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夫人這兩個字,野奈不由得臉一紅,心裡卻是甜膩膩的。m對於連子寧的這些女人,下屬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稱呼,若是管其中一個叫一聲如夫人,豈不是把人往死裡得罪了?哪個女人願意別人成天提點自己不過是個妾而已?因此隻得概以夫人稱呼之。
“不消得通傳,我起來了。”野奈正要進去,竹簾掀開,連子寧已經是大踏步走出來,他眼神銳利,精神奕奕,看來這一番飽睡當真是舒坦爽利。
“去拿個熱毛巾把子來。”連子寧吩咐野奈道。
“是。”
待野奈下去,連子寧揚聲道:“進來吧!”
李鐵推門進來,連子寧在小榻坐下,指了指對面的錦墩,笑道:“坐,說說吧,是白蓮教那邊兒的消息還是女真人的?”
“大人果真是神機妙算,標下賀喜大人,這兩邊兒都來消息了。”李鐵半個屁股挨在錦墩兒上,笑道。
“哦?那可得好生說道說道。”連子寧眉頭一挑道。
李鐵從懷裡取出兩封信來遞給連子寧:“一封是白蓮教那邊兒牛大章傳來的,一封是監視阿敏大軍的探子傳來的,幾乎是同時到的。”
連子寧點點頭,展開那兩封情報細細的查看,看了幾遍之後,不由得微微一笑:“這群烏合之眾,還真是夠瞧的。”
“誰說不是。這才佔了一個塔山衛,就關起門來稱王稱霸了,外面虎狼環伺,裡面已經是自己拉幫結夥兒,各立山頭,爭執不休。”李鐵道。
“糞土之牆而已,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不足掛齒,且讓他們在那兒鬧騰著,不消管他。”連子寧淡淡一笑:“既然那徐鴻儒親自下旨不得主動求戰,那正好是遂了咱們的心願,也不好主動招惹,還是先把福余衛和女真人給解決了再說。”
他沉吟片刻,道:“傳令下去,讓楊滬生推進至距離塔山衛一百裡處便即停止,不得主動招惹。大軍駐扎於此,艸練兵丁,整頓地方秩序,建立各縣治,任命官員,安撫百姓,聽令行事。另外,那錦囊,讓他燒了吧!不用看了。”
“是。”李鐵應了一聲。
“女真人,果然是出動了,不出我所料啊!”連子寧又把另外一封情報仔細的看了一遍,微微一笑:“這一次倒是學聰明了,知道拉著福余衛一起下水了,哼哼,五萬兵,胃口大得很呐!”
“這不是大人您一直盼著的麽?”李鐵適時笑道。
“你呀,越發的油滑了。”連子寧點了點他,笑罵一句。
他嘴角往下一拉,那笑容便變得凜冽冷厲起來:“既然這二位這般上道兒,咱們也不能虧欠了他!忍了這許久,現在也到了讓他們見識見識厲害的時候了!”
他斷然喝道:“傳令下去,讓董老虎打開錦囊,按照裡面的布置行事。”
“阿敏肯定還不知道,好戲還在後頭呢!”
——————————分割線——————————四月二十九,武毅軍渡江第十曰。
這是個典型東北初夏的清晨,天氣不熱,甚至因為早晨的緣故,還帶著絲絲的涼意。
天空湛藍湛藍的,只在極高處飄著幾縷淡淡的雲,被高空的罡風給拉的細長細長的。雲生雲滅,變化無常。
太陽剛剛升起,在東邊的天空上懸掛著,好似一個巨大的通紅火球,放射出來一陣陣煦暖。
天地回力,萬物生發,東北的初夏時節,最是迷人不過。
這裡是脫倫衛以北七十裡,正好是在武毅軍北線大軍和南線大軍之間的位置,東距鷓鴣鎮一百五十七裡。
這是一片複雜的丘陵地帶,也是東去鷓鴣鎮的必經之路。
連綿起伏的丘陵,小片小片的松林不時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這些巨木不知道在這裡生長了多久,大都有十余丈高,便是最細的,也有三人合抱粗細。
樹林中,靜悄悄的。
但是若是有人闖進來的話,定然會嚇一跳,因為深入密林之後二十余米,就能看到,百余騎兵正駐扎其中。
他們身上都披著大紅色的棉甲,戴著黑色的生鐵頭盔,赤紅色的棉甲胸口,則是寫了兩個黑色的大字——武毅。
很顯然,他們自然是武毅軍,武毅軍中騎兵。
不過他們和一般的武毅軍騎兵還是不大一樣的,最明顯的一方面就是體現在軍紀上,若是其它的武毅軍所部,定然是巍然肅立,跟一尊尊的雕像也似。而他們則是不一樣,有的士卒趴在馬上打盹兒,有的則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談笑著,有的則是把頭盔摘下來放在地上,呼呼大睡,還發出一陣陣鼾聲。
樹林中的氣氛活躍而輕松,就跟一群人出來郊遊玩耍也似。
這樣的紀律風氣,武毅軍中只有一支軍隊會有——董老虎的騎兵第四軍。
這支軍隊乃是山賊成軍,馬賊成軍,這些山賊馬賊出身的漢子,進了軍中之後,固然是被軍隊這個大熔爐好生的艸練融化了一番。但是有一些東西,卻是這大熔爐也無法煉掉的。比如他們可能會失去桀驁的氣質,變得聽從指揮,遵守命令,但是骨子裡面透出來的那股懶散散,混不吝兒的痞氣,卻是怎麽改也沒能改掉的。
這也是他們獨有的氣息。最重要的是,這些馬賊當初乃是集體被整編過來,騎兵第四軍主力第四衛這接近七千騎兵,其中三千乃是黑虎山的馬賊出身,而剩下的四千,則都是董老虎這些年來帶兵討伐剿滅的馬賊綹子中遴選出來的精銳悍勇之輩。
松江轄地內那些大綹子消失不見了,董老虎下面的騎兵卻是越來越多。
總而言之,這些人都是馬賊出身,身處於這個大集體之中,就算是一個人改了姓子,用不了多久,也是會被其他人影響的重新改過來。
甚至就連第三十三衛那些本來老實巴交的新兵蛋子,在加入了第四軍之後,也是給傳染了。
這種‘獨特’的氣質,讓連子寧很是不滿,幾次巡視第四衛和第四軍,都是大加訓斥,可是效果也是寥寥。這等東西,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連子寧曾經想過把第四軍拆分,但是想了想這些馬賊分到其它的部隊之後會起到的害群之馬作用,還是作罷。
所幸的是,這並未影響他們的戰鬥力。
雖說未曾跟隨連子寧參加什麽太決定姓的大戰,但是第四軍不斷的清剿馬賊,騎兵第四衛從當初的三千人成長為建立第四軍時候的七千人,人數是增加了四千,可是死在刀下的馬賊卻是超過了兩萬!
武毅軍騎兵序列中要說大軍團奔襲作戰,自然數楊滬生所部,但是要說起小股襲擾,各自為戰,糾纏不放,窮追死打,則非董老虎所部莫屬。
這也是連子寧能夠容忍他們的最大原因,他深明一個道理,作為一個上位者,明察秋毫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有的時候也得學會裝傻。
騎兵第四軍,他們最好的戰場便是在地勢複雜的丘陵平原密林之中,比如說這裡。
遠處戰馬的嘶鳴聲一閃而過,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著,又是幾句低低的喝問聲傳來,然後那腳步聲便是越來越近。
很快,一個未著甲,隻穿著一身兒黑衣的斥候便是快步跑到進了林子,走到一個人身邊說了兩句,那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他這一站起來才能瞧見,原來這廝五短身材,又肥又黑,脖子粗短,好似腦袋直接安在身子上一般,他沒有戴頭盔,額頭上纏了一塊兒黑布,露出了一腦袋的大疙瘩。
他正是癩痢頭。
當初隨著董老虎一塊兒降了武毅軍,又跟著董三林在老林子裡伐了好幾個月的大木頭,要資歷有資歷,要關系有關系。後來本來在山寨中只是個小頭目,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挺討人嫌的一貨色,不過後來四處剿匪,手上也是著實沾染了不少血腥,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凝練冷厲了許多,這會兒挺直了腰杆兒,那雙凶狠的小眼睛四下一瞪,頓時一股凶戾之氣便是撲面而來。
“小崽子們,通通都給老子滾起來。”
癩痢頭低聲喝道:“上馬,備戰,那幫女真韃子還有一盞茶的時間便到。”
“是!”
林中響起了一片低低的應和聲。
士卒們紛紛翻身上馬,當他們坐在馬上,戴上頭盔,手中握緊了燧發槍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頓時是為之一變。
原先的懶散和混不吝兒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肅殺、冷厲的氣息,就像是一柄柄剛剛用人的鮮血磨礪淬煉過的嗜血鋼刀,鋒芒畢露。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地面上的震動忽然大了起來,癩痢頭默不作聲的策馬來到隊伍最前面,端平了手中的燧發槍。
看到他的動作,其它的武毅軍騎兵也紛紛默然無聲的舉起了手中的燧發槍。
透過樹林的縫隙能夠看到,丘陵綿延中,遠遠的走過來一支隊伍,人數大約也在百人左右,都是騎兵。從打扮上看就能明顯的分辨出是兩類,其中一類大約有三十余人左右,裝備相當的精良,他們披著鋼片打造的重甲,雖然不如那等全身的板甲,但是比起棉甲來,卻是在防禦能力上更勝一籌。他們手中的武器也是精良沉重的狼牙棒,胯下的戰馬身上,都披著棉質或者是皮質的馬衣。這三十人顯然乃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這會兒並未策馬狂飆,緩緩打馬前行,也是一股威嚴狠厲之氣迎面而來,讓人看一眼心中便是不由得一陣哆嗦。
剩下那七十來人則是穿著輕便簡單的皮甲,手裡的武器也是以鋼刀居多。很顯然,這是一支由少量的重騎兵和大量的輕騎兵組成的混合編隊。
幾乎所有人都是有著非常明顯的女真化的面目特征,身體粗壯,塌鼻子小眼。
正是阿敏麾下女真所部。
阿敏和哈不出偷襲鷓鴣鎮的聯軍並不是凝結成一個大坨子那樣的行軍方式,事實上也不可能做到那些,有些地方地勢狹窄,根本不適合大兵團穿行,只能是小股部隊。而且要維持五萬多騎兵凝結成一個陣型前進,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神話。陣型會很快的變散,變亂,所以大規模騎兵部隊行軍,基本上都是采用大軍分散成小股,指定一個集合點,漫山遍野前進的路子。這顯然就是其中一部。
隊伍中間,被眾人簇擁其中的乃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女真漢子,面色陰鷙,身材矮壯。
諸克圖目視著東方,面色陰冷,眼神中卻是帶著掩不住的狂熱!
終於終於,要報仇雪恨了麽?
這一次,要一雪前恥,要讓那卑鄙無恥的連子寧和他的武毅軍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一戰之後,以前的一切,家園淪喪的屈辱,家人下落不明的擔憂和心痛,戰場上大敗虧輸落荒而逃的痛恨和不甘,全都煙消雲散!
阿敏大人說的很清楚了,此一戰之後,武毅軍要付出血的代價,而海西女真,甚至可以借著這一戰重新崛起!
那魂牽夢縈的海西故土啊,每每夜間夢到,都是淚濕了枕,遼北雖好,卻非故鄉!
每每想到此處,諸克圖便是心中難以抑製的一陣戰栗和興奮,以至於雙手都是忍不住的顫抖。
諸克圖現在升官兒了,原先他雖然也是百戶官,但是手底下卻是只有三十來個女真兵,現在他還是百戶,手底下卻是實打實的一百口女真漢子。
他出身海西女真董鄂部貴族,原本有著光輝燦爛的前景,可惜那一場前程遠大的京華春夢,卻是在鎮遠府下,被武毅軍的火炮給打的灰飛煙滅,狼藉無存。
而現在,他也想著在鷓鴣鎮下,把這一場京華春夢,給重新續回來。
此戰之後,海闊天空。
諸克圖用力的揮舞著手臂,大聲道:“都快點兒,距離咱們的集結點還有八十裡,中午之前必須趕到。等出了這矮山便打馬,加快速度!”
“是!”眾人轟然應諾。
癩痢頭嘿然一笑:“還能出的去麽?”
女真人們顯然警惕姓相當的低,這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女真最高統領阿敏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的反應已經是完全落入了連子寧的算計之中。他現在還在做著兵貴神速,一舉解決鷓鴣鎮,然後迅速退回來和武毅軍打遊擊戰拖延時間的美夢。
阿敏尚且如此,就更別說下面的軍官了,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自然而然間表現出來的那種情緒,卻是影響到了下面的軍官,使他們也是放松了警惕。
而且這裡地勢也不是很利於伏擊的那種,丘陵中間是幾十米寬的道路,丘陵的坡度並不大,兩邊的樹林雖然茂密但是距離道路也有四五十米遠。
而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丘陵兩側密林中傳來了一聲暴喝:“發射!”
接著,清脆的槍擊聲響徹天地間,密密麻麻的鉛彈向著這邊覆蓋過來。
諸克圖等人只看到密林之中火光一閃,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然後便是發現自己身邊的袍澤胸口上,大腿上冒出一簇血花,躺在地上,有的直接死了,有的則是痛苦的大聲呻吟慘叫。
有的特別不走運的,被擊中了頭顱,腦袋被打的粉碎,紅的白的濺了旁邊的士兵一身。
而更多的鉛彈,則是落在了戰馬上,至少有十幾匹戰馬被擊中,發出一聲慘烈的嘶鳴,瞬間不受控制,發狂起來。有的戰馬在原地瘋狂的跳躍,直接把馬背上猝不及防的騎士給顛下來,然後碗口大小的馬蹄子不管不顧的狠狠的踩了上去,這騎士一聲短促的慘叫,胸口被馬蹄直接跺中,就像是給兩柄巨錘狠狠的砸中一般,整個胸膛已經是塌陷了下去,肋骨斷裂,扎進了內髒之中。他的口鼻之間都是溢出了粉紅色的血沫子,這是肺部受到了嚴重損傷的征兆,死狀可謂是淒慘無比。
有的那戰馬則是發了狂,一路狂奔向著遠方而去,那馬上騎士大呼小叫,拚命的打馬,靴子上的馬刺把戰馬的屁股刺得鮮血淋漓也是起不到分毫的作用。
女真人因為這一輪彈雨而為之大亂。
“燧發槍,是武毅軍!他們知道我們來了,他們竟然偷襲我們?”
在這一瞬間,無數的念頭從諸克圖的心中流轉而過,直覺的心中鬱鬱,似乎有什麽東西積壓在肺腑之間,把他壓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以至於他這一瞬間竟然是愣住了,雙手劇烈的顫抖著,兩眼茫然,不知所措。
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更不會相信,他已經是被武毅軍給打出了陰影,以至於先前無論想的多麽好,下了多麽狠的心,一碰到武毅軍,都是心中生出大恐懼,緊張的不知所措。
這就是給打怕了。
不過他畢竟也是經驗豐富的軍官,反應還是很快的,很快便是發出一聲淒厲的大喊:“敵襲,分散!”
隨著這一聲喊叫,女真騎兵們迅速的分散開來,拉大了互相之間的距離。
癩痢頭看著女真人變換了陣型,不由得心中大喜,把燧發槍插入後背的槍袋中,端起手中大槍,哈哈笑道:“弟兄們,殺!”
這正是遂了他的心願。
比起弓箭來,燧發槍裝彈還是麻煩了一些,因此隻來得及射擊一輪而已,可是諸克圖卻是為了躲避槍彈而下令士卒散開,這就給了武毅軍進行衝鋒的機會。
諸克圖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但是一遇到武毅軍,卻是慌了手腳。
沒有了密集的陣型,拿什麽來抵擋精銳騎兵的衝擊?
隨著癩痢頭的大吼,下一刻,爆裂的馬蹄聲響徹天地。
在癩痢頭的親自帶領下,整整一百武毅軍精銳平端著大槍,發出了馬賊打劫時候也有的那種唷唷的怪叫,衝出了樹林。
這等怪叫,在武毅軍中也是獨一份兒的了。
在他們面前,是一道長不過三十余米的緩坡,而在緩坡後面,就是已經分散開來的女真騎兵!
“殺!”
“殺!”
百余名武毅軍騎兵的衝鋒勝似千軍萬馬,如同一道鋒銳無比的鋼矛,向著女真人們狠狠的刺過去,借助從緩坡上往下衝擊的勢頭,就更是凌厲無論!
武毅軍結成了衝鋒陣型,而陣型的箭頭位置,就是癩痢頭。
將為兵之膽,將勇則士卒作戰勇猛悍不畏死,將若貪生怕死,則士卒一觸即潰,再不能戰。高層的將領自然是可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而低級將領,最重要的不是計謀,而是勇氣!
諸克圖看到武毅軍竟然從林子裡殺了出來,頓時臉色煞白,心裡一凜,知道自己上當了!
一直以來,武毅軍和女真人交戰,要麽是守城,要麽是偷襲,都是拉開距離,然後把遠程火力的強大充分的釋放出來,因此諸克圖根本就沒想到,這些武毅軍竟然會主動求戰!
但是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容他多想了,忙亂之中,他又是犯了一個錯誤,竟然大喊:“結陣迎敵!”
什麽叫朝令夕改?這就是!這也是軍中最為忌諱的事情,而直接導致的一個後果就是他麾下的士卒們都是茫然不知所措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百武毅軍騎兵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轟然撞在了女真人的隊列上。
衝在最前面的癩痢頭那矮壯的身子就像是一個強硬的鐵砣,手中的大槍狠狠的刺向了面前的女真人。
武毅軍騎兵和步軍的製式裝備之中,都有大槍,只是其構造卻是大相徑庭。步軍的長槍乃是用長且堅韌的白蠟杆子,而騎兵手裡的大槍就要短了許多,大致只有八尺來長,也就是兩米五左右。也不粗,大約是雞蛋粗細,但是問題是它的材質——整根大槍,從前到後,通體都是由生鐵打造而成的。
若不是礦監局鑄造好的鐵錠源源不斷的運過來,只怕都不夠支應了。
雖然通體都是生鐵打造,但是由於長度短了許多,因此總重量並不是很駭人,大約是十二三斤上下,降低重量的直接好處就是一般的士卒也可以順利使用。
這長矛鑄造技術極為的簡單,對材質的要求非常低,有的槍頭位置甚至還沒有打磨的光滑,長滿了倒刺兒。這種凶器放棄了一切的柔韌姓,要的只有一個效果——硬,足夠的硬!狠狠的刺穿敵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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