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純哭笑不得,他現在細思極恐,不想還好,越想越恐懼。多出來的一個還能叫人嗎?而且第二個故事裡主角是傻的嗎?小偷現在就在沒開燈的客廳裡了好不?你還不趕緊的逃哦,是想被那小偷捆綁嗎?!!!
低下頭,看到孟書言冰雪可愛的童顏時,趙純無奈地歎氣。孩子就是孩子哦,還能笑得出來。他也想變成孩子了怎麽辦?
一陣夜風從窗外湧了進來,牆上晃蕩著燈影,“咚咚”,突兀的敲門聲響起,在寂靜的氛圍內格外清晰。趙純一個激靈,突然驚叫了聲。
“夥伴們,這天太熱了,我做了點涼飲,你們要喝不?”田桑桑站在門口笑容滿面地問。
趙純一個勁地發抖,看著田桑桑那黑夜中只露出點點白色的牙齒,再聯想起剛才的小偷,趙純頓時。。。。。
“媽媽,是什麽涼飲?”孟書言鎮定自若地問。
“橙汁、涼開水、蜂蜜水,菊花茶、茉莉花茶,你們要哪一種?”田桑桑的空間裡有榨汁機,她去超市買了點橙子,榨成了汁。別的太複雜的她不敢拿出來。像西瓜啦,西瓜汁也不行,趙純可是個城裡人,他起疑就不好了。總不能說這西瓜是拿到磨坊裡磨成汁兒的吧。而橙汁嘛,他要是問起,便容易應付了,就說是用手擠出來的。
然而,趙純他怎麽了?
“媽媽,我要橙汁,給純子酥也來一杯。”孟書言在趙純的懷中,對田桑桑說道:“純子酥需要壓壓驚。”
“你純子酥怎麽了?為什麽一臉……”吃鯨+呆愣的表情。
“哦媽媽,就是那個,我把你跟我講的故事給純子酥分享了,然後不知怎麽,純子酥就這樣了。”孟書言無辜地撓了撓後腦杓。
田桑桑的額頭滴下了汗珠,兒子啊,大晚上的你講這故事嚇人幹啥?你以為純子酥這軟蛋和你一樣不經嚇啊?
之前她給孟書言講這些故事,純粹是一時興起,但孟書言居然沒有半點害怕,還越聽越起勁,可能是聽不懂的緣故吧。
然而趙純不一樣,他外表是個成年人,心智可能未成年。
田桑桑端了兩碗橙汁進來,橘色的橙汁,如果拿到冰箱冰下,會更加具有解暑效果。
尚且呆滯的趙純接過橙子汁一飲而盡,透心涼的感覺讓他忘了方才的恐懼,口腔內盡是橙子香,原汁原味的橙子汁,倒是比那汽水還好喝。原來,農家小院裡也有這等好喝的東西。
“謝謝。”趙純定了定心神,舔了舔還有些乾澀的嘴唇,問道:“今天晚上可以讓你兒子和我一起睡嗎?”
田桑桑一怔,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把孟書言抱到門邊,再放下,“言言,你的意思呢?”
“我想和純子酥一塊睡。”孟書言小眼神蠢蠢欲動。
坐在床上豎起耳朵偷聽的趙純,清俊的面容帶著笑意。
田桑桑故意板下臉,委屈地直嘟嘴:“兒子,你不要媽媽了?因為純子酥這外來的誘惑,你狠心地拋棄了媽媽。。。唉,媽媽怎麽這麽命苦。。。這麽快就要獨守空床。。。”
“媽媽,對不起,你不要哭了。”孟書言以為田桑桑那是在真的抹眼淚,眼裡頓時一片晶瑩。這可怎麽辦?他既想跟媽媽睡,又想跟純子酥睡,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跟男人睡過覺,他很好奇。
田桑桑蹲下身,捏捏他的臉蛋,溫柔地說:“去吧,媽媽逗你的。你純子酥腳受傷了,你不能壓到他啊。”
“媽媽,我不經逗的。”孟書言皺了皺小眉毛,好壞哦,媽媽每次都喜歡逗人。他往她臉上吧唧了一口,“以後我都跟媽媽睡。”
“好噠!”
趙純原以為她是要搶走兒子的,沒想到她反而是跟她兒子說不要壓到他的腳,她原來這麽好心啊。
熄了燈,躺在床上,孟書言摸了摸飽飽的小肚子,剛才的一杯橙汁下肚,讓他現在毫無睡意。
“純子酥,我再給你講故事吧?”小孩兒除了田桑桑,平常的玩伴也只有一個狗剩,趙純算是第一個和他親近的男性長輩,於是他的話便多了點兒。
趙純側頭,看著他那幽亮幽亮的眼睛,渾身上下莫名涼颼颼的。
“啊呀,小言好厲害啊,講故事講得忒溜。”趙純嘿嘿笑了兩下,“講多了口渴。接下來你聽叔叔給你講故事,是叔叔自己的故事。”
孟書言用手撐著腦袋,顯然對趙純的事情很期待。
“咳咳,你叔我小時候,那是大院裡的一棵草,和你一樣,水靈靈的模樣。有一次,我爺爺帶著我去京城看望老友江爺爺,江爺爺家有個小哥哥,比我大了五歲。小哥哥長得跟朵花似的,賊俊賊俊的,就是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他不搭理我,見到我就淡淡點個頭,啥話也沒有。我想引起他的注意力,趁他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故意吼叫說,‘我要坐這裡,你起來!’。我好歹是客人,以為他是會讓著我的,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啊……”趙純捶著胸膛。
孟書言好奇地問:“純子酥,小哥哥說什麽了?”
“小哥哥他說了五個字,再聒噪揍你。”
“哇塞。 小哥哥好、好……”絞盡腦汁,孟書言現在也想不到一個可以形容的詞語。但他心裡特別崇拜這個小哥哥。好霸氣哦。再叫我揍你。
“然後,我不服氣,我就拿腦袋去頂他,他伸出手接著,邊接著看書。我一直往前衝,可怎麽也衝不過他的手掌。我就蹬著小腿,低著頭,頭往前衝,衝啊衝……”
“再然後,那個凶殘的小哥哥不耐煩了。真的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頓。”當時,那人拎著他的衣服,把他丟到地上,踹了下他的屁股,他就跟顆團子似的,在地上滾了一圈。一連串的動作,他平生第一次滾得那麽圓潤。
不得不說,趙純被一頓狠揍後,從此在江景懷面前便老實了,一老實就是十幾年。這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就像田桑桑,也不過是把他打了一頓而已,他就覺得以後在她面前都硬……氣不起來。
趙純越說越感慨:“既生瑜何生亮啊,你叔我這輩子就敗在他手裡了。本來以為之後再也見不到他了,誰知道他卻是被調到咱們這邊當軍官了,我爺爺現在一見到我就拿他做比較,說他短短幾年就升到上尉了,而我大學都還沒畢業。為啥不在京城待著,調哪裡不好,就調到咱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