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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一夢》第28章(下)浴火之名
  辰星獨自坐在更衣室中,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皇后和太子在宴會時極力推自己獻舞,謝子逸有些奇怪的舉動......

  忽然間聯想到了今日早晨,谷莀的忽然出現。

  辰星從袖口中掏出谷莀留下的小瓷瓶,記得谷莀臨走前還和自己說千萬記得要喝,難道......

  “辰星姑娘,可曾準備好了?”門外傳來了侍女的敲門聲和詢問聲。

  “我這便出來。”辰星看了看手裡的小瓷瓶,忽而一笑,隨即仰頭喝下了小瓷瓶中谷莀所說的‘梅花酒’。

  辰星隻覺得好像的確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不過這味道卻實在是難以恭維。如果自己料想的沒錯的話,谷莀可不是來給自己送梅花酒的,這也絕對不是酒。

  房門打開,辰星卻只是多了眉間一點梅花花鈿,兩袖加環著數米長的煙籠水袖而已。

  “姑娘不需要更衣嗎?”侍女有些不解地問道。

  “如此便好,走吧。我剛剛說的都準備好了嗎?”辰星說著便向外走去,一邊詢問著剛才自己讓侍女幫自己做的事。

  “姑娘放心,都已經放好了。”侍女這麽說著,心裡卻是很納悶辰星為什麽要讓自己放兩個火盆在舞台兩側,若說是怕冷也很說不過去啊。

  辰星看著下一步自己就要走上的舞台,心裡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絲悲涼和不甘。沉沉地呼出一口氣,暫時拋卻一切雜念。

  景子玦早已坐在了舞台之側,等著辰星。看著台上的歌舞,眾人卻早已沒有了心思,一心想著接下來的辰星。

  辰星的名字在並州哪怕是貴族之間都有耳聞的,不僅僅只是因為辰星的舞姿,還有流星閣的售價,幾乎是下等貴族無法企及的,如此高額的價格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是辰星卻偏偏能讓人覺得擔得起這個價格。

  太子和皇后卻是心有靈犀一般的一笑,費了這麽多心力,總算是成功了。

  景子瑜鎖著眉頭,自己相信憑借辰星的機智是不會輕易被人拿住的,但是在絕對的權利和等級身份壓製下,辰星是絕對鬥不過皇后他們的。

  台上的表演者盡數退場,下一曲便是辰星和景子玦的專場了,一時之間,全場都格外的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人知道景子玦會撫琴,也想象不到景子玦會為辰星伴樂。

  依舊是一身月白色的辰星緩緩步入舞台中央,低垂著雙目。

  辰星盡量放空著自己的心境,這個時候自己真不想看見任何一個意有所圖的眼神。

  站定之後,辰星轉頭,看向一旁的景子玦,忽而覺得很安心,景子玦依舊閑然撫琴的樣子總能讓人覺得無比心安。

  景子瑜看著眼前的場景,忽而心裡覺得空洞無比,辰星站在舞台中央,站在皇家的陰謀旋渦裡,而陪著她的卻是自己怎麽也不會想到的九皇子景子玦,自己卻只能坐在著高台之上看著,只能看著,一種強大的無力感和憤怒忽然席卷了自己一貫平靜的內心。

  琴聲悠揚婉轉緩緩而起,舞步蹁躚似蕊徐徐綻放。

  辰星在台上的每一步都舞的步步生蓮,看的人如癡如醉,更讓人感到吃驚的是景子玦的琴聲美妙驚人,簡直出神入化。

  舞曲合的渾然天成,驚豔四座。

  月白色的衣衫隨著辰星的舞動,內層暗繡的銀線顯露出來,在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加長的水袖在辰星的手裡宛若遊龍戲水,讓人驚歎這水袖到底是不是活物。

  景子玦的琴音和著辰星的舞步,遇急則快,遇慢則緩,配合得天衣無縫,甚至讓人覺得是不是早已排練過無數次。

  此時的辰星和景子玦卻有著和台下眾人卓然不同的內心。對於辰星來說,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能夠像景子玦這般彈奏出如此契合自己舞蹈的樂聲,自己的現在的每一步都顯得那麽彌足珍貴。對於景子玦來說,也沒有一個人能像辰星那般可以讓自己彈奏的時心情如此起伏,讓每一個在自己手裡流出音符都帶著靈魂。

  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知音難求,恐其消弭。

  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此刻絕倫的美景,恍若置身瑤水池畔。

  帝王的嘴角終於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這一舞果真當得萬金,也難怪秦王會視這個女子為珍寶。

  原本柔和的舞姿一點一點變得有些急促,景子玦看著辰星逐漸加快的步伐也加快了自己的節奏,但是辰星依舊不減速的舞步卻著實是在在考驗著自己的琴技。

  景子玦氣息微喘,本就有些不適的身子按理說不該勞心勞力,但是這般情形,自己若是不奉陪到底豈不是這天底下最掃興的事情了。

  眾人看著這舞聽著這琴聲,心跳像是也跟著有些加快,忽而見辰星水袖兩向一甩,站定在了原地,琴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著,著火了!”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這麽一句,眾人往台上看去,果真,辰星的兩條水袖不偏不倚甩進了擺在兩旁的火盆之內,正閃著火光。

  一時之間,眾人有些按耐不住,連帝王也有些驚詫。

  景子玦在舞台一旁旁也有些詫異,但是看著辰星一臉的從容,便知道這應該是辰星刻意安排的。

  辰星轉頭對著景子玦一笑,景子玦會意地點了點頭。

  於是在眾人的詫異中,辰星舞著帶著火苗的水袖,從容地作著驚世之舞。隨著琴聲的再度加快,辰星在原地翩然旋轉,本就是舞衣的月色長裙閃著微光如同夜晚綻放的白蓮,兩條水袖帶著火光環繞在辰星的周圍,一圈又一圈。

  此情此景猶如瑤池仙子浴火,人生得見當僅此一回矣。

  景子瑜的心跳也逐漸加快,辰星這一舞實在是太驚豔了,自己驚歎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擔心。

  自古奇貨可居,這一舞畢,辰星不定會被多少人盯上。

  隨著水袖的逐漸燃盡,景子玦瞧著辰星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由有些擔心,若是火勢蔓延燒到了辰星該當如何?

  但卻是只見辰星莞爾一笑,看著手中的水袖,水袖在辰星的手裡真真是有了生命一般,在長度燃燒至即將燒到辰星時,辰星將水袖一甩,像空中拋去。

  蓮步輕移,在空中輕盈一躍,食指勾住剩下的一段兩端起著火的水袖中端,水袖在辰星的手中繼續環繞著辰星燃燒著,直至剩下最後一縷,在辰星的繞指柔中消失殆盡。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辰星定格在最後一個動作,全場鴉雀無聲,似乎任何一絲響動都會驚走這個落入凡間的精靈。

  帝王親自鼓掌,嘴角的笑容和眼神中的得意表明了對辰星之舞的最高讚賞。

  台下掌聲雷動,喝彩之聲不絕於耳,辰星氣息微喘,合手對著台下行禮告退。

  景子玦示意松音將琴取走,自己則跟著辰星一起行禮退了下去。

  辰星走到後台之後,沒有逗留,立即提步想要返回到景子瑜身旁去。

  “等等。”

  景子玦走在辰星身後,待退出眾人視線之後,便立即追了上去。

  辰星聞言卻只是放慢了腳步,景子玦便加快了腳步與辰星並肩而行。

  “辰星多謝九皇子撫琴之恩。”辰星一邊走著一邊謝過景子玦。

  “什麽恩的無所謂,你的手給我看看。”景子玦走到辰星面前,攔住了辰星有些倉促的步伐。

  “我......”辰星心裡很驚訝,自己掩飾的很好,景子玦是怎麽看出來的。

  景子玦不等辰星反應,輕柔的抓過了辰星的右手,仔細地看著。

  在水袖燃至周身時辰星將水袖拋出隻用右手食指勾住,這繞指柔火舞精湛卻也危險,自己在一旁看的最為清楚,舞到最後,那火在指尖消失時真是令人讚歎,但是自己也明白火離的如此之近,若說沒有一點傷是絕對不可能的,尤其是在最後行禮之時,辰星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合手護住右手的舉動還是落在了自己的眼裡。

  辰星有些驚訝,但是瞧著景子珺眉頭緊蹙一臉認真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有些恍神。

  “九皇子......”辰星有些不自在。

  “我這裡有治外傷的凝膏,你等會兒。”景子玦說著便將掏出袖中的一隻瓷盒,打開瓷盒,食指取出一點凝膏,很自然地幫辰星上著藥。

  辰星看著景子玦自然而然的動作,卻止不住想起了自己今日之舞靈感的來源,便是那次在景子瑜營帳之外自己魔怔的時候主動將手指靠近了篝火燒傷之時,那時自己燒傷的手指也是被人輕柔地上著藥,只不過那個人是景子瑜。

  “好了。”景子玦上完了藥,卻發現辰星的眼神有些迷離。

  辰星隻覺得傷了的食指不再那麽灼燒,甚至還覺得有著清潤的感覺,只是心中不免疑惑,這景子玦怎麽會隨身攜帶這些東西。

  “我常年體弱,容易磕磕碰碰,便常年隨身帶著,總會用到的。”景子玦主動解釋著,像是明白辰星心裡的疑惑一般。

  “多謝九皇子。”辰星聞言倒覺得也算是甚巧,自己本想著盡快找些涼水敷一下,倒不曾想到景子玦隨身帶著外傷凝膏。

  “這個凝膏你拿著吧,多敷幾次就會好了。”景子玦說著便將瓷盒遞到了辰星手中。

  “這......”辰星正遲疑著,自己接過這瓷盒這景子玦該如何,但是抬眼卻只見景子玦笑了笑,便讓開了路,走了回去。

  辰星轉身望著景子玦的背影,忽感自己何德何能,能有此眷顧。

  搖了搖頭,拋開這些雜亂的思緒,辰星轉身繼續向更衣室走去,想著盡快收拾好,還要回到景子瑜身旁,還有大事。

  “差點忘了。”景子玦忽然想起了些什麽轉身對著辰星說道。

  辰星聞言便立即止住腳步。

  “月兒今日之舞甚美。”景子玦笑著說道。

  一句輕柔如水的話語伴著清風吹進了辰星的耳中。

  辰星卻隻覺得自己再也沒有辦法感知其他任何的一切。

  辰星隻覺得整個人卻好似聽到了驚雷在耳邊炸裂,連自己的手都有些發顫。

  月兒......景子玦說的是月兒,是自己聽錯了嗎?!景子玦為什麽知道自己曾經是滿月這件事?!

  辰星忽然有些不敢轉身,心裡滿是疑惑和恐慌。

  強裝鎮定之後,辰星才緩緩看向了景子玦。

  “月兒是......”辰星盡量表現的平靜如常,帶著些疑惑問著景子玦口中的月兒到底是什麽意思。自己不相信,也絕對不可能景子玦會知道自己之前是滿月這件事,但是又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的理由。

  “子玦失禮,這麽稱呼竟成了習慣,脫口而出。”景子玦抱歉地一笑,解釋道。

  “這般稱呼,辰星實在是不解。”辰星聽著景子玦的解釋卻依舊是雲裡霧裡,掩飾著自己眸中的驚駭,強裝鎮靜。

  “還記得在行宮時你我之間的談話嗎?”景子玦笑著反問道,怕解釋一說出口,自己會被笑話吧。

  “殿下說習慣夜深人靜對著月兒撫琴......”辰星回憶著當時僅有的幾次見面,若說真有交談也只有那麽一次。

  “自遇到姑娘起,子玦的琴音才有了意義,對於子玦來說,姑娘便好比子玦著一世清冷歲月裡獨獨相伴的月兒。”景子玦這話確是發自肺腑。

  辰星稍稍放下了心,卻對這突如其來的厚誼感到手足無措。

  “可是子玦私自稱謂讓姑娘覺得唐突了。”景子玦看著辰星從自己稱呼月兒之後的反應像是有些奇怪。

  “不,不是,無妨。”辰星一時之間的確是有些慌張,連忙否認。

  “姑娘?”景子玦此刻卻是真瞧出了辰星的不對來。

  “殿下莫怪,小女子身份低微,得殿下記掛,喜不自勝卻也有些受寵若驚。”辰星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隨即淺笑著解釋道。

  “如此便好。”景子玦見狀笑著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辰星望著景子玦離開的背影,松了口氣,才發覺自己手心都已滿是汗水,方才自己的確是被驚到了,景子玦的這聲月兒的確讓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自己隱瞞了這麽多年被人一招識破的感覺,現在思之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定下心來,辰星邊走邊思索著,想來景子玦是不會知道自己曾為滿月這件事的,自己這麽多年擔驚受怕習慣了,竟然一下子就如此慌張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不過,想來這般隱秘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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