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好。”谷仁點點頭，也沒有給什麽建議，畢竟兩人非親非故的，谷仁能和她說這麽多話還是看在她這張臉上了。

“可能吧，回去做一隻魚也挺好的。”小青點點頭。

“是啊，如魚得水這個詞就不錯。”谷仁夾起劍蟶，一口下去，味道是不錯。

“如魚得水?什麽意思?”小青莫名其妙的看著谷仁。

“字面上唄！你應該識了不少字了吧?！”谷仁說道。

“沒有！就學了說話！”小青很老實的回答道。

“這不是妖怪的基本功嗎?”谷仁奇怪道。

在他記憶中，似乎沒個妖怪化形後都直接精通人類語言了。

“是嗎?可我學了好久！每天在湖邊遊來遊去才學會的。”小青搖搖頭。

“哦！也是，沒有什麽生靈是生而知之的。”谷仁點點頭。

“有吧，我聽說有個人生下來就很大了，還懂得很多學問，很厲害的樣子。”小青辯駁道。

“哦?那人叫什麽?”谷仁也好奇了起來。

不過小青應該給不出答案，她的思緒中也沒有這麽一個答案。

“不知道，就是聽說。”果然，答案就是這個。

“聽說做不了真的，你以後少信這些流言蜚語，街邊小故事。”谷仁搖搖頭。

“你都不吃嗎?”谷仁的筷子指了指桌上熱氣騰騰的菜肴。

“我等田螺。”小青回答道。

“………”真是專一啊。

“這些味道都不錯，這個蟶和田螺差不多，你試試。”谷仁夾起一隻蟶放到了小青的碗中。

“你那個法術能不能再施展一個?”小青沒管自己碗裡的蟶，而是指了指盛滿了水的碗。

“你還要看?不怕你姐姐發現啊?”谷仁隨手一擺，那碗中的水面就出現了那副畫面。

“誒?你怎麽不吐氣?”小青奇怪的看著谷仁。

“你是想學?”谷仁似笑非笑的看著小青。

“怎麽可能，我姐姐教過我的，我只是沒學會，想再看看你怎麽做的。”小青很老實的說道。

“各家的法術都不一樣，我這鏡花水月的法術只需要腦子好就能施展出來。”谷仁驕傲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那我姐姐的法術呢?應該不用腦子好……吧?”小青在說到腦子時頓了頓，而後又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

“………”谷仁是真想笑了，不過他憋住了，臉上波瀾不驚的釋放了些許的笑容。

接著他不帶絲毫嘲諷的看著小青說道:“腦子是個好東西，你還是要有的。”

接著谷仁忽然想起，魚的記憶似乎只有七秒。雖然對於這麽一份流言，谷仁處於質疑的態度，但是魚的記憶真的不敢恭維。

“似乎有個不錯的研究議題了。”谷仁又想到了一點。

“你……”小青聽出谷仁關於腦子的回憶是在嘲諷她，嘴巴一下子又嘟了起來。

她真的一個動作似乎是來自於未化作人形前，魚兒都挺喜歡這麽嘟嘴吞食蜉蝣生物的。

“你的田螺來了。”谷仁指了指二樓門口。

“……”小青嘟起的嘴巴一下子就收了回來。

走過來的小二心情複雜，心裡一直呼叫著:我的親娘嘞，我的親娘嘞。

雖然小二記憶中關於小青半邊臉出現魚鱗的記憶被谷仁改變了，但是他看見小青，心裡依舊突突的跳著，很怕小青。

谷仁從臉色發白的小二手中接過炒田螺。

小二跟逃難一般跑出了二樓，而他這次上來似乎隻送了這麽一樣菜。

小青看到炒田螺上來後，興致就格外的高漲。

她是青魚妖怪，天性就喜好吃螺殼類的水底生物。

只見她夾起一個田螺就直接往自己嘴裡扔了進去。

然後只聽聞哢啦哢啦的聲音從她嘴裡穿出來。

谷仁也沒有驚訝，也沒有阻攔，畢竟小青這樣吃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味道如何?”谷仁問道。

“嗯…嗯……”拉長音的肯定回答。

其實谷仁很想補一句，田螺裡頭還有它內髒，所以裡頭還有它的排泄物，你這麽吃就跟吃那個什麽一樣。

不過看小青這麽有興致，那就不要提了，等她都吃完了再好好和她解釋一下，順便再給她解剖一下田螺，讓她深刻的體會到生物的“美妙”。

…………

飯是吃完了，谷仁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被許宣的小姨子蹭飯了，不過想想小青那白皙的臉蛋慢慢變綠，谷仁就覺得這頓飯是值了。

也不知道匆匆離開的她以後還會不會想吃田螺。

谷仁在付了錢之後，就向著許宣家去了。

許宣現在住在他姐夫李仁家中， 李仁人不錯，對於自家這個小舅子挺照顧。

以前許宣沒什麽工作，都是李仁養著的，讓他好好讀取功名，而後李仁又為他安排了藥鋪這麽一個工作。

許宣也爭氣，腦子雖然不是千回百轉，但是有靈性，學東西學的快，所以沒幾年就坐上了藥鋪主管，並且還主持坐堂大夫的工作。

谷仁神念在余杭城一轉，自然一下子就清楚了白素貞與許宣分開了。

白素貞那叫一個依依不舍，許宣也是被迷的神魂顛倒，不過許宣這人的職業素養不錯，最後還是決定要回去藥鋪，所以兩人就分開了。

而關於為什麽送白素貞回家就送到了吳山去踏青了，許宣完全就忘了白素貞的家這一茬。

屁顛屁顛的回到了藥鋪之後，在一眾人善意的起哄下，許宣重新投入工作。

不過工作到了下午五點左右就下班了。

畢竟這年頭可是有宵禁，所以許多店鋪都在宵禁前關門了。

谷仁就是踩在這個點上來到了許宣家中。

這是個平平常常的江南小院，白牆黑瓦兩層樓，屋梁上還有雕花刻字，看著還挺別致。

李仁不是什麽名門大戶，所以這家門口也沒有擺個大牌匾，就在門口牆壁上掛一個家宅號數以及李家兩個字。

叩…叩…叩……

谷仁敲了三下門。

“來了，來了，是漢文回來了嗎?”是女人的聲音，看來就是許宣的姐姐了。

“我是漢文的朋友，來找漢文的。”谷仁在門外回了一句。

“找我?”許宣正好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家門口，一臉奇怪的看著谷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