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那幾個老爺子外加范竹楊都還在等,不過已經不是乾等了,身前擺著茶水,聊著天,滋潤的很。
看到劉謙禮跟范竹靈回來,愉悅的聊天氛圍瞬間結束,幾個人盯著兩人看了幾秒鍾,沈中平率先開口。
“二兩丫頭,怎樣?”
“做完了,一顆草藥只能做四小瓶,已經是極限了,我怕做的多了藥效不好。”
“好、好、好,沒事,藥呢?”看眼前的倆人誰都沒有往外掏藥的意思,不由忍不住問。
范竹靈側頭看向劉謙禮,示意藥在他那。
不過劉謙禮明顯還沒從看中的孫媳婦跑了的傷心情緒裡出來,失魂落魄的在那站著,讓人打眼一看就覺得他周身低壓彌漫。
沈中平想藥不是做好了嗎?這是怎了?遇到打擊了?出生喚他:“老劉?”
“恩?”
劉謙禮沒勁的抬抬眼皮看了沈中平一眼示意他有啥事說。
“二兩做的藥膏呢?”
“在這。”從兜裡掏出三個瓷瓶遞到沈中平眼前。
“不是做了四瓶嗎?怎麽只有三瓶?”沈中平接過來疑惑地問
“你以為只要一顆草就能把藥做出來嗎?”嘲諷的對著沈中平扯扯嘴角,現在劉謙禮有一種自己不好受大家都別想好受的心。
“我給你錢?”
“你這拿錢羞辱誰?”
“……”
最終張國棟出來打了圓場:“天都黑了,晚飯去我家吃吧?我下午讓小何通知張雲做好晚飯在家等著了。”
范竹靈看著反常的劉謙禮覺得自己貌似剛剛說錯話了?仔細想想剛剛說了什麽,好像沒有說錯啊,他問一句自己答一句,一直到自己說訂婚了,然後好像沒有然後了,難道是自己那句訂婚了惹到老爺子了?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自己訂婚怎麽惹會到這個老爺子,索性不想了,跟范竹楊並排著跟著幾個爺爺往外走。
范竹楊上次見過他妹熬這種藥這次就沒去,在屋裡聽幾個人聊天。
往外走的期間:“下午幾位爺爺討論過恢復高考的事,說八九不離十了,讓我們回去好好複習爭取高考時一次考上。”范竹楊壓低興奮到有點顫抖的聲音對范竹靈道。
聽到這話范竹靈腳步一頓隨後繼續往前走,同樣壓低聲音道:“恩,那回去把書再看一遍。”
“咱爹娘知道了不知得有多高興,回去就跟柳樹和榆樹說一下,他們保準也高興。”
聽完這話范竹靈卻皺了皺眉眉頭在思考要不要回去就說出來,畢竟這種事一說出來容易一傳十十傳百,就算叮囑大伯母不要說,但大伯母娘家也有個侄子高中畢業了,不回娘家跟侄子說估計大伯母會心懷愧疚,而且她還大大咧咧的是有啥說啥的性子,存不住話。
想著這事就沒及時回答,范竹楊疑惑的側頭看了一眼皺著眉的大妹不知在想什麽。
“二兩?”
“恩?”
“我說回去就跟柳樹和榆樹說一下,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再說高考這事說了村裡人估計也不會相信。
劉學把後續工作弄好就跟著一起出來了,跟范竹楊兄妹坐了一輛車。
而四個老頭這次坐了一輛,稍微有點擁擠,但還能坐開。
回去的車上,張國棟看著自從上車就在自己身邊愁眉不展的劉謙禮,開口問他:“老劉,你怎了?”
不走心的道:“我看上二兩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其余仨老頭齊齊轉頭看他,車都被驚嚇的警衛員給開的晃了晃。
一時間車裡一片沉默,等劉謙禮反應過來說了啥時,才慌忙解釋。
“我想讓二兩給我當孫媳婦了!可是她竟然訂婚了!!!”
“哦……”
聽完他這句解釋大家才松了一口氣,畢竟這麽為老不尊的事他們可不想發生在自己老朋友身上。
“等等,你說二兩訂婚了?”張國棟反應過來問。
心如死灰臉:“對啊,她親口說的。”就跟失戀的是他一樣,其實只是他臆想的孫媳婦沒有了而已。
張國棟抬頭問副駕駛上最了解情況的柳萬土:“哎,鐵蛋,二兩這麽早找對象?”
“唔,對,今年二月份訂的。”
柳萬土瞥了劉謙禮一眼感覺有點心虛,完全沒注意到張國棟叫他的小名。
“訂的你們那的?幹嘛的?”
“我們村的,當兵的,在k省。”
張國棟感慨了一句:“當兵好啊。”
以上,談話結束。
自始至終柳萬土也沒說范竹靈的對象是自己牽的線, 而且還是自己的堂孫這件事。
這天過去以後,他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完成了,而就等著藥膏用完看療效了,等療效出來以後,那種草藥估計會被仁孝堂重新編入醫書。
接下來的幾天,范竹靈跟范竹楊兄妹天天往外跑,就為了把出來這個號稱國家之心的s市逛遍,也不枉來一趟從收音機裡面聽說的s市,柳萬土以老了不跟著你們年輕人去逛了為由,天天跟著張國棟往軍營跑。
最終兄妹倆也沒逛完s市,天氣太熱,倆人逛了三四天給家人買了點東西就不再去了。
最後幾天,兄妹倆天天結伴去仁孝堂他們對外開放的那個小書館,等有一天柳萬土跟他們說該回去時,他們才猛然驚醒已經在這待了八九天了。
自從說要回去時,兩人就開始收拾東西,本來來時就一個小包袱就能裝了的東西,到走時盛了滿滿三大包袱。
有這幾天范竹靈在這張夫人讓人給做的一身衣服,還有給他們添的零零散散的東西,最後還有張夫人給準備的s市土特產。
走時是張國棟的警衛員開車給送去火車站的,通往祁水縣的那一班火車。
火車站。
站外告別時,張國棟對著范竹靈敬了一個禮,感謝她的藥膏,還有她無私貢獻出來的藥方。
這個禮敬的范竹靈激動的心撲通撲通的跳,隻想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回去的火車上又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醒,醒了睡的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