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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鎧》156 偶遇
天野鎮守捉討將李赤眉講門的時候。酒席凡經擺好了六…滿了琳琅滿面的佳肴和美酒,樂平的三位旅帥屠血豹、杜鋒和張翼都已在桌子邊就坐了。

 看到李赤眉進來,三位旅帥都起身迎接:“李帥,長途跋涉。一路辛苦了。”

 李赤眉拱拱手:“不敢。李某來遲,有勞諸位將軍久等了,實在卑

 屠血豹旅帥顯得特別殷勤,他幫李赤眉拉開一張椅子,很熱情地說:“來來,李兄弟來遲了。等下可要罰酒一杯啊!”

 淡淡望了屠血豹一眼。李赤眉說:“我的兄弟早死光了。”

 他不在屠血豹拉開的椅子上就坐,而是坐到了另一張椅子,屠血豹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杜鋒和張翼旅帥交換個眼神。都是微微皺眉。

 李赤眉名聲很響亮,這今年青人號稱常勝將軍,肯定是有真才實學的。只是他也太狂了,怕不是個好共事的對象。

 李赤眉笑著衝杜鋒和張翼頭:“不好意思,路上有事耽擱了一下,來遲一步,杜帥、張帥久等了。”

 “李帥客氣了,我們也是網坐下。”

 張翼旅帥有些好奇:“李帥,路上出什麽事了呢?”

 “呵呵,沒啥大事,我聽說武川特產的陳釀杜康不錯,剛才在城裡轉了幾家鋪子,想先找一家最好的訂貨,讓兒郎們過來時可以嘗嘗。剛才在幾家鋪子裡品試,不知不覺誤了時間,真是對不起二位了。”

 杜鋒笑道:“李帥親為部下這酒,真是愛兵如子,這是我們北疆軍界的佳話,難怪李帥深得部屬擁戴了。”

 屠血豹笑著插嘴道:“原來李帥喜歡美再?這也是湊巧了,我這邊有兩壇珍藏的杜康陳釀,麻煩李帥幫著品評一下?”

 李赤眉望都不望他一眼,只顧悶頭喝茶,像是壓根沒聽見。

 屠血豹一下子僵在了哪裡。臉上掠過了一層慍怒,飛快地又消失了。

 杜鋒和張翼都不是傻子。這時都看出來了,李赤眉並非倨傲,只是不知為什麽原因,他好像很敵視屠血豹旅帥。

 兩人趕緊出來打圓場,杜鋒把掌笑道:“我們原先只聽說李帥武勇蓋世,戰無不勝,沒想到李帥也是我輩好酒的同道中人啊!

 屠帥是懷朔人,李帥是沃野人,張帥是懷朔人,我是武”本地人,幾位將軍的大名,我是早就久仰了,只是大家天南地北的,也沒機會去拜會,今日有緣領略諸位名將的風采,足以告慰平生了!

 大家來自四面八方,今日能在此,這是難得的緣分,我這做地主的,敬諸位一杯,感謝諸位將軍不遠千裡率部來援,順道也為李帥接風洗塵了。大家都幹了吧!”

 作為主人的武川本地將領誠意恭恭,李赤眉也不好無禮,他起身與杜鋒、張翼每人碰了杯酒。卻對屠血豹視若無睹。好在杜鋒和張翼兩位旅帥很會做人,也拉著屠血豹碰了杯,沒讓他太難堪。

 “來來,趁著菜熱,大家先吃。這種沙蟲草可是樂平的特色菜肴,外地是吃不到,李帥、屠帥都嘗嘗。”

 杜鋒熱情地招呼道,心中卻在納悶。看李赤眉的做派,也不是不知禮數的蠻橫人,他對自己還是很知禮的。怎麽就單單針對申屠絕呢?

 李旅帥來自沃野,申屠絕先在東平,然後在懷朔任職,這次在武川集合是大家的初次合作,先前並沒有過交往,李赤眉也是今天剛剛到,大家話都沒說兩句,屠血豹怎麽就得罪他了?

 不要說旁人不明白,就是作為當事人的屠血豹或者說申屠絕也是一頭霧水自己沒在哪裡得罪過李赤眉啊?自己和他是第一次見面,知道李赤眉打仗是把好手,盼著在攻打孟聚的戰鬥中他能賣力氣拿出真本事來,自己對他殷勤討好。這有著火般赤紅眉毛的年青人怎麽反倒對自己吹胡子瞪眼的?

 再過:巡,杜鋒旅帥說起了正題:“大家齊聚樂平,原因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反正這裡也沒外人。我就把事情說白了吧,大家都是接到了元帥的命令,要對付東平陵衛的孟聚吧?”

 將軍們都點頭:“沒錯,就是這麽回事。”

 杜鋒頜首:“我們接到命令在此集結,但元帥的後續命令還沒到,也沒明確誰是這次行動的指聽說,另外還有一路兵馬在武川城那邊集合,赫連將軍和洪天翼將軍都在那邊。大家不要怪我老杜倚老賣老,俗話說,蛇無頭不行。兵事如火,這麽多部隊的兵馬窩在一個小城裡,不管制一下會出事的。

 既然元帥還沒指定行動的負責人。我就建議吧。李帥功勳卓著,又是深得元帥倚重的名將。在元帥任命的正式負責人下來之前。就由李帥來暫時負責統一指揮樂平城裡的兵馬,大家覺得如何?”

 李赤眉連忙謙讓,他說自己是晚輩又最年青,不好逾越,沒有讓自己來指揮各個前輩的道理。杜鋒旅帥是老資歷的將軍了,又是樂平本地駐軍。我們都是外來的客軍,將來麻煩杜旅帥的事肯定少不了的,所以,由杜旅帥來擔當負責人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杜鋒打仗的本事不怎樣。但人緣確實不錯,李赤眉這麽提議,申屠絕和張翼也都讚同,杜鋒客氣了兩句,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這個臨時負責人的身份。

 這時,他的笑容斂去。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諸位將軍,元帥的鈞令還沒有下達,作戰的戰略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我看元帥的布置,四個旅集結在武川城。又有四個旅集結在樂平,我鬥膽揣測。恐怕元帥是想使用雙頭蛇戰術來對付孟聚了,只是不知我們樂平的兵丐是蛇頭還是蛇尾了”

 張翼旅帥插嘴道:“對付一個東陵衛頭子,要動員八個精銳的邊軍旅,還要使用雙頭蛇戰術。元帥未免太過謹慎了吧?東陵衛,不過就是一群密探和捕快罷了,他們也就對付地痞流氓的本事,元帥未免也太看得起孟聚了吧?”

 張翼旅帥此言一出,幾位旅帥都顯得很不以為然,只是大家出於禮貌才不好出聲糾正他。

 張翼到也是個機靈的。看眾人的表情不對,他自己先醒悟了:“怎麽,我說錯什麽了嗎?”

 杜鋒笑容可掬:“張帥,您來北疆任職的時間不長吧?”

 張翼很爽快地承認:“沒錯,我是最近才從翼南調過來的!怎麽,孟聚這人,不過一個地方行省的東陵衛同知鎮督而已,論官階跟我們差不多,怎麽元帥竟把他看得如此重

 “難怪了,張帥來北疆不久,還不清楚情況。孟聚這人。雖然論起官職只是東平鎮督,但即使在整個北疆,他都是非常有名的人物。論起實力來,他是一等一的實力派。麾下兵馬眾多,不亞於節度鎮帥。更可怕的是,此人驍勇過人,武力超群,擁有“血豹萬人敵。等綽號,他殺柔然國師。奪柔然王旗,一戰之下據說殺人上千,戰績彪炳,實乃一流的悍將。他為了幫恩主復仇呃,張帥,孟聚的事。你以後找人打聽就走了

 杜鋒本來還想詳說一番孟聚當年靖安大戰時的傳奇,但看到屠血豹旅帥坐在旁邊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得像是快滴下水來了,他才記起來,這裡還有個孟聚的死對頭申屠絕雖然改名叫屠血豹,但這種花招也就是糊弄朝廷和兵部罷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北疆將門,誰不知道!

 靖安大戰時,申屠絕被孟聚追殺得狼狽不堪,哭爹喊娘的,逃得連褲子都掉了,這件事不但在東平人人皆知,甚至鄰近的各省都傳遍了。杜鋒忘了這茬,剛才說漏嘴了。只是這種事也沒法解釋,他只能歉意地向申屠絕笑笑,後者勉強地擠了個笑容出來。

 看到申屠絕難堪的笑容。杜鋒心裡打了個突:“傳說中,這位大爺最是睚眥必報的,不知他是否會記恨自己呢?唉,剛才真是不該多嘴!”

 他正懊悔著,卻聽有人笑吟吟地接了下去:“張帥不知道這事?哦,那在下倒是對此事略知一二的,不知張帥可有興趣聽聽?”

 杜卑急忙說:“李帥,莫要再說了!”

 李赤眉展顏一笑,露出了白暫的牙齒:“杜帥莫要緊張,沒事,我就是給張帥說個有趣的故事。博諸位兄弟一笑罷了。話說從前啊,東平有位叫葉迦南的東陵衛鎮督。那可端的是一位鐵腕人物,她網正不阿、鐵面無私,她跟我們邊軍的某位叫申屠絕的將軍“李帥,不要說了!”杜鋒再次出聲,他話中裡已經帶了哀求的味道了:“就當是給老哥兩分薄面,行不行?”

 看到現場的氣氛緊張。張翼雖然不明原因,但觀顏察色也知道其中有點蹊蹺,他幫著說:“算了。今天是諸位兄弟初次相聚,大家說點開心的事吧。孟聚的事,改天再談也罷。來來來,大家上喝一杯……

 “李帥!”臉色陰沉的申屠絕終於出聲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明顯壓抑住的憤怒:“屠某與你,今天是初次見面。杜帥和張帥都在場,你們可以說句公道話:屠某對李帥你,今天有什麽不恭敬的地方嗎?”

 “沒有。”沒等兩人說話。李赤眉先搖頭了:“你沒有對我不恭。”

 “那,可是我以前有什麽得罪李帥的地方?倘若有,也請李帥對我說明。我好當面給李帥磕頭賠罪!”

 李赤眉搖頭晃腦:“沒有,你以前也沒有得罪我。”

 申屠絕濃眉一蹙,他想到了什麽,凝重地問:“那,李帥可是前東平鎮督葉迦南的朋友?”

 “呵呵,我不認識葉迦南。也沒見過她你不用問了,我跟葉家也沒什麽關系。”

 申屠絕緩緩點頭:“好。好。好!這樣的話,當著兩位將軍的面。屠某就要向李帥討個公道了:我們素不相識又無冤仇,李帥為何屢屢羞辱屠某?拜托李帥給我個說法吧!”

 李赤眉輕蔑地掃了申屠絕一眼:“給你個說法?你也配?”

 申屠絕“騰”地站了起來。怒道:“姓李的,你莫要以為打了兩場勝仗就把尾巴翹到天上了,告訴你,這事沒完,你無緣無故挑釁羞辱我,我不怕跟你把官司打到元帥那!

 杜帥、張帥,你們都是見證人,都看到了,屠某已經一再忍讓了。但姓李的實在太過分,當屠某好欺負的嗎!到時元帥面前,還麻煩二位做個旁證!”

 兩位旅帥都慌忙起身勸解:“何必呢,何必呢!都是同袍戰友,還要準備一起上陣打仗的,鬧什麽真氣啊,大家各讓一步就好了。”

 “李帥,我們都看見了,屠帥又沒得罪您,你何必這樣呢?來來來,大家喝一杯水酒,消消氣。化解了恩怨就好。”

 李赤眉也站了起來,他毫不客氣地與申屠絕對峙著,冷笑著:“屠帥或者我該叫你申屠帥?你這改名換姓辱沒祖宗的家夥還好意思跟老子說話?

 同袍戰友?杜帥,張帥。不是我李赤眉不給二位面子,這樣的同袍戰友,我實在不敢認!

 你跟葉迦南有仇,是好漢子的,明刀明槍跟她乾一場就是,贏也好輸也好,老子都算你有種;你不敢明看來,那你偷偷弄詭計耍陰謀把她做掉了,老子也讚你有腦子可你乾的是什麽事!

 申屠絕,有種的,你不妨跟大家說說,在東平大戰時,你幹了什麽好事?魔族打來了,往友軍背後捅刀子,害得靖安邊軍大敗虧輸,害死,了幾千人,這是人做的事嗎?畜生!

 告訴你,老子的兩個弟弟就是那場大戰裡被你害死的,王八蛋,你還好意思問是不是得罪過我?!你吃屎去吧!”

 說著,李赤眉手一抬,抓起一杯酒準確地潑了申屠絕滿頭滿臉。後者愣了下,也不抹臉,從餐桌上就手抄起一把銅杓子惡狠狠地朝李赤眉眼睛戳了過去,動作又快又狠。

 李赤眉迅速地側頭閃過,一拳砸向申屠絕臉面,申屠絕擋手隔開。隨即還以一拳。兩人都是歷練過的老兵,近身拳腳功夫十分熟練,拳來腳往”打鬥乾脆又利索,乒乒乓乓打成一團,餐桌被打翻在地,碗碟菜肴四處飛濺,大家都被濺得滿身都是。

 杜鋒和張翼在旁邊哭笑不的:邊軍之中,鬥毆生事是常有的事。但到旅帥這個級別的軍官,那已經是位階不低的朝廷命官了,即使有仇怨,大家往往都是在朝廷上解決了。這兩個倒好,都當了旅帥的人了,卻活像個小兵痞一樣拳腳相交大打出手。

 但既然在場看到了,放著不理也不行。拚著挨了好幾拳,杜鋒終於抱住了李赤眉,張翼也抱住了申屠絕,硬生生地把他們拉開了。兩名鬥毆的旅帥氣喘噓噓,象搏鬥的狼一般急速地喘著氣。申屏絕的鼻子被打破了;李赤眉眼角被打裂了一條口子,也是鮮血淋漓。

 被李赤眉揭了老底,申屠絕氣衝衝地摔門走了。杜鋒和張翼都是相對苦笑無語,鬧到了這個的步。這頓晚飯肯定是沒法再吃下去了。接著,張翼也找機會告辭了,屋子裡

 杜鋒歎了一聲:“李老弟啊,你也是當了旅帥的人了。怎麽還這麽衝動呢?”

 李赤眉喘著粗氣:“不好意思了,杜帥看到這賊子那假惺惺的樣子,我就安不了!”

 “不要叫我杜帥了,瞧得起的,叫我一聲杜哥好了。”杜鋒遞過去一塊手巾:“擦擦血臉吧,都流血了。這麽俊的小夥子,破了相就不好看了。”

 聽得出杜鋒語氣中的親近味道,李赤眉有點疑惑。卻聽後者微笑著:“其實老哥也是瞧那人不順眼的,老弟今天罵得太好了,實在罵到了老哥心坎上,這些話,早該有人說了。

 我們跟東陵衛。雖然不對付,但畢竟是都是大魏朝的武官。連古人都說了,兄弟閱牆,外禦其侮。跟魔族打仗時還往自己人身後捅刀子,這種腦後反骨的敗類,孟聚沒把他砍死算可惜了!這種人活著,那是丟我們邊軍的臉。唉,元帥會收容這種人,委實讓我想不通。

 不過,老弟。你這樣跟他硬衝,殊為不智啊!這賊子闖了這麽大禍,換了別人,早死爛了,元帥卻還照樣包庇他,現在甚至讓他改名換姓地官複原職了,你想想,元帥對這廝的信寵。那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啊。

 這卓若是鬧到元帥跟前,只怕對你不利。”

 “我知道,其實我也不想理他的,但不知怎麽的,一看到這賊子,我就覺得厭惡得很,不跟他乾上一架實在不舒服一給杜哥你添麻煩了。”

 “呵呵,我這邊倒沒什麽。只是李老弟,你怎麽隻帶了幾個護衛就過來了?你的兵馬什麽時候到?”

 李赤眉解釋。赤眉旅的兵馬還在路上,他先過來是給部隊打前站的,過來準備營地和夥食。

 杜鋒聽得眉頭緊鎖,他說:“這樣的話,在你的兵馬到達之前,李兄弟這幾天你就不要到處走了,不嫌棄的話,老弟就住我的營中吧,咱哥倆也好親近親近。”

 領悟了杜鋒的意思,李赤眉憤怒地漲紅了臉:“難道。申屠絕那賊還敢對我怎的?”

 “李帥,這也是為了有備無患。那賊子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今天他被你落了面子,我怕他想不開來報復啊。這人,連葉家的獨女都敢弄死了,他還有什麽事乾不出來?

 我聽說,他跟東陵衛結怨,也不過是因為他在一家青樓裡鬧事被東陵衛抓回去罷了。就為這種小事,他就把葉迦南給殺了。還害得東平邊軍傷亡慘重,這種人,腦子一發熱,他還有什麽事乾不出來?兄弟,小心無大錯,暫時委屈你一下,等你的兵馬到了,那時就沒事了。”

 “要我躲那個腦後長反骨的奸賊?杜哥,好意心領了,但我李赤眉臨戰從不曾退縮!我到想看看,那反骨賊能拿我如何!”

 望著李赤眉怒氣衝衝的臉,杜鋒不由感慨,年青真是好,可以憑著一股意氣任性。自己真是老了,已不複當年豪情了。

 大家素昧平生。以前也沒什麽交情,杜鋒出於好意提醒了幾句,既然李赤眉不領情,他也就仁盡義至了。他告訴李赤眉,除了邊軍的旅帥以外,申屠絕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黑狼幫的香主。他與黑道有很深的勾結。所以。他很有可能會耍一些江湖鬼魅手段,李赤眉最好早點與自己的兵馬會合了,那樣比較安全。

 李赤眉口中答應著,心裡卻是很不以為然。

 看著時間不早了。杜鋒也拱手告辭了。李赤眉送走了他,這才發現剛才只顧著跟申屠絕鬥氣了,剛才也沒吃多少東西,肚子還真是餓。

 但看著一片狼藉的包廂,他也沒了吃飯的心情。他出了包廂下到大堂裡,找到掌櫃:“老板,給我另外開張桌子!上幾樣拿手的上來!”

 看到是位邊軍將領,店家不敢怠慢。掌櫃點頭哈腰,很為難地說:“大人,樓上的包廂都坐滿了,只有您剛才的那個包廂還是空的。”

 “算了,算了!坐什麽鳥包廂,我一個。人而已。在大堂這找張桌子隨便吃就走了!”

 “可是,大堂裡的桌子也滿了。”

 李赤眉掃了一眼,看到大堂的桌子都是坐得滿滿的,只有一張桌子上只有一個落魄的江湖漢子在那輕斟慢飲,他隨手就指那裡:“就是那吧,你冉問那廝吃飽了沒有,吃飽了就走人讓座吧。”

 既然是將軍大人指名要的,掌櫃不敢違令。他跑過去跟那落魄的鏢師說了兩句,那鏢師顯得很吃驚,不知所措地望過來。

 李赤眉衝他呲牙笑笑,想這樣就把他嚇跑是最好了,不料這鏢師人雖然落魄,膽子卻不他衝李赤眉點點頭,舉起杯子做了個邀請的動。

 一時間,李赤眉到是覺得稀奇了。自己一身邊軍的將官服飾,老百姓見了都怕三分。那些江湖人物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了。這個鏢師倒是有趣,居然敢邀請自己過去吃飯,這還真是少見啊。

 他走過去,在那鏢師的對面坐下,大咧咧地說:“兄弟,打擾了,沒座了,和你拚張桌子湊合下吧,不介意吧?”

 鏢師望李赤眉一眼,心平氣靜地說:“大人客氣了,四海之內皆兄弟,您請自便就是。”

 鏢師語氣平靜。李赤眉不由望了他一眼。他發現,雖然胡子拉碴、衣裳邋遢,但這個。鏢師其實年紀並沒多大。他有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眉清目秀。眼光明澈而深沉,眉宇間凝結著滄桑。這男子有一種正氣而明朗的感覺,讓人覺得他很“穩”看到就覺得很安心了。

 李赤眉不禁來了興趣,他問:“這位兄弟。你是哪家鏢局的?”

 那鏢師詫異的望望李赤眉,像是奇怪這位萍水相逢的軍官怎麽這麽多事。但他還是答道:“我不是鏢局的。我是商隊雇請的武師,自己給老板乾。”

 “喔?”望著這鏢師腰間那生鏽的鐵劍,那破爛的皮靴,李赤眉露出了戲德的表情。他笑吟吟:“單乾的武師?不多見啊!這樣,兄弟你的身手一定很不錯吧,混得不錯啊!”

 “馬馬虎虎。懂兩手莊稼把式罷了。”

 “掙不少銀子了吧?”

 “勉強養家糊口,自然比不得軍爺您。”

 對答的時候。鏢師一直低頭吃飯,回答得不緊不慢。很悠然的樣子。

 一直以來,李赤眉已經習慣老百姓在自己面前戰戰掛兢、充滿敬畏的模樣了,驟然碰上這個不卑不亢的鏢師,他覺得很有趣,還想再問。那鏢師抬起頭,看見李赤眉眼角邊上的傷痕,他先說:”

 ,你好像受傷了剛才打架了不去找郎中包扎下”佩

 “嘿嘿,剛才被瘋狗咬了一口小事一樁。”

 “瘋狗?飯館裡怎麽會有瘋禦”

 “呵呵,有些瘋狗是穿著人的衣服、跟人一樣說話、走路的。對這種瘋狗,你若是把他當人,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咬上一口,咬得你骨頭都痛。”

 鏢師露出深思的表情。他歎道:“這樣的瘋狗,我也碰到過的。那時。我明知那是一條瘋狗了,卻沒想到它會那麽狂,沒把它提防好,結果他搖搖頭,不願再說,只是臉上流露出強烈的痛苦之。

 看著就知道,面前的這個鏢師經歷過刻骨銘心的傷痛,李赤眉很豪爽地拍拍他肩頭:“過去的事,就不要想那麽多了!是漢子的,把那條瘋狗宰了下酒就是。就象今天這樣,咬我的那條瘋狗,我也沒讓他好過了!來,喝一杯,消消晦氣!”

 看到李赤眉舉杯敬酒。鏢師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拿起杯子倒了一杯酒。抬起來與李赤眉碰了一下,看他那勉強、很不情願的樣子。李赤眉看得好不惱火。

 “你這漢子,著著也像模像樣的,怎的象個婆娘般這麽不爽快?莫非,與軍爺我喝杯酒,這還辱沒了你?”

 李赤眉發火,鏢師也不怎麽害怕。他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到沒有瞧不起軍爺的意思。只是明早我還要跟商隊出發,喝了酒怕誤事,會挨東家罵的。”

 李赤眉吹胡子瞪眼的喝道:“大男人的,喝兩杯水酒會誤什麽事!軍爺跟你喝酒是看你順眼,瞧得起你!你可不要以為我是什麽人都肯隨便喝酒的,今天有個家夥想敬我酒,別看他還是五品官呢,可他姥姥的,老子就是看他不爽。一滴酒都沒跟他喝!來來,我看你這個人蠻清爽的,看著順眼,你喝了這杯酒,有啥事軍爺都幫你解決了!你笑?你以為我吹牛?在武川的頭上,誰敢不給我李赤眉兩分面子的?你是哪個商隊的,報上名來。你們老板敢欺負你,我找他算帳去!”

 聽到李赤眉的名字。鏢師微微一笑,他也不做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李赤眉在旁邊鼓掌叫好:“這才是好漢子,來,喝。繼續喝!”

 鏢師搖頭:“軍爺您多喝點,我量淺,不能奉陪了,您請慢用就

 李赤眉一愣,隨即笑道:“呵呵,你這個人,真是不爽利!多少人想請我喝酒。老子都懶得睬他!偏偏,老子不知怎的就看你順眼,你卻敢給我端架子一嘿嘿。真是有趣了!”李赤眉自斟自飲。幾杯燒酒平肚,醉意上湧,他頓覺飄飄然地爽快,忽然哈哈大笑。

 那鏢師很是乖巧,很配合地問:“請問,軍爺為何發笑呢?”

 “哈哈,我今天幹了一件大快人心的痛快事!我狠狠揍了申屠絕一頓,我打得他鼻青臉腫,連他媽都認不出他來了!”

 鏢師不動聲色地傾聽著,只是聽到申屠絕的名字,他眼中寒芒一閃,嘴角微微抽搐。

 “那一拳揍過去。那狗賊當場就慘叫起來,血都飆出來了,被打得嗷嗷慘叫啊一哦,我忘了,你還不知道申屠絕是誰吧?我告訴你,那人是個卑鄙的賊子。最是無恥的反骨仔!咱們邊軍跟魔族對仗時,他居然捅自己人刀子,害得我們大敗特敗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打?”

 鏢師凝重地點頭:“不但該打,還該殺。”

 李赤眉哈哈大笑:“哈哈。你比我還狠!殺他。我暫時還不敢,那賊在上頭有人。我暫時還動不了他。不過這次出戰,不知有多少人想從背後給他捅刀子啊!”

 “說得也是,這樣作惡多端的家夥,一定很多人想他死纓”

 他舉起杯子對李赤眉:“李將軍。你是條好漢子,我敬你一

 雖然衣著破爛容色憔悴,但那鏢師神情嚴肅,舉杯的姿態嶽沉淵停,身軀挺拔傲然。自有一股凝重的氣度,令人不敢對他有絲毫輕視。

 李赤眉愣了一下。他笑道:“好家夥,你真是嚇了我一跳,若不是知道你身份。就看你這氣勢,我還當你起碼是個鎮帥呢!來來,咱喝一杯!”

 兩人碰杯,都是一飲而盡。李赤眉眯著眼睛望那鏢師,問:“老弟,咱們在此相識。也算是有緣,認識一下吧。我姓李,大家都叫我李赤眉。你叫作啥名字?”

 “我我叫孟思葉。”

 “再,你姓孟啊?你們姓孟的有個本家,很有名!有朝一日,我到想與他照照面。看看他是不是真有傳說中那麽厲害!”

 “大人,你一定會見到他的。”

 李赤眉酒意熏熏。他眉飛色舞地拍著對方的肩膀:“孟老弟,我看你本事不弱,何苦在民間廝混?不如投軍了吧,你跟我混,回去我就讓做伍長,不用兩年。我保你做帶到管領!”

 鏢師好脾氣地笑笑。他不答應也不拒絕,只是給李赤眉到酒,說:“大人您喝多了吧。這種話,怎能隨便亂說呢?小民也沒當軍官的福分。”

 “真的,我不騙你!我是旅帥!你知道旅帥是幹什麽的嗎?旅帥是五品官,統帶一百五十名鎧鬥士和三千士兵,你跟我回去,我讓你做個伍長,有我關照。你升官很快的!”

 “大人,我沒動過手,你怎麽就知道我本事不弱呢?如果我武藝差勁。那豈不是丟了大人您的臉?”

 李赤眉大笑:“孟老弟,這個你就放心罷了,我李赤眉別的本事沒有,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一個人有多大才能,成就多大本事。看氣度就知道了。金子就是金子,哪怕在爛泥裡也一樣發光。兄弟你有大才乾的人,乾保鏢護院這種活,豈不是浪費了?怎麽樣,跟我乾吧。我包你前程無量!”

 李赤眉說話的時候。鏢師露出深思的目光。他笑道:“乾完這趟活計再說,我收了東家的錢,不好半路扔了車隊不管,做人得有頭有

 “咳,孟老弟。你也忒把細了,不爽快,太不爽快了,”

 兩人邊喝邊聊。甚是投機。這個萍水相逢的酒友沒喝多少,說話也不多,但跟他聊天。李赤眉覺得很是舒暢。無論自己在說什麽。對方總是用那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目光深沉明澈,就象蘊含了無數的故事。

 這男子有一種特別的魅力,即使胡子拉碴衣裳破舊,卻是依然掩蓋不住他的光芒。

 第一眼望去,他並不起眼,但越看越覺得有味道,細看之下竟是周身上下找不到一點缺陷,哪怕…“泣結的胡子和邋塌的衣裳都旦得好他笑的時候…飛凹分泛起一道好看的笑紋,顯得特別動人。

 李赤眉讚道:“剛才沒發現,原來孟老弟你長愕這麽俊,比我老李還要俊!只要你梳洗一下,嘖嘖在江湖上闖蕩走鏢,一定招惹了不少姑娘吧?”

 鏢師笑著搖頭,這時,他望了一眼門外。臉色一沉。李赤眉轉頭。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卻見幾個身形剩悍的漢子正從飯館的門口走進來。神色不善地四處張望著。在他們肋下,夾著一包用衣裳裹起來的東西。看那輪廓,誰都知道是兵器了。

 這幾個家夥滿臉戾氣、橫眉豎目的,一看就不是善類。打頭的刀疤臉壯漢眼神凶悍,渾身肌肉崩起來,看樣子是身手不弱的練家子。他踮著腳四處張望,左顧右盼,客人們都不敢與他對視。

 酒樓的夥計硬著頭皮上前招呼:“幾位客官。可是要來用餐?小店這邊有

 刀疤臉壯漢一揮手,只聽“啪”一聲響亮地耳光,夥計就一下子被打飛出去了,撞翻了一張桌子歪著脖子躺在地上,口中鮮血直流,也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這群惡漢凶悍又妾不講理,正在用餐的客人們無不害怕,但這群人堵住了門口,客人們想跑都跑不掉。大家都不敢做聲,都怕惹禍上身。剛才還熱鬧喧嘩的酒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那幾個壯漢四處張望著,當看到李赤眉這桌時,他們頓時眼前一亮。幾個人圍起來嘀咕了幾句,他們朝著這邊大步走了過來。

 看著鏢師那凝重的神色,李赤眉猜想,這夥人多半是他的仇家找上門來了。他頓時來了興致,笑道:“孟老弟,你的好兄弟們來了!要幫忙嗎?”

 鏢師淡淡說:“謝了。長成這副模樣的好兄弟。我從來不認識。”

 說話間,那幾個壯漢已經走了過來。他們一字排開地站在二人桌邊。那個刀疤臉壯漢盯著李赤眉,問道:“喂,紅眉毛的家夥,你就是李赤眉?”

 李赤眉目瞪口呆,看著新認識朋友臉上淡淡的笑意,他連鑽進桌子底的念頭都有了。剛才還出聲問人要不要幫忙呢,不料這夥人卻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錯,爺爺就是李赤眉!你們幾個,找爺爺做甚?”

 刀疤臉壯漢唇邊露出了一絲殘酷的冷笑:“沒啥事,你的嘴太臭。有人想要你一隻手,你最好自己砍了送上來吧!”

 說是讓李赤眉自己砍手,但話音網落,大漢們已是紛紛從包裹裡抽出寒光閃閃的砍刀、斧頭等利器,劈頭劈腦就往李赤眉的頭腦砍去。

 李赤眉是來酒樓赴宴的,身上沒帶兵器。看到對方出手凶狠毫不容情,他破口大罵道:“操,申屠絕,你居然真敢玩陰的,老子跟你沒完!”

 說話時,他已抄起了屁股下的板凳持在手中。“當當當”地連續擋了幾下,轉身就想逃不奇怪,雖然是馳騁沙場的武將,但李赤眉可不是不知進退的白癡。在這種小酒館裡手無寸鐵地被仇家堵住了,這事的凶險可不比戰場上孤身一人撞見了大隊魔族鬥鎧來得低。但無奈酒樓只有一個出口,對方追得又緊,李赤眉想脫身都找不到機會。

 聽到李赤眉的呼聲。鏢師霍然站起:“大人,這幫人是申屠絕的爪射”

 李赤眉忙著抵擋刺客們的刀劍,手忙腳亂地喊道:“不是他還沒有誰?*,這家夥動手的還真快啊。才網跟他打了架,馬上就找人來堵我了唉喲,你小子,我記住你了!”說話間,他胳膊已經挨了一刀,雖然躲閃得快,但還是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留。

 鏢師眉頭緊蹙,猶豫著一直沒動手,但打手們看見他與李赤眉坐一桌。卻是把他當成李赤眉的同夥了,一個打手衝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朝他開砍。那鏢師閃開一步,眉目間盡是無奈。

 “留兩個活口下來吧。”

 李赤眉還以為孟思葉在對自己說話,他嚷道:“留活口?你開什麽玩笑。現在是這幫兔崽子不留我們活口!他們是衝我來的,你快跑吧……

 話棄未落,“哧”的一聲輕響,刀疤臉胸口徒然露出了半截金屬的尖頭。那刀疤臉徒然愣住,他僵立著身子。臉孔因為痛楚而猙獰地扭曲起來。他想轉身,但背後有人凶狠地一腳踢在他背脊處,只聽“格拉”一聲骨頭脆響,背脊被人踢斷了。刀疤臉凶漢象個裝滿水的麻袋一般癱倒在地上。

 一個馬夫模樣的小夥子站在刀疤臉的背後,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短劍的血跡,神色輕松,渾沒把地上的死人當回事。

 在刀疤臉被人暗算的同時,幾個打手也被人放到了。坐在周圍餐桌上的那些馬夫、帳房師爺、雜役打扮的食客紛紛從桌子底下抽出刀劍參戰。李赤眉甚至還看到一個帳房師爺打扮的長衫書生居然也衝了出來。拿把尖刀從身後捅死了一個打手。

 這夥人動手很陰,刺客們動手之前起碼還打個招呼問一聲,但他們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在背後下手了,三兩個對付一個突然衝上來,打手們沒防備背後,措手不及之下,不是被刀砍了就是被劍捅了,一個都沒逃掉。全部躺到了。

 大堂裡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突然看到這麽多死傷,食客們嚇的褲子都尿了。

 這幫人恭恭敬敬地衝那鏢師躬身行禮, 鏢師淡淡點頭,吩咐道:“把活口帶上樓去,好好問下。小九。你過去跟六樓他們說一聲,既然出了這檔意外。我們也不好再等了,讓他們提前動手好了。”

 一個趟子手打扮的少年很恭敬地應了一聲,和幾個人拖著刺客的活口上了樓。其他人又坐回了原位,照舊在那邊吃喝。

 一切發生得太快,讓人不敢相信,李赤眉目瞪口呆,抓著板凳半天沒放下來:“孟老弟,你你你是黑幫頭子?”

 鏢師的語氣還是那麽平靜,他說:“當然不是。李帥覺得我很像黑幫嗎?”

 李赤眉驚魂未定,他想了一下,搖頭道:“你不象黑道的人,你沒有那股凶悍戾氣,黑幫裡也不會有你這樣的人才。你的樣子,倒象是做官的。還是軍隊裡的高官。你說你叫孟思葉這個名字我怎麽不知道?武川有哪個將軍姓孟的?姓孟,思葉

 念著這名字,李赤眉的臉突然滯的一下就白了,他徒然晃了一下,指著鏢師喊道:“是你,我知道你了。你是東陵衛的孟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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