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被叫小老鼠的船員被蔡道的話嚇了一大跳,仔細一琢磨,那些新移民的處境還真是這樣。
遠處火光漸息,剩下的只有隨著海風送來隱隱地女人的哭泣聲和土著們的歡呼聲。
“‘潿洲島號’上的人本來就很少,何況,你們這一年多來的訓練,也只是適應了水戰。在陸地上,你們個人武力也許高於對方的一個人,武器也不見得就比對方好多少,可是,對方派出二個、三個、五個、甚至是十個人對付你的話,你們當中有誰能夠這麽自信的以一敵十啊!當然,如果你們身上穿著禁軍的步人甲,必然能夠在野戰中戰勝對手。”
“亦或者,你們真得就是這麽勇猛,而土著也就是那麽孱弱。在海岸上戰勝了這些土著,之後呢?這些土著又不是笨蛋,局勢對他們不利的話,難道他們就不會跑回山中自己的部落了嗎?一旦進入山中,你們難道還會比這些土著們更了解這裡的地形嗎?”
“如果,海岸上那些是我們的親人,去救他們是義不容辭的。可惜,那些人與我們大多數人多不相乾。所以,我寧可舍棄那些不信任我的人,和這塊還保護不了自己子民的土地,也不願把你們隨隨便便派出去送死,為了一些不相乾的人,你們要是當中有誰死了的話,自己在家中翹首期盼你們平安歸來的親人又該怎麽辦呢?”
“好了,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要是你們當中有誰覺得本公子很殘忍的話,現在就可以返航,回孝慈裡。鐵柱,你把蔡獨臂放下來吧!”說完,蔡道的臉色其實也很難看,其實,就這麽看著自己的同胞被屠戮一空,誰的心裡又會好受呢?
不過,正像蔡道自己的所說的那樣,為了一些不相乾的而且不信任自己的人,白白浪費自己的性命,這樣的傻事,在場的眾人,即便是平時最熱血的勇士也放棄了去營救的打算。
“諾!”鐵柱答應一聲,帶人把蔡獨臂從桅杆上放了下來。
此時的蔡獨臂放佛是蒼老了十歲似得,癱軟在甲板上一動不動。
蔡道看了一眼他,並沒有讓人給他松綁,嘴裡的那塊破抹布也沒有取下來,而是衝著他大聲地問道:“你要是忘了還在家中等你回去的田寡婦和她肚子裡給你懷得孩子,本公子立刻叫人給你松綁,並且給你一條船和一把武器去給你的那些親人們報仇。怎麽樣?考慮好就點點頭!”
蔡道這句話用的聲音很大,可蔡獨臂似乎沒有聽見似得,躺在甲板上裝死狗,圓睜著雙眼一直盯著海岸的方向,眼神一片死灰。
一直以來,由於蔡道年紀太小,所以,他的身邊可用的人實在是太小。
蔡喜作為看著蔡道長大的人,名為主仆,實為父子,自從他開始嶄露出穿越者的鋒芒以後,蔡喜就一直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可是,蔡獨臂就不一樣,凡是涉及到岸上的事情,除了魯老頭那件事,其他的事情,他都一絲不苟地照辦了。可是,凡是涉及到海上的事情,蔡道所吩咐的事情,到了他這裡,能被執行一半就不錯了。
說到底,蔡獨臂即便從了良,他骨子裡還是一個海盜,骨子裡還透著一股桀驁不馴。
在蔡獨臂眼裡,蔡道的年紀還是太小,對於海上的事情,無論是經驗還是眼光,多比不上他的這個混跡在海上四十多年的老人。
夷洲島上的營地,沒有按照蔡道的要求,立即修建堅固的堡壘,反而去開墾荒田。
夷洲島上新移民的構成,
沒有詢問蔡道的意見,也沒有一步一步的開發夷洲海峽之間的島嶼,直接在海岸上建立營地,自作主張的改變了蔡道的計劃。 夷洲島上的新移民,居然不知道蔡道的存在,蔡獨臂這個執行人卻成了他們的眼中的大救星。
不管他現在,還是以後的精神狀態如何,這樣的手下已經不可再用了。
“鐵柱,剛才你叫小老鼠的那個兄弟到底如何稱呼?”蔡道把鐵柱叫了過來,詢問道。
“啊!他呀,好像叫……”鐵柱這人字認得就不多,可平時就喜歡給別人亂起外號。也許平日裡小老鼠、小老鼠的叫慣了,居然真得忘了對方的真名了。
“回公子的話。小的叫蔡老書。”這是那個小個子男子跳出來回答道。
蔡道一看這位的形象,差點沒有笑噴出來。名字怪異好笑,那只能怪他的父母文化程度不高;可這位長得,頭、身子、四肢、五官,都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 那就是‘小’。對了,還有他嘴上微微翹起的小胡子,他喵的,他長得實在是太像老鼠了,這又能怪誰呢?
蔡道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笑出來,調侃道:“唉!你這個名字起得實在是有些晦氣,本公子估計凡是喜歡買撲的兄弟,都喜歡給你一起去吧!”
“公子睿智,沒有親眼所見,就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本公子給你起個新名字,你可願意。”這個老書一直呆在船上,說實話,就連蔡道這個不太迷信的人,也覺得有些晦氣。
“謝公子賜名之恩!”蔡老書連忙雙膝跪下,給蔡道磕了三個響頭。
幸好,這裡的地面是木質的甲板。
不然的話,只看他磕頭的架勢,把頭磕出血來那是小case,非得磕出腦震蕩才肯罷休啊!
“你凡事好思量,這是個好習慣。本公子就給你賜名為‘蔡三思’!‘三思而後行’,這是論語當中的一句話,你回去以後可以自學,也可以問一問鄉中的老學究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在這裡,我還要告誡你一句。你本身並不笨,所以,凡事不要想得太多。一件事情,想三個主意就行,不然的話,不但浪費寶貴的時間,還影響效率。”蔡道剛才聽他問話的時候,就看得出這矮個子的年輕人並不笨。
“多謝公子的大恩大德,您的話,我蔡三思永世不忘。”說完,蔡三思又給蔡道磕了三個頭。
就這樣,蔡道手下產生的第一員海上集團軍的司令——蔡三思,兩人正式認識的第一天,他就差一點把自己的給磕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