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就在孫紹宗與徐守業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面對許泰時。
榮國府裡待嫁的賈迎春,也正陷入到兩難的境地當中。
而事情最初的起因,源於初九這日一場倉促的移居——為了籌備婚事,賈迎春從某個曹雪芹都忘了提起的犄角旮旯,移居到了賈赦家的西廂小院。
雖說她是個不得寵的,但畢竟擔著個小姐的名頭,那零零碎碎值錢不值錢的,加在一塊也有不少東西,尤其她向來是個沒脾氣的,下面人自然樂得磨洋工。
故而足足用了半日光景,才算是把東西歸置整齊。
眼見下人們走的走、散的散,這屋子裡終於又冷清下來,賈迎春正自松了一口氣,卻忽聽大丫鬟司棋嚷道:“呀~二姑娘,姨太太先前給的兩隻攢珠累絲金鳳不見了!該不會是被誰趁亂拿走了吧?!”
賈迎春一顆心頓時又提了起來,想想方才那許多人,要查起來談何容易?
一時她隻覺的頭皮都麻了,強笑道:“也未必是被人拿了,說不定是咱們自己落在哪兒了,仔細找找總會有的。”
其實要論相貌、身段,在三個姐妹裡賈迎春算是首屈一指,甚至未必遜色林黛玉、薛寶釵多少,只可惜這木訥又怕事的性格,卻生生抹煞了她的顏色。
“怎麽可能!”
賈迎春是個逆來順受的,但她屋裡的大丫鬟司棋卻偏是個強項令,兼且生的人高馬大,莫說是一般女子,便是男子也多有不如她的。
再加上司棋的外公、外婆王善保夫婦,又是王夫人身邊最得力的管事,於是愈發養成了剛烈脾氣,平日賈迎春屋裡的大事小情,她倒做得了八分主。
此時聽賈迎春說的含糊,就知道賈迎春一準兒又是打算不了了之,隻氣的跺腳道:“那兩隻金鳳可是姑娘您最寶貝的首飾,我早上專門裝在盒子裡的,怎麽可能落在別處?”
說著,又憤憤道:“二姑娘,你反正也是快出嫁的人了,莫非還怕得罪了誰不成?要依著我,咱們乾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把那些糟心事一股腦都掀出來,你也好痛痛快快的嫁去孫家!”
賈迎春聽她越說越大聲,瓜子臉都嚇白了,忙拜佛似的央求道:“好司棋,快別喊了,這裡可不比別處,若驚動了老爺太太如何得了?”
若只看兩人這模樣,卻哪裡分的出主仆?
“二姑娘!”
司棋急的又一跺腳,隻震的胸前亂顫:“咱們就是要鬧大些,才能讓那些看人下菜碟的混帳行子們,知道這院裡究竟誰是主子!”
賈迎春見勸不動她,隻好慌裡慌張的把門窗都緊閉了,覺著聲音已經傳不到外面了,這才訕訕道:“我看還是算了,反正再過些日子,我就不在這府裡了,沒必要為了些身外物,再鬧出什麽事端……”
“二姑娘!”
司棋愈發的恨鐵不成鋼起來,將那首飾盒重重往桌上一摔,緊抿著豐厚的嘴唇道:“我聽說那孫參將與他家二爺不同,最是愛糟踐女人了!你如今在家裡尚且讓下人欺負,去了那孫家卻如何生受的了?!”
賈迎春聞言緊縮著肩膀,愈發顯得柔弱可欺,好半響,才在司棋直欲噴火的目光中,囁嚅道:“興許……興許這只是傳言呢,再說那孫家既然是咱們府上世交,好歹也……好歹也要看些情面。”
其實她自己,也未必不知道這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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