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給大白看看病嗎?”男童問的直白,順帶還許了好處:“我可以給你兩塊糖當出診費。”同時他伸出兩根手指比了下。
上次族爺爺說山下大夫出診都需要出診費。
想到那兩塊糖他攢了好久都沒舍得吃,不由嘟了嘟嘴。
男童的動作讓范竹靈有些忍俊不禁,笑著說:“那我們先去看看大白,等他好了你再給我出診費也不遲。”
還不知大白是個什麽物種呢,估計不是人,真要是人有病村長早會找過來了,哪會讓個孩子來。
雖說柳溝村村長給村民們下過不許來小院的命令,可當時製藥基地駐扎在這的時候也是許了村裡好處的,首先第一條就是村民有病他們絕對會盡心救治。
“好啊。”男童開心的猛點了下頭,蹦跳著往外走,蹦出去幾步回頭髮現那個長得好看的姐姐走路好像有點慢,他站在原地等了會,等人趕上他才又開始往外走,不過這次沒再蹦躂,老老實實的用正常步調跟范竹靈並排一起走。
出了小院被男童領著邊走范竹靈邊問:“大白怎麽了?”
“它不吃飯,沒精神。”想了下男童答:“村長爺爺說大白累了,想睡覺,可我不想讓它睡,上次三爺爺睡著就沒再醒過來。”
“......”得,還是個病入膏肓的。
接下來一路男童一直在講大白,什麽“大白很白,也很大”
這句話讓范竹靈聯想到了老家茅房裡的豬,白又胖還壯。
“大白很溫和從不踢人。”
到這又讓范竹靈聯想到尥蹶子踢人的牛馬驢這類。
“我們最喜歡摸摸它牽著它出門。”
難道是狗?
“大白最近生病都不怎麽叫了。”
范竹靈:“......”
算了,一會見到就知道是個什麽了。
小孩思想都很開闊,說不定是隻鵝。
直到,男童領著她來到村長家門口。
走進去,看到那隻蔫了吧唧趴在地上的羊。
“你看,大白最近老這樣。”男童指著羊圈裡的母羊道,然後他轉頭看向被自己領來給大白看病的大夫:“您可以治好它嗎?”
“我試試。”
男童眼裡的期待跟信任過深,讓她壓力很大。
“小狗子,噶啥呢?”村長家大兒媳出來上茅房,路過家裡羊圈正看到小狗子領著個姑娘站在羊圈邊上看那隻母羊,只是順口一問。
家裡的母羊是他公爹當年跟兩位村裡長輩從山下弄上來的,說是讓村裡沒奶吃的娃娃喝母羊奶。
這隻母羊奶了村裡不少娃,勞苦功高,直到現在老了都沒舍得殺了它吃肉,主要是村裡娃娃時常來找它玩,跟個貓狗差不多。
“伯娘,我帶了大夫來給大白看病。”小狗子帶著自豪說:“大夫說能看好大白。”
范竹靈:“......”只是說試試,期望值別那麽高。
聽了小狗子的話村長家大兒媳隔空點了點他,轉頭看了范竹靈幾眼,笑著問:“姑娘是前面東院過來的吧?”
村裡人不多,來去只有那麽幾戶,眼前這個陌生又帶著眼熟的面孔她有印象,是前段日子來他們村的解放軍帶來的人,而且幾天前焰火晚會她公爹還邀請了眼前的姑娘,剛剛小狗子說找來的大夫,正好聽她公爹說住在前面東院的都是大夫。
“是。”范竹靈微笑著點了下頭,回應:“我來看看大白。”
聽到范竹靈的話,村長家大兒媳瞪了小狗子一眼,轉頭對她笑呵呵道:“那頭母羊老了,不是啥大病,給您添麻煩了。”頓了下她才說:“小狗子喝著羊奶長大,
念舊。”范竹靈搖了下頭,示意沒事,孩子們有很多奇思妙想,而且他們還有顆善良又真摯的心。
衝這她就不會怪孩子。
前邊東院來的大夫要給大白看病的事一時間傳遍柳溝村的孩子們之間。
還是小狗子的玩伴來找大白玩,看到小狗子跟那個陌生姐姐有說有笑很熟的樣子,過了會他沒忍住問過小狗子才知道怎回事。
帶著激動又興奮的心情,那位直接滿村竄了個遍,把小夥伴們都通知到位,帶著群孩子呼啦啦又來了村長家的羊圈,圍了一圈。
最後,不止孩子,閑著沒事乾的大人也來了不少,村長家的羊圈旁圍滿了大人小孩,都是來看那位好看的姑娘給母羊看病的。
滿村瞎逛的李大山聽到這消息的第一時間,帶著王冬冬趕赴現場。
他們到的時候場子基本散了大半, 剩下的那小半完全是家裡有牲畜,想跟著佔點便宜看能不能讓范竹靈給他們家牲畜去看看的。
徹底散場,三人結伴回小院。
“看不出來啊,老二媳婦你還會給母羊看病?”李大山問:“專門學過?”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的樣子讓人聽著非常信服。
“......沒有。”范竹靈搖了下頭給兩人解釋:“羊老了吃的那些都不好消化,家裡以前養過羊知道些。”
知識都有共通性,前世她有看過一陣獸醫的書,主要那時還小因為在醫學上沒有天賦想轉行,還是她家老太太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不用羨慕別人什麽。
後來她的製藥天賦被發掘出來才懂,真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不過有些人比較幸運找到了,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找到自己的天賦到底是什麽。
因為行業千千萬總不能每樣都去試一個遍。
“......你太厲害了。”沉默半天王冬冬憋出句感歎。
實在是不知道除了針線裁剪,還有什麽能難倒她的室友的事。
跟人家一比,她簡直像個殘疾人。
生活技能都不及格的那種。
踏進院門的時候范竹靈走在後面似是無意一問:“對了,你們最近在幹嘛?”
說起這件事王冬冬有發不完的牢騷,趁著李大山不在,背後說起他壞話來她一點壓力都沒有:“跟著李大山瞎跑,你不知道他精力多好,說院子裡的中藥味太濃他想吐,天天往外跑,主要是他還只在村子裡轉悠,來來去去那麽幾戶人家,跟村裡的村民混了十八回眼熟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