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見慕羽N出門前還興衝衝的,如今回來卻是懨懨的,一臉掃興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小小姐這是怎麽了?”
慕羽N撇了撇嘴:“我今天出門,本想好好逛逛,結果娘從前的手下們一個個都扮成小攤小販,來捉弄我!這個也不肯收我錢,那個也不肯收我前,還有一群人將我們擠來擠去!本來以為茶館他們總插不了手了,沒想到,那茶館裡都有他們的人!”
沒成想陳伯一聽,卻樂了:“這隻怕是小小姐誤會了。雖然大家都想早日與小小姐見一面,但不是故意裝成小攤小販來逗小小姐的。這條街本就都是小姐的,故大家都在這條街上做一點小買賣,這就是大家的正經營生。”
“這一整條街都是娘的?”慕羽N本以為那茶樓是娘親的某個手下開的,沒想到這整條街居然都是慕羽N娘的產業。
“是啊。”陳伯長歎一聲,“從前全國都有小姐的產業,後來小姐自己解散,轉讓了不少,如今除了這條街,也就只剩匯通票莊了。”
匯通票莊!那個全國最大的票莊?那個據說就算全國都沒錢,那裡也會有錢的匯通票莊?!
“這・・・・・・全國就隻有這麽一個票莊叫匯通票莊的吧?”慕羽N有些猶豫。
“自然了。”陳伯無不驕傲道。
這匯通票莊居然也是娘的!不過:“娘都去世那麽多年了,這票莊還能順利運營到今日,依舊佔據著巔峰的位置,也是不容易啊。”
“老朽不才,小姐留下的產業這些年來都是老朽負責打理,雖不敢說興盛壯大了,至少也不至沒落。”
慕羽N看著眼前笑眯眯的陳伯,暗道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想到自己剛見到陳伯時的想法,不禁汗顏。
“啊,對了,如今這些都該交到小小姐手上才是,小小姐請隨我來,我給小小姐看看這些年的帳目。”
慕羽N看著眼前小山一樣的帳目冒著冷汗道:“呃,這些帳目我會慢慢看的,不如,陳伯先給我大概講講?”
“好的,小小姐。”陳伯開始匯報,“上個月本街所有商鋪盈利十七萬四千三百兩,本街年平均盈利大約是兩百萬兩,至今盈利三千九百八十萬兩。匯通票莊名下共有白銀二十三億兩,黃金五億八千萬兩,土地三萬八千七百畝。”
“不是說隻有這一條街和匯通票莊麽,怎麽還有這麽多的土地?”
“這土地是商戶用來向匯通票莊借款時的抵押,還不上了,就變成匯通票莊的了。不過我們一般都是把土地租出去,就不做額外的營業了。”
誇娘傾國傾城的有之,誇娘足智多謀的有之,沒想到,娘居然還富可敵國。慕羽N忽然想到,娘這樣的才智,這樣的財力,怎麽可能不引起上位者的忌憚,或許,這就是爹娘出事的原因?想到這,慕羽N剛才興奮的心情消失了,若是爹娘隻是一對普普通通的小夫妻,生下一個普普通通的自己,他們一家是不是就可以安穩地過著自己普通的小日子?
陳伯見慕羽N許久不做聲,輕聲問道:“小小姐?”
慕羽N笑著擺了擺手:“隻是一時之間有些感慨罷了。”
日頭西斜,天邊像是鋪就了一片赤色的錦緞,萬物的影子都被拉長,就像是慕羽N心頭莫名的惆悵。
慕羽N怔怔地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轉過頭對陳伯說:“陳伯,我對帳目向來都不大懂,既然娘親從前讓你管了這些帳,今後也還是由你負責吧。
” “是,小小姐。”陳伯恭聲道。
“對了,你剛才說,娘還解散,轉讓了不少產業吧?那原先在娘手下做事的人還好嗎?若他們有什麽困難找來,陳伯你能幫就幫,不必吝惜銀子,也不用請示我,這些錢也都是你掙下的,該怎麽花也都由你。”
“小小姐,老朽愧不敢當,若是沒有小姐,這龐大的產業從何而來?老朽費盡心力,也隻是勉力維持,早就不複小姐在世時的輝煌了。至於舊部的安置,當初小姐就已吩咐安排妥了,不過,既然如今小小姐提了,那老朽以後對此會更加留心。”
慕羽N在小院的日子很是清閑,閑來無事,慕羽N就翻看娘留下的手稿書籍,其中內容讓慕羽N不由得感慨娘涉獵之廣。機巧,商業,文學,甚至是政治,無論是哪一方面,娘都能提出自己獨到而可行的觀點, 很難想象,眾多才能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莫非,娘其實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歷劫?想到這,慕羽N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是對仙女執念頗深呐。
這日,慕羽N正抱著娘寫的一部小說看得正起勁,抱琴來稟:“公主,穆丞相求見。”
慕羽N看到精彩部分,兩耳不聞窗外事,根本沒聽到抱琴的話。
抱琴站在一旁,等了一會兒,不見慕羽N有所吩咐,於是忍不住輕聲喊道:“公主?公主?・・・・・・”
抱琴喊了許多遍,慕羽N才如夢初醒般抬起頭:“啊?怎麽了?”
“穆丞相求見。”
“哦哦,讓他進來吧。”慕羽N的頭又低下去。
穆丞相進來的時候,慕羽N還是專心致志地在看書,一點兒都沒發現他已經進屋。
“公主?”穆丞相喊了一聲,但慕羽N一點反應都沒有。
穆丞相索性走到慕羽N身邊,一把抽走她的書。
“誰敢・・・・・・”慕羽N抬起頭就要發火,看到穆丞相愣了愣,“你怎麽會在這?”
穆丞相無奈地搖了搖頭:“公主,剛才抱琴沒有來為我通傳嗎?”
“啊?抱琴?”慕羽N想了想,“對啊,她剛才的確有來找我說了什麽。怎麽,你找我有事?”
穆丞相將書合起,放在慕羽N面前的桌上,道:“臣今日來,是有些東西要給公主。令慈生前有部分遺物在臣這兒,今日臣特地將它們送來。”
“是什麽?”
穆丞相自懷中掏出一個包裹:“不多,都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