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多了，摘下虛擬頭盔的卓一凡掃了一眼自己電腦屏上的時間。

此時藍雨工作室的燈已經熄了，僅憑著幾十台電腦散發的光，還不足以照的整個工作室通亮，卓一凡所在的角落有些幽暗。

卓一凡略微掃了整個工作室一眼，發現所有的玩家都還在新傳奇虛擬網遊中，整間屋子都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音。

“哢”，打火機打著的聲音。

卓一凡從裝的有些變形的煙盒中叼根煙出來，然後向著飄忽不定的火苗湊去。

悠閑的點著嘴中的煙，深深吸了一口，就在要關掉打火機的那一瞬，卓一凡眼角的余光，掃見了在打火機火光下一條斜影。

“誰！”

卓一凡熄滅打火機，本來平靜的雙眸，瞬間透出一絲凌厲，然後像一陣風般，猛地轉身，用一種肉眼幾乎難以識別的速度，來到了那條斜影主人的面前，此時二人面對面，相互之間距離不過兩指，連對方呼吸出的氣流都能感覺的到。

“我。叫賀菲兒，是藍雨現在的老板。”

沉默在兩人間持續了片刻後，響起了這句在藍雨俱樂部可以秒殺一切牛鬼蛇神的話，但是現在這句話，好像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看到眼前顯得有些驚慌的美女，卓一凡稍稍松了口氣，雙眸中的凌厲悄然散去，後退一步，然後換了一副笑臉說:“奧，原來是我們賀菲兒老板啊，久仰久仰。”

“呼。”感覺到剛剛那股凌厲到讓人窒息的壓力消散，作為藍雨BOSS的賀菲兒才輕輕的呼了口氣，舒緩下自己心中的緊張。

“你好，你就是小愛今晚領進來的朋友吧。”賀菲兒舒緩過自己的緊張後，便恢復了自己藍雨BOSS的風范。

“對啊！”卓一凡答，隨後低頭看了看還未裝進兜的煙盒，發現就剩一支了，便很自然的向著身後穆小愛的兜掏去。

“你是小愛什麽人?”賀菲兒繼續問。

“她師傅。”

“小愛的師傅，呵呵，你挺愛開玩笑的。”賀菲兒笑了笑說，在賀菲兒心中，能做穆小愛師傅的人，最次也應該是頂尖俱樂部的最強王牌，最次也是受萬人追捧的大高手啊，這樣的高手怎麽可能來藍雨這個名不經轉的小俱樂部?來散心嗎?想必在這個新傳奇網遊公測的第一天，他們應該沒這個閑心。

“是嗎?很像在開玩笑嗎?”卓一凡並沒有在穆小愛的兜裡摸出煙錢，便彎下腰，很熟練的脫掉穆小愛的鞋，從鞋底摸出十幾張紅色的RMB。

“當然，不過你好像不僅愛開玩笑，而且也很隨便哎。”賀菲兒看了看從穆小愛鞋底拿出十幾張百元RMB的卓一凡，心底有些不滿卓一凡的隨便，但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她，依舊笑著說。

“呵呵，習慣成自然。”卓一凡笑道。

“那你們認識很久了?”賀菲兒道，習慣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養成的。

“八年了。”卓一凡說。

“八年?穆小愛的身份證上顯示，她今年才19歲，你不要說她十一歲上就是你徒弟了。”賀菲兒問道。

“準確來說。是十歲上就是我徒弟了，十一歲才是正式的在現實中跟著我學習的。”卓一凡糾正道。

“十歲?她十歲的時候你多大?”賀菲兒說。

“十四。”

“好吧，不過你徒弟如今都快要晉級頂尖職業玩家的了，相必你應該早是遊戲界成名已久的前輩了把，說說你的大名，讓我膜拜膜拜唄。”賀菲兒笑說。

“卓一凡。”

“沒聽過。”賀菲兒搖頭。

“真沒聽過?”

“真沒聽過。

”賀菲兒點頭。“那‘最瘋最瀟兮’聽過嗎?”

“當然，遊戲界第一人，名人爭霸賽八屆冠軍得主，率領主宰圈桃花戰隊在遊戲聯賽獲得過三連冠的輝煌戰績，締造了一個傳奇王朝的人，‘最瘋最瀟兮’恐怕只要是遊戲界的玩家都知道他的名字，可惜他太神秘，不要說他的相貌，就連他的真實名字遊戲界都沒幾人知曉。”賀菲兒一口氣說道。

“我偷偷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其實就是‘最瘋最瀟兮’。”卓一凡小聲在賀菲兒耳旁說。

“真的?”賀菲兒一怔。

卓一凡自豪的點頭。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賀菲兒神秘道。

“誰?”

“我偷偷告訴你，你也不要告訴別人， 我其實就是桃花戰隊的老板陶謙。”賀菲兒也小聲在卓一凡耳旁說。

“我真是‘最瘋最瀟兮’”卓一凡嚴肅說。

“我真是桃花戰隊老板。”賀菲兒認真說。

卓一凡沉默，片刻後道出個事實:“桃花戰隊老板是男的。”

“噗，好了，不和你扯了，要出去買煙啊。”賀菲兒笑說。

“對啊，長夜漫漫喝點什麽嗎?菲兒老板。”卓一凡道。

“捎杯奶茶，順便帶著著這個證件，要不然門口的保安會不讓你進出的。”賀菲兒從脖子處摘下帶著的證件，遞給卓一凡說。

“好的，我去去就來。”卓一凡接過賀菲兒遞來的證件，轉身向著工作室的門口走去，手中的證件還帶著些賀菲兒身上的熱度。

看著走出門的修長身影，賀菲兒微微笑了笑，多長時間，都沒和人這樣輕松的聊過天了。

下了樓梯，走到大廳，卓一凡向四周望了望，發現藍雨俱樂部建的還算不錯，沒有絲毫的小家子氣。

十六盞價格不菲的彩芷燈，在離地面約六米多的天花板上，閃耀著明亮但不刺眼的絢麗燈光，二十四根大理石柱勻稱分布在約兩千六百平的大廳中，大廳接待處的角落，放置著四張高雅的茶幾及十數張軟椅，大廳的地面也是大理石地面，明亮的幾乎能看清自己的影子。

“看來菲兒老板，有點背景啊。”卓一凡說道，就卓一凡自己的保守估計，只是藍雨俱樂部的地皮和大廳的建設費用，就得數億開外。這樣規模的俱樂部，在中級俱樂部中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就算是在高級俱樂部中，這樣的規模也算得上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