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庸滿臉呆滯的看著牌匾,內心之中卻有著千般思緒流轉。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嘛?”
他不停的在自問,卻沒有誰能告訴他真相,一旦他去想,腦海之中的哪些記憶便又會如同潮水一般的湧來。
哪些記憶包含有乞丐,道士,和尚,軍將,俠士等等生平,也有殺人狂魔,危害一方的武林敗類。
種種身份不盡相同,每一個身份都有著一段段完整的記憶,而這些記憶之中的人物又彼此穿插,一會兒他是與道士大打出手的乞丐,一會兒他又是那個與乞丐大打出手的道士。
每一段記憶之中的他都是本我,思緒,武功,經歷等等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但不知為何,這些種種記憶最終都一股腦兒的融入到了古庸的識海之中。就像是某一個人將這些人的靈魂都打碎了提取出來,全部一股腦兒的堆進了古庸的識海之中一般。
龐大的欣喜量,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夠承受的,於是在長達十六年的時間裡,古庸都始終未曾真正弄明白他到底是誰。
有鳳來儀四個字乃是鳳凰女親自提筆書寫的,其上還有神獸朱雀的氣息,那一種焚盡萬物的炙熱氣息,卻是對古庸識海之中的混亂的神識記憶起到了強烈的壓製效果。
渾渾噩噩的古庸再一次恢復了一絲絲的清明,他依舊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但是隻要他不去回憶,哪些識海之中的記憶便不會再主動的湧出識海。
“福伯~”
古庸恢復了一絲絲的清明,他的口中有些艱難的衝著那個照顧了自己十來年的男人喊道。
這一句福伯他想了整整十年,卻就在他剛剛喊出了這一句話之後,那原本被朱雀氣息壓製住的神識記憶便再一次蘇醒了過來,重新充斥住了古庸的識海。
一時間,古庸整個人便再一次陷入了渾噩之中。
聽到古庸的這一聲喊,福源當即一愣,偏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古庸,正要說話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現古庸與平時並無二樣。
“莫非是我聽岔了不成?”福源的心底如此想著,腦海之中卻始終回響著古庸的聲音。
“剛才,是小兄弟在叫你麽,福伯?”
也就在這個時候,剛走出幾步的少年卻是突然回返開口詢問。
“什麽?”原本以為自己聽岔了而情緒低落的福源當即一愣,然後卻是有些激動的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肩膀,口中問道:“你也聽到了?”
他將期待的目光看向少年,然後卻是又情不自禁的將腦袋偏向了古庸的方向,口中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剛才也聽到了少主在喚我?”
少年被他嚇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福伯,然後偏頭打量了一眼古庸,口中喃呢道:“這裡又沒有第三個人,除了小兄弟,還能有誰呀。”
古庸的眼角莫名其妙的低落了兩滴淚水,他的唇角微動,竭盡全力的蠕動,想要組織起完整的詞語,想要讓福伯幫他想想辦法。
但遺憾的是,他很快的便再一次完全的陷入了死循環之中,哪些充斥著他腦海的記憶每一個都曾是一個完整的個體,擁有著生平記憶與感想體悟。
古庸的主魂或許存在,但哪些記憶的主人都十分的強大,強大到古庸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其中任何一個同化。
福源與少年都看出了古庸的異樣,福源的臉上盡是心痛之色, 而那少年卻是有些好奇。
“或許隻有祖師可以幫到他。”
當古庸再一次陷入渾噩之中,福源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絲的絕望之時,那少年卻是突然開口說道:“我曾聽師姐提起過,曾經有人的識海之中先天存在兩個靈魂,其症狀倒是與小兄弟相似。最終祖師出手襄助煉化其中一道魂魄,然後這人便恢復了正常。”
聽得少年的言語,福源原本絕望的臉上當即露出了欣喜之色,口中問道:“當真如此麽?”
他的話音剛落,那少年卻是急忙掙脫福源緊握住他肩膀的雙手,口中道:“祖師曾言,這個天地間有許多步入了從聖境界以上的高手隕落,但是在他們隕落之後,他們其中大部分人的魂魄卻並不甘就此消散,所以會遊離於天地之間,若是湊巧的話,便可以投胎轉世。通常情況下,一具身體如果被這些轉世的大能看重,其原本的魂魄便會直接被泯滅或者煉化,但偶爾也會出現兩個到多個靈魂同時湧入一具身體之中,而他們生前又實力相近,所以難分勝負,以至於讓主體渾渾噩噩,仿若癡傻......”
少年方才便覺得古庸有可能會是這種情況,隻是礙於並不熟悉也不好多嘴,如今見福伯一臉絕望的神情,卻是於心不忍,將那關於魂魄之謎的事情告訴給了福源。
福源有了希望,當即心潮激動的看著少年,眼神之中滿是期待之色,口中問道:“不知貴派祖師......”
他的話還未出口,一道清冷而又威嚴的女聲卻是突然響起:“夜煩,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