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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旅行家》二百九十四、風暴中的葉雲凡
風暴來臨,天色突變!

 葉雲凡還在拚命地向前奔跑,他在趕,他要在風暴來臨之前,趕緊跑完這一公裡,然後上岸跑回去!

 他不知道,這天是說變就變,根本就由不得他葉雲凡怎麽想!

 雷聲震震,雨落嘩然!那巨大的雨點,和呼嘯的風聲,很快就翻滾著砸向了葉雲凡!葉雲凡好不容易跑完了一公裡,正想撒腿跑回家的時候,忽然發現海水狂潮洶湧,正在向他撲過來!

 葉雲凡被嚇住了,他沒命地往岸上跑,可是沒有穿鞋的他,又能跑得多快?葉雲凡跑幾步摔一跤,又跑幾步又摔一跤,這樣的速度,根本無法與迅速上湧的潮水比拚速度!漸漸地,大水漫灌,一個浪頭撲向了葉雲凡,他摔了一跤,整個人被海水卷了去,一下子就失去了神志!

 當他醒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竟躺在父親葉秋鳴的懷裡!葉秋鳴正開著一艘摩托艇,朝著岸邊衝去!海浪依然十分巨大,風卷著海浪翻滾,就像是要吞沒一切的大嘴,小小的摩托艇,幾乎就是大風大浪中的一片小小樹葉,根本就沒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爸爸……爸爸……謝謝你來救我……”葉雲凡吃力地坐了起來:“看來,今天我們……是凶多吉少了啊……”

 “雲凡!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我們一定能夠從這場海嘯中生還的,你是我的兒子,無論如何,你也不能死在這裡!我可是答應了你的母親的,一定要照顧好你,要是我沒保護好你,你的母親柳思蘭,還不知道要怎樣罵我呢!”

 葉秋鳴凝神靜氣地操縱著摩托艇。雖然海浪滔天,小小的摩托艇在海中極度搖晃,可是,它畢竟有著相當出色的速度,葉秋鳴駕駛著摩托艇,超越了海浪上湧的速度,數分鍾後,他們終於回到了岸邊,細膩的白沙已經不見了,剩下的,只有用瀝青鋪就的柏油馬路!

 那裡,放著葉秋鳴的那輛摩托車!

 葉秋鳴把葉雲凡抱下摩托艇,立刻帶著他騎上摩托車,朝著遠離大海的方向飛馳而去!葉雲凡大聲叫著:“爸爸!我們家,我們家的方向不是這邊啊!”

 葉秋鳴怒道:“還回什麽家,這個家馬上就要被海水淹沒了!”

 葉雲凡哭喊道:“不!那裡有媽媽的回憶啊!還有媽媽的墳,我怎麽能放棄啊!”

 葉秋鳴一巴掌打向了葉雲凡!那個耳光,如此清脆,葉雲凡瞬間便被打愣了!

 “葉!雲!凡!你的母親,是我的妻子,難道我不想把她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嗎?可是,現在是什麽狀況?現在這是十年一遇的台風啊!這樣的台風,說不定會引起巨大的海嘯,整個防城港都未必安全,我怎麽能把你丟在那麽危險的地方!我們的家,倒塌了就是倒塌了,只要你還在,我們就不怕以後不能建設新家!最重要的是,你要活著啊!”

 葉雲凡滿眼的淚水,他緊緊地抱住了葉秋鳴,大聲哭了起來:“爸爸!……”

 ——————

 摩托車迅速地開往安全的地方,巨大的海浪,果然把葉雲凡的家給徹底摧毀了。葉雲凡與葉秋鳴站在高處,往家的方向看的時候,看到一片廢墟的兩人默默不語。

 巨大的海浪甚至差點就席卷了木頭浪小學,至於比木頭浪小學更靠近海邊的木頭浪醫院,確確實實是已經進了海水了。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們先是全體退出醫院,待到海水稍退,他們立刻趕回了醫院,去檢查各種儀器有無損傷。木頭浪小學則宣布了停課。居住在海邊的災民們,不得不湧入了市中心的臨時收容所。

 這一次台風,整整影響了防城港市三天三夜,等到第四天天氣放晴的時候,海水退卻,人們看到了陽光,笑容終於在他們的臉上重新出現……

 這一次的自然災害,給整個防城港市造成了巨大的損失,而對於葉雲凡與葉秋鳴來說,最重大的悲傷,就是他們的家,被毀了。他們回到自己家的原址,看到的除了一點點斷壁殘垣,就沒剩下什麽了。至於葉雲凡母親柳思蘭的墓,就連墓碑都被衝走了,裡面的骨灰,更是早已不知所蹤……

 葉雲凡跪倒在母親的墓前,流下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何連母親的墓都保管不好,他一直以來的夢,他的母親對他的悉心照顧,他的所有關於母親的記憶,從此,會漸漸地隨著這座墳塋的消失,而漸漸消逝麽……

 葉雲凡不願相信這一切,他對母親的愛,早已刻入了心裡!母親,母親……他又怎能原諒自己!

 葉秋鳴一把拉起葉雲凡,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

 “葉雲凡!你的母親,她已經沒有遺憾了!只要你還活著,她就算永遠也看不到你,她的心裡也不會再有什麽遺恨!你要是當初為了挽救她的墳墓而跑回這裡來,要是海浪把你卷走了,她才會生生世世都不原諒我!你可知道,什麽才是重要的?!”

 “什麽才是重要的?……”葉雲凡呆呆地看著他的父親葉秋鳴,他的淚水,漸漸止住了。

 “你,你要保護好自己,你要好好地讓你這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條命, 散發出燦爛的光芒!那才是你的母親希望看到的未來……”

 ——————

 母親希望看到的未來,是那樣的麽?

 葉雲凡忽然看到,眼前的一切都變化了,變成了一個空空蕩蕩的天地。他的腳下是寧靜的水,他的頭上是靜謐的天,他站在平得像一面鏡子一樣的地上,綠草茵茵,就像是在天堂。綠草之上,有許多蜜蜂與蝴蝶,在明亮的光照耀下,翩翩地飛舞著……

 他的面前,是母親的形象。她回過頭,笑著,笑著對葉雲凡說:

 “雲凡,照顧好自己。那是媽媽一生當中最大的心願……”

 她回過頭,忽然便消失不見。綠草之上的蝴蝶與蜜蜂,倒是依然翩翩飛舞著,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葉雲凡忽然便再次大聲痛哭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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