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田桑桑那樣對人!”陳英拔高了聲音,眼睛瞪圓,嘴上不饒人地開說:“這個田桑桑,怎這麽不守婦道,都有葉江了,居然還找男人。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不行,我要去找她,這對奸夫……”
“英子!”陳銘著急地喊道。人家找男人關她啥事?為啥這麽衝動?還有那葉江是誰啊,為啥有點耳熟呀?
“陳銘,我們過去看看吧,英子這要是……”田恬欲言又止。
陳銘說道:“英子她這人就是說話直了點,但她的心是好的。恬恬,委屈你了……”
田恬搖搖頭,柔聲細細:“我知道,她有時候確實衝動了點,就像現在。”
陳銘朝她點了點頭,和田恬追著陳英而去。
陳英氣勢洶洶地跑到田桑桑家門口,院子裡靜悄悄的,身後緊隨的陳銘和田恬也在她身後停下。堂屋的門大開著,走近了,斷斷續續男人的聲音從邊上傳了出來——
“啊……你輕點啊……”
“慢慢……慢點……痛啊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停……停下!”
“田桑桑,你不要臉,看我不打死你!”陳英憤怒地闖進屋子裡,伸著手指著空氣:“你居然背著葉江和其他男人,你……嗯???”
眼前一股涼風刮過,涼颼颼的,陳英當場石化在原地。
原本聽到那種奇怪的聲音,陳銘的臉是通紅的,可現在,他……
田恬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睛,原來,不是啊。為什麽就不是呢?
“英子阿姨,誰是葉江啊?”孟書言仰著小腦袋,眨了眨天真的大眼。
陳英走過去摸了摸他的小卷毛。
“趙純你夠了,一個大男人的叫成這樣。走個路也能摔倒,讓你不要逞強偏要逞強,你眼瞎嗎。多大了讓人不省心,還不快躺好?!”田桑桑吼完,還是那個氣啊。看著赫然出現在房間裡的其他三人,她笑呵呵:“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要打死我,是誰?”
陳銘和田恬齊齊看向陳英。
似乎意識到不對,陳銘又移開目光,不甘示弱地回視著田桑桑。
“那、那你說你們剛才在幹嘛?誰讓他叫得……我……哼!”陳英說不過,冷哼了下。
“他摔倒了,我這不是要扶他起來嗎?他想叫我也沒辦法不是?”田桑桑淡淡解釋:“城裡人,嬌嫩啊,一點傷筋動骨就不能忍,哪兒像我們鄉下人,端的是吃苦耐勞堅強不屈。”
“哼!”陳英霸道扔下一句話:“不管怎麽樣,田桑桑我告訴你,你要是背叛葉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我要你好看!”
“喂,英子。。。”真是來去如風。田桑桑鬱悶不已。這原主真的是,當了一回嫖客,難道就得讓她為葉江守寡+守身如玉?
陳英、陳銘、田恬走了以後,趙純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地坐在床上。他慢吞吞從口袋裡掏出一大疊錢,數夠了夥食住宿費抽出,然後給田桑桑,“錢我拿回來了,這些給你吧。”
作為一個房東,田桑桑自然是把錢收下了。再看他那還有好大一疊錢,眼睛都亮了,果然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哦,鼓鼓的是腰包啊。
趙純說道:“我還欠陳彪兩百來塊,明天我就把這些還給他。”
“他找人把你打骨折了,你還想著給他還錢?”田桑桑有些不可思議地瞅著他:“你願意?”
趙純憋了口氣:“……願意。”
“我就問你,你是怎麽輸錢的?只差把人給輸進去了。沒本事你就不要學人家賭錢,那都是玩命的呢。賭也就算了,輸夠了留點車費趕緊回家,你還能超出負債,彪哥什麽的能是好人嗎?”
“要不是他們出老千……我也不至於輸成那樣。”趙純委屈地撇撇嘴。
日哦。又不是他願意輸的。憑啥這樣教訓他?他這顆受到欺騙的心也是需要柔聲細語安慰的。。。
“那你更不能還錢啊。”
“我又不差這點錢,放心,我有的是錢。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錢買不到的。”
田桑桑白他:“氣節呢?為了還錢,你把氣節丟了?”彪哥虐他千百遍,他還要待彪哥如初戀?實誠啊孩子,堅持要還錢。
趙純眼眶一紅,淚珠在眼裡打轉,“可是,我住在你們這裡,要是不還錢,我怕他們來找你們的麻煩。”
田桑桑猛然怔住,淡淡道:“晚了,麻煩已經找上門了。”感情他堅持還錢,是為了她和兒子?
“什麽?”
“今天我去鎮上擺攤,遇到了幾個人收管理費,聽說是陳彪親戚的意思,鎮上的公安隊隊長,牛的很,一下就要我交五塊錢。”
“你交了?”趙純震驚地問。
“當然……沒了。”田桑桑瞥他一眼,“所以,你現在還要還錢?”
“當然……還了。”趙純學著她的語氣,期盼地注視她:“要是不交,你以後還怎麽擺攤?你家裡這麽窮,你拿什麽養小言?不交也可以,要不,你這次就帶著小言跟我一塊走?”
“去哪裡?我可不跟著你去私奔。 ”田桑桑故意涼涼地說道。
趙純臉頰通紅,垂下頭小小聲嘀咕:“說什麽呢。我覺得你做的飯那麽好吃,可以去我家裡做保姆。每天只要做做飯,多清閑啊。去城裡,小言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田桑桑鬱結,這一個兩個的,都隻把她當做做飯的阿姨呐?
“就是你現在還了錢又怎麽樣?陳彪就不會找我的麻煩了?我以後去擺攤,還是要交五塊錢的管理費,享受著不公平的待遇。我要是態度不強硬點,是要一路被他們欺壓的。我現在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彪哥這樣的大毒瘤不除,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個你呢?那時候難道他們能遇到另一個田桑桑?至於城裡,我暫時沒想過。”
趙純想了想,要是當時田桑桑不救他,沒準他的腿現在就廢了。他心尖顫顫,聲也顫顫:“那你想怎麽做?”果然那句話說的沒錯,最毒婦人心。瞧她信誓旦旦的,斬草不除根,春分風吹又生。寧教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這是把這當成人生信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