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章,晚上還有一章,新人新書,請兄弟們繼續支持,還是那句話,今天收藏到五十,或者是推薦到十的話,都加更一章!) 這個價格,也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按照城瑜的說法,這話本兒的價格差距也相當大,比如說城瑜想買的那話本兒,不過是萬字左右,很薄的一小冊子,隻賣七文錢。而若是自己這十萬字的嬰寧出了書,怎麽說也得個一百文,若是弄得精致一點兒,封面紙張厚實一點兒,再請些畫工繪圖,給書裡加上繡像插圖,那價格漲到兩三百文也是不在話下的。而嬰寧這本書,可以預見到銷量必然不錯,尤其是在京師,賣的就更快,若是說賣出五千本兒去的話那都是少的。
這樣的話進項應該在一千二百兩到一千五百兩之間,除去從大理寺請雕工的錢和紙張墨汁等的費用,純利潤怎麽說一千兩也是有的,要五十兩銀子,不算過分吧?
而這五十兩銀子,也是連子寧的心理底線,他要用這些錢去做下一步的事,若是少了的話未免就有些窘迫。在大明朝寫話本兒,隻是為了減輕家裡的生活壓力,撈自己的第一桶金而已,隻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順利展開,但是可沒有以此為生計的打算,在這個時代,若是一心寫這東西,撐死也隻是個窮酸而已。
那於靜官聽了連子寧的這話,先是一怔,然後臉上便是露出了極為憤怒的表情,他眼角一抽抽,忽的挺直了腰板兒,瞧了連子寧一眼,冷笑一聲:“連相公,老朽告辭,盡管去集雅軒賣你的嬰寧去吧!”
連子寧也是一怔,這老東西怎麽突然就有骨氣了?不過他畢竟是思維極為迅捷的,轉眼就明白了過來,大明朝的商人都是極為油滑的,隻要是在你身上有利可圖,你就算是啐他一口唾沫人家都有唾面自乾的覺悟,又哪來的風骨之說?他現在這般作態,也不過是一種向自己施加壓力的手段而已。
想到這層,他淡淡的一拱手:“恕不遠送,後會無期。”
於靜官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連子寧看著他的背影,灑然一笑。剛才的一番風波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境,有了這老家夥逗樂,就相當於是寫文章之余的輕松一刻了。
回了書房,凝神靜氣,待到連城瑜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寫了兩萬多字了。
吃飯的時候,連子寧問道:“城瑜,上午你做工的時候,是不是跟王嬸兒提過我寫的那話本兒的事兒?”
“是啊,怎麽了?哥哥你怎的知道?”城瑜詫異的問道。
連子寧帶著笑,道:“你可不知道,今兒個有位老先生來找我……”
然後便是把今兒個的過程給說了一遍。
“哥哥真是厲害,隨便寫寫就能在掙這麽多錢呢!”
若是以前家境好的時候,城瑜自然是不會把這一兩銀子放在眼裡,但是自從家道沒落,每日裡辛辛苦苦也不過是掙幾文大錢而已,自然就知道這一兩銀子有多麽可貴了。此時聽說哥哥用兩天寫個話本兒就能掙一兩銀子,那可小小心靈裡面便覺得哥哥的形象越發的高大了。
連子寧一笑:“一兩銀子哪裡夠,我要了他五十兩銀子都不算多的。”
他看著城瑜,溫聲道:“哥哥沒本事,這些日子當真是苦了你了,等這話本兒賺了錢,你就把王嬸兒那兒的活兒給辭了吧,安安心心在家呆著。”
聽著他溫柔的話,抬眼一瞧,那眼中也是關切和疼愛,城瑜隻覺得一顆心裡面暖融融的,極是熨帖舒坦,
她低下了頭,輕聲道:“哥哥,我聽你的。” 她盯著連子寧,忽然有點兒走神。
連子寧好笑的在她臉前頭晃了晃巴掌:“怎麽了,魔怔了你?”
連城瑜托著下巴,道:“哥哥,感覺你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怎麽了?”連子寧心裡一緊,裝作不經意的上下看了看,笑道:“哥哥哪裡不一樣了?”
“也說不上來,隻是,感覺總有些變化,以前的你,不苟言笑,在家裡也老是板著一張臉,哪裡有現在這般得趣?”
連子寧見她沒有懷疑什麽,心裡輕松下來,給她夾了一口菜,笑道:“為兄這樣,知道疼你,知道掙錢,難道不好?”
城瑜雀躍道:“當然好了,不過哥哥,你今天這般氣那個靜官坊主,萬一別人出價還不如他走麽辦?”
“怎麽可能?”連子寧呵呵一笑:“那老頭子今天死賴在這兒不走,就是看出了我這話本兒的價值,要不然的話,豈會這般死皮賴臉,這話本兒若是賣給別人,那是絕對不虧的,而且,這老家夥肯定還會來找我!”
在這個時代,生活節奏緩慢,城瑜要相當於下午兩點多才去王嬸兒的店裡做工, 收拾了碗碟,便坐在堂屋之中縫縫補補。這兩年的心酸艱苦,她已經是變得非常的懂事,更是懂得勤儉持家的道理,雖說知道了哥哥即將有一筆不小的進項,但是卻也不肯坐吃山空,因此仍是做著自己的事。
連子寧吃了飯,向城瑜問明了那集雅軒的所在,便是溜溜達達的出了門兒。
此時正是午後,胡同中卻也有人行走。這條江米胡同之中,住的都是一些當初府軍前衛的軍官世家,既然是住在了一條胡同之中,相互之間自然都有幾分交情,當初作為府軍前衛的同僚,他們和連父也是相識的。不過後來連家沒落,只剩下了一對未及弱冠的小小兄妹,相互之間的身份已然是天差地遠,便幾乎再也沒有了來往,於是這交情已經是淡的跟沒有也差不多了。話說回來,這等世道,人家不來侵吞你們的家產,隻是斷了來往,已經算是少有的厚道了。
走到胡同口的時候,忽然馬蹄聲得得傳來,連子寧趕緊讓到了路邊兒上,緊貼著牆根兒站著,之間潑辣啦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從胡同口竄了出來,這馬極為的神駿,頭上一縷紅鬃在風中飄飄著。那馬上的騎士穿著一件兒黑色的皮製輕甲,一眼看去就知道很是高檔,後面是大紅色的披風,右手邊一把體型修長的馬刀斜斜的掛著,他大約有三十來歲,沒有戴頭盔,頭髮披散著,一道長長地疤痕從右眼角一直掛到了左邊的嘴唇,橫亙了整個臉龐,看上去頗為的恐怖。騎士冷冷的盯了連子寧一眼,他的眼神兒極為的冷厲,就像是一柄利刃一般,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