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父突如其來的暴走,徹底嚇壞了一家人,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姬父已經沒了蹤影。
魏羽臉色一白,叫道:“老爸!”
跑出房間,哪裡還有姬父的影子。
姬虞也跑了出來,說道:“老爸心裡不舒服,你就讓他散散心去吧!”
但是魏羽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真的只是散心我也不用這麽擔心了,我就怕老爸他……”
剩下的話魏羽沒有說,但是姬虞和姬家媽媽卻是明白了。
姬父性格嫉惡如仇,性情火爆,雖然隨著年紀的增長,脾氣好了許多,也懂了許多隱忍,但是真要是爆發的話,天王老子都攔不住。
就看當年他和家裡不和,就是那個一言九鼎的老爺子的話都不聽,即使到了現在,兩個人還是形同陌路就可以看出來,姬父的脾氣是什麽樣子了。
有時候魏羽也在好奇,就姬父這臭脾氣,是怎麽坐上公安廳長這個位置的,簡直就是奇跡。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魏羽趕忙說:“我們快去追老爸,告訴他我已經有了辦法,讓他息怒,回家。”
魏羽沒有內力,萬萬是追不上姬父這個高手的,只能指望姬家媽媽和姬虞了。
有了魏羽的提醒,姬家媽媽和姬虞立刻醒悟,他們同樣也是臉色發白,幾個人隨口商量了一下,姬家媽媽去公安局,姬虞去教育部,魏羽去姬父的領導家外邊守著。
現在事發突然,他們只能兵分三路,去這三個姬父最可能去的地方。
話說,姬父下了樓,直接開車,輪胎在地面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整輛車就好像一頭暴怒的公牛從小區中竄了出去。
也就是姬父這種高手,耳聰目明,眼觀八方的主,要是普通人,非出什麽事情不可。
沒過多久,姬家媽媽就開著自己的車,急急忙忙的跑了開了出來。
但是姬家媽媽可不經常開車,雖然著急,但是車速卻是差了姬父十萬八千裡。
北京市公安局,依舊是往日繁忙的樣子,人流湧動,不時會出現幾輛警車焦急的開出,駛進。
突然,一聲爆響在公安局的大門前炸開,一輛越野車突然停在門前。
就在無數人震驚的目光中,姬父直接下車,看了四周一眼,直接走進了公安局。
急促的腳步聲,就仿佛一個個大錘敲打在地面上一般,惹得一群警員紛紛側目。
“又有大事情了!”
一些警員竊竊私語。
姬父行事雷厲風行,但是往日卻也溫文爾雅,只有發生了大事情的時候,姬父才會這般,步如雷鳴。
漸漸地,只要公安局中聽到姬父的這種沉重的腳步聲,這些警員就明白有大事件發生了,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飛快的處理手頭的事情,因為他們知道,很快,他們就要大展拳腳了。
沒有去辦公室,姬父直接就來到了刑偵科,大叫道:“第一,第二大隊,廣場集合。”
一聲暴喝,仿若驚雷,震得四周牆壁都在發顫。
“是。”一陣亂七八糟的椅子翻到的聲音響起,一個個刑偵警察快速的忙碌起來。
姬父也不理會,直接快步走出,前往公安局前的廣場上等待。
不過五分鍾的時間,廣場上就已經整整齊齊的站滿了三十人。
姬父剛剛準備開口,身後突然傳了了一陣腳步聲,一聲暴喝響起。
“姬少典,你要幹什麽!”
頓時,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只見一個六十多歲,身穿警服的老者走了出來,徑直來到姬父身前。 他先是瞪了姬父一眼,然後面向下方靜靜等待的刑偵大隊說道:“聽我的命令,解散。”
姬父頓時急了,叫道:“首長!”
“閉嘴。”
姬父張了張嘴,知道事不可為,只能無奈的閉嘴,靜靜的看著一臉迷茫的刑偵警員進入樓內,就連周圍忙碌的警察們,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詭異的全部消失不見。
廢話,公安局兩大巨頭談話,咱們這些小鬼還沒顏色的往前湊,是活的不耐煩了,還是活的不耐煩了。
看到周圍沒人了,老首長才一巴掌打在姬父的腦袋上,罵道:“胡鬧!”
姬父一臉的委屈,說道:“老師。”
“什麽老師。”
“好吧,首長,你這是幹什麽?”
老首長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幹什麽,姬少典啊姬少典,你現在做了公安廳長,牛氣了啊,公器私用,誰給你的膽子。 ”
姬父臉瞬間紅了,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雖然魏羽被教育部暗算,偽造成績的事情是真的,但是,公安局沒立案,甚至連報警電話都沒有。再者說,就算立案了,姬父作為魏羽的監護人也要退避,不能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說來,姬父一怒之下,調集刑偵大隊警員的事情,確實是公器私用。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幸好被老首長阻止了,如果這些人真的跑到了教育部,那麽姬父的警察生涯,恐怕也到頭了。
“老師我錯了。”
冷靜下來的姬父,一臉頹廢的說道。
老首長的臉色好多了。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雖然我們警察秉持人間正義的職責,可是政治不分正邪,沒有對錯。”
老首長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姬父這個火藥桶瞬間就炸了。
“不分對錯,沒有正邪,那還要我們這幫警察幹什麽。老師,您經常教導我們,人間正道,需要我們用手生命去保護,雖萬死以不辭,可是現在,老師您變了。”
姬父的話讓老首長蒼老的身影瞬間佝僂了許多,張了張嘴,最終說道:“組織上安排你兩個月的休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完,老首長就轉過頭,不敢去看姬父那雙灼熱的眼睛。
姬父雙眼赤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偶像,引導自己走向警察這個職業的老師,曾經正義的鬥士不知道到何時已經變了,變得如此陌生。
歎息一聲,姬父回到自己的車內,仿佛脫韁的野馬,從公安局中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