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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一夢》第5章(中) 0旅思
  另一邊,非晚和辰星已經在出行的路途上了。

  在準備好一切之後,辰星才把她和非晚要親自去青州一帶的事情告知了弄玉和景子瑜。

  景子瑜像是早有預料,隻是讓七曜好生相隨,倒是弄玉,像是有些不讚成,說是覺得太危險,但是無奈景子瑜並沒有反對,也就最終同意了。

  雖帶著別樣的目的,但是這目的前的這段路卻和旅途是一樣的。

  “你小心別掉下去了。”辰星看著非晚不停的在張望馬車外的風景,好幾次半個身子都快出去了,忍不住提醒。

  “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太興奮了。”非晚回過頭對著辰星笑笑。

  “你要記得,我們現在是名門望族的公子,不能老是一副小女兒姿態。”辰星看著非晚的笑顏,哪有半分謙謙公子的樣子,如此舉動,早晚會被人識破。

  “知道了知道了。”非晚轉身坐好,面色冷峻。

  辰星瞧著非晚忍俊不禁,出門前特意花時間改了人妝容,此時的非晚劍眉星目,英氣十足。非晚天生身形高挑,自己已經算是中原女子的身量較高的了,可是非晚卻還要比自己高出些許。這樣一打扮,若是不說話,還真是一個翩翩公子。

  “你要是能一直保持這樣,我就放心了。隻不過......”辰星欲言又止。

  “隻不過什麽?”非晚眼睛微挑。

  “這麽好看的公子,怕是一路上都要有姑娘惦記了。”辰星打趣著的眼裡都含著笑。

  “怕是惦記的不只是我,時下文儒之風大盛,怕是姑娘們喜愛辰星這樣溫文爾雅的漂亮公子較多呢。”非晚看著一身水藍色長袍的辰星,面如冠玉,氣度不凡,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貴族人家公子。

  正說笑著,馬車已經到了林州,停在了今天晚上要入住的客棧前。

  “走吧,弟弟。”辰星說著,便下了車。

  “為什麽我不是兄長,明明我看上去像能保護人的樣子多一些。”非晚一邊跟著辰星下了車一邊問道。

  “因為兄長需要穩重些。”辰星回頭答道。

  非晚對著辰星做了個鬼臉,把錢交給車夫,讓他找個地方把馬車牽到後院休息,過幾日再繼續南行。

  “說到兄長,不應該是我嗎?”緊隨著的後一輛馬車上跳下了一位身材健碩,俊朗陽光的男子。

  “沒想到你打扮打扮也挺像富家公子的嘛。”非晚走到辰星旁邊站著,打量著面前換了衣著的七曜,脫去了一身習武勁裝,錦衣華服襯的人英姿挺拔。

  “那我是不是要多謝三弟誇獎。”七曜看了一眼面前的兩個人,不由感歎真真是兩個畫裡走出來的翩翩佳公子。

  辰星看著這兩個人,笑了笑便提步進了屋。

  客棧掌櫃看見這三個人,眼睛瞬間發光,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這大戶人家也沒有讓人失望,不僅要了三件最好的房間,給的賞錢也是夠分量,掌櫃一時間樂開了花,對待他們比平時更加殷勤,親自招待他們在雅間喝茶,見他們問起林州城的大小事,掌櫃的更是竹筒倒豆子,說了個徹底。

  “要說這林州,幾乎沒有我這兒不清楚的,大大小小的旅客都要在我這客棧投宿,我這後有微山,左有林河,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最重要的是我這兒距離中島礁格外的近,出門右轉就有渡船,許多慕名而來的文人雅士都愛來我這。”

  “中島礁是什麽地方?”非晚聽著覺得好奇。

  “不瞞小公子,中島礁可是個很獨特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就有的,只知道上面建有一座仙境一般的閣樓,不僅如此,他大部分的建築材料是石頭,可不像我們這兒的一般房屋建築都是用木頭建的。更有甚者,有人傳言,這中島礁的閣樓啊原先是河神住的地方,河神後來搬走了,才浮到河上來。”掌櫃一臉此事不可外傳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

  “真的嗎?”七曜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您還別不信,凡是來林州的,都會去中島礁看一眼這林河中央的閣樓,絕對是不虛此行。”掌櫃信誓旦旦地說道。

  “掌櫃的,有人來了,要住店。”夥計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幹什麽慌慌張張的,一點禮數都不懂,沒看見我和幾位小爺說話呢?住店你招呼不就行了嗎?”掌櫃瞪著夥計責備道。

  “是謝大學士府的人。”夥計盡量壓低著聲音在掌櫃耳邊說道。

  “啊?好,我馬上去。各位實在不好意思,這店裡有事,換個時辰再聊。”掌櫃一臉驚訝,但也知道什麽主自己得罪不起,便轉而對著辰星他們三個賠笑道。

  “勞煩了,掌櫃請。”辰星頷首致意。

  掌櫃再次致了一聲歉一路小跑著離開了。

  “真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學士府的人,別是謝子逸吧。”七曜有些擔心。

  “確是謝子逸,他也來了林州,怕是和我們目的相同。”辰星看了一眼七曜,繼而起身走到窗邊,側著身子往外看了看,果然樓底下站著的就是謝子逸。

  非晚和七曜緊跟著起身向外看去。

  “目的相同?你是說他也是為著二皇子巡視之事而來的?”七曜皺著眉,神情凝重。

  “謝子逸是太子的人,太子這回輸給了梁王的奇招,自然是要來看看這二皇子到底做的怎麽樣。”辰星緩緩關上了窗,示意七曜和非晚小心不要暴露。

  “謝子逸一來,那我們該如何行事?”七曜有些擔心謝子逸的出現會擾亂原先的所有計劃。

  “這倒不必太過擔心,沒有人知道你是秦王的暗衛,我和非晚也變過裝。而且就算謝子逸看破了我們的身份,我想他也不會有什麽作為的,畢竟我們和他都隻是打探消息來的,各為其主,互不衝突,最多不過多一人密切地觀察我們的一舉一動。”辰星條理清晰的分析道。

  “謝子逸才智過人,秦王殿下曾經說過,太子一黨中,最需要防備的不是侯府也不是謝大學士,反而是這個謝家大公子謝子逸,此人不動聲色卻能對世事洞若觀火。”七曜聽完辰星的話,還是免不了擔心。

  “我們暴露了也沒什麽關系,畢竟太子那邊現在認定了笙簫閣是梁王的人,許他太子派人,難道梁王不能嗎?”辰星心裡其實知道,聰穎如謝子逸,自己和非晚的裝扮瞞瞞常人便罷了,謝子逸是絕對瞞不過去的。不過好在自己和非晚來自笙簫閣,對於謝子逸來說,自己和非晚隻是梁王派來打探消息的。

  “謝子逸才智過人怎麽了,我們有辰星啊,對付一個謝子逸絕對沒問題。”非晚聽著七曜一直誇謝子逸,忍不住出聲。

  七曜聞言,看了一眼非晚,面對非晚的盲目樂觀不由輕聲歎了口氣。

  隻是這份歎氣卻還是被非晚聽到了。

  “你歎什麽氣啊......”

  “歎氣也不行嗎?”

  “你幾個意思?”

  “......”

  在七曜和非晚的鬥嘴中,辰星卻忍不住在想,謝子逸怎麽如此湊巧會和自己一同在一個客棧裡入住,雖說掌櫃的說這是林州名勝之地,但是時間地點都如此湊巧難免有些疑心。

  此刻的謝子逸正站在一樓的櫃台前,不動聲色地抬眼看了看樓上剛剛合上的窗戶。

  自己一早就聽到了消息,笙簫閣有異動。而自己也一直有所感覺二皇子巡視一事一定與笙簫閣有什麽關系。

  剛好這時埋藏在笙簫閣的探子報告說笙簫閣出去了兩個十分俊俏的公子哥但是查不清身份,且發現他們如今在往林州方向,如此一來自己便差不多能猜出七八分,必然是笙簫閣派去跟隨二皇子景子璃的。

  太子本就也有意派人前往跟隨打探,自己便主動提議了。緊趕慢趕最後終於趕上了笙簫閣一行人的行程,然而在看到辰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原本隻以為笙簫閣會派人出來,沒想到會是辰星。

  掌櫃恭敬地跑到了謝子逸面前,打斷了謝子逸的思緒。

  “掌櫃的,方才可是有三個舉止非凡的人入住了?”謝子逸笑著遞過了遠超出房價的數目。

  “這個......”掌櫃實在很想收,但又怕惹事,斷了財路,猶猶豫豫不肯明說。

  “掌櫃的放心,我沒有惡意,隻是很想結識剛剛那三位兄台。可否將我的房間安排在就近處?”謝子逸儀表堂堂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心有惡意。

  掌櫃的接過了錢,看了看謝子逸,謝大學士的大公子可是有名的文學之士,想來也不會有什麽不妥,便笑著同意了。

  房間內,辰星隱約聽到走廊裡傳來了聲響,像是有人住進了對面的房間,不禁有些懊惱,當初入住的時候發現房間對間相隔隻有一條廊道的時候就應該提醒七曜把對面房間的也包下來,隻怪當時自己大意,想著有人住應該也不打緊,包下來反而惹人生疑,早知現在這情形,再怎麽惹人生疑也該這麽做。

  辰星想靠近房門,聽聲音判斷對面之人是否是謝子逸,誰知剛好便傳來了敲門之聲。

  “是誰?”辰星雖被輕嚇了嚇,但還是冷靜地出聲問道。

  “在下謝子逸,出門在外,現住於對屋,若有叨擾,還望見諒。”門外傳來的謝子逸彬彬有禮的聲音卻讓辰星有些奇怪。

  “無事。”辰星依舊平靜地回答。

  “如此便好,打擾了。”接著便傳來了腳步聲和關門聲。

  辰星心中疑惑,這謝子逸到底是何用意。是刻意還是出自禮數,若是出於禮數,還真真是湊巧。

  辰星不由輕歎了口氣,看這情形自己此次出笙簫閣的目的想來謝子逸必是知道了,但是謝子逸是否知道是自己還不確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謝子逸絕對會是自己計劃的一個變數,一個摸不透的變數。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辰星便起身梳洗著裝,謝子逸住在自己對屋,心裡總是不踏實,這種未知的變數總是會讓人心裡難安。

  收拾好之後,辰星便來到了隔壁非晚的住處輕輕叩門。

  “這麽早就起了呀?”非晚不一會就開了房門,睡眼惺忪。

  “事出有變,小心為好。”辰星進了屋關上了房門。

  “怎麽了?是謝子逸發現什麽了嗎?”非晚聞言一改慵懶的樣子,認真的詢問。

  “我們是笙簫閣的謝子逸一定知道了,但是我們喬轉過,也沒有打過照面,所以應該還不會知道是我們。”辰星一邊把非晚的衣裳拿起示意她換好衣裳一邊敘述。

  “他怎麽知道的,這樣我們不是暴露了嗎?我們要跑嗎?”非晚利落地換著衣服問道。

  “跑什麽?依我猜測,他應該知曉我們是從笙簫閣來的,也應該知道我們要去青州一帶,二皇子巡視的重要之地。不過這也無妨,各不相乾,最多互相監視而已。”辰星聽著非晚認真的言語,有些忍俊不禁。

  昨晚辰星想了一夜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思前想後覺得最有可能的還是在笙簫閣裡恐怕就出了紕漏,自己當時和非晚是毫不掩飾的從笙簫閣正門離開的。本想著依著笙簫閣今時今日的樣子,哪裡都有眼睛看著,偷偷摸摸出去反而惹人懷疑。自己已經確保避開了梁王的人和一些朝中大臣安排的人甚至是一些值得懷疑的對象,沒想到還是有漏網之魚。謝子逸的手段果然是要比常人高出兩三分。

  “那他不就是都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了?”非晚聽後,有些著急,但是看著辰星一臉淡然從容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安心的。

  “笙簫閣又如何,說是去青州遠遊,也並沒有什麽不妥,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就是去接近二皇子又如何,說是笙簫閣想要攀炎附勢又有哪裡不對嗎?”辰星讓非晚在鏡子前坐下,自己開始幫她束冠。

  “為什麽總覺得好危險又覺得很安全呢?”非晚看著鏡子裡的辰星,一派貴族佳公子的樣子,卻手法嫻熟的幫自己梳著頭髮,不禁有些好笑,整個人都放松了起來。

  “危險和安全向來都是並存的,活著就是在這兩者裡尋找平衡的地方。”辰星說這話時有些出神,但還是迅速地幫非晚打理好了一切。

  兩人剛準備好打算出門喚七曜一同下樓的時候,便傳來了敲門聲。

  “二弟,三弟。”七曜有些別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非晚笑著起身打開了房門,示意七曜進來說話。

  “想必兄長昨晚沒有好好休息吧。”辰星看著七曜還是昨天一身打扮的樣子開口問道。

  “謝子逸也在這間客棧裡,我怎麽能安心入睡呢,乘著昨晚我就打探了一下。”七曜緊隨著辰星坐在了桌旁。

  “可有異常?”非晚也坐了下來,難得認真的和七曜說到。

  “沒有什麽可疑之處。”七曜搖了搖頭。

  “畢竟是謝子逸,沒有那麽容易。”辰星心中也大約能猜測到七曜昨晚一定會打探消息,隻是沒想到連七曜也查不出什麽。

  “難不成他會一直跟我們到青州去吧?”非晚像忽然想到這一點,極不情願地問道。

  “這個說不準,但怕這一路上要比之前更加小心才是。”七曜忍不住出聲叮囑非晚,自己還是很相信辰星姑娘的,就是這大大咧咧的非晚姑娘讓人有些不太放心。

  非晚瞧著七曜特意看著自己叮囑的樣子,不由臉黑了起來。

  “謝子逸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們今天要去中島閣,雖說是假裝遠遊,但是假戲還是很有必要真做的。”辰星說著這話,眼看著非晚的表情忽而由陰轉晴,不由覺得好笑。

  “沒錯沒錯。”非晚說著就要起身出門。

  “等會兒。”七曜連忙摁住非晚,表情有些無奈。

  “怎麽了?”非晚一臉疑惑。

  “由於謝子逸的出現,雖說還沒到青州,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三個就要認認真真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了,不能像之前那樣隨便。”七曜想起秦王殿下吩咐過,此去一定要保護好大家的安全,雖說辰星姑娘在出行前就叮囑好了三個人的身份,要時刻謹記,但是難免有時候會忘記。尤其現在有個謝子逸,實在不安全。

  “兄長所言,白安定當謹記。”辰星一臉認真地說道。

  “是,白喬大哥,白然會謹慎行事的。”非晚瞧著辰星認真的樣子,心中知曉現在的形勢,學著辰星的樣子認真地回答。

  “若有人問起家世,白然你該如何作答?”七曜有些不放心非晚,雖說臨走時辰星叮囑過一定要牢記編好的身世。

  “白家地處並州,家父白執經營著一家白氏布莊,因常年在外遊走,家中大小事都由兄長白喬和白安打理,因著最近風和日麗,便決定三兄弟一道出遊散心。”非晚流利的說完,挑著眉看著七曜。

  七曜點了點頭,轉而想起了些事,有些疑惑地望著辰星。

  “這布莊萬一有人查證該如何是好?”七曜問道。雖說萍水相逢之人不會刻意去查探,但是這一路保不齊還會有和謝子逸一樣的人出現,到時候這個編出來的身份必然會經不起推敲。

  “笙簫閣和白氏布莊表面上一向都是合作關系,但是實際上白氏布莊本就是笙簫閣經營的,笙簫閣想說他是誰的就是誰的。這身份查證也不怕,白執本就是白氏布莊的主人,人也的確在外,就是委屈他平白添了我們這幾個不省心的兒子了。而且若是布莊不夠,我們還有茶樓。”辰星沒有打算向七曜隱瞞這件事,笙簫閣如今不僅隻有笙簫閣一處,並州城裡的白氏布莊和茗語茶樓都是笙簫閣的,更準確的說都是秦王景子瑜的。

  “準備如此周全,倒是我多心了。”七曜忍不住感歎,辰星安排這些事果真是思慮周全。

  “你是秦王殿下的暗衛,你竟不知曉嗎?”辰星倒是對七曜不知這些事情產生了疑問。

  “我隻是一個護衛,這種謀士之事,並不了解。”七曜搖了搖頭。

  辰星清楚景子瑜心智過人,有時候甚至覺得這人心思縝密的讓人害怕,而隨著深入的了解,自己漸漸地發現,景子瑜的勢力之大並不止於自己所知。而疑惑就在於這麽多勢力光靠景子瑜自己是很難完成的,笙簫閣有弄玉管著不用操心,那布莊,茶樓,還有自己並不知曉的其他地方要如何呢?就算景子瑜有三頭六臂也很難應付,何況景子瑜身份顯眼,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所以自己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有一位十分厲害的人在暗中協助景子瑜,而這個人連七曜都不知道。

  辰星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

  用完早點,一行三人就徒步走到了林河渡船處,天色尚早,人還未有許多,雇了船家打算出發前去中島閣,辰星特意問了船家一天的收入,允諾翻倍,包下了船家一天。

  船家也樂的清閑,便答應了。船家姓常,是林州本地人士,在林河擺渡已經好幾年了。中島閣卻隻是見過,沒有進去過。

  “為何?這中島閣不是很有名的嗎?”非晚坐在船艙內,半個身子支了出去,手肘支著甲板,一副愜意卻玩世不恭的樣子。

  “貴人不知,這中島閣可不是我們這種普通百姓去的起的地方,那邊光是一壺茶就是天價,要我擺渡月余才有。”船家撐著船不緊不慢地回答。

  “這麽厲害?中島閣到底是誰開的呀?不會真的是河神吧,河神也要用錢嗎?”非晚聞言一連串的問題拋了出來。

  船家見來者雖富貴,卻沒有架子,也樂得和耿直的非晚聊天。

  “河神居所隻是個傳說,隻是因為沒人知曉它的來歷才會杜撰出來的,加上這中島閣建築精妙,就傳的越來越神了。打理者倒是有,但也不常出現,名字我也不知道,至於中島閣到底是誰的,我就更不清楚了,甚至從未聽聞過。”船家搖了搖頭。

  “居然都不知曉是誰的?還能吸引這麽多人來這裡,那平時來的都是些什麽人呀?”非晚追問著。

  非晚言語裡滿滿的好奇,和船家聊的興致高漲,辰星一路上都聽著他們兩個一段一段的話茬,倒也一點都不無聊。

  小船輕搖,辰星在船艙裡閉目養神,有意無意地聽著船家說著中島閣的大小事。非晚個性率性,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和她談天說地,但實際上心思卻是十分細密的,從非晚縫製的各式各樣的衣裳就能看出來,件件精細到幾乎完全沒有瑕疵。而這段和船家之間隨隨便便的對話,也不動聲色地打探出了許多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看來非晚如今也成長成一個不能小瞧的姑娘了。

  “各位公子,你們看,前邊那個就是中島閣了。”船家指著不遠處對一行人說道。

  辰星直起身子,向外看去。

  在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日頭漸濃,河中的薄霧漸漸散去,在河中間的一塊不大不小的石島上,矗立著一座和綠洲宛若天成的建築。

  辰星心想怪不得客棧掌櫃說中島閣是石頭建的,原來是這中島閣有幾近一半是建造在這中島洲的天然岩石中的,其余的部分建造的也是雕梁畫棟,融於自然。這方位地處林河之間,四周山坡環繞,清晨還有霧氣環繞,空氣中還有陽光透過薄霧灑下來,這番精妙絕倫的設計讓自己都不由在心中對其傾盡讚賞之詞。

  “宛若人間仙境,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七曜初見此情景,驚奇溢於言表。

  “我承認這是很好看,但是流星閣也很好啊。”非晚顯然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回頭瞧見辰星和七曜都是一副十分讚賞的神情,不由得為流星閣抱不平。

  “流星閣精致奇妙,但是論氣勢,卻是怎麽也不及這中島閣。嗯,就像是小家碧玉和大家閨秀。”辰星笑了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由對這中島閣隱秘的主人充滿了興趣。

  “幾位是並州來的?”船家像是聽到了流星閣,轉頭問道。

  “你怎麽知道?”非晚答道。

  “聽幾位聊到了流星閣,便有此猜想,那流星閣可是笙簫閣中的流星閣?在我們林州也是頗有耳聞啊。”船家笑著說道。

  “真的嗎?都說什麽呀?”非晚來了興致,湊上前問道。

  “我隻聽人家說,那都是仙女呆的地方,不少來這裡的人都去過流星閣,聽他們談論流星閣就像是個世外桃源。”船家說著一臉豔羨的神色。

  “哈哈,沒錯沒錯,就是這樣。”非晚滿眼笑意。

  辰星隻是笑笑並不言語,來中島閣的人想必也都是豪門子弟,不少人都去過流星閣,兩者之間互相聯想對比倒也是情理之中。

  船身晃動了一下靠了岸,船家說中島閣有東西北三條路徑可以通到閣樓,船現在在西側,囑咐一行三人不要搞錯方向,他會在西側等。非晚因著剛才的事樂呵呵的又賞了船家一筆錢。

  “照你這麽賞法,我們怕是要走著回並州了。”七曜看著非晚出手大大方方不由出聲。

  “你家殿下有的是錢,不會在乎這一點的,再說要是沒錢了,就把你賣了,到時候你想辦法自己逃出來就行了。”非晚摸著下巴說完還點了點頭,像是十分滿意自己的想法。

  七曜看著非晚,總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栽在這姑娘手裡,便提步逃離了非晚,跑到一邊挨著辰星走。

  辰星在路上走著,看著四周的環境,整潔雅致,卻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這一條小小的通道都讓人賞心悅目。

  走了一段時間,精妙恢弘的中島閣就出現在了一行人眼前。

  “真的好像從石頭裡長出來的一樣。”非晚看著眼前神奇的建築感慨道。

  “這種依著山石而建的閣樓比尋常的土木架構的閣樓可是牢固不少。”一聲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辰星頓時有些驚訝,不過也有些意料之中,繼而冷靜地轉身看著另一邊走來的謝子逸。

  非晚和七曜回頭看著謝子逸,雖表面不動聲色,但略顯僵硬的動作卻暴露了自身的警戒心。

  “兄台博學。”辰星轉身淺笑有禮地回答。

  “三位也是慕名而來這中島閣的吧,我還在擔心隻有我一人來的這麽早。未曾介紹,在下謝子逸,來自並州學士府。”謝子逸笑著自我介紹著。彬彬有禮的樣子叫人一點看不出端倪。

  “在下白喬,這是我二弟白安,三弟白然。”七曜向前一步,將辰星和非晚不著痕跡的護在身後,一一介紹。

  辰星和非晚也應聲施了個禮。

  辰星心中有些疑惑,這謝子逸是在真的沒有認出自己來,還是在和自己演戲。不過無論是是真是假,謝子逸這番姿態倒的確是省了很多麻煩。

  “三位儀表不凡,相識是子逸的榮幸,一同進去吧。”謝子逸姿態謙讓有禮,也沒有理由拒絕,三人便魚貫而入踏進了中島閣。

  辰星步入了中島閣,隻一抬頭,瞬間就被這奇巧的閣樓吸引住了,不同於四四方方的尋常閣樓,這中島閣內部構造竟是不規則的,完全是依照著建造時倚靠的岩石形狀加以改造,在突起的岩石上架構著座位,就如同岩石之中長出來的亭台樓閣一般。樓梯走廊蜿蜒綿長,雕欄玉砌,甚至還有一面牆就是直接原生的岩石,上面掛著些許字畫。

  看著如此巧奪天工的閣樓,辰星此刻是真的很想見見這中島閣的主人。

  “當真是不俗,不負空中茶樓之稱。”謝子逸也是一臉讚賞的樣子。

  “的確是與眾不同。”辰星此時是不懷任何想法的稱讚著眼前的奇景,甚至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目光。

  謝子逸看著自稱白安的辰星神采奕奕,眼中波光流轉,心情卻有些複雜。自己心裡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個女子有著與眾不同的感覺,但是正是因為這樣,一趟出行才必須自己來,必須自己親自驗證,這個自己在意的女子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自己以後要如何抉擇,又要用什麽身份和態度來對待這個女子。

  眾人都沉浸在這奇妙的世界裡,並沒有人注意到謝子逸複雜的表情。

  正當這時,辰星瞥見了一個氣質十分獨特的的男子走近。

  這是個很難用言語描述的人,生的極美卻沒有女子氣,給人的感覺很獨特,連氣質都獨特到讓人過目難忘,一時半會竟想不到什麽詞來形容。

  “各位早,非常榮幸各位的到來。在下是中島閣的谷_。各位是想在這邊直接入座,還是先看一圈中島閣所有的景之後,再決定座位?”谷_言語親和,謙遜有禮地詢問著。

  “中島閣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喝茶的地方嗎?”七曜反問道。

  “有的,幾位不介意的話,可以隨我來。我可以帶領幾位轉一圈中島閣。”谷_微笑著說著。

  辰星看著谷_彬彬有禮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總讓人感到不安,就如同直覺在告訴自己此人很危險,但是無論自己怎麽仔細地看,都沒有不對的地方,不由心想,難道是自己太過緊張了嗎?但不管怎麽勸服自己,自己就是沒來由的想遠離這個人。

  像是注意到辰星打量的目光,谷_對著辰星笑了笑。

  “請問公子如何稱呼?”谷_笑著問辰星。

  “在下白安,這是我兄長白喬還有三弟白然。這是路途中偶遇的謝子逸謝公子。”辰星一一介紹,但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實在是很不舒服,以至於在介紹時,自己本能且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

  “時辰尚早,我帶各位四處轉轉如何?”谷_像是沒有注意到辰星的舉動,仍舊溫和相問。

  一行人互相對視了一下,便應允了。

  谷_帶著四人走入了中島閣右邊一處通道,在第一個石洞中拐了進去。

  “這前邊的房間是何處?”辰星看前面還有好幾個這樣類似的石洞,開口問道。

  “前面的房間是烹茶室,中島閣的茶都是用天然岩石加熱煮沸烹製的,所以會有很多小石室。”谷_一邊走一邊禮貌的回答。

  辰星打量著這個地方,果然大部分的建造材料都是就地取材直接用的天然岩石,如今走的這條石洞通道也是一點點鑿出來的,一開始的時候有點狹小,隻有兩個人並肩而走的距離,因著本能不想和谷_過近,故而故意放慢了腳步,卻剛好與謝子逸走在了一起。

  辰星身後的非晚和七曜也不說話,五個人各懷心事,氣氛忽然顯得有些奇怪。

  走了並沒有多久,便開闊起來,先前的昏暗顯得出口處光亮無比,當一行人踏出石洞之時,不由再次感歎這中島閣布局的奇妙,居然還有島心湖。而四周草木茂盛,岩山環繞,真真是世外桃源一般。

  “中島閣真是令人大開眼界。”謝子逸毫不吝嗇地稱讚道。

  “這邊的岩壁上我們也設有茶座,可以一邊欣賞美景一邊休憩。在室內的話也不會無聊,我們會有文人墨客自發舉行的詩詞會。我就不打擾各位了,各位可隨意入座。每一處都有侍女,有需要的話吩咐她們就可以了。”谷_說完就隨著剛剛走來的石洞原路返回了。

  辰星看著谷_離去的身影消失之後,打量著這個島心湖內的景觀,為了不破壞湖及周圍的景觀,也可能是為了和室內交相呼應,這邊的茶座和剛才中島閣內如出一轍,在岩壁突出的地方加以改造。因為在室外,所以每個座位的不遠處都會有侍女靜候,足夠遠到不會聽到談話或打擾到顧客,也足夠近到可以看見顧客有需要時的手勢。

  謝子逸提議下午一般文人墨客居多,上午不如在這風景優美的島心湖入座休憩,下午再去室內。巧的是,這也和辰星的想法不謀而合。

  七曜和非晚見辰星並不反對謝子逸的結伴提議,也想著可以借此打探一下謝子逸,便一邊保持著戒心一邊一同在園內漫步。

  在選定座位之後,眾人走在小徑上,辰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看了一眼四周。在一個拐角處拐入枝丫繁茂的樹叢之後,悄然打開了方才在石洞之中並肩行走時,謝子逸偷偷遞到自己掌心中的小字條,上面赫然寫著九個字,

  “中島閣有異,小心言行。”

  辰星收起字條,心內了然,其實自己在踏入中島閣之後全然被眼前奇妙的場景震撼到,這巧奪天工的奇跡幾乎可以奪走人思考的心境,不止如此,應該大部分人都不會隨意懷疑一個風景名勝的茶樓有什麽可疑之處,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除了對那個叫谷_的男子有所警戒懷疑,對中島閣並沒有起什麽疑心。不過,在這一點上,自己相信謝子逸,無論謝子逸想法目的如何,起碼現在是在幫自己。

  眾人入座,點茶,侍女儀態舉止典雅得體,落落大方,宛若大家閨秀。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可見這中島閣的嚴格精細。

  而後呈上來的中島閣的茶也是無愧於這個價格,光是聞著茶香便知此茶上品。

  “白然,可想坐船去湖心遊玩?”在喝了半盞茶之後,辰星出聲詢問著非晚。

  “有船可以去湖心嗎?”非晚本來就覺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努力裝作冷靜,但心底卻是很想離開這個有些奇怪的氛圍之中。

  “有的,方才我有隱約看到那邊有泊船。”辰星淺笑著回答。

  “中島閣確有船可以去湖心觀景,只在特定時間有。算時辰,現在應該可以。”謝子逸出聲解釋。

  “好啊,可以去湖心用膳,如何?”非晚顯然很喜歡這個提議。

  “好。”辰星看著非晚已經起身打算出發了,也站了起來。

  “我就不去了,比起搖晃的船身,我還是更喜歡平穩的地方。”謝子逸起身,略表歉意地笑著說道。

  “那謝公子便在這邊等候休息,我們不時便回。”七曜也起身有禮貌的回答道。

  三人致意之後,便前往了泊船處,遠離了謝子逸,七曜和非晚顯得松快了不少。

  “你們就這麽不自在?”辰星有些無奈地笑笑。

  “你看出來了嗎?”七曜倒是有些驚訝,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放心,你並沒有什麽差錯,隻是對比現在和剛才,明顯有些不同。”辰星言語平淡溫和,並沒有什麽指責的語氣。

  “謝子逸的聰明才智可是出了名的,哪能不緊張。”七曜聳聳肩,一改剛剛大方有禮的公子形象。

  “兄長不必過於拘禮,謝公子是學士府大公子,德才兼備,不會在意細小之處的失禮的。”辰星不動聲色地出聲提醒。

  “也是,白安說的在理。”七曜聽懂了辰星話中的提醒,出門在外,時刻小心。

  “就是這裡了,快些走。”非晚瞧見了泊船,雖還保持著翩翩公子的氣度和鎮靜,臉上閃爍的喜悅之情卻是真真的。

  在和泊船處的侍從商量好之後,七曜率先上了船,在接過非晚之後,伸手攙扶辰星上船,辰星提步一腳踩在甲板上,一手搭在了七曜的掌心,猶豫了一會,收回了手,撤回了踏在甲板上的腳。

  “仔細想想,還是覺得隻留謝公子一人不合禮數,我便不去了,回去和謝公子一道品茶吧。”辰星站在岸邊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非晚剛想開口說話,便被七曜拉住了。

  “二弟言之有理,那便有勞二弟了。白然,走吧。”七曜對著泊船的侍從點頭致意,示意可以松開船隻的繩索。

  辰星在岸邊看著船隻離開,船上隻有七曜和非晚,他們可以自己決定方向,若是回程時遇到困難,也會有專人駕駛小船進行協助。

  看著漸行漸遠的船隻,辰星轉身走上了來時的路。

  船隻上。

  非晚看著辰星離開的身影,有些不開心,如今船上隻有七曜和自己一個人,便也不再顧及那麽多,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

  七曜起身,檢查了船隻一圈,坐回了船艙。

  “你在找什麽嗎?”非晚好奇地問道。

  “我檢查一下船有沒有什麽問題。”七曜見船隻並沒有什麽問題,也漸漸放松下來。

  七曜見非晚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示意非晚湊近一些。

  非晚眉間微蹙,俯身側耳。

  “方才,辰星姑娘遞給我一張紙條。”七曜盡量壓低著聲音,雖說船上隻有兩人,但還是謹慎些好。

  “那快些打開看看。”非晚聽完,忙急著要看那張字條。

  “嗯。”七曜說完便打開了字條。

  自己在攙扶辰星上船時,辰星搭在自己掌心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下,自己便感覺到了手中多了一張紙,辰星收回手之後,自己就不動聲色地將紙條藏了起來。

  七曜打開紙條,上面寫著中島閣有異,小心言行。

  “辰星姑娘是什麽時候寫的字條?”七曜不禁有些好奇辰星是何時寫下的這句話。若是一開始就知道,那出發前直言就好,用不著在這裡以這種方式告知。若是來了之後才發現有異,方才那段時間裡別說有機會寫紙條,根本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過,更何況提筆寫字了。

  “這不像是辰星的字。”非晚仔細看了看,自己認識辰星的字,和紙上的筆跡並不相同。

  七曜仔細看了看,一筆一劃蒼勁有力,倒像是出自男子之手。

  “不管怎麽樣,辰星姑娘是在提醒我們,一會回去之後,要好生注意言行。”七曜說完,仔細檢查了一下紙張,然後在非晚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把紙咽了下去。

  “你還有這麽生僻的愛好啊,哈......”非晚有些尷尬地笑笑。

  “為了不落人口實。”七曜看著非晚奇異的眼神,滿是無奈。

  辰星走在路上,看見謝子逸正在悠閑地喝茶,看見自己的出現一點也不驚訝,倒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請坐。”謝子逸自然地邀請辰星坐下。

  “公子一早便知我會回來。”辰星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茶盞已經斟滿了茶,想著謝子逸怕是早就料想到自己會留下。

  “心裡有放不下的事情,自然走不開。”謝子逸微笑著看著辰星,深邃的眼神讓人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公子聰穎過人,連紙條都事先準備好,怕是其余的事情公子都已經了然於心了吧。”辰星扶著茶盞,身子微微前傾,以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話。

  “在姑娘面前,不敢稱聰穎二字。”謝子逸也學著辰星,身子往前湊了湊,壓低著聲音說道。

  “公子何必謙虛。”辰星抬眼看著謝子逸,溫潤如玉的臉上一雙明亮的眸子似笑非笑。

  辰星聽著謝子逸的話,心想果真,謝子逸一早便知是自己。但雖說自己的計劃被謝子逸識破,可心裡卻忽而生出了一絲棋逢對手的喜悅。

  “謙虛是真,姑娘的出現次次讓人驚喜連連,過目難忘也是真。”

  “公子過譽了。”

  “姑娘也不必謙虛,何況在下還有問題想請教姑娘。”謝子逸俊朗的臉上掛著一絲認真。

  “請說。”

  “姑娘此處出行到底是為何?”謝子逸這句話說得平靜如常,但是心底卻有些忐忑,一方面希望面前的女子可以據實相告,另一方面又希望辰星不要說出實情,一個讓自己兩難的實情。

  “我的目的和公子的目的有所同又有所不同。”辰星並沒有打算向謝子逸隱瞞。

  “何為有所同?”

  “這......便是有所同。”辰星伸手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二字。

  “何為有所不同?”謝子逸看著桌面上的字跡,瞬間便想到了二皇子景子璃,想著辰星竟真的直言相告,表情都凝重了幾分。

  “你為防備,我為依附,這便是不同。”辰星認真地回答道。

  “難道之前並沒有可依附之人嗎?”謝子逸想著之前太子所言,話中擺明了笙簫閣十有八九是梁王所有,如今聽辰星所言,不覺有些疑問。

  “遮風避雨的樹木,從來不會嫌之過少。”

  “遮風避雨的樹木過多,也容易招致雷鳴之災。”

  辰星不語,謝子逸也不再言語,兩人靜靜地對視著,表面波瀾不驚,卻都眼神專注,想從對方的身上看出些什麽。

  良久,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不再談論紛爭之事,隻談群山蔥翠,河湖秀麗。

  過了些時辰,遠處便隱約出現了非晚和七曜的身影。

  謝子逸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雖隻與辰星交談過兩次,但是卻發現辰星不僅僅如外人眼中那般貌藝雙絕,更令自己驚訝的是那般博覽群書,知識淵博,談吐間盡是文雅風范。

  不久,謝子逸面前便站著遠處歸來的二人。

  “與白公子相談甚歡,令兄令弟已然回來,時辰剛好,不如前往閣內再敘。”謝子逸雖有些遺憾,但是這次交談已經足夠讓人心滿意足了。

  “好。”辰星微微點頭。

  謝子逸和辰星起身,走向七曜和非晚的方向,與之會合之後在侍女的帶領之下走向另一側的石洞通道。

  “幾位慢走,這邊就是出口通道。”侍女彬彬有禮地說道。

  在一行人走進石洞之後,侍女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好奇,這些人好看的緊,都可以和谷_公子相媲美了,又兼著有些神秘,到底是什麽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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