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洛越想越覺得難過,雖然她也在極力開導自己,但是失去夢想的恐懼又一次侵佔她的身心,讓她痛得不能自已,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臉,雙肩劇烈顫抖。
楚秀秀看的難過,隻道是李北洛想起之前遭受那些而傷心,便走過去摟住她,安慰道:“別怕,北洛,再也不會這樣了,我替你出氣,等到麥樹榮回來了,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我乾不過他,就讓周少傑去收拾麥樹榮。”
聽到這話,李北洛卻搖著頭,哽咽道:“與麥樹榮無關......”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秀秀打斷,她一把拉開李北洛,很是生氣,瞪著眼睛道:“北洛,你醒醒,難道你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為什麽你還要為麥樹榮開脫,那個人就是一個渣子,出了事情就鎖頭的烏龜,是宇宙中最沒有出息的東西,沒有之一.......”
李北洛知道楚秀秀誤解了她的意思,看好友這麽替她著急的樣子,一時心裡酸澀的很,悲傷的情緒竟然淡了一點。
“秀秀,你聽我說,麥樹榮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了,對我來說他什麽都不是,他要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連看他一眼都不帶看的。
我難過是因為不能再跳舞了,你知道嗎?當初我進了舞蹈學院,有多開心,每一次登上舞台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好像不是自己了,而是一直飛舞的靈鵲,身心都自由自在地起舞,那種感覺棒極了,每一次跳舞,就覺得自己的宿命就該是舞蹈。
可是......可是這麽好的事情居然被我給弄糟了,我不能再在舞台上無拘無束地跳舞,不能再享受觀眾的掌聲,不能......沒有了這個宿命,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我不敢跟家裡說這事兒,生怕我爸爸把我帶回藍凌,然後隨便找個人嫁了,那樣的話,我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說著說著,李北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楚秀秀很能理解李北洛的感受,如果說李北洛的夢想是跳舞,那麽她的夢想就是周少傑,跟周少傑在一起,哪怕只是看著周少傑,她都會覺得無比的幸福,假如有一天她也失去了周少傑,那麽她......她不能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處境怕是比李北洛會更慘吧。
兩個人各種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正玩著玩具的辰辰抬頭看向二人,昭昭也看了過來。
咦,乾媽怎麽哭了呢?
昭昭爬了起來,邁著小短腿,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一下子撲在李北洛的腿上,這家夥向來不認生,況且媽媽在身邊,她更是什麽都不怕了。
“幹嘛,幹嘛,哭,不哭.......”小家夥才開始學說話,說話還不是那麽的流暢。
昭昭的亂入,讓李北洛破涕而笑,她把臉上的濕意擦掉,然後抱起昭昭,說道:“嗯,乾媽不哭,昭昭真乖。”
一旁的楚秀秀想了又想後,說道:“不行!我們不能輕易認輸,在江天跳不了舞,那就去別的地方跳舞,世界這麽大,舞台多的是,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合適的舞台去跳。
對了,京城不是有很多舞蹈大賽嗎?我們去京城參加比賽去。”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她想幫助李北洛重回舞台,幫助李北洛守護那個夢想。
李北洛有些意動,又有些悲傷,擔憂地說道:“那個女人是京城來的,只怕在那裡權勢也大的很。”
楚秀秀卻道:“現在她和麥樹榮那個人渣在國外逍遙著呢,哪裡能顧得上你,我不信她會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你,我們就去京城,京城高官林立,反而不是他丁家一家說了算,我們更容易找到機會,江天畢竟只是一個省會城市,丁家自然顯得厲害。
如果他丁家真的盯著你一個弱女子不放,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我們楚家、周家,合在一起也是有些能量的,再不行,咱們就請曾老出馬。”
對啊,她們還有曾老這個“殺神”呢。
李北洛被說的心動,心道總要一試,不能這麽坐以待斃,她離不開舞台,離不開舞蹈。
舞蹈界的比賽,她自然是如數家珍,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乾枯的很,也沒有什麽力道,一定要盡快恢復身體。
李北洛一時臉上充滿了躍躍欲試的神情,雙眼瞬間煥發出光彩,她說道:“好,我就去京城闖一闖,不信闖不出我的一條路來,再不行,我就在大馬路上跳舞。”
楚秀秀笑道:“是我們,我是一定要陪你去的。”
她覺得自己聽力過人,而且手上有錢,應該可以幫到李北洛;再一個她也沒什麽事情做,如今盛簡有周幸珊和林老板,梨白頭飾有白小草,梨白金店有王軍,秀外慧中有徐茂奇,並不需要她再插手進去,也都運行的好好的,或許她可以去京城再找點事業做起來。
李北洛一指坐在床上玩耍的昭昭和辰辰,道:“你不管他們啦?你舍得離開他們嗎?”
當然舍不得, 這也不用想,楚秀秀皺眉了,怎麽辦?
她覺得自己遇到了幾十年後那些職場女性面對的問題:家庭和事業如何兼顧。
如果為了兩個孩子,讓她每天都待在家裡,哪裡也不去,什麽也做不了,她會覺得有遺憾,可是如果為了自己所謂事業的追求,而忽視了兩個孩子的成長,遠離他們,作為一名母親,她是辦不到的。
看楚秀秀皺著眉頭在那裡糾結,李北洛莞爾一笑,道:“我一個人也可以的,這一次我會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絕對不會和他們起正面衝突,碰不過就撤退,而且你也說了,那是京城,那麽多高官、厲害人物,哪裡可不是丁家說了就算的地方,我一定能找到機會。”
“而且現在還早,我在江天一是要把身體養好,二來也要練一練功,有一段時間不跳舞了,我的關節都要生鏽了。”
楚秀秀一聽,覺得的確也不急在這一時,也不是馬上就要走,回去了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兩全的辦法,或者谘詢一下周少傑,說不定他會有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