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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軍嫂大翻身》一百八十六 天上掉下來的大包小包(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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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鯤凌卻是道:“我相信我看到的。桑桑,你稍等,我去找東西替你清理傷口。”說完,她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大家散的散,就江景懷還沉默地站在原地。

 田桑桑看了眼他剛毅冷峻的側臉,沒走太近,而是咳了聲:“打女人不好吧。”

 江景懷轉過深黑的眸子,“我不是君子。”

 “我覺得你有暴力傾向。”田桑桑被他的眼神凍到了,揣著小心,鼓起勇氣:“你會不會家暴?”

 如果有,說什麽都不能婚。這軍婚得考慮考慮了。。。

 這時候但凡有其他人在,都會被田桑桑的想法氣死。正常人不是該感動得梨花帶雨嗎,人這是在幫你出氣啊。你卻懷疑人家暴?注孤生啊,這就是個注孤生的命啊。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會注孤生。

 江景懷的眼角抽搐了下,“我也不是小人。”

 既非君子,也非小人啊…誰說只有小人才家暴…“我聽說正常人家暴的情況也是蠻高的。”

 “你可以再無聊點。”

 田桑桑撇撇嘴:“我就是圖個心安嘛。”

 江景懷挑眉,呵了聲,“既然像你所問,會不會家暴?我要是現在回答不會,可是婚後卻突然家暴了,你還會心安麽?”所以問和不問有何區別?這女人果然不行,真怕她把兒子教傻了。還好他們相逢得不晚,現在糾正還來得及。

 “有回答總比沒回答好啊。”田桑桑期待地眨了眨眼,重複:“所以你到底會不會家暴?”

 “不會。”江景懷這回倒是直截了當。

 “那我就放心了。”

 江景懷罕見的多話了,沉聲道:“李瓊兒這人欺軟怕硬,從小的時候就是這樣。你不用怕她。她欺你一分,你還她一尺,懂?”

 田桑桑咦了聲,“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嗎?”

 江景懷的臉色驀地暗了下來。

 田桑桑暗自懊惱自己捕捉錯重點了。

 “你還有事不?我要去小春師傅那裡幫忙。言言在醫務室裡,和陳英在一起。你要想看可以去看。”

 “嗯。”

 快到傍晚的時候,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沒有一點兒風,空氣沉悶得讓人差點透不過氣。

 外頭的災民壓抑異常,個個汗流浹背;軍帳裡也是局勢緊張,大家想著心事。

 “已經收到空軍的消息,物資最晚明天早上才能送到這兒。我去廚房了解了情況,只剩下了大米。”江景懷淡淡地對其他幾個開會的人道。

 也就是說,在明早之前,災民以及他們這些人只能吃大米了。

 陸遲抬了抬眼:“有大米吃已經不錯了,將就一餐吧,也沒有辦法了。”

 “關鍵是外頭的人開始哀聲怨氣了。”另一個軍官說道,“我們吃大米沒什麽,也不是沒吃過苦。但百姓們現在不好情緒激動,只有填飽他們的肚子,他們才暫時不會多想別的,才能緩解下他們才心理創傷。”本來地震就夠讓人難受的了,現在可憐見的,菜葉子都沒有,只有米飯。

 “我看是吃得太飽了才會多想,餓一餓注意力就全在肚子上了,哪裡會多想。”陸遲有些不耐,“心理創傷是一輩子也無法緩解的。”

 江景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說:“既然食品供應不足,那就在讓炊事班的人多多在米飯上下點功夫,誰說米只能是米飯了。”

 “好吧。”陸遲附和:“只能這樣了。總不能指望天上掉下餡餅。”

 但是,誰也沒想到的是,天上還真就掉下餡餅了。而他們這次的談話,更是成為了歷史性的一刻。天上的餡餅,以及將來餡餅形成的另外一種特殊形式,是很長一段時間,甚至遙遠的未來裡,部隊的“未解之謎”之一。

 早在中午,田桑桑就看到了廚房裡只剩下米。這是件很不好的事情。想來今天晚上要是隻吃米的話,大家可能連覺都睡不安穩。田桑桑不可能是多麽大公無私的人,做很多的事情她做不到,但是力所能及的她一定會去做。

 就比如,她幫不上所有這次在地震中受災的人們,然而她可以幫助這個小鎮、這些村莊的人。

 如果不做點什麽,她會良心難安。

 “唉。。。”熱氣騰騰的廚房裡,小春師傅第一百零一次歎氣。上頭剛才來說了,讓他換換新花樣做米飯,米飯還能做成啥?捏團子?做壽司?

 “小春師傅,我去方便下啊。”田桑桑其實很想說,師傅你別歎氣了,要知道你身前可是一大鍋米飯。可這時候提起方便更是令人無語。

 “好,你去吧。”小春師傅揮揮手。

 方便只是一個借口。田桑桑如釋重負地出了廚房,拐進一處林子裡。林子裡的樹木七倒八歪,地上有裂縫,是個很好的遮蔽點。左右看了下沒什麽人,她轉身進了空間。

 嗯,明天大家就要被送到新的地方,等待城市鄉鎮重建。這個過程是漫長的,八年,甚至十年。未來他們還願不願意回去不可知。但是,這是最後一個夜晚,田桑桑希望大家能吃得好點兒,以一個飽滿的胃去迎接明天。

 田桑桑從空間裡摘了一百多個土豆,五十多顆黃綠相間的水晶白菜,五十多個肥肥的西瓜,捉了五十多條鰱魚,再收拾出五箱柑橘,買了八十多斤的五花肉,以及六十多斤排骨。東西不敢拿太多,晚上夠吃就行。

 煙雨蒙蒙,熱浪濤濤。幸而這裡沒有觀眾,不然看見空氣中憑空冒出了一個人,以及大袋大袋的東西,還不得被當怪物。田桑桑數了數東西,就放在這裡,再想個辦法通知別人,這樣也懷疑不到她身上。謹慎起見,她做這些事都戴了手套,就算要查指紋也查不到她身上。

 “桑桑。”忽的,關鯤凌那清淡的聲音傳了過來,將田桑桑嚇了一大跳。

 “你怎麽在這兒?”跟個鬼一樣,無聲無息的。

 關鯤凌面無表情:“這是我的職責。”

 所以你是暗中偷窺了吧?田桑桑鄭重說道:“廚房裡沒東西了,我打算給他們送點東西,也好讓大家吃飽飯。但我們不能暴露身份。”

 她現在已然相信了關鯤凌,才會跟她說這些,畢竟她是言言的救命恩人。

 關鯤凌沒有多問,了然點點頭。

 兩人對視一眼,驀地屏住了呼吸。靜謐的空氣中,傳來一陣聲音,不是雨聲,混合著尿騷味,像是有人在小解。

 “桑桑,你快躲起來,這裡有我。”關鯤凌警惕地看向四周,眼裡閃現出一抹殺氣。

 “你小心。”不過一秒,田桑桑便消失了在她跟前。

 一棵樹下,周正抹了把汗,提起褲子。“撒完尿的感覺真他娘的爽啊。”

 在這樣惡劣的天氣和惡劣的自然災害面前,有些人很容易被激發本性,就像周正。

 周正吊兒郎當地走著,見邊上有狗尾巴草,便折了一根下來,放在嘴裡叼著。

 今天的飯太少了,到現在他的肚子都是餓的。為什麽就不能大家一起死呢?或者那些他厭惡的人都死得遠遠的,就剩下他一個人,多好?到時候他趁亂打劫,他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

 但是,陳銘依然活得身強體壯,田恬那個小·女表·子被陳銘勾得狐狸尾巴翹得老高。陳英,陳英啊……真想念她以前給他送的飯。可惜了,她也沒死成,聽說被石塊壓住了腳,好好休養一段時間腳就能康復,還不用截肢。

 這娘們的運氣忒好了。

 運氣好有啥用,反正也不跟他。

 “咦?”周正定了定神,擦了擦眼睛,跑到關鯤凌面前,視線卻是落在地上,“醫生,這是什麽?”

 這個穿白衣的美女醫生並沒有引起他太大的注意,他的心都在地上的那些麻袋身上,其中一個麻袋的頭裂開了,露出了幾個綠色的大西瓜。

 難道是太餓了,所以產生幻覺了?又是美女,又是西瓜?

 關鯤凌冷冷問:“你從何處來?看到了什麽?”

 明明天很熱,周正卻冷得厲害,他縮了縮脖子,“我…我在林子裡方便,走了段路就看到你了。”其實他在撒尿的時候還聽到了窸窸窣窣的人聲,他當時不在意,如今也沒心思管那聲音。

 “我走了。”關鯤凌得到了答案,淡淡說道。

 “等、等下醫生。”周正叫住她,眼睛暗藏貪婪:“醫生,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不知。”關鯤凌道:“我路過此地,與你一樣……小解,這些東西便在地上。”

 “哦。”周正轉了轉眼珠子,問道:“那你不拿去吃嗎?”

 “既不是我的東西,我怎敢亂用?”關鯤凌神色平淡,“我不得閑,告辭。”

 “天下居然有這種傻子?”周正看著她走遠的背影,心裡笑開了花。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了。他拿起一個大西瓜,猛地在地上砸了砸,新鮮的西瓜裂開,清香撲鼻而來,露出了鮮紅的西瓜肉,西瓜汁水也淌了一點兒出來。

 周正大喜,掰開西瓜就往嘴裡塞,哢嚓哢嚓地咬著,“好吃,真好吃。”

 解決完一個西瓜,周正滿嘴通紅。他打開了其他袋子,這一打開,他大失所望。袋子裡除了橘子,其他的都是生的,不是熟的。白菜、五花肉什麽的,送給他他都不要。

 眼睛四處打量,周正支著下巴思考要把西瓜埋在哪裡,忽的,他的臉上綻放出濃烈的光彩!

 “笨腦子,周正你個笨腦子!”他拍了自己腦袋瓜子一下,心撲通撲通要跳出身體,口氣狂熱:“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升官發財的好機會啊!”

 這些東西給他沒用。埋起來也吃不了多久。明天就要隨大家離開。他沒什麽別的本事,很可能還是當老師的命,或許連老師都不能當了。他會被當成災民對待。據說廚房裡材料不足,要是他告訴那些解放軍,把這些東西獻給廚房,這樣是不是就立了一個大功?在地震中立了一個功,肯定會被表揚。他就是黨和人民的大恩人呐!

 周正越想越激動,向前奔跑而去。跑了幾步,他停了下來,又恢復了以往斯文的模樣,他擦了擦嘴角,整了整衣服。低頭看了看,又去原地把西瓜碎扔到遠處,才繼續向前跑去。

 “好嘛。”田桑桑從空間中出來,微微翹起嘴角,“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周正,我還真要感激你。”這下都不用她自己想辦法通知了,自然就有人替她引起注意。而且,這功勞太大,軍隊的人也不是傻子,就不知道周正能不能吃得消了。

 想到這,田桑桑心情大好,她動作靈巧地閃身到叢林中,飛快地往醫務室裡去。

 她需要一個不在場的證明。

 “陳銘、陳英。”陳英的腳不能動,只能躺在病床上。

 “你來了。”陳英臉頰帶著不正常的紅,推開陳銘,朝田桑桑伸出手。

 陳銘摸摸鼻子,退到一旁。

 “言言呢?”田桑桑握住她的手,順勢問道。

 陳英嘻嘻笑道:“被他爸抱走了。葉江真的回來了。我替你和言言高興。”

 雖然曾經暗戀過他,可他是朋友的男人,朋友孩子的父親,她的暗戀就漸漸淡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想。朋友夫,不可搶,這是她對待友情的底限。

 “不是葉江,是江景懷。”田桑桑糾正道。

 “真不厚道,居然用假名兒。”陳英並不惱,笑笑說:“明天你是跟我們走,還是跟他走?”

 “言言需要爸爸。”田桑桑淡淡道。

 也就是跟江景懷走了。 陳英爽朗地歎口氣:“早該這樣了。要我說,你有時候看似看得比我們都通透,但其實就是鑽牛角尖,走入了死胡同。多麽簡單的一件事,不就是孩子需要爸爸,你需要男人,你們創建家庭。可你偏偏要想太多。想太多有什麽用,想太多沒去做,就永遠不知道值不值得。”

 “錯,你說錯了。”田桑桑故意羞惱瞪她:“言言需要爸爸,但我不需要男人。”

 “得,你還嘴硬。”

 “不過英子啊……”田桑桑笑著打趣,“我沒想到你這道理講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可能是經過地震,都看開了。”陳英說,英氣的眉宇舒展開來。“將來呢,分到哪兒,我就和我哥他們在哪兒。安定下來了,我寫信告訴你。”

 都是從頭來過,未來何懼之有?

 田桑桑真覺得她變了挺多,打心眼裡欣賞她的灑脫,“我等下給你留個部隊地址,隨時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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