拜道:“回稟侍中,吾等皆以前去勘察完畢,所見皆如侍中圖錄所繪,可以修建渠道!”
張越聽了點點頭,這樣,上任前的最後的工作就完成了。
“明日吾等就一起去京兆尹衙門報個道吧……”張越松了松衣襟,道:“也是該去跟上官們打照面了!”
眾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
新豐縣,在天子宣布,劃歸為劉進的食邑縣,又任命了張越這個侍中官去兼領之後,其實,京兆尹衙門就變得很尷尬了。
旁的不說,在官職地位和秩比待遇上,張越這個侍中官,就不比京兆尹的級別低。
甚至,還要稍微高一些。
畢竟,京兆尹,只不過是兩千石的大臣而已。
而侍中官,卻是天子近臣,卒思近對的絕對心腹。
兩者見了面,恐怕京兆尹得給張越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