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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一夢》第41章(上)真相之撼
  如同風暴漩渦中心的寧靜卻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在另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來臨之前,辰星還在仙瑤宮和景子瑜下著棋。

  “殿下棋高一著,是辰星輸了。”辰星捏起一顆棋子,想了想還是放回了棋盒之內。看著棋盤上看似不分高下的局勢,實則敗局已定。

  “不是我棋高一著,分明是你心不在焉,懷著別的心思。”景子瑜看著面前的這盤棋,或許辰星能掩飾的了心裡的心思,但是辰星下的棋卻掩飾不了。

  “殿下慧眼如炬。”辰星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景子瑜,也不想瞞著。

  “我知道你在想著裴琦查趙柯的這個案子,你既已見過裴琦,該提點必然也都提點過了,裴琦是個聰明人,剩下的事他知道該怎麽做的。”景子瑜明白辰星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這個案子身上,但是這件事卻也是急不來的。

  “怕不只是我在念著這件案子,這朝中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著呢,等著這案子的結果。”辰星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這件案子的結果總有一種深深的不安之感,盡管這件事和自己從根本上說毫無關聯。

  “你在擔心什麽?”景子瑜帶著關切之意問道。和辰星相處這麽久,還是知道辰星的性子的,按理來說,這種事根本不會讓辰星如此緊張,但是看辰星的樣子,倒像是真的很煩憂的樣子。

  “我總覺得我對各皇子的了解就算不是很深刻,但是拿捏起他們的性子和能力來總不會偏差太大,但是這件事,我實在很難想通到底是誰要這麽做。我甚至一度懷疑,這真的是梁王所為,故意將矛頭指向自己,最後再賣個破綻,讓人覺得是太子在嫁禍。可是我卻並不覺得梁王會有此計謀,也不覺得梁王會真的在戰場殺死浴血奮戰的將士。”辰星說完頗有些無奈地輕歎了口氣。

  “你不認為這是梁王做的,也不認為這是太子做的是不是?”景子瑜聽著辰星一段話,繞來繞去還是在太子和梁王身上,同時也知道辰星心裡很明白整件事都不太可能是這二人所為,所以才會這麽苦惱。

  “太子失勢,且不說謝府和萬南侯不曾背棄,更是在梁王一攬軍權的時候,讓趙柯在軍中佔有了一席之地。此戰若勝,趙柯的大好前程也就定下來了,絕對會是太子一大助力。於情於理,就算太子真的有這種想法要陷害梁王,也會挑一個沒那麽重要的人,是絕對不會動趙柯這麽一個身份高貴,前程似錦的自己人的。”辰星自己在腦海裡將所有的可能想過何止千萬遍,但是最終都還是沒能說服自己,這件事怕是真的和梁王以及太子無關。

  “你既然明白這兩人都不可能,就沒有想過會是其他人動的手嗎?”景子瑜幫著辰星一點點地再詳細分析著。

  “不瞞殿下,辰星連殿下都想過了。”辰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景子瑜,自己在琢磨的時候的確是沒有忘記坐在自己面前這位最為深藏不漏的七皇子,秦王殿下。

  “這可真是一點都不偏私。”景子瑜聞言無奈地笑了笑,但是卻是真的沒有一點怪罪的意思。

  “除卻太子,梁王,還有殿下您,剩下有可能的便只有祁王和五皇子了。”辰星每次一想到這裡又有些頭疼。

  “景子璃和景子珺......”景子瑜明白地點了點頭,這兩個人說實話,細分析起來還的確是不太可能。

  “殿下應該明白,這祁王還是二皇子的時候,辰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打算幫扶他上位的,就是看準了祁王殿下和善甚是有些不善於交際的性子,

哪怕祁王殿下現在的確有相爭之心,但是他自幼飽讀聖賢書,是絕對不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的,而且,祁王殿下就算是現在,也沒有什麽交好的大臣,最多也就是和同樣耿直剛正的裴琦處得來些。”辰星將這些在自己心裡分析了好幾遍的話說出來給景子瑜聽聽,多少希望能有些用處。  “那就剩最後一個了......”景子瑜點了點頭,示意辰星繼續說下去。

  “景子珺......他我倒是排除的也挺快的,說句傷人的話,景子珺性格雖然陰狠毒辣,但是他沒有這樣的計謀,也沒有這麽做的能力,文武百官眼睛都是亮的,景子珺雖然身為皇子,但是論出身,還是低了些,沒有人會扶持幫助這樣一個皇子,而且景子珺根本也沒有容人之量。”辰星對景子珺根本就沒有什麽太大的期望,景子珺的為人性格和處事方式都實在是讓人詬病。

  “呵呵......景子珺若是知道你這麽想,估計要氣的發瘋。”景子瑜聽著辰星對景子珺毫不留言地指責和批判,光是想象就覺得很好笑。

  “看他之前的種種行為還不能得此結論嗎?”辰星回想著之前景子珺敢直接因為瑣事頂撞身份更高的秦王,又趨炎附勢搭上了太子,結果太子失勢了,又去和梁王爭兩國姻親之事,最後竟然還以某種難以啟齒的方式娶了蘭釗的伊安郡主,惹的帝王和蘭釗長公主都不高興。這些事加起來,辰星實難想象此人能成大器。

  “被你這麽一說,我倒覺得最有嫌疑的人......應該是我了。”景子瑜思量了一會,忽而覺得自己有動機,有能力,完全可以做到這件事。

  “目的呢?”辰星接著景子瑜的話繼續問道。

  “挑起梁王和太子的鬥爭,還能陷害嫁禍梁王。”景子瑜也順著辰星的問題直接往下說。

  “唉,可惜偏偏不是你。”辰星也覺得這件事若是景子瑜做的倒是合情合理,但是最有可能的卻成了最不可能的。

  “你就這麽相信我嗎?”景子瑜收斂了笑意,帶著一絲危險地氣息靠近了些辰星。

  “相信啊,若是殿下所為,我一定會知道的。”辰星直視著景子瑜的雙眼,一點也不曾後退。

  “所以,現在還是毫無頭緒。”景子瑜坐直了身子,感慨了一句。心裡倒是很認同辰星的話,辰星敢於相信自己,有一半是來源於辰星對她自己分析和判斷力的信任,而且自己也相信,這件事若是自己做的,辰星一定會知道的。

  “但願裴琦最後的結果不會太讓人驚訝......”辰星現在倒是真的只能等著裴琦再往下查到的線索了。

  辰星和景子瑜下了一早上的棋,用過午膳才將沒多久,辰星正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去找一趟裴琦,便聽到了一個大消息。

  百叔派來的小侍從,急忙忙地跑到了仙瑤宮,說是陛下召見,要秦王速去宣政殿。辰星細問之下才知道事因為梁王的人和裴琦的人打起來了,雙方爭執不下,有人將這件事告到了帝王面前,帝王震怒,故才有此宣召。

  “這戲開場的真快啊,倒有些讓人猝不及防。”景子瑜回復了傳話的侍從,看其離開之後,便對著一旁的辰星說道。

  “辰星倒是等了很久了,殿下難道不是嗎?”辰星心裡很清楚,這裴琦和梁王的人馬會有爭執一定是因為裴琦查到了什麽。

  “走,一起去看看。”景子瑜笑著看了一眼辰星,便提步往宣政殿的方向走去。

  辰星隨著景子瑜到了宣政殿,殿內的人倒是來的齊,位高權重的王侯大臣們都到了,皇子裡封王的幾位也都到了。

  帝王坐在了宣政殿正殿朝外的正位桌案上,臉上帶著不悅。

  辰星見狀,就知道帝王這次是真的動了氣了,平時議事,帝王都會直接在正殿一側批閱奏章的桌案上直接裁決,自己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帝王坐上這個正位的桌案之上。自己雖然不曾跟隨帝王見過這百官上朝時的肅穆和莊嚴,但是此刻的情形多少也讓人緊張不已。

  景子瑜上前見禮之後,便立於一旁,辰星也自覺地站到了帝王的身側往後,和百叔一樣候在一旁,自己畢竟還是這宣政殿裡奉職的。

  “怎麽,沒人要解釋嗎?”帝王忽而冷笑了一聲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的兩個人。

  “臣有罪。”裴琦將頭低的更低了,只是低聲說了這麽一句,帝王震怒之下,說什麽都是錯。

  “有罪?一句有罪就完了?這皇城的巡防侍衛和梁王的兵在城外兵刃相見,一句話就夠了嗎?你們把朕的皇城當成戰場了嗎?那是不是還要分朕的天下啊?!”帝王憤而拍案,驚的在場所有人全部怯怯而跪。

  辰星雖然知道帝王震怒,卻不知道這麽嚴重,分天下這句話是多麽嚴重,想必所有人心裡應該都很明白。

  “父皇息怒,兒臣不敢!”景子瓔聞言更是大驚失色,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父親,更是這天下的君主,也明白這君臣永遠是排在父子之前的。

  “不敢?不敢你還縱容你的人和巡防的侍衛打起來了,你要是敢一點,只怕是要逼宮了吧!”帝王氣急之下,竟有些咳嗽了起來。

  辰星瞧著,立即將桌案旁放置的茶盞恭敬地遞給了帝王。

  帝王接過了茶盞,想了想,還是氣不過,直接將茶盞砸在了梁王面前。茶水和碎裂的瓷器濺起,打在了梁王身上。

  辰星看著這情形,倒是開始明白些帝王的意思了。皇城巡防的侍衛隸屬禁軍,其實就是皇家衛率,這梁王的兵和皇家衛率兵戎相見的確是大不敬,但是這件事卻並不只是梁王一個人就能完成的,這裴琦帶領的衛率同樣也是不能在沒有帝王命令的時候對皇子動武的,但是看這情形,帝王分明多少有些針對梁王。帝王的震怒幾分真假不知道,但是想要收回梁王的權尤其是兵權這件事絕對是真的。

  “父皇息怒,兒臣萬死不敢有此念頭。”梁王幾乎將臉緊貼著地面,碩大的汗珠從額前滑落,無聲地滴落在了地上,混著四濺的茶水。

  在場的人一片寂靜,生怕自己的一個呼吸都會觸怒面前這個高高在上的君王,唯獨一個人除外,左相柳征。

  “陛下息怒,此事雖大,但尚且不清楚緣由,陛下要發雷霆之怒不妨先聽他們二人的解釋。”柳征往出走了一步,勸說道。

  帝王沉默了一會,看了一眼柳征,再看了看底下跪著的梁王和裴琦。

  “梁王,你說。”帝王身子往前傾了傾,單手扶在桌案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梁王。

  “回父皇的話,兒臣只是在緝拿兒臣府中一個叛逃的親兵而已,誰知碰到了裴琦大人橫加阻攔,兒臣也是一時情急,才和裴琦大人起了爭執,而兒臣所帶的府兵見到這一場面也是血氣方剛,便和裴琦大人所帶的巡防侍衛們起了衝突......不過,好在最後並沒有導致什麽嚴重的後果,雙方並沒有傷亡。”梁王盡量把事情說的沒有那麽嚴重,實際的情況其實也就是這麽回事,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會傳到帝王的耳朵裡,遭來這樣一頓斥責。

  “沒有什麽嚴重的後果,梁王可真是心大啊。”帝王聽著梁王明顯有些避重就輕地回答,懶得再聽下去。

  “裴琦,梁王的所說的那個叛逃的親兵與你何乾?”帝王轉眼問著裴琦。

  “回陛下的話,那位叛逃的親兵正是臣徹查趙柯被害一案,找到的嫌疑犯。”裴琦波瀾不驚地拋出了這麽一句話,卻在眾人的心裡炸了開來。

  “繼續說。”帝王眉頭緊鎖,帶著懷疑的目光劃過了梁王,最後定格在裴琦身上。

  “臣奉旨徹查趙柯被害一案,根據證人證詞以及事發時的狀況,可以肯定,趙柯公子的確是死於來自身後的暗殺......”裴琦說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斜前方的萬南侯。

  萬南侯聞言,明明自己早就已經知道是這樣了,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再次在大殿之上微紅了眼眶。

  對於這麽一個曾在戰場馳騁過的男人,魄力和涵養終究難以敵過老年喪子之痛。

  “是誰下的手?”帝王問著裴琦,眼睛卻直直地看著梁王,漆黑的眸子裡隱隱透著極具危險的怒氣。

  “此人名叫朱毅,是梁王府內的一位親兵,箭術高超,能百步穿楊。”裴琦如實地回答著。

  “哼,梁王所說的那位叛逃的親兵,不會就是這個朱毅吧?”帝王冷哼一聲,因為怒極,反倒格外地冷靜了下來。

  “回陛下的話,兒臣所追捕的正是一個叫朱毅的親兵,但是兒臣對於裴琦大人所說的事完全不知情啊。”梁王聞言,心裡愈發焦急了,當初就是怕這件事才會和裴琦起衝突的。

  景子瓔早在知道問題出在自己府內的親兵之後,便立即開始了排查,才將查出來,朱毅就像已經預感到禍事將近早就跑了,自己隻好派人去追。最後好不容易就要捉住了,不知道為什麽半道殺出來一個裴琦,居然也查到了朱毅,眼看著朱毅就要落到裴琦的手裡,若是朱毅將所有的事情講出來,自己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這才不顧一切地和裴琦對著幹了。

  太子景子珒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看著正焦急無比的梁王,雖然心裡有著幸災樂禍的快感,但是卻也有著很深的疑惑。作為梁王的死對頭,自己可算是對梁王的性子摸得再熟悉沒有了,要說梁王恨自己,恨支持自己的大臣,自己必然深信不疑,但是要說梁王會因為這恨去殺死一個共同殺敵的將士,自己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那麽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便產生了,到底是誰為了什麽目的,一定要殺死趙柯,來嫁禍梁王呢?這朝局之中到底是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厲害的人了。

  “你的話,朕不想聽了。裴琦,你繼續說下去。”帝王選擇直接無視梁王的辯白,示意裴琦細說。

  “臣追查到主意之後便親自前往梁王府要人,但是每每都被拒之門外,臣實在沒辦法,才派人偷偷混入了梁王府內,這才知道原來朱毅已經叛逃,梁王殿下正派人四處追殺,臣便立即派人密切注意著梁王府的一舉一動,同時也派人追查著朱毅的下落,最後幾乎是同一時間和梁王殿下找到了朱毅,卻因為嫌犯的歸屬而起了爭執,這才有了這番觸怒龍顏的衝突之事。”裴琦一五一十地陳述著,絲毫不敢隱瞞。

  “朱毅現在人在何處?”帝王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想來這朱毅便是這整件事情的關鍵了。

  “回陛下,正在殿外押著。”裴琦回稟道。

  “帶進來。”帝王示意侍衛們將人押進殿內。

  眾人瞧著被押進來的朱毅,眼神相似,心思卻是各異。

  萬南侯看著朱毅,雙手緊緊握拳,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立馬上前將其殺死的衝動。

  朱毅被押著跪在了殿內,一聲不吭,只是低著頭。

  “所跪何人?”帝王面無表情地問道。

  “回陛下,小的是梁王府親兵,朱毅。”朱毅在當初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料到了萬一有一天真的東窗事發,自己勢必會不得好死。

  “萬南侯府的趙柯公子,你可認識?”帝王繼而問道。

  “回陛下,小的認識。”朱毅如實回答。

  “是你殺了趙柯?”帝王眼睛微眯,仔細地瞧著朱毅的每一個動作和神情。

  “......是。”朱毅沉默了一會,想了想,最終還是承認了。

  “梁王殿下,你還有何話說,你若是對我不滿,盡管衝我來,為什麽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殺我的兒子!”萬南侯聽得朱毅這一聲認罪,情緒幾近失控,轉頭對著梁王幾乎是帶著低吼質問著。

  “人是不是他殺的與我何乾,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我也從未指使過他做這種事!”梁王不甘地回著萬南侯,繼而看向了朱毅,幾乎想要眼神將朱毅一刀一刀的剜割。

  “梁王殿下,這證據當前,豈可抵賴?”

  “陛下,臣以為這件事梁王殿下怕是難脫乾系。”

  “陛下,這件案子必須徹查到底,還我沙場將士一個公道......”

  “陛下......”

  辰星瞧著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這一句一句聲討梁王的話從眾人嘴裡說了出來,感歎著這朝堂的風,轉變的真是太快了。

  “夠了。”帝王一句話,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梁王,你還有何話說?”帝王打算最後再問一句梁王。

  “回父皇的話,清者自清,兒臣不會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兒臣從未想要過趙柯的性命。但是朱毅是我梁王府的親兵,既然人是他殺的,兒臣有管教不嚴之罪,望父皇責罰。”梁王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麽都是多余,只能先放低姿態,等日後總有清白的一天。盡管這麽想著,但是做起來還真的是讓人不舒服到極點,心裡的憋屈和憤怒在內心的最深處不可遏製的咆哮,自己卻還要裝作坦然的樣子。

  “陛下,朱毅有句話一定要說出來。”朱毅看了一眼已經幾乎絕望到放棄爭辯的梁王,看著帝王堅定地說道。

  “你還想說什麽?”帝王斜眼看向了朱毅問道。

  “這件事和梁王殿下無關,梁王殿下從來都不知道我要暗殺趙柯這件事。”朱毅堅定的話語再次引爆了人群,也驚到了一旁的梁王景子瓔。

  景子瓔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朱毅,甚至帶著強烈的疑惑。

  “回陛下,此人是梁王殿下的親兵,必然會包庇梁王,不可信啊。”

  “陛下,這必然是棄卒保車之舉,不可輕信哪......”

  辰星聽著又一輪拜高踩低的言論,思之簡直令人發笑。

  這一抹淺笑卻沒有躲得過帝王的眼睛。

  “辰星,這笑是何意?”帝王看到了一旁辰星的細微的表情變化,不顧重臣的諫言,反而問起了辰星。

  “辰星失禮,向陛下請罪。”辰星不知道帝王怎麽會忽然間注意到了自己,一時間有些疑惑,但也意識到是自己的過失,忙請罪道。

  “不用緊張,朕只是很想知道你發笑的原因而已。”帝王不帶任何情緒的臉讓人猜不透想法。

  辰星有些詫異地望著帝王,但隨即便明白了帝王的意思。

  “各位大人恕辰星無禮,辰星之所以發笑,正是因為各位大人。朱毅只是承認了殺害趙柯公子,各位大人不僅相信還以朱毅是梁王親兵為由,暗定了梁王指使殺人的罪過。但是當朱毅說此事和梁王無關的時候,各位大人還是以朱毅是梁王的親兵為由卻判定為了不可信。同樣都是一個人說的話,如此雙面原則,實在是有些讓人覺得好笑。”辰星不卑不亢地說完自己的言論,轉而看向了帝王,觀察著帝王的神情,在看到帝王的確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之後才緩緩放下心來。

  “聽見了嗎?小小女子就有如此見地,你們這些大臣個個都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這些事難道真的不懂嗎?”帝王看著這些人一個一個地都在針對著看上去已經失勢的梁王,生怕自己踩的不夠狠,沒辦法討下一個風頭正盛的皇子的開心。

  眾臣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沒有人再敢說一句話,只是望向辰星的眼神裡又多了一層心思。

  辰星駐足在原地,卻是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的那番言論,帝王的詢問事發突然,自己應對之余卻忘了給自己留點余地。自己說的話盡管很客觀公正,但是聽在有心人的心裡,自己就是在為梁王說話,也不出意外地看見了太子黨眼中的不滿。

  “陛下,朱毅曾對臣說過,他之所以叛逃,是因為事先有人暗遞消息給他,告訴他即將東窗事發,讓他盡快逃離。臣深感這事還另有隱情,還請陛下準許朱毅將實情道來。”裴琦在抓捕朱毅之後,曾經和其交談過幾句,只是隻言片語,卻已經能聽出朱毅身上還背負著很多的秘密,這時候如果不講出來,怕是再難說出來了。

  “朱毅,始末緣由一一講清楚。”帝王聽進了裴琦的話,再次詢問著朱毅。

  “回陛下,小的有罪,但是這件事的確和梁王殿下無關,是小的為了錢財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的。”朱毅心裡雖然深覺愧對梁王,但是若是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還是會這麽做的,也必須這麽做。

  “你的意思是有人花錢雇你殺了趙柯?”帝王聞言,聲音都冷了幾分。

  “回陛下,小的哥哥嗜賭成性債台高築,家母又久病在床,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找到了小的,跟小的說了個交易,只要小的能在交戰之際趁機殺了趙柯,就會給小的一筆錢,一筆能夠解決所有事情的錢。”朱毅一五一十地回答著,沒再敢有絲毫隱瞞。回想當時自己便已經有所覺悟,一著不慎就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只是當時自己已經毫無辦法,若是沒有這筆錢,自己的母親早就離開人世了,自己唯一的哥哥也會被債主帶走,多半也活不下來。

  “是誰?”帝王低沉著嗓子問道。

  “一開始他並沒有告訴小的,但是小的實在不放心,也是後來追問的急了,他才告訴小的,他姓寧,是宮裡邊來的人。”朱毅回想起當時自己初次見到這位姓寧的男子的時候,對方一開口便驚到了自己,但是思前想後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拒絕這個要求。

  此話一出,辰星幾乎是瞬間怔在了原地,宮裡的姓寧的人只有祁王景子璃的母親,這個男子必然就是寧陸了。

  辰星此時心裡的驚訝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為什麽會是寧陸,又是為了什麽要做這種事。

  在場的人也紛紛明白了過來,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了一向不多言的祁王。

  祁王聽完朱毅的話,看著四面八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心裡是有苦難言,自己的震驚根本不比任何一個人少,也完全不知道為什麽寧陸要殺了趙柯。

  “若是再次見到這個人,你還能認出來嗎?”帝王乍一聽聞朱毅的話,心裡沉了一下,但是對於祁王,自己這個最老實不過的兒子會作出這種事來。

  “能。”朱毅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祁王,寧陸現在何處?”帝王看向了一臉茫然的祁王,直言問道。

  “回父皇的話,這個時辰,寧陸應該還在母妃宮內請安,算時間應該就快要走了。”景子璃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災禍至今都處在震驚之中,只是帶著些木納地回著話。

  “務必在寧陸出宮前,將其帶到宣政殿。”帝王聽完就立即對著侍衛們吩咐道。

  “是。”侍衛們接到命令立即就向外急匆匆地跑去了。

  殿內的人像是還在消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一時間還完全接受不了,尤其是辰星,對於這個結果簡直是太出乎意料了。

  這段短短的等待時間就好像是最漫長的年月一般,沒有一個人敢多言一個字,諾大的宣政殿,這麽多大臣王公們,都靜靜地站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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