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接到勞特的二過一傳球之後,在對方防守球員封堵上來之前,右腳腳弓推射球門遠角。
這就像是高爾夫球的推杆一樣,看起來很輕巧,沒有爆射那麽的舒爽,可是技術含量卻很高。
“球進了。”
法蘭克福的主場懵逼了,這就像打群架的流氓突然遇到一個太極高手一樣。
“這還是德乙球隊嗎?他`媽的配合的也太細膩了吧。”
陳慕進球之後跑向替補席這邊的保羅,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保羅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個面具,一看就是自己做的簡易面具,而上面的頭像正是法蘭克福主教練馮克爾。
陳慕脫下球衣遞給保羅,而保羅遞給陳慕幾張歐元,到此,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這是諷刺馮克爾賽前的言論。
馮克爾也是暴脾氣,他衝了過來,一把揪掉了保羅的面具,眼看衝突一觸即發,還好旁邊的人勸住了。
馮克爾把面具撕得粉碎,丟還給保羅,保羅則在鼓掌,這顯然是喝倒彩。
邁耶跑過來指著陳慕,“小子,我們都是吃這碗飯的,沒必要往自己的飯碗裡吐口水,不要太過分。”
“就算是吐口水,也是有人先吐的。”
教練是一支球隊的核心,法蘭克福球員的情緒爆了,他們覺得尊嚴受到挑戰。
特別是“拿出歐元”那一段令人非常不爽,“小子,我寧可禁賽也要踢斷你的狗腿。”
“你試試看,”勞特推了對方一把。
裁判勸開雙方球員,把陳慕和法蘭克福的幾個球員叫到一邊,首先陳慕的黃牌是跑不掉的,他涉嫌不當慶祝,另外法蘭克福球員都受到警告。
裁判很有經驗,他知道如果不控制一下,那待會雙方的報復動作會很瘋狂,最後很可能演變成橄欖球比賽。
“不要挑戰我的忍耐,”裁判指了指兜裡的紅牌,雙方球員也冷靜下來了,不能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啊。
比賽繼續,主場的球迷開始爆粗口了,球員不能罵,球迷可以隨便罵。
法蘭克福球員把壓在內心的火氣變成動力,在上半場快要結束的時候,前鋒范倫特禁區內搶點爆射敲開倫茨把守的大門。
進球之後,范倫特跑到陳慕的面前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球衣,潛台詞是,“記住我的號碼。”
陳慕把頭扭到一邊,沒有去看他。
“我們是第一,我們是第一。”
法蘭克福球迷開始高喊口號,他們相信自己的球隊會逆轉,這個球只不過是一個開始。
上半場結束的時候,雙方球員在球員通道裡發生了小衝突,但很快平息了。
作為直接競爭對手,雙方球員都在較勁,再加上上半場陳慕和范倫特挑釁式慶祝,裁判是最頭疼的。
*
“這兩隊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主裁判對助理裁判說。
“你死我活的比賽,升級的名額就三個,比賽火爆是肯定的,希望不要發生太過分的事情。”
所謂太過分的事情值的是球員打起來,或者是球迷發生騷亂,那樣的話裁判的責任也很大。
“盯緊兩隊幾個刺頭吧。”
“嗯。”
“1860那個10號,還有那個替補席上叫保羅的。”
“呵呵,你說一個打替補的還出來搶鏡幹嘛?”
“呵呵,也是奇葩。”
“法蘭克福這邊的馮克爾也不是好東西啊,嘴裡不乾不淨的,很容易激怒對手。
” “真不行罰上看台去。”
“也是。”
*
中場休息哈斯勒沒有多說什麽,比賽很正常,作為德國球員,他參加過太多關鍵比賽,這種比賽,雙方都想把對手踩在腳底,最好再吐上幾口唾沫,那樣才爽,少一個競爭對手,自己就多一分生存的機會,這就是競技體育的殘酷。
下半場1860還是穩固防守,拜爾和萊曼是哈斯勒最常喊到的兩個人。
“丹尼爾,你是蠢貨嗎?”
足球圈的人都這樣,有時候比賽的時候必須說髒話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盯人啊,別像木頭一樣。”
“我的天啊。”
另一邊的馮克爾皺著眉頭,因為1860的防守組織的很嚴密,法蘭克福的控球並不能製造什麽威脅。
1860的陣型是4231,但其實看起來就是442,因為陳慕本場比賽沒有開掛,一條龍過人很難,所以陳慕站到前鋒線上,這樣他每次衝刺的距離只需要十幾米,踢起來還比較輕松。
法蘭克福耐心的傳遞沒有效果,於是轉換成吊高球,這種撞大運的戰術很快失效了,1860斷球以後,科斯塔一個大腳往前開,勞特一看陳慕。
“靠。 ”
他發現陳慕往前跑了,意思就是要勞特去搶第一點,陳慕心中也抱歉,“對不起了,本傑明,我今天沒有開掛,髒活累活只能你去幹了。”
勞特搶下第一點,陳慕帶球往前跑,面對防守球員,陳慕突然做了一個“牛尾巴,”對方一愣,陳慕就過去了。
“最近看電視學花式足球看來沒白費啊。”
主場球迷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守門員身上了,此時陳慕顯示出一個射手的冷靜,他當年踢業余聯賽的時候就以冷靜著名,陳慕不慌不忙,還看了一眼守門員。
法蘭克福守門員已經棄門出擊了,這是孤注一擲了,陳慕果斷挑射球門。
皮球劃出一道拋物線,飛進法蘭克福球門,2比1!
陳慕的進球很漂亮,但是大家竟然有點期待陳慕接下去會怎麽慶祝。
主裁判已經盯著陳慕了,如果他繼續挑釁,那第二張黃牌是跑不掉了。
陳慕沒有衝向替補席,而是衝到現場轉播攝像機鏡頭前,陳慕把手背到身後,指了指自己的名字和號碼,這是很經典的慶祝動作,很霸氣但一點也不違規。
可對於馮克爾來說,這樣更加窩火,他一腳踢在礦泉水瓶上,沒想到的是陰差陽錯,恰好打在助理裁判身上。
主裁判離開跑向馮克爾,然後指了指看台,“離開球場。”
馮克爾一臉懵逼,“我不是故意的,我就算有心的,我也沒這麽準的腳法啊。”
馮克爾以為開個玩笑主裁判就會放過他,沒想到主裁判根本沒笑,而是冷冷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