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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與君長相守》第6章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頭幾乎要挨著上門框了。大約是因為胡人血統的緣故,夏侯子皓從小就比其他人長得高,也長得快。

  “子皓哥哥。”慕羽N起身跑過去,發現自己隻堪堪到夏侯子皓的肩頭,不由得問,“天,子皓哥,你現在多高?”

  “八尺有余。”夏侯子皓笑著答道。

  “哇,你會不會長到比門還高啊?”慕羽N仰頭看著夏侯子皓。

  夏侯子皓還未答話,蘭妃就笑著搖頭:“唉,可別,他那個莽撞的性子,非把門撞出一個窟窿來。”

  夏侯子楚接道:“我看這大周朝也難找出一個比子皓哥還高的。”

  夏侯子皓笑著摸了摸後腦杓:“那倒也不至於吧――N丫頭,兩年未見,想必你武藝又精進不少吧?”

  “嘿,你這個武癡,你N妹妹她才剛回來,菜都還沒吃上一口,你這是要做什麽,不得個安生。”蘭妃微瞪了夏侯子皓一眼,“淨了手過來一塊兒吃點。”

  夏侯子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旁的宮人端上水盆,捧了手巾上來,夏侯子皓洗了手,笑吟吟地坐到了桌邊。

  蘭妃被這麽一打斷也就忘了剛才的插曲,夏侯子皓和夏侯子楚與慕羽N兩年未見,自是有許多話要說,他們的談話漸漸向這兩年各自的見聞展開,倒是熱鬧了一下午。

  宮裡的生活單調又乏味,慕羽N沒呆兩天,就開始想念天機山熱鬧的生活。

   這天,慕羽N一手拿著書,一手撚了一塊糕點,百無聊賴地打發時間,夏侯子楚興衝衝地來了。

  “怎麽,很無聊?”夏侯子楚隨手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

  慕羽N白他一眼:“你說呢?”

  “很快就可以熱鬧一下了,父皇打算在中秋節辦國宴,大請四方。到時候不僅群臣作陪,還會有各國使節。”

  “這麽大的陣仗?”慕羽N眼睛一轉,“師父來不來?”

  “師父也在受邀名單上,隻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撥冗出席。”

  “他敢不來!”慕羽N眼睛一瞪。

  “嘖嘖,也就你敢用這樣的口氣說師父了。”

  哪有,有一個家夥可是比我更囂張,一言不合就甩臉子給師父看,我這還算好的。不過,慕羽N也就是心裡想想,夏侯子楚素不喜白子墨,她就不提了,免得讓夏侯子楚不痛快。

  “你知道為什麽正常中秋這麽大陣仗麽?大皇兄也到娶親的年紀了,父皇他・・・・・・”

  但,白子墨這次是會來的吧?想到白子墨,慕羽N似乎什麽都聽不到了,滿心都是往昔的種種,還記得當年,初見白子墨的時候,她以為他是女的,他以為她是男的,倒是鬧出好大一番動靜。慕羽N笑著,當時的針鋒相對,如今想起卻是甜蜜。忽然,慕羽N心思一動,忽然丟了糕點甩了書,急匆匆地跑出去。

  “誒,你去哪?”夏侯子楚話還沒說完,就看著慕羽N要走,急了。

  “要你管。”慕羽N腳下生風,跑得飛快,夏侯子楚剛想追,坤寧宮來人把他截住,說是皇后找他。

  中秋節這天,宮裡熱鬧了起來,各宮忙忙碌碌,慕羽N也在試尚衣局新送來的裙子。

  這裙子是她那日聽聞白子墨可能要來,親自趕到尚衣局要求繡娘們趕製的。別說各宮的主子們都金貴,平時有什麽需要都是遣人來的,單就是這慕羽N的不喜裝扮,在宮裡也是出了名的,繡娘們一時怔忪,等反應過來,

也是好一番手忙腳亂,跪地問安。這裙子按慕羽N的要求,改了又改,終於趕在中秋節這天完工。  “公主這身衣服真是好看,三皇子要是見了一定會驚為天人的。”侍書一邊為慕羽N整理裙邊一邊說。

  慕羽N這身衣裳用的是粉白,正正好稱得慕羽N膚如凝脂,嬌俏動人。上邊的繡花大改過好幾次,最後采用與衣色相近的絲線,隱繡上了成片的桃花,遠看不顯,近看是一幅低調的芳華。曾有膽大的繡娘打趣慕羽N:“公主莫不是有了意中人?要是沒有也不要緊,這成片的桃花定會為公主招一個來。”

  抱琴理了理慕羽N的鬢角,讚道:“公主真是天生麗質,平日裡不施粉黛就已是天人之姿,現在這麽一打扮,簡直是傾國傾城。”

  慕羽N看著鏡中的自己,是少有的文靜,含笑間一副楚楚的姿態,顯現出不同以往的美來,不知道白子墨見了這樣的自己,會是怎麽一番表情。心裡滿是期待與嬌羞,更是顯得面如白玉光,頰似桃花紅了。

  慕羽N滿心都想著白子墨,一打扮好,便飛也似的跑了出去,急得抱琴直喊:“公主小心,小心,別把這身給弄花啦・・・・・・”

  慕羽N速度雖然快,卻很是小心,連輕功都用上了,就是為著平穩著點,護著這一身的打扮。

  夏侯子楚早聽說慕羽N在中秋這天要盛裝,好不容易甩了跟班到金蘭宮來,卻是撲了個空。

  慕羽N懷著一時激動出了金蘭殿,卻不知該去往何方,下意識就往初相識的那棵梧桐樹那走去。慕羽N自回宮來,還未到這來過,這梧桐樹五年來也長了不少,無奈秋日到了,隻落得滿地一片金燦燦。

  “喲,小美人是哪家的啊?”

  慕羽N初聞這句話激動了一下,後來意識到白子墨不可能與自己這般說話。一顆心起了又落,慕羽N很是惱火地回頭看聲音的主人。但見他與自己差不多大,身著周朝樣式的蟒袍,周皇如今已沒什麽兄弟了,看這樣子,他該是某位皇子。慕羽N回宮以來不怎麽出門,僅憑五年前的印象回想,依稀記得這應該是四皇子。

  四皇子名叫夏侯子祁,乃宮人所出,當時華貴妃的二皇子生下來沒多久就死了,華貴妃也傷了元氣不易生養,就把這四皇子抱去養。皇后之下就是華貴妃,再加上皇后娘家無人,華貴妃隱隱有了分庭抗禮之勢,夏侯子祁自小就被縱得無法無天。但有一人,是夏侯子祁自小就怕的,那便是慕羽N。慕羽N從不看那華貴妃的臉色,夏侯子祁作惡叫她逮住了就是一頓打。華貴妃心裡暗恨,有次逮著由頭打了慕羽N一頓,結果夏侯凌天大發雷霆,不僅將那頓打加倍還了回去,還禁了她的足,差點就要奪了她的封號。華貴妃心裡恨極了,但從此明著不敢再對慕羽N下手,也叮囑夏侯子祁要離慕羽N遠一點。

  好呀,我不找你麻煩,你倒自個撞上來了,慕羽N勾唇一笑,惹得那夏侯子祁更是心癢癢,又上前一步:“小美人怎麽不說話?”

  “四皇子不記得我了嗎?”慕羽N笑得更甜了。

  夏侯子祁隻覺得心裡沒由來地一寒,但美色當前,夏侯子祁猶存的一點警惕也沒了, 笑著要來抓慕羽N的手:“哎呀,是我不好,如此絕世的美人,怎麽就不記得了?小美人,你和我說說,你叫什麽啊?”

  慕羽N抓住夏侯子祁伸來的手,反手一擰,將夏侯子祁的手壓到他自己的背上,痛得夏侯子祁哎呀亂叫。不容夏侯子祁有其他反應,慕羽N抬起腿一腳踹在夏侯子祁背上,將那夏侯子祁踹翻在地,然後一腳踩住夏侯子祁的後心,叫他動彈不得。

  夏侯子祁一邊喊痛,一邊破口大罵:“你這賤婢,敢打我!你還想不想活了!我讓你爹沒官做信不信!我讓你株連九族信不信!”

  “哦?”慕羽N看夏侯子祁掙扎,隻覺得好笑,腳下暗暗用力,“我爹的官可不是一般的大,四皇子還真是有信心啊――話說四皇子,都這樣了,難道就沒有什麽熟悉的感覺嗎?看來是這幾年都沒有挨打松懈了啊。”

  “哼,不管你爹多大的官,我也・・・・・・嗯?”夏侯子祁聽到慕羽N前半段話時還很囂張,但這後半段話讓他隱約想起了自己自小的夢魘,他僵硬地扭頭看向慕羽N,“你,你是,慕?羽?N?”

  “四皇子能想起來真是再好不過了,我也不用再多使什麽法子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慕羽N腳下踩的人很安靜,隻是不停地抖,不多時,夏侯子祁的襠部就是一團的水漬。

  “沒出息!”慕羽N唯恐那水漬髒了自己這一身,連忙松腳退開。

  夏侯子祁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慕羽N嗤笑地看著夏侯子祁落荒而逃的樣子,卻撞上不遠處一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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