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陳慕來到1860之後交到了兩個朋友,澳大利亞人保羅和德國人倫茨。
倫茨問:“陳,中國好玩嗎?”
“好玩,有長城,有故宮。”
“那有什麽好吃的?”
噗。
陳慕看了看倫茨,一米九的大個子,也30多歲的人了,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
“餃子,烤鴨……”陳慕說了一大串。
倫茨又問保羅,“你們澳大利亞有什麽好吃的。”
保羅呵呵一笑,“你該不會是想退役以後轉行開餐館吧。”
倫茨臉上一窘,“我喜歡美食有錯嗎?”
哈哈,陳慕打了一個圓場,“那改天我請你去我家吃中餐吧,還有保羅,你也可以一起來。”
“幹嘛改天啊,要不就今天晚上吧。”
陳慕那叫一個汗,這也太不要臉了吧,和關小白那家夥有的一比,陳慕呵呵一笑,“沒問題!”
不過陳慕還是錯了,其實這倫茨是有恩必報的,緊接著倫茨說道:“陳,你還沒有女朋友吧,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此話一出,保羅先興奮起來了,“我現在也是單身啊,對了,我喜歡金發碧眼的,最好是巴伐利亞本地的妞。”
倫茨看了保羅一眼,“對不起,剛才我問你澳大利亞有什麽好吃的,你吐槽我,我們的友情到此結束。”
“別啊!”
陳慕呵呵一笑,“不用了,我現在就想盡快恢復自己的狀態融入球隊,不想交女朋友。”
倫茨聽完對陳慕豎起大拇指。
*
德國球隊一般是一天一練,但哈斯勒新官上任三把火,現在的1860基本上都是一天兩練,上午一般是個人訓練和體能方面,下午會加入對抗和戰術。
走上訓練場的陳慕成了隊友眼中釘,沒有別的,就是因為他此時穿上無袖訓練服,那個拜仁隊徽紋身完完全全暴露出來,這對於1860的球員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挑釁了。
作為隊內的頭號射手,勞特首先站出來走到教練的身旁,“頭,大家都要求那個拜仁來的用膠帶遮住他手臂上的紋身。”
哈斯勒看了陳慕一眼,衝著勞特說道:“本傑明,你知道的,德國是一個自由的國家,我無權要求陳那麽做。”
勞特略帶憤怒說道:“這座城市的藍色和紅色是不可能交融的,就像曼徹斯特一樣,要麽選擇藍色,要麽選擇紅色,教練你剛才說的很對,德國是自由的國家,我們1860球員不能接受這樣的羞辱。”
眼看因為一個紋身,這趟訓練課快要崩了,哈斯勒還是最終找到陳慕。
“陳,你能不能把紋身遮一下,這裡畢竟是1860的訓練場,隊友們看著不舒服。”
陳慕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紋身,他早看見了,剛才就是勞特那小子找到教練唧唧歪歪的。
“頭,我能不能要求本傑明過來一下。”
哈斯勒招手讓勞特過來,陳慕指了指自己的紋身,“你看著不舒服?”
“廢話,這裡的圖騰是藍色,我勸你還是用藍色的膠帶把紋身遮了,這是我們的底線。”
沒想到陳慕微微一笑,然後指著勞特的一頭金發說道:“你能不能把金發染成黑色,你知道的,我來自中國,看見金發覺得刺眼,很不舒服。”
噗。
哈斯勒心中撲哧一笑,他一方面佩服陳慕的膽量,一方面覺得陳慕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
勞特黑著臉,陳慕的話讓他啞口無言,哈斯勒及時出來做和事佬,“隊友之間應該互相理解,而不是互相看對方不舒服,對嗎?”
“對!”陳慕回答道。
而勞特什麽也沒有說,扭頭離開。
*
試訓的時候,陳慕是單挑,所以個人能力是唯一的憑借,但此時哈斯勒想把陳慕打造成球隊的組織核心,這樣一來和陳慕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陳慕的身體剛剛達標,在沒有治傷藥水的幫助之下,陳慕唯一具備的隻有高人一等的足球智慧,所以踢組織型中場是最合適的。
現在1860隊內有兩匹快馬,一個是尼日利亞的奧伊維,還有一個是球隊青訓出品的慕尼黑本地人法比安・約翰遜。
哈斯勒的戰術思想是,陳慕組織,奧伊維和約翰遜邊路突擊,而勞特在禁區裡摧城拔寨。
“把球給約翰遜。”
陳慕一腳直塞,恰到好處,約翰遜下底之後倒三角傳回到小禁區前,勞特拍馬趕到把球打進。
約翰遜傳完球之後衝著陳慕豎起大拇指,這腳直傳的力量和線路都做的很棒。
巴拉科夫在場邊看著,他對哈斯勒說:“托馬斯,這種訓練沒什麽意義。”
“什麽意思?”
巴拉科夫指了指陳慕,“陳的傳球是很不錯,但那是在無對抗的情況之下的,我覺得這沒什麽意義,應該給他安排一個貼身防守的球員。”
“我當然知道,但我想再給陳一些時間去適應。”
“適應?聯賽可快開始了,如果他連隊內的對抗都受不了,那傳球再好也是白費吧。”
哈斯勒覺得巴拉科夫說的也有道理,於是把中場小將拜爾喊過來,重新布置了訓練。
巴西老將科斯塔帶球越過中場,陳慕回來接球,科斯塔直推給陳慕,就在陳慕快要接球的時候,隻覺得身後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拜爾在身後用肩膀撞了一下陳慕。
陳慕腳底一踉蹌,倒在地上,場邊的巴拉科夫直搖頭,“這身體,去西班牙還差不多,在德乙估計……呵呵。”
巴拉科夫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確了,哈斯勒也看出來了,如果在正式比賽中,拜爾剛才的動作是犯規。
哈斯勒走過去,拋給陳慕一瓶水,“一腳出球,不要給對手踢你的機會。”
陳慕喝了一口水,然後把瓶子丟回給哈斯勒,衝著他笑了笑。
陳慕很快調整了自己,做到不停球,直接把球傳出去,在球場上這是最高效,也是最能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可就在此時,拜爾的一個不冷靜動作徹底點燃了訓練場上暗壓的火氣,而第一個挺身而出的是澳大利亞人保羅。