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捷站在許翔的面前,他的嘴角微微的一笑,開始助跑,向前……
許翔緊緊的盯著張捷腳下的皮球,看到他即將射門的那一刹那,飛身向右邊撲去!
在點球大戰當中,守門員的撲救自然而然是需要有一定的猜測性質的。如果等到射門了才撲救,那在點球大戰裡,就一定會被進球。提前撲救,有可能會判斷錯,可是更大的可能性是,撲中率也會有所提高。
許翔正是為了賭這一點,才提前撲了出來。然而,這一次他的計劃失敗了,張捷的射門打向了球門的另一側,許翔撲了個空,皮球滾入了球網內。
“好哎!”
每當防城港一小獲得領先的時候,防城港實驗一小那些看球的人們就會大聲呼喊,為防城港一小助威。而每當木頭浪小學進球的時候,他們就一點聲響都沒有。此時此刻,他們用巨大的加油助威聲,壓迫著許翔的神經,也壓迫著木頭浪小學接下來將要射門的孩子們的神經。
已經是1:3了,接下來,木頭浪小學的孩子們任重而道遠啊……
“那又怎麽樣,就算是3:1我們也能夠扳回來!”
說這話的是白亦,他就是下一個主罰點球的球員。他倒是一點也不緊張,就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無時無刻不在為木頭浪小學的勝利貢獻力量。
他把皮球拿到了點球點,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當他後退的時候,張捷站在球門前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見白亦迅速的衝向前去,用力的揮起右腳,打出一記重重的抽射!
這球打的是中路,張捷忽然看到皮球朝著自己的臉部襲來,本能的伸出手去抵擋,可是皮球的力量實在太大,盡管他伸手抵擋,卻還是讓皮球打在自己的手指上彈進了網內!
白亦這一球實在是驚險,要不是因為他這一腳射門的力量強大,而且張捷的防守手型也不對,這球說不定就會被張捷撲出去了。角度不好的情況,能夠將皮球撲出去的機會其實是很小的呀。
但是不管怎麽說木頭浪小學還是躲過了一劫。接下來,點球的主罰者再次輪換,防城港一小的主罰者換成了他們的邊前衛李明。
只見李明打出了一腳推射,這一腳推射直奔死角而去。許翔卻再次撲錯了方向,眼睜睜的目送著李明的這一腳推射打進了球網之中。
………………
這一刻起,木頭浪小學已經被逼上梁山。4:2領先的防城港一小,已經佔據了奪冠的極大良機。只要張捷能夠撲出接下來的一球,或者是宋仲鍾能夠打進第五輪的那一球,木頭浪小學一切的努力就結束了。
於是第四個上場的張春風肩上責任便很重了!
他拿著皮球來到了點球點,將皮球放在了那裡。所有的人都在盯著他,他也知道所有的壓力都在自己的身上。只見他呼出一口氣,沉下心來,向前奔跑,越跑越快……
“杓子!”
沒人能夠想到,在這腳最重要的射門當中,張春風竟然玩起了小技術。他本是一位力量型的球員,玩起點球的杓子戰術來,就好像是猛張飛跑去繡花一樣,可是事實卻證明,他這一招玩得實在太好,張捷完全被騙過了,撲向了球門的左側,可是張春風的杓子射門,卻偏偏打向了球門的正中央!
木頭浪小學還有機會,他們還活著!
只要,只要許翔能夠守住宋仲鍾的這一記射門……
可是,要守住宋仲鍾的射門,何其難也。許翔真的能夠做到嗎,他真的能夠拯救木頭浪小學於水火之中?
只見許翔走向了球門。他的手套戴在手上略微有點緊,便松了松,口中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麽。
“這一球,無論如何一定要守住啊……”
“不單是為了我,更是為了將要在後面出場的葉雲凡!”
“為了整個木頭浪小學,為了我們僅此一次的榮譽,為了能夠讓我們人生當中不留下遺憾……”
“我絕對要撲出你的球!”
只見宋仲鍾漸漸的助跑起來……
他揮起右腳,打出了那一記……
“秋鳴射!”
許翔這一次判斷對了方向,可是……
那皮球巨大的威力,撕裂了許翔那受傷的手指,重重地打入了球網之中!
5:3,防城港一小贏了,葉雲凡甚至連點球都沒得踢,就留下了終生的遺憾!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葉雲凡不敢相信,這一切就這樣結束了……他本來還以為,自己至少可以踢一下點球,無論是進或者是不進,他只要努力了,至少不會留下遺憾。可事實卻狠狠的打了他的臉,第五個出場的他,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得到。雖然他以一己之力為木頭浪小學勉強的追平了比分,可是到了最後的最後,他卻被整個球隊傷害了,在距離防城港最高榮譽僅差一步之遙的時候,葉雲凡以最憋屈的方式結束了他的征程!
“對不起,葉雲凡,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葉小東哭著對葉雲凡說:“如果不是因為我那一腳射門沒有踢進去,說不定你還可以在最後時刻為我們打進那一球……可是就是因為我那一球沒有踢進,讓你就連為我們立功的機會都沒有得到……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葉雲凡的眼神盡是愕然。其實他知道,他已經盡了他的最大努力,可是,就算是盡了最大努力,那又能怎麽辦呢?該輸的球還是輸了,該怪的人,你就算此時此刻怪罪於他又有什麽用呢,難道怪罪於他,冠軍就能自然而然的飛過來嗎?
葉雲凡流著眼淚說:“這一切,是大家的責任,我葉雲凡,一定會負起這一份責任。那不是你葉小東一個人的責任,我相信,以後你一定能夠率領木頭浪小學的高年級隊伍,在防城港高年級聯賽當中獲得冠軍的……”
葉小東聽到葉雲凡這一些話,心中驚訝道:“葉雲凡,你說這些話,難道是說,你要……”
“是的,明年我就要走了,等到打完廣西的比賽,如果有幸可以打全國大賽的話,就加上打完全國大賽……在那以後,我便會離開防城港,去xīnj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