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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一夢》第19章(下)波瀾已起
  “辰星,辰星,我在這裡。”非晚好不容易瞧見了辰星,逆著人群向辰星走去。

  辰星實在不知道怎麽穿越過這些人群走到非晚那裡去,便只是笑著停在原地等著非晚走過來。

  “你去哪裡啦?”非晚還是頗費了些力氣才穿越過人群走到了辰星身邊。

  “我只是一直跟在人群後面而已。”辰星笑著解釋。

  “嘿嘿,一時興奮都忘了你不愛湊熱鬧這種事情。”非晚有些抱歉地看著辰星。

  “沒事。”辰星依舊笑著回答。

  “他們打了好多東西呢,現在都抬去大營帳前了。”非晚還是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

  “好,我們一起去看看。”辰星只能妥協,看非晚的架勢不盡興是不會罷休的。

  辰星和非晚沒有再隨著人流走動,而是繞過人群,去了大營帳的另一邊看著。剛巧聽見神采不減當年的帝王正坐在營帳前笑著誇讚景子瑜。

  “子瑜今日真是厲害,不僅助朕打下這猛虎,還自己獵到了黑熊,頗有朕當年的架勢。”帝王爽朗的嗓音中依舊帶著威嚴。

  “多謝父皇誇獎,只是運氣好而已。”景子瑜站起身謝過。

  “你的騎射技藝精進不少,不必謙虛。”帝王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侍從們將獵物帶下去處理好。

  辰星聽著這帝王言語中的喜悅,想來今天帝王的確是十分開心,而今日的景子瑜想來也是顯露了幾分身手。

  一旁的非晚倒是隻對打獵的弓箭和獵物感興趣,到沒有注意人群在說什麽。

  “走吧。”辰星想著多待下去不好,萬一被注意到也是件麻煩的事情,畢竟自己和非晚在這人群中還是有些不合時宜的。

  “再等一會兒就走,我就想看看大黑熊。”非晚往前湊了湊,想看仔細些。

  非晚看著看著,突然愣住了。

  “怎麽了?”辰星覺得有些怪異,出聲問道。

  “在動......大黑熊在動!”非晚指著大黑熊有些驚恐地望著辰星說道。

  非晚這句話說的還是有些大聲的,不少人聽見之後看了看,發現放獵物的地方的確有些異動。

  辰星瞬間戒備了起來,若是大黑熊還沒有死只是昏迷過去了,那麽現在在大家都沒有弓箭在手的時候,實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辰星當下便想著要帶著非晚離開這裡,大黑熊這種猛獸實在太過危險,尤其是受傷的猛獸更是驚人的厲害。

  隨著動靜越來越大,人們也開始有些慌張了起來,連帝王都聽到了躁動的聲音走了出來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帝王的身後陸續出現了景子瑜,祁王和五皇子景子珺,都在看著獵物堆中的異動,景子瑜也慢慢護在了帝王之前,警惕地看著那堆本應該再也不會動的獵物,一邊叫人去把弓箭遞過來。

  辰星有些擔心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但是一瞥之間發現大黑熊是被一箭穿喉的,按理說不會再動才對。在仔細地研究之後發現在動的好像不是黑熊,隱約覺得像是黑熊下的那隻虎。

  辰星剛反應過來,猛虎便像是完全蘇醒了一般,猛地從獵物堆中站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尖叫的奔跑的都有。

  唯有辰星拉著非晚,保持著鎮靜,盡量站立著不動。

  此時,辰星只看見景子瑜上前走了兩大步,對著受傷的猛虎射了一箭,但是猛虎卻只是搖了搖,接著便打算做拚死一搏,直奔著景子瑜而去。

  景子瑜拉開了第二隻箭,屹然不動地站著對準著猛虎。

  不少人失聲尖叫著,就連辰星也在一瞬間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就在千鈞一發的瞬間,景子瑜松開了繃緊的弓弦,從側面將箭直直得射穿了猛虎的咽喉,猛虎應聲倒下,眾人這才大舒了一口氣。

  “好!”帝王毫不吝嗇地讚美鼓動了其余人。

  眾人都在為景子瑜喝彩,一些膽大的侍從便上前仔細查看猛虎是不是真的死了。

  “父皇受驚了。”景子瑜將弓箭遞給了侍從,走上前對著帝王說道。

  “這哪是受驚,這可是驚喜,子瑜當真是好樣的。”帝王十分滿意地看著景子瑜,眼神中滿是驕傲和讚賞。

  辰星也不由舒了口氣,拉了拉非晚便要悄悄離開。

  “你們兩個站住。”帝王極盡威嚴的聲音從辰星身後傳來。

  辰星瞬間精神全面戒備,同時在思考著這帝王叫的是不是自己和非晚,想著便有些猶豫地轉過身,果然對上了帝王肅穆的眼神。

  辰星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無法,隻得拉著非晚上前,將顏青交給自己的禮節完整無誤地演示了一遍,余光瞥見非晚跟著自己也沒出什麽錯。

  “起來吧。”帝王說道。

  “是......”辰星和非晚便緩緩站起了身。

  辰星低垂著頭,只能看見面前帝王的衣擺。

  一旁的景子瑜表面不動聲色,但是卻也不由驚出了冷汗,緊張感更甚於方才自己射殺猛虎,不明白父皇怎麽會注意到辰星他們兩個的?

  不只是景子瑜,一旁的祁王景子璃也心裡納悶著,看著站在自己父皇面前有些忐忑的非晚,手心也不自主的漸漸收緊。

  然而此時內心戲最為豐富的卻不是景子瑜和景子璃,更加不是心中惴惴的辰星和非晚,而是在一旁好似全然無關的五皇子景子珺。

  當景子珺發現那位自己原本以為是谷莀夫人的女子出現在秦王身邊的時候驚訝之余便調查了一下辰星。如今知道這辰星便是笙簫閣的那位傳奇一般的舞姬,也知道這笙簫閣和梁王景子瓔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現在更是和景子瑜有著與眾不同的關聯。尤其是現在已經站定在了處於天下權利巔峰的帝王面前,心道自己若是還相信這女子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舞姬的話,天下便沒有複雜的人了。

  有些諷刺的是此刻這個生殺予奪的天子帝王卻是這所有人裡想的最簡單的一個了。

  “你們怕這猛獸嗎?”帝王平靜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情緒。

  “回陛下,怕。”辰星低垂著雙眸,聲音平靜緩和。

  辰星不知道的是盡管已經放低了姿態,卻還是給人一種不卑不亢的感覺,這種如同天性一般的氣質促成了帝王眼中的探究之意。

  雖然辰星心裡不是很明白眼前的這位九五之尊為何要問自己這些,但是因著自己並沒有嗅到什麽危險的氣息而並未太過緊張。

  “因何而怕?”帝王臉上顯現出幾分興趣來。

  帝王念及自己在位數十載歷經風雨,識人無數,盡管自己面前的女子竭力在隱藏,但是那份獨特的氣質還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在舉手投足之間,從這衣著裝扮上看不像是大家之女,但是這份端莊卻遠勝過那些貴族千金。

  “因著對死亡的恐懼和面對強大者時抗爭的無力感。”辰星依舊是那份不卑不亢的樣子說著話。

  帝王的臉上並沒有閃過什麽表情。

  帝王身後的景子瑜和景子璃卻不由在心中為辰星的這番話叫好,一句話既回答了父皇的問話,同時一語雙關,奉承著這位帝王至高無上的力量。

  “那,你可怕我?”帝王聽著辰星的回答,雖是一兩句話,卻能看出這女子的聰慧和才華。

  這麽機智的女子以前自己也曾遇到過......

  “......不怕。”辰星想了想,緩緩地搖了搖頭。

  帝王更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了起來,看向辰星的目光也有些恍惚了起來,但強大的自製力逼著自己隨即收住了回憶。

  “是嗎?!”帝王的聲音和語氣陡然間提了起來,嚴肅中帶著無盡的威嚴。

  一旁的景子瑜見此情景,不由為辰星捏了把汗,父皇君臨天下數十載,這迫人的氣勢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抗的了的,平日宮中父皇的一個皺眉都會嚇的侍從們下跪。

  而此時的景子璃就更是緊張了,明明辰星的回答很好,怎麽父皇突然間會這麽認真了起來。

  景子珺則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想看看辰星的回應。

  “陛下神武,讓人歎服敬畏。但是神武之前,陛下更擔得起英明二字,所以辰星對陛下只有敬意沒有畏懼。”辰星沉默了一會才用自己清亮的聲音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著話。若說完全不怕只是自我安慰,方才的那一瞬間,自己明顯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在好不容易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之後,確定自己說話不會顫抖的時候才回答了帝王。

  辰星的這一番話回答的簡直是完美,除了景子瑜和景子璃眼神中的讚賞,連景子珺都覺得這女子應變能力著實不錯,如若不是已然是梁王的人,自己一定會收為己用。

  “可是剛剛那隻猛獸可是完全嗜血無情的,眾人都在尖叫著逃生,只有你,定定地站著......”帝王緩和了聲音,淡淡地說出了將辰星他們叫住的原因。

  “可能是太過害怕,沒有來得及反應。”辰星終於恍然大悟,當時一片混亂,自己拉著非晚紋絲不動在人群中的確是是有些突兀,只是沒想到這一舉動會被帝王注意到,但是細想來也是,這位帝王可是登上這世間最高權力寶座的人,自不是一般的等閑之輩,這麽敏銳的觀察力也在意料之中。

  “這便不是誠實之言了,過度害怕和有主見的站定,我雖年歲高了,還不至於分不清。”帝王察覺到了辰星的托詞之言,直言戳穿。

  “陛下恕罪。”辰星聽完,隨即下跪告罪。心中不由有些懊悔,都怪自己沒有多加思考便本能地說出了推脫之詞,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任何行為在這位帝王面前都只是雕蟲小技而已。

  非晚也隨著辰星一同跪了下去,自己曾相信以辰星的機警應該不會有事的,都怪自己拉著辰星一起才會發生這種事。如今看好像事情有些麻煩的樣子,心中懊惱,同時也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景子璃。

  景子璃看著非晚帶著求助的目光,心裡沉了口氣,便走到了父皇面前。

  “父皇,她們只是兩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對猛獸過於害怕也是情理中的事情。”景子璃為辰星和非晚推脫著。

  “受傷的猛獸格外危險,此時逃竄的人要比靜止不動的人更加吸引猛獸的注意力,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帝王看了一眼景子璃,擺了擺手,直視著辰星說道。

  “陛下英明。”辰星此時不敢多說一句虛言,就目前而言,自己遠遠不是這位帝王的對手。

  “你這女子聰慧,倒像是博學的,你方才說你叫什麽來著?”帝王伸出右手,抬了抬手掌,示意辰星站起身來回話。

  “辰星。”辰星緩緩起身,站定之後,十分清晰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哪家的?”帝王看著辰星的裝扮,應該是哪位王公貴族家的侍女,但是這不俗的容貌和這優雅端莊的氣質卻很難讓人覺得這只是個小小的下人。

  “回父皇,辰星姑娘出自我秦王府。”景子瑜主動上前,道出了事實。

  “哦......呵,也只有你這位浪蕩不羈的秦王能教的出這麽一位與眾不同的侍女。”帝王看了看景子瑜看了看辰星,不由笑了笑,覺得還真是只有這樣事情才說得通。

  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不少,眾人也都舒了口氣。

  “這個名字,我貌似聽過,好像還蠻出名的樣子......”景子珺佯裝思考的樣子,看著辰星像是在努力搜索著記憶的樣子。沒辦法,自己看著眼前的戲碼像是要落幕的樣子,覺得實在是不夠盡興。

  “出名?”帝王聽到景子珺的話,不由有了幾分疑惑。

  “是了,這不就是笙簫閣那位一舞動天下的絕世舞姬嗎?”景子珺笑著將辰星的身份說了出來,無視著景子瑜不悅的眼神。

  “回五皇子的話,辰星在並州從不出流星閣高樓一步,五皇子慧眼如炬,能識得辰星是辰星的榮幸。”辰星感受到了景子珺明顯的敵意,雖不知道景子珺是因為他好不容易覓得的軍師谷莀的死而怨恨自己還是因為自己擋了他爭奪地位的道,但是自己決不能就這麽讓他佔盡先機。

  “我倒是有些糊塗了,誰來給我解釋解釋?”帝王說著這話,但心裡卻是明白的。想來這位姑娘的來歷讓人頗有些微詞,但是按照自己對景子瑜的了解,對於這些身份之事向來毫不在意,所以就算辰星是個舞姬,也在情理之中。倒是瞧出了這景子珺,這麽說到底是無心之言還是有心為之。

  “父皇恕罪,五哥所言......的確是事實。辰星姑娘的確是一位舞姬。”景子瑜盡量表現著謙卑的樣子。

  “陛下恕罪。”辰星聞言,再度下跪請罪,但是辰星心裡卻也明白了七八分,這位帝王應該是不會治罪自己和景子瑜,這五皇子景子珺的如意算盤打的是不錯,可惜就是忽略了一點,在自己父皇面前搬弄是非,在帝王看來,就如同玩雜耍一般。

  “有什麽好恕罪的,舞姬又如何?”帝王擺了擺手,示意都起來說話。其實說實話,這個叫作辰星的姑娘給自己印象還不錯,出身雖然低,但是論相貌,風姿,甚至於才華都不輸任何一位貴族女子。才能比出身來的重要的多,這也是自己最後能坐上這帝王之位的重要原因。

  “謝陛下。”辰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在這一瞬間覺得有情緒起伏。這一路的冷眼自己可以毫不在乎,但是這萬人之上的帝王的一句話,卻是讓自己既意外又感動。

  辰星知道自己的出身在別人的眼裡會永遠成為詬病,但是辰星的確是心底不在意這些事情,冷嘲熱諷也好,鄙夷歧視也罷,自己向來視之無物。但是間或一些讓人覺得暖心的言語卻能讓自己留下印象。

  辰星偶爾也會想,可能在自己內心的最深處最深處,是介意自己的身份的,才會對溫暖的言論有著觸動。

  “罷了罷了,都累了,回去歇著吧。”帝王也無心再繼續下去,說完,便向營帳內走去。

  營帳兩旁的侍女恭敬地打開了帳簾,眾人目視著帝王的身影消失,才將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景子珺臉色不太好,這個結果和自己所預料的完全不同,只是見父皇已經回營帳了,便也打算離開。

  “五哥請稍等。”景子瑜語氣平靜,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七弟還有什麽事嗎?”景子珺離去的腳步頓了頓,有些不耐煩,但是轉身面對景子瑜的時候已經調整好了表情,眼神中隻帶了些許疑惑。

  “五哥對我府上的辰星像是很了解的樣子。”景子瑜緩緩走近景子珺,在景子珺身側相向而立。

  “七弟的侍女不同凡響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景子珺料想這景子瑜事後一定會追究這件事,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既然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五哥又何必多話,多事......”景子瑜的話裡已經明顯帶著不友善的語氣,最後的兩個詞還特意加了重音。

  辰星看著景子瑜毫不客氣的話語,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看到景子瑜這麽直接的表達不悅,同時也覺得這件事可能真的是觸怒景子瑜了。

  “七弟這話未免說重了。”景子珺的臉也瞬間黑了下來。

  氣氛瞬間僵持了起來,仿佛空氣都有些停滯。

  “是嗎?”景子瑜冷笑著反問了一句。

  “我好歹是你的五哥,是兄長。”景子珺顯然對景子瑜毫不掩飾的威脅有些惱怒。

  “五哥這話錯了,我並不是在用七弟的身份和五哥你說話......我是在用秦王的身份對五皇子說話。”景子瑜凜冽的氣勢倏然爆發,一瞬間讓人生畏。

  一刹那所有人都沉默了,景子瑜這話已經明顯是和景子珺挑明了敵對。

  連景子珺都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景子瑜為了這麽一位女子連兄弟之間表面虛假的和睦都不想繼續維持下去了。

  “好,好,好。”景子珺愣了一會之後,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哥好字便拂袖而去。

  辰星心裡有些遲疑,但還是緩緩地走到了景子瑜身旁。

  “這麽直言,真的好嗎?”辰星雖然心裡有些感動景子瑜多少為著自己,但是還是忍不住站在客觀角度上分析著這件事。

  “無謂好與壞,畢竟是他率先挑起的,他在父皇面前說的那兩句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和立場,我又何必再單挑獨角戲呢。”景子瑜看了看辰星,也看出了辰星眼中的擔憂。自己方才的確是因為景子珺的話直接威脅到了辰星,自己尚且是個皇子,是秦王,無論怎麽處罰都不會有什麽大礙,但是辰星卻只是一介女流,甚至有著不如平名百姓的身份,若是帝王當真有心怪罪,性命便會當真如螻蟻那般。

  “五皇子景子珺,他的出現和立場當真是個意外......”辰星喃喃地說道。

  “回去休息吧,不過,自此便要多當心才是。”景子瑜長呼了一口氣,這場無妄之災的鬧劇總算結束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叮囑辰星注意安全,畢竟本就惹人詬病,此刻公然與景子珺不睦,想必以後的日子可能還會不好過。

  “好。”辰星順從地答應著,回頭便看向非晚示意她和自己一起回去。

  辰星一回頭,便發現站在祁王身旁的非晚皺著眉,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想著方才非晚出乎意料的安靜和沉默,不由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更讓辰星覺得有些意外的是景子璃的神情,看著非晚的眼神裡分明寫滿了擔憂和心疼。

  辰星瞬間猶如被雷擊中一般僵在了原地,自己原本以為非晚只是和景子璃關系甚好,根本沒有往深處想,但其實也是自己根本不敢往深處想。隻覺得非晚若是當真喜歡景子璃是根本不會有什麽結果的,因為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辰星忽略的是非晚原本不僅是一位明豔動人的女子,灑脫的性情和豪放不羈的個性是如此的出挑。更忽略了景子璃有別於其他皇子的個性,完全是有可能喜歡非晚這麽一位沒有家世,沒有地位,更沒有背景勢力的女子。辰星更沒有想到他們二人的個性是如此的相配,幾乎讓人忘記了他們雲泥之別的身份。

  “非晚......走吧。”辰星低低地喚著非晚,眼神也隨即移向了別處。

  “好......”非晚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著,隨即便跟上了辰星的腳步。

  景子瑜和景子璃有些疑惑地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辰星和非晚的神情像是都有些奇怪。

  辰星和非晚前一腳後一腳地走著,各懷心事。

  然而對於非晚來說,自己並不是在為什麽兒女私情而擔憂,而是自己方才在見到這位九五之尊的帝王的時候,雖然和平常人一樣懷著敬意和畏懼,但是在走近之後,在站立在他面前之後,心裡隱隱地浮現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那種揮之不去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絞著自己的腦海。

  辰星自是不知道此時非晚的內心是如此的糾結,滿心裡都是自責。自己拚盡一切只是不想讓非晚受到傷害,只是想要一個平靜和安寧的結果而已,可是就是自己這麽一步一步地把非晚拖進了這世間最泥濘的沼澤裡,自己是不是越來越背離初衷了呢。

  辰星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力,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掌握所有會發生的事情,在命運奇巧的安排下,自己只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跳梁小醜,在演著自己幻想中的劇情,任由一幕幕的插曲,一場場的意外一點點衝擊著自己的內心,毫無還手之力。

  “非晚,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去找秦王殿下。 ”辰星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轉頭對著非晚說道。

  “......可是......我也有事要和你說。”非晚恍若初醒,才反應過來,想著這件事一定要告訴辰星,辰星一定有辦法解決自己的疑惑。

  “那你先等著我,我找秦王殿下有急事。”辰星忽然間有些害怕非晚要告訴自己的事情。

  事情此刻已經完全不在自己的預想之內了,辰星現在隻想去找景子瑜求他幫自己。

  “可是......”非晚欲言又止,但是發現辰星已經轉身離開了。

  非晚看著辰星有些匆忙離去的背影,不由在心裡歎了口氣,也許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辰星比較好,說不定就是自己多心了,辰星要忙的事情那麽多,自己又何必再為自己莫須有的感覺而去打擾她呢。

  非晚剛打算繼續走回自己的營帳之內,一轉身便看見了景子璃走來的身影。

  “祁王殿下。”非晚有禮地行了個禮。

  “難得見你這麽溫婉,若不是和辰星呆久了耳濡目染,便是被父皇嚇到了吧。”景子璃嘴角微微笑著看著非晚,盡量語氣輕松地說著話。

  “說到這個,非晚可是要多謝祁王殿下解圍之恩呢。”非晚抬眼看了看景子璃溫文爾雅的笑顏,暫時拋開了自己內心的複雜。想著當時自己一個眼神,景子璃便真的出聲解圍,不由生出了些許感激之情。

  “這些小事,不足掛齒。”景子璃笑著搖了搖頭。

  “那可不成。”非晚複又變回了那個活潑率性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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